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昔直西樞,與公為同官。
公旋出領(lǐng)兵,赤手縛樓蘭(青滾雜卜之變,公往擒之)。
自此每戰(zhàn)伐,無不在行間。
滇南興緬役,拜公大將壇。
余適來從戎,參軍娵鰅蠻。
幕府一握手,商略誅冥頑。
豎議輒吻合,圖易先思艱。
明年經(jīng)略至(傅文忠公),總統(tǒng)王旅啴。
蜚語或間之,嫌疑微有端。
意見稍岐互,何以濟艱難。
余以舊屬吏,委曲寓轉(zhuǎn)圜。
事既切同舟,結(jié)須解連環(huán)。
敢撫桓伊箏,聊破彌遠鉆。
以茲用意密,知我心力殫。
后公終獲譴,羈留騰沖關(guān)。
二子戍兩粵,余又措之安。
迨公重作帥,金川奏凱還。
策勛爵上公,禮絕鹓鸞班。
余時已歸耕,不復達書翰。
猶蒙記疏賤,寄聲到江干。
使節(jié)適南來,襜帷喜再攀。
公色愀不樂,嘆未能除奸。
余謂大權(quán)減,正保令名完。
公時聞我語,豁達開心顏。
至今身后名,果然定蓋棺。
當代第一流,青史媲富韓。
繄余老菰蒲,萬事死灰寒。
豈復援鉅公,藉作嚇腐鳶。
顧惟平生誼,金石有不刊。
地雖隔云泥,情實傾肺肝。
作詩感存歿,曷禁涕淚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