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歷元年，京口錄事參軍某以事留京，觀駕春蒐，盛事也。得詩一聯(lián)，聊委之。其年三月還京，歲暮臥病。寒食擁爐，追思前聯(lián)，足成二律。時天歷二年三月也。 簫韶風(fēng)細入清虛，日暖旌旗卷復(fù)舒。 雙鳳曉開金羽箭（一作翅扇），六龍春駕紫云車。 將軍斜插黃金虎，丞相低垂錦（一作懸碧）帶魚。 遙想金（一作宮）盤珠露滑，江南渴殺病相如。 巴西夫子鄧學(xué)士，文彩珊珊玉佩琚。 天上已無金馬詔，人間空有白鵝書。 云窗春透松花濕，月殿秋高桂影疏。 不見青山埋骨處，水晶宮里是幽居。 放光山（一作峰）下結(jié)茅廬，光照山人夜讀書。 童子抱琴隨白鶴，鄰翁看竹借籃輿。 門前秋葉（一作景）從風(fēng)掃，屋后春田帶雨鋤。 自笑（一作嘆）天涯倦游客，十年未有一廛居。 六轡連翩走使車，繡衣風(fēng)采漢相如。 紛紛漕計歸鞭策，戀戀丹心在帝居。 折節(jié)不知軒冕貴，濟時行奏便宜書。 從今慰卻蒼生望，一點文星照玉除。 梁苑相逢傾蓋初，照人秋水出芙蕖。 應(yīng)憐世事方多故，卻恐微官似美除。 處巳道方何喜慍，濟時舌在盡紓徐。 下車莫后神明政，楚幕瞻烏待報書。 夫人百歲如馳駟過隙能幾七十者又復(fù)幾人所謂倘來外物猶浮云過目亦何足道哉因感壯年所行多輕生之事趨前太猛一也讀書過分二也飲酒無量三也妄慮坐馳四也喜談耗氣五也戰(zhàn)藝多勞六也不肖今年巳踰六旬念此六失覺五十九年之間何翅是耳而驚而愕且畏且怖豈勝道哉故養(yǎng)生之念蹶然生于中蓋其勢有不得不然者因作老境六詠庶幾與我同疚者聞之不無稍有所戒亦老者安之之意也至于直達性情以救往失初不以工與拙為計也幸觀者無誚至元二十四年冬十一月一日秋澗老人謹白 殘書讀罷午飧馀，信步徐行當(dāng)澤車。 接武經(jīng)過道德里，談玄時到故人廬。 老便步穩(wěn)靴無襪，靜愛聲璆佩有琚。 相送歸時燈巳上，到床一枕即華胥。 淚灑行間閱尺書，訃聞三至尚疑虛。 佳城一閟無開日，聯(lián)事三年忝貳車。 詞筆早推韓愈健，曠懷未覺孔融疏。 那知一夢終天別，惆悵春風(fēng)隔綺疏。 平生鄉(xiāng)國共游居，老去文交樂更馀。 苦厭物情多薄相，每吟風(fēng)雅入吾廬。 一官稍得寬民力，三飯何憂進野蔬。 聞?wù)f故人真吏隱，竿頭還有再懸魚。 近歲行藏匪自疏，胸中刺鯁要誅鋤。 通明縱使同方進，樸鈍何知似魏舒。 堂上咿嚘從肉食，橘中游戲喜霜馀。 八騶前馭非吾事，正要安徐下澤車。 忖量身世兩乖疏，去學(xué)淵明荷短鋤。 時事未容閒里過，人心安得老來舒。 沙鷗遠泛機先識，穴鼠深藏壤有馀。 我輩所行多倒置，旱資舟楫水資車。 老來襟抱百無圖，遮眼唯便幾頁書。 不爾心神渾散漫，豈知目力陡乖疏。 晚年愈種玄花盛，平日豪吞綠醑馀。 氣習(xí)屏除原易事，急須顛倒坎離居。 常倚精神壯未殊，有時豪飲痛觀書。 形骸未化無非苦，寢食其間敢自如。 赤貫瞳人昏若蔽，濕留肩井冷難除。 人憑手眼今如此，更有何心望玉除（時往往傳余有翰苑之命故云）。 曲山隱幾一冬馀，心事中間合減除。 委巷莫悲來結(jié)駟，蒯緱休詠食無魚。 禾欺脾土宜甘養(yǎng)，詩梗吟吭可暫疏。 六十坡仙年未老，萬緣灰冷覓方書。 一身之外總為馀，應(yīng)有閒憂合屏除。 出宰莫悲淹足驥，研精休效蠹書魚。 兩盂充腹宜相調(diào)，一盞和顏未可疏。 休信安心泥禪術(shù)，內(nèi)經(jīng)還是不刊書⑴。 ⑴ 一作若以老年閒遣興或作若以遣懷馀習(xí)在內(nèi)經(jīng)還足??看書 僮姓李氏字八齡十有六歲壬辰夏后六月二十九日因戲水濱溺死猊渦予時臥病不知以數(shù)日不來見疑其有異且覺夢思恍惚及旬馀窮竟所以乃云巳死矣為惻然者累日其辭曰 來從西蜀六千里，執(zhí)役家僮一載馀。 兵死不教承舞槊，陸沉誰料葬河魚。 樵蘇晚到虞疏失，寢戶晨興憶掃除。 善遇力傭平日事，一朝不見意何如。 扣門有客稱熙正，考滿西歸得蜀除。 照眼鄉(xiāng)鄰韋曲好，趨程閣道劍門墟。 煙霄顧接新桃李，勛業(yè)紛翻舊簿書。 鄭重故人高左轄，雪山清興近何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