丁酉重陽前二日，燕京舊雨延安勤之賈兄來杭自陜，講學(xué)上庠，要與晤言。時故識麻溪震宏郁兄偕同里友芥陰曉東二李先生命駕來會，歡談竟夕。介陰先生袖出大癡山水啚相示，復(fù)屬以詩，誼托不辭，戲?yàn)槲逖酝曢L句五十韻以述。蓋賈兄諄諄以變法為囑，遂改故轍以新吐屬耳。步堂附識。
處士慕子久，曠古識罕有。
知非攻丹青，孰可出左右。
中將心源通，外得造化友。
川原親經(jīng)行，麓藪恣所取。
無施非精嚴(yán)，一筆未肯茍。
聲華恒流傳，絕詣集眾口。
名家窮全元，享譽(yù)獨(dú)冠首。
因知天才資，所畜寔博厚。
青鋒初無芒，詎肯驟試手。
他時揮霜硎，所觸盡腐朽。
長教過來人，仰止若泰斗。
終身思奔投，報效擬走狗。
時如開心扉，出入見啟牖。
描摹無窮期，髣髴獲授受。
驚呼還矜誇，?憏復(fù)抖擻。
惟時咨良工，孰審果諦否。
低頭淹尋思，自覺尚不偶。
遷流廛氓間，溷跡等穢垢。
旋歸清高宗，寶笈屬世守。
填空為留題，再四遍析剖。
何嘗憐殘山，棄置埒惡莠。
方皋輕雌黃，伯樂雜牝牡。
冥冥存神靈，蔭蔽俾永壽。
潛藏收輝光，濟(jì)美且待后。
何期遭喪亡，變亂起腋肘。
民人無瞻依，四海盡裂缶。
艨艟潛蓬瀛，夜半竊抱負(fù)。
銓衡知伊誰，剩長號老叟。
經(jīng)之時營之，集事在己丑。
聞夫藏舟山，昧者固狃狃。
深宮憑觀瞻，把玩止帝后。
東臨惟滄波，悵望絕大阜。
裒多期平施，有舉輒沮忸。
安能調(diào)瓊漿，曲糵藉酵母。
揚(yáng)觶分壺觴，挹注萬斛酒。
時當(dāng)風(fēng)潮開，復(fù)合結(jié)好耦。
乾元觀流形，卦象在用九。
勞勞矜群生，亹亹恣善誘。
春秋非專私，一日盡發(fā)蔀。
流行如郵傳，轉(zhuǎn)寫費(fèi)璽綬。
怡然聞先生，走筆正赳赳。
移時描摹成，舉以示某某。
宏觀包垓荒，逼視析培塿。
羅胸飛層云，判袂折稚柳。
遺民斯從游，畫像見佩玖。
魂兮其安歸，泣盡血自歐。
西臺長流丹，片石色尚黝。
他馀紛奇能，豈待一一糾。
于焉嗟難為，矯矯脫故臼。
因?yàn)殚L歌之，敢以豎巨拇。
按：2017年10月3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