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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賦
易窮則變。變則乃通。
二氣相感。萬物初蒙。
拆于陽甲?;陉庯L(fēng)。
彼君臣有際會。屠釣無終窮。
其未遇也。如獸之檻。
如禽之籠。其德合也。
起阿衡于莘媵。獲太師于渭翁。
睹公孫之發(fā)跡。知漢帝之尊崇。
厄則異。元亨則同。
火有炎光。木有根柢。
寒者斯附。暑者蒙蔽。
茍得其所。亦為大惠。
動必有獲。自然之勢。
抑折節(jié)以下人。亦開國而來詣。
衣布被而薄已。散金帛以赒濟。
近乎仁者之心。與裘馬而俱敝。
以光招賢之策。不失終身之計。
故能多士爰處。僉謀是行。
拓南蠻之徼。增朔方之城。
大啟侯國。載揚天聲。
與夫蚩蚩以致誚。孰若兢兢而立名。
僭上則差。偪下則鄙。
反坫誰咎。豚肩陋矣。
或儉奢而得中。即達人之至理。
嗟服勤以抗節(jié)。在庶幾乎君子。
璞玉在山。白虹在上。
精靈不隱。物理相暢。
君任下以不疑。臣薦賢以答貺。
失之者喪。得之者王。
況乎左右股肱。舉爾無妄。
道有興廢。人亦焉廋。
屈之則否。伸之則休。
不正其名。亦去其實。
賓閣既關(guān)。擁門自佚。
使賢丑錯雜而不分。登駑駘于招士之室。
喟然宣父。悲之已久。
儻相府之可依。銘盛德于不朽。

軹道。秦故亭名也。今在京師東北十五里。署于路曰秦王子嬰降漢高祖之地。豈不傷哉。余披榛往而訪之。則莽蒼如也。夫以戰(zhàn)國之弊。天下創(chuàng)夷。又困于秦。使無所訴。罪在于政。而戮乎嬰。嗚呼。殺降不祥。項氏之不仁也。遂作賦以吊云。
長林之墟。
荒草無垠。
躊躇訪古。
隱嶙如存。
耆老曰。
此秦之軹亭也。
莫不隕泣而傷魂。
我聞中原板蕩。
歷數(shù)更造。
來為都邑。
去為郊道。
化育人寰。
盛德攸保。
其有隨覆車之遺跡。
躡咸陽以崩倒。
陳炯戒而罔懷。
終滅裂以蕩埽。
今者行旅有悲涼之色。
將未識圣人之大寶。
聽之哉不義而強。
其敝必速。
徒以金城千里。
介馬萬軸。
九國既夷。
上慢下黷。
東游莫返。
白帝先哭。
是以沙邱閟禍。
制出趙氏。
扶蘇賜死。
大事去矣。
海內(nèi)洶焉。
雷駭飆起。
自非蹂先王而隳道德。
亦無能而及此。
五星夜聚。
漢瑞秦亡。
白馬素車。
降于道傍。
非子嬰之罪也。
而殺身于項王。
悲夫。
以暴易亂。
莫知其極。
且聞追懷而霸楚。
無乃弛義而爭國。
東城引劍。
亦其宜哉。
至于后稷貽周。
三圣九賢。
合于成康。
千有馀年。
猶復(fù)慎終如始。
爰作顧命。
宣文武之重光。
訓(xùn)艱難于執(zhí)政。
乃尸天主。
遂誥諸侯。
高奭內(nèi)軸。
齊魯外辀。
此周之所以磐石相維。
數(shù)革龜謀。
孰與夫離擯子弟。
甘心賊臣。
身死國滅。
如火燎薪。
設(shè)使雍州為輿。
伊傅為輪。
當(dāng)朽索之不馭。
豈龍虎之能馴。
不其然乎。
賈生聞之。
于是讓東陵故侯曰。
昔王子有殷墟之歌。
大夫有周廟之作。
子秦人也。
豈無情哉。
邵平乃太息久之。
且為歌曰。
道不虛行兮史?沒位。
吾寧范伯之徒與。
感夷齊而多愧。
麟鳳遠去。
龍則死之。
河水洋洋兮先師莫歸。
往者不可諫。
來者吾誰欺。
姑退身以進道。
曷飏言而受非。
彼蕭相國。
知子乎布衣。

圣人以美利利天下。
作舟車。
禹乃開鑿。
百川紆馀。
舟不可以無水。
水不可以通輿。
遂各麗于所得。
非其安而不居。
橫浮梁于極浦。
會有跡于通墟。
借如經(jīng)綸淮海。
陶鼓仁義。
藏用于密。
動物以智。
每因宜以制模。
則永代而取寄。
伊津梁之不設(shè)。
信要荒之莫致。
思未濟于中流。
視安危之如戲。
故可取于古今。
豈徒閱千乘與萬騎。
惟梁于灞。
惟灞于源。
當(dāng)秦地之沖口。
束東衢之走轅。
拖偃蹇以橫曳。
若長虹之未翻。
隘騰逐而水激。
忽須臾而聽繁。
雖曰其繁。
潰而不雜。
懷璧拔劍。
披離屯合。
當(dāng)游役之嗷嗷。
自洪波之納納。
客有居于東陵者。
接行埃之馀氛。
薄暮垂釣。
平明去耘。
傍連古木。
遠帶清濆。
昏曉一望。
還如陣云。
乃臨川而嘆曰。
亡周霸秦。
舉目遺址。
前車覆軌。
不變流水。
嘆往事之誠非。
得茲橋之信美。
皇風(fēng)不競。
佳氣常依。
既東幸而清道。
每西臨以駐旂。
連袂挾轂。
煙闐雨飛。
嗟乎此橋。
且悅明盛。
徒結(jié)網(wǎng)于川隅。
視云霞之暉映。
聊倚柱以嘆息。
敢書橋以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