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女武王者（《舊唐書》卷六九《李君羨傳》。）。 ① 題，嘉慶本作《戲為解嘲示蘇汝載得也字六言二十八韻》。天啟本無序，據(jù)嘉慶本補。
蘇汝載既罷諸生，則跣而過余。余問汝載所以，不答。第索余賣文錢沽酒，強盡一杯，則橫臥竹間，鼻息栩栩。既而劉覲國來，曾乾義又來，群候汝載起。問汝載所以，又不答，指瓶中馀酒，索詩解嘲，拈“也”字強余首唱，次覲國，次乾義，次汝載。飲酒二十八觥，成詩二十八韻，皆應聲而就，文不加點。袁方雖不得便，比方回亦自鏗然。萬歷癸卯三月十八日識。 卿相事業(yè)彼哉，簞瓢道味回也。 關(guān)門仙客騎牛，塞上老翁失馬。 夷甫立名非真，偃師搆象是假。 機性能忘灌畦，忮心不怨飄瓦。 受金折脅蔑污，秉翟錫爵渥赭。 雞肋薄味休尋，蝸角微名須舍。 蟠木輪囷離奇，王侯不谷孤寡。 西山弱蕨堪餐，東籬黃菊滿把。 天清雁隊繳加，水落魚梁網(wǎng)打。 三命五命徒然，一丘一壑聊且。 陰崖久閟豐茸，古洞乍開豁閜。 第安墐蓽茅檐，不羨布金蘭若。 僻徑柳絲煙迷，幽齋桐葉露寫。 花朝鳥語四聞，山午鐘聲幾下。 佩結(jié)瓊瑤采含，服制芰荷香惹。 懶出卻步朱門，痛飲攢眉白社。 竹壚鼎沸烹茶，石澗泉瀠滌斝。 雨后小摘瓜蔬，盤中薄蓄菹鲊。 種秫百斛供酣，割蕉千葉披灑。 淮桂結(jié)緣小山，郢雪揚歌大雅。 曼倩詰屈陸沉，淳于滑稽炙輠。 堯勛舜烈糠秕，周禮孔書土苴。 試誦《逍遙》內(nèi)篇，請植廣莫荒野。 卷葹拔心復春，反舌無聲值夏。 鸴鳩笑比鯤鵬，樗櫟壽勝梧槚。 懸弓影忌照杯，鑄劍金防躍冶。 枉教盜鈴作聾，何事吞炭為啞。 但處材不材間，勿問鳴弗鳴者⑴。 ⑴ （弗，嘉慶本作“不”）。（《蘧廬稿·六言》） 一邱一壑過之，適來適去順也。 何須飾蚓招龍，大都指鹿為馬。 三生輾轉(zhuǎn)塵勞，四大形骸浸假。 榮華霎似風燈，棄置瞥同掌瓦。 長平朽骨已灰，秦宮燬搆如赭。 世間萬劫消沈，自在一切割舍。 誰非逐響吠聲，我貴知希和寡。 雌黃顛倒未真，幻影虛空漫把。 狡兔三窟巧逃，冥鴻一網(wǎng)盡打。 我生之初胡為，人壽幾何姑且。 游心邃古玄夷，睜目大空??閜。 有酒但呼公榮，無弦安辨賀若。 那堪傀儡灌澆，政賴絲竹陶寫。 青黃自斷溝中，煨燼誰收爨下。 斬釘鑿鐵掃除，沓水拖坭沾惹。 尋仙莫問桃源，耦耕且傍榆社。 閒來捫腹笥經(jīng)，漫爾當爐滌斝。 碧盞時傾蔗漿，清齋日啖菔鲊。 曲肱木榻蘧蘧，露頂松風灑灑。 寄霾天地憂愁，滅裂古今風雅。 高談解跨連環(huán)，雄辯疑驅(qū)炙輠。 浮生石火電光，大道秕糠土苴。 豕孚蹢躅負涂，龍戰(zhàn)玄黃在野。 乾坤瞬息滄桑，吳越興亡墓槚。 有時端坐書空，鎮(zhèn)日閉關(guān)結(jié)夏。 殺人豈是曾參，非罪誰明公冶。 從他熟視耽耽，我自笑言啞啞。 素位何怨天乎，卜居聊問日者。 管葛山村隱者，十載行歌田野。 五君不識延之，一瓢自從回也。 行藏詎訊蓍龜，臥起時親杯斝。 爾生大兒小兒，景升伯雅仲雅。 夢中謁帝金門，憶昔驅(qū)車白下。 方憂彈鋏歌魚，奄忽投鞭飲馬。 自茲斷發(fā)荊蠻，強半逃禪般若。 季心髡鉗為奴，豫讓吞炭以啞。 世無聶政慶卿，亦鮮田彊古冶。 何處赤松與游，期我白蓮結(jié)社。 逢人乞食歌呼，終歲借書鈔寫。 炎荒杜宇西南，朔漠氈裘中夏。 側(cè)身謂地蓋卑，左衽知天不假。 捕魚久矣避秦，系組將無哭賈。 邇來理亂靡聞，萬事逡巡聊且。 突梯滑稽取容，放誕風流瀟灑。 散木詎安櫟樗，不材寧羨梧槚。 中年哀樂關(guān)情，老淚闌干盈把。 蹈海尚慚魯連，結(jié)隱欲尋周舍。 勛名一笑土苴，恩怨等諸飄瓦。 青鬢漸睹華顛，朱顏豈長渥赭。 倦時偃仰黑甜，興至遨嬉白打。 苦縣尚貴知希，郢人宜其和寡。 空齋排悶長吟，頻剪南窗燭灺。 行裝草野寒儒，圣眷山林學者。 拜辭丹鳳門前，歸臥白鴉谷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