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偈頌
嗟嗟夏桀,鑿池夜宮。
男女雜處,麀聚其中。
三旬不朝,龍逢進(jìn)忠。
抗諫不諱,謇謇匪躬。
君不少悛,敢殺忠臣。
嗚呼千載,誠(chéng)悃可伸。
商罪貫盈,天命不祐。
生民涂炭,莫之可救。
比干親戚,煢煢在疚。
直言極諫,充耳如袖。
敢怒而奰,其情太謬。
欲見七竅,刳視其心。
其心不死,傳警迄今。
紂為玉杯,箕子甚患。
紂為淫佚,箕子極諫。
不聽而囚,人曰可去。
子曰若去,彰惡自譽(yù)。
被發(fā)佯狂,為奴隱處。
彈琴自悲,此情誰語。
千載有知,我志應(yīng)著。
唐柳作碑,其文可據(jù)。
世雖遠(yuǎn)而,惟爾能恕。
注:唐柳宗元碑云。當(dāng)其周時(shí)未至。殷祀未殄。比干已死。微子已去。向使紂惡未稔而自斃。武庚念亂以圖存。國(guó)無其人。誰與興理。是固人事之或然者也。然則先生隱忍而為此。其有志于斯乎。按:尚書,周書。周武王克商。遂訪箕子?;雨惡榉毒女牎V赜诨蕵O。其曰。凡厥正人。既富方谷。又曰。于其無好德。汝雖錫之福。其作汝用咎。武王竟封箕子于朝鮮而不臣。箕子來東。以八條教民。至今東方禮俗之盛。始于箕子。今平壤。古朝鮮京邑也。舊城遺址。邐迤江岸。至今南郭外井田界道。八家同井。廢墻廬墟。彷佛猶存。令人佇想朝鮮盛時(shí)衣冠文物之華美。其人雖逝。而馀韻若存。必商宗戚中杰出。如周姬朝,漢東平王蒼者也。故微子已去。比干已死。而徘徊不忍去。柳宗元之碑文。其真得箕子之心乎。只如漢七國(guó)王。晉齊王囧輩。是何心哉。觀此??梢粤⑶лd之下。同姓之親。拳拳不忘。扶持宗國(guó)之美志。而帝王宗戚中。為法天下??蓚骱笫勒摺N┗雍榉?。周公周禮之外。更復(fù)何有??蓜儋澰铡R蛳肫淝樗家詾槎淌?。(什載詩稿)
天命武王,剪彼殷商。
縱曰誅罪,實(shí)是不祥。
千載之下,口實(shí)可傷。
故彼夷齊,觸犯鋒铓。
叩馬以諫,其言孔臧。
業(yè)已定矣,不可中止。
左右欲兵,呂抉義士。
天下宗周,夷齊乃恥。
隱于首陽,采薇餓死。
注:采薇歌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按:愚謂夷齊之所以言如此者。蓋周武王雖伐罪吊民。其時(shí)父喪在殯。尚不葬其尸。而于衰绖之中。以臣伐君。則武王之暴。尤甚于紂。且紂之暴。則身衰老死。尚或可悛。有亡而為后世之懲惡。周武之暴則莫甚于當(dāng)日。而傳臭于萬世者甚大。何以言之。蓋不葬從戎。為后世不孝者之源。以臣弒君。為后世篡位者之本。而其時(shí)民心已附。不可遽止。故夷齊之言。至于如此。鄒孟子已揣其為誤。乃曰。以臣伐君。為湯武則可。非湯武則是篡也??刹痪?。嗚呼。漢,魏之季。曹操,司馬炎。蔑視其君。憑陵跋扈。篡成帝業(yè)。易曰?;⒁曧耥瘛F溆鹬?。此之謂也。其權(quán)輿生亂之首。曷勝道哉。夷齊之言。寧不忸怩。問。太公扶義士。漢祖斬丁公。古人創(chuàng)業(yè)圖成之始。逆活順殺。何其事之乖刺耶。曰。其意皆同也。太公之扶夷齊。欲以止后世篡弒之心。而旌義士之節(jié)。漢高之?dāng)囟」?。欲以懲后世?zhàn)陣無勇而為人臣懷二心者之永鑒。其意趣與時(shí)事雖殊。其欲后世為人臣者事君以忠之心。則未嘗異也。譬諸行車。一推一挽。其使臂雖異。皆意在車行而已。想夫是時(shí)。殷王暴虐。億萬離心。牧野之戰(zhàn)。前徒倒戈。攻后以北。不戰(zhàn)而已壞。假如接刃相敵。離心之士。豈無有丁公者乎。太公必?cái)刂?。至于秦末。楚,漢爭(zhēng)鹿。勝者為帝。睢水之戰(zhàn)。主虜將決,于是矣。倘丁公死戰(zhàn)。楚之為帝。未可知矣。而丁公慢主救敵。其懷二心。為如何哉。此漢祖之所以斬丁公而警后世也。且如三老董公。勸漢縞素者。則其近似夷齊之心。而未盡者也。既贊夷齊之事。而意猶未盡。又為之詩。(詩載詩稿)
