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書》卷五十六〈董仲舒列傳〉～2495～
董仲舒，廣川人也。少治春秋，孝景時為博士。下帷講誦，弟子傳以久次相授業(yè)，或莫見其面。蓋三年不窺園，其精如此。進退容止，非禮不行，學(xué)士皆師尊之。武帝即位，舉賢良文學(xué)之士前后百數(shù)，而仲舒以賢良對策焉?！菹掳l(fā)德音，下明詔，求天命與情性，皆非愚臣之所能及也。臣謹(jǐn)案春秋之中，視前世已行之事，以觀天人相與之際，甚可畏也。國家將有失道之?dāng)?，而天乃先出?zāi)害以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異以警懼之，尚不知變，而傷敗乃至。以此見天心之仁愛人君而欲止其亂也。自非大亡道之世者，天盡欲扶持而全安之，事在彊勉而已矣。彊勉學(xué)問，則聞見博而知益明；彊勉行道，則德日起而大有功：此皆可使還至而有效者也。詩曰「夙夜匪解」，書云「茂哉茂哉！」皆彊勉之謂也……天子覽其對而異焉，乃復(fù)冊之曰：……仲舒對曰：……于是天子復(fù)策之。制曰：蓋聞「善言天者必有徵于人，善言古者必有驗于今」。故朕垂問乎天人之應(yīng)，上嘉唐虞，下悼桀紂，寖微寖滅寖明寖昌之道，虛心以改。今子大夫明于陰陽所以造化，習(xí)于先圣之道業(yè)，然而文采未極，豈惑虖當(dāng)世之務(wù)哉？條貫靡竟，統(tǒng)紀(jì)未終，意朕之不明與？聽若眩與？夫三王之教所祖不同，而皆有失，或謂久而不易者道也，意豈異哉？今子大夫既已著大道之極，陳治亂之端矣，其悉之究之，孰之復(fù)之。詩不云虖？「嗟爾君子，毋常安息，神之聽之，介爾景福?！闺迣⒂H覽焉，子大夫其茂明之。……仲舒復(fù)對曰：……是故王者上謹(jǐn)于承天意，以順命也；下務(wù)明教化民，以成性也；正法度之宜，別上下之序，以防欲也：脩此三者，而大本舉矣……對既畢，天子以仲舒為江都相，事易王。
董仲舒，廣川人也。少治春秋，孝景時為博士。下帷講誦，弟子傳以久次相授業(yè)，或莫見其面。蓋三年不窺園，其精如此。進退容止，非禮不行，學(xué)士皆師尊之。武帝即位，舉賢良文學(xué)之士前后百數(shù)，而仲舒以賢良對策焉?！菹掳l(fā)德音，下明詔，求天命與情性，皆非愚臣之所能及也。臣謹(jǐn)案春秋之中，視前世已行之事，以觀天人相與之際，甚可畏也。國家將有失道之?dāng)?，而天乃先出?zāi)害以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異以警懼之，尚不知變，而傷敗乃至。以此見天心之仁愛人君而欲止其亂也。自非大亡道之世者，天盡欲扶持而全安之，事在彊勉而已矣。彊勉學(xué)問，則聞見博而知益明；彊勉行道，則德日起而大有功：此皆可使還至而有效者也。詩曰「夙夜匪解」，書云「茂哉茂哉！」皆彊勉之謂也……天子覽其對而異焉，乃復(fù)冊之曰：……仲舒對曰：……于是天子復(fù)策之。制曰：蓋聞「善言天者必有徵于人，善言古者必有驗于今」。故朕垂問乎天人之應(yīng)，上嘉唐虞，下悼桀紂，寖微寖滅寖明寖昌之道，虛心以改。今子大夫明于陰陽所以造化，習(xí)于先圣之道業(yè)，然而文采未極，豈惑虖當(dāng)世之務(wù)哉？條貫靡竟，統(tǒng)紀(jì)未終，意朕之不明與？聽若眩與？夫三王之教所祖不同，而皆有失，或謂久而不易者道也，意豈異哉？今子大夫既已著大道之極，陳治亂之端矣，其悉之究之，孰之復(fù)之。詩不云虖？「嗟爾君子，毋常安息，神之聽之，介爾景福?！闺迣⒂H覽焉，子大夫其茂明之。……仲舒復(fù)對曰：……是故王者上謹(jǐn)于承天意，以順命也；下務(wù)明教化民，以成性也；正法度之宜，別上下之序，以防欲也：脩此三者，而大本舉矣……對既畢，天子以仲舒為江都相，事易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