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釋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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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280 【介紹】: 三國吳僧??稻尤?。明解三藏,博覽群書。孫權(quán)赤烏三年至建業(yè),為其立佛寺。孫皓立,會亟說正法。譯《阿難念彌陀經(jīng)》、《鏡面王經(jīng)》、《察微王經(jīng)》等。又注《安般守意》、《法鏡》、《道樹》三經(jīng)。以疾卒。
全三國文·卷七十五
會,天竺人,幼隨父居交阯,年十馀出家,其先康居人,因謂之康僧。漢末入?yún)?,吳主?quán)以為博士。赤烏中居建初寺,造舍利塔。中國有寺塔自此始,天紀四年吳平,尋卒。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一 譯經(jīng)科一
其先康居國人也。
父商于中夏。
往來海上。
遂家于交趾。
生會。
會幼孤為沙門。
弘雅有識量。
篤志好學善屬文。
孫氏有江左。
佛教未化。
會志在振興。
赤烏十年。
至建業(yè)。
營立茆茨。
設(shè)像行道。
國人初見沙門。
驚異之。
有司以聞。
權(quán)曰是漢明帝所夢。
佛神之遺風耶。
詔至問狀。
會曰如來大師
化已千歲。
然靈骨舍利。
神變無方。
昔阿育王奉之。
為塔至八萬四千。
此其遺跡也。
權(quán)曰舍利可得乎。
曰可得。
權(quán)曰。
茍可得則當為塔之。
不然面謾之罪其無赦。
會請期以七日。
于是戒其屬曰。
法之廢興。
在此一舉。
宜加意焉。
至期無應(yīng)。
又展七日。
又無應(yīng)。
權(quán)曰。
果面謾我。
趣烹之。
會懼更請展期。
以死求之。
又七日夜。
聞有聲鏗然出瓶中。
視之五色之光錯發(fā)。
大呼曰。
獲舍利矣。
黎明進之。
權(quán)與公卿聚觀。
大驚曰。
希世之瑞也。
會因言。
舍利威神。
一切世間無能壞者。
權(quán)使力士碎之。
砧椎俱陷。
而光明自若。
于是塔之佛陀里。
又為寺號建初。
志其始也。
教法因大興。
權(quán)薨。
皓嗣位。
不道。
盡毀神祠。
波及寺宇。
臣寮諫曰。
先帝感瑞創(chuàng)建。
其可毀哉。
遣張昱詰會。
會挫其詞理。
昱屈乃去。
會送至門。
昱指寺傍淫祠曰。
玄化遠被。
近者不革。
何哉。
會應(yīng)聲曰。
疾雷破山。
聾者不聞。
非雷之罪。
天下之理。
通則萬物懸應(yīng)。
阻則肝膽之間。
不啻楚越。
昱以會才高聞。
皓迎至之。
問曰。
佛之所謂善惡報應(yīng)可得聞乎。
對曰。
明主以孝慈治天下。
則赤鳥翔而老人現(xiàn)。
以仁德育萬物。
則醴泉洌而嘉禾生。
善既有瑞。
惡亦如之。
故為惡于隱。
鬼得而誅之。
為惡于顯。
人得而誅之。
易稱。
積善馀慶。
詩言。
求福不回。
雖儒典之格言。
即佛教之明訓。
皓曰。
然則周孔已明。
安用佛教。
對曰。
周孔不欲深言。
故粗示其略。
佛教不止淺言。
故詳示其要。
皆為善也。
圣人唯恐為善之不多。
陛下以為嫌。
何也。
皓無以詶之。
遂罷。
宿衛(wèi)治圃。
得金像。
皓使置穢處。
蒙不潔。
以為笑樂。
俄得腫疾。
呻吟徹晝夜。
卜之曰。
坐犯大神。
禱諸神祠不效。
宮人有奉佛者曰。
盍亦禱諸佛乎。
皓悟迎像殿上。
龕而供事之。
且請會說法。
會指其理要曉譬之。
皓求讀沙門戒本。
會取本業(yè)百二十五愿。
分二百五十事。
以示皓。
