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睢陽兮,荒溪淺草之間。
覽雙廟之遺蹤兮,啟高堂以縱觀。
彼巡、遠雖異人兮,忠壯同發(fā)乎心肝。
英靈耀乎九天兮,顧形貌猶凜然。
昔天寶之不道兮,復(fù)阽危以為安。
置奸相于廟堂兮,養(yǎng)逆臣于邊關(guān)。
胡雛朝發(fā)于范陽兮,烽火夕照于長安。
滄溟橫泄而莫禦兮,漂九州以為瀾。
惟梁王之舊都兮,俯淮泗之驚湍。
當(dāng)兵革之久消兮,矧壁壘之不完。
徒死節(jié)而相誓兮,胥肆力乎艱難。
以九拒卻九攻兮,顧虜畫之已殫。
及兵盡而食窮兮,雖智勇其何言。
腰領(lǐng)橫分于刀機兮,支節(jié)播棄于邱原。
生城守而死廟食兮,越至今而幾年?
望之者怵惕兮,過之者盤桓。
使懦夫有立志兮,此伯夷之所以為賢。
如二公之風(fēng)烈兮,宜聞之者勉旃。
夫威刑者人之所憚就兮,利祿者人之所喜干。
矧鯨吞而虎攫兮,如思明與祿山。
獨忼慨以不懼兮,持初志而愈堅。
視白刃之來臨兮,猶虻雀之過前。
洞觀歷世兮,鮮或能然。
以孔光之素貴兮,猶折節(jié)于莽賢。
偷榮耀于一日兮,甘丑辱于千年。
生為諛臣以終身兮,死為怯鬼于黃泉。
聊舉隅以善諭兮,非更仆之能宣。
我思古人兮,徒涕泗之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