曲沃伐翼,殺君哀侯。
欒共死斗,冒犯戈矛。
武止欒子,曰無死讎。
予授上卿,待爾極優(yōu)。
欒子辭云,成聞古說。
民生于三,事之如一。
父生師教,君救饑渴。
以生以知,以長(zhǎng)而活。
生之族也,一事死答。
報(bào)生以死,報(bào)死以力。
敢將人道,廢于私欲。
遂斗而死,哀哉可哭。
衛(wèi)君成公,與晉不共。
出居襄牛,寧武子從。
元咺奉弟,攝位國(guó)中。
晉人復(fù)公,公將入宮。
叔喜迎公,前驅(qū)躬?dú)ⅰ?div class="qamogik" id='poem_sentence_4_1129624_comment'>
咺奔訟晉,執(zhí)公歸闕。
王囚衛(wèi)侯,拘于深室。
寧奉橐饘,晉使醫(yī)酖。
寧貨其醫(yī),使薄以飲。
魯侯賂■,以復(fù)歸任。
武子救君,功烈籍甚。
燕師破齊,聞畫有賢。
名曰王蠋,其志貞堅(jiān)。
樂毅環(huán)邑,使人迎延。
蠋謝不往,毅劫欲屠。
蠋使致辭,愿毋請(qǐng)吾。
忠臣守節(jié),一事不渝。
烈女守貞,不更二夫。
王不用諫,退耕自娛。
今國(guó)亡敗,我在何圖。
況欲劫兵,無如死乎。
縊頸樹枝,絕脰殞軀。
至今遺跡,聞?wù)邌韬簟?div class="geyy2ey" id='poem_sentence_11_1129625_comment'>
二句警語,傳誦賢愚。
吳師入郢,昭王竄隨。
使申包胥,如秦乞師。
報(bào)云蛇豕,將圖上國(guó)。
虐始于我,患是用惕。
寡君顛沛,失守社稷。
越在草莽,使臣告急。
夷德無厭,莫鄰殊俗。
若楚遂亡,君之疆場(chǎng)。
以靈撫我,世事君德。
奉伯淹延,包胥甚戚。
曰君出竄,未獲所伏。
臣何敢安,依庭墻哭。
聲不絕口,勺飲不入。
七日哀哀,愈久愈劇。
秦感其誠(chéng),賦詩以答。
無衣兩章,九頓謝德。
秦師乃出,以援楚敵。
嗚呼包胥,后人堪則。
我讀史編,宛對(duì)面目。
受臣專命,如子難覿。
楚有屈原,與國(guó)同姓。
仕于懷王,三閭從政。
出入王陛,萬事是正。
圖議決定,嫌疑政令。
監(jiān)察群下,應(yīng)對(duì)專命。
謀行職脩,王甚珍敬。
同列大夫,上官靳尚。
妒害其能,贊訴于上。
王疏屈原,屢遭眾謗。
猶納讜言,冀君采亮。
王不聽從,卒死秦誑。
襄王繼立,更重迷妄。
復(fù)用讒言,江南乃放。
哀哉正則,志甚貞諒。
宗社將危,不忍見喪。
遂懷沙石,魚腹是葬。
眄彼汨羅,傷心搖浪。
千秋萬歲,忠魂誰訪。
有漢賈生,赴吊惆悵。
曰遭不祥,措直舉枉。
細(xì)讀離騷,中心瀁瀁。
世雖云遠(yuǎn),如接音響。
那堪閱史,曾歔惝慌。
子房先祖,五世相韓。
秦滅六國(guó),韓亦亡殘。
常懷憤懣,欲起報(bào)端。
乃散千金,鳩士桓桓。
始皇東游,海上未還。
良令狙擊,博浪沙間。
誤中副車,逃竄間關(guān)。
亡匿下邳,得受異書。
寔乃兵法,懷抱可攄。
遂聚徒眾,賴遇沛公。
以復(fù)韓后,相漢立功。
功成身退,以畢孤忠。
非心相漢,自足留封。
辟谷導(dǎo)引,冀伴赤松。
漢將易嗣,招皓以從。
偉哉子房,節(jié)操雍容。
聞?wù)呤氩?,景仰芳蹤?div class="amw2kcc" id='poem_sentence_16_1129628_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