而使皓于行住坐臥。
增益其善意。
皓既受五戒。
疾良已。
乃嚴飾其像。
而身事之。
兇虐為稍減。
會譯小品六度集雜譬喻等經(jīng)。
注安般守意法鏡道樹三經(jīng)。
天紀四年四月吳亡。
九月會歿。
晉咸和中蘇峻叛。
火所建塔。
司空何充復(fù)脩完之。
平西將軍趙誘謂人曰。
言塔有光誕也。
俄光五色出塔頂。
誘肅然增敬。
又于寺東。
重造小塔云。
會未至吳時。
有優(yōu)婆塞支謙字恭明。
一名越。
本月氏人。
又有支讖支亮。
亮字紀明。
學于讖。
謙又學于亮。
博觀群書。
通六國語。
為人頎瘠而黑。
眼白童子黃。
時為之語曰。
支郎眼中黃。
形軀雖小是智囊。
獻帝末避地于吳。
權(quán)召見悅之。
拜為博士。
使輔東宮。
吳志略之云。
神僧傳·卷第一
釋僧會。俗姓康氏。其先康居國人。世居天竺。其父因商賈移于交阯。會年十馀歲。二親并亡。以至性居憂。服闋出家。厲行甚峻。為人弘雅有識量。篤志好學。明解三藏博覽六經(jīng)。天文圖緯多所綜涉。辨于樞機頗屬文翰。時孫權(quán)已制江左。而佛教未行。赤烏十年初達建業(yè)。營立茅茨設(shè)像行道。時吳國以初見沙門。睹形而未及其道。疑為矯異。有司奏曰。有胡人入境。自稱沙門。容服非常。事應(yīng)檢察。權(quán)曰。昔漢明帝夢神號稱為佛。彼之所事豈其遺風耶。即召會詰問。有何靈驗。會曰。如來遷跡忽逾千載。遺骨舍利神曜無方。昔阿育王起塔及八萬四千。夫塔寺之興以表遺化也。權(quán)以為誇誕乃謂會曰。若能得舍利當為造塔。如其虛妄國有常刑。會請期七日。乃謂其屬曰。法之興廢在此一舉。今不至誠后將何及。乃共潔齋靜室。以銅瓶加幾燒香禮請。七日期畢寂然無應(yīng)。求申二七。亦復(fù)如之。權(quán)曰。此欺誑將欲加罪。會更請三七日。權(quán)又特聽。會謂法侶曰。宣尼有言。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法云應(yīng)降。而吾等無憾。何假王憲。當以誓死為期耳。三七日暮猶無所見。莫不震懼。既入五更。忽聞瓶中鎗然有聲。會自往視果獲舍利。明旦權(quán)自手執(zhí)瓶瀉于銅盤。舍利所沖盤即破碎。權(quán)肅然驚起曰。希有之瑞也。會進而言曰。舍利威神豈直光相而已。乃劫燒之火不能焚。金剛之杵不能碎。權(quán)令試之。會更誓曰。法云方被蒼生仰澤。愿更垂神跡以廣示威靈。乃置舍利于鐵砧磓上。使力者擊之。于是砧磓俱陷舍利無損。權(quán)大嗟伏。即為建塔。以始有佛寺故號建初寺。名其地為佛陀里。由是江左大法遂興。至孫皓即位法令苛虐廢棄淫祀毀壞佛寺。嘗使衛(wèi)兵入后宮治園。于地得一金像高數(shù)尺呈皓。皓使著不凈處以穢汁灌之。共諸群臣笑以為樂。俄爾之間舉身大腫。陰處尤痛。叫呼徹天。太史占言。犯大神所為。即祈祝諸廟求福。婇女即迎像置殿上。香湯洗數(shù)十遍。燒香懺悔。皓叩頭于枕。自陳罪狀。有頃痛間。遣使至寺請會說法。會即隨入。皓具問罪福之由。會為敷析辭甚精要。皓有才解欣然大悅。因求看沙門戒。會以戒文禁秘不可輕宣。乃取本業(yè)百三十五愿。分作二百五十事。行住坐臥皆愿眾生。皓見慈愿廣普益增善意。既就會受五戒。旬日疾瘳。乃于會所住更加修飾。宣示宗室莫不尊奉。會在吳朝亟說正法。以皓性兇粗不及妙義。唯敘報應(yīng)近事以開其心。天紀四年皓降晉。九月會遘疾而終。是歲晉武太康元年也。至晉成帝咸和中蘇峻作亂。焚會所建塔。司空何充復(fù)更修造。平西將軍趙誘世不奉法傲蔑三寶。入此寺謂諸道人曰。久開此塔屢放光明。虛誕不經(jīng)所未能信。若必自睹所不論耳。言竟塔即出五色光照曜堂剎。肅然毛豎。由是敬信。于寺東更立一小塔。唐高宗永徽中復(fù)見形于越。稱是游方僧。而神氣瑰異。見者悚然。罔知階位。時寺綱紏詰其由罵