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樂志曰:子夜歌者。晉曲也。晉有女子名子夜。造此聲。聲過哀苦。樂府解題曰:后人更為四時行樂之詞。謂之子夜四時歌。又有大子子夜歌、子夜警歌、子夜變歌。皆曲之變也。 落日出前門,瞻矚見子度。 冶容多姿鬢,芳香已盈路⑴。 ⑴ ○《樂府詩集》四十四。《詩紀》四十一。 風煙紀南城,塵土荊門路。 天寒獵獸者(一作多獵騎),走上樊姬墓。 樂府古題序(案:丁酉。):詩訖于周,離騷訖于楚,是后詩之流為二十四名,賦、頌、銘、贊、文、誄、箴、詩、行、詠、吟、題、怨、嘆、章、篇、操、引、謠、謳、歌、曲、詞、調,皆詩人六義之馀。而作者之旨,由操而下八名,皆起于郊祭、軍賓、吉兇、苦樂之際。在音聲者,因聲以度詞,審調以節(jié)唱,句度短長之數(shù),聲韻平上之差,莫不由之準度。而又別其在琴瑟者為操引,采民氓者為謳謠,備曲度者,總得謂之歌曲詞調,皆斯由樂以定詞,非選調以配樂也。由詩而下九名,皆屬事而作,雖題號不同,而悉謂之為詩可也。后之審樂者,往往采取其詞,度為歌曲,蓋選詞以配樂,非由樂以定詞也。而纂撰者,由詩而下十七名,盡編為樂錄、樂府等題,除鐃吹、橫吹、郊祀、清商等詞在樂志者,其馀木蘭、仲卿、四愁、七哀之輩,亦未必盡播于管弦明矣。后之文人,達樂者少,不復如是配別,但遇興紀題,往往兼以句讀短長,為歌詩之異。劉補闕之樂府,肇于漢魏。按仲尼學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等操,齊犢沐作雉朝飛,衛(wèi)女作思歸引,則不于漢魏而后始,亦以明矣。況自風雅至于樂流,莫非諷興當時之事,以貽后代之人,沿襲古題,唱和重復,于文或有短長,于義咸為贅剩,尚不如寓意古題。刺美見事,猶有詩人引古以諷之義焉,曹、劉、沈、鮑之徒時得如此,亦復稀少。近代唯詩人杜甫悲陳陶、哀江頭、兵車、麗人等,凡所歌行,率皆即事名篇,無復倚傍。余少時與友人樂天、李公垂輩,謂是為當,遂不復擬賦古題。昨梁州見進士劉猛、李馀,各賦古樂府詩數(shù)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選而和之。其有雖用古題,全無古義者。若出門行不言離別、將進酒特書列女之類是也,其或頗同古義。全創(chuàng)新詞者,則由家止述軍輸、捉捕詞先螻蟻之類是也。劉李二子方將極意于斯文,因為粗明古今歌詩同異之音焉。 捉捕復捉捕,莫捉狐與兔。 狐兔藏窟穴,豺狼妨道路。 道路非不妨,最憂螻蟻聚。 豺狼不陷阱,螻蟻潛幽蠹。 切切主人窗,主人輕細故。 延緣蝕??櫨,漸入棟梁柱。 梁棟盡空虛,攻穿痕不露。 主人坦然意,晝夜安寢寤。 網(wǎng)羅布參差,鷹犬走回互。 盡力窮窟穴,無心自還顧。 客來歌捉捕,歌竟淚如雨。 豈是惜狐兔,畏君先后誤。 愿君埽梁棟,莫遣螻蟻附。 次及清道涂,盡滅豺狼步。 主人堂上坐,行客門前度。 然后巡野田,遍張畋獵具。 外無梟獍援,內有熊羆驅。 狡兔掘荒榛,妖狐熏古墓。 用力不足多,得禽自無數(shù)。 畏君聽未詳,聽客有明喻。 蟣虱誰不輕,鯨鯢誰不惡。 在海尚幽遐,在懷交穢污。 歌此勸主人,主人那不悟。 不悟還更歌(一作多),誰能恐違忤。 早知君愛歇,本自無縈妒。 誰使恩情深,今來反相誤。 愁眠羅帳曉,泣坐(一作望)金閨暮。 獨有夢中魂,猶言意如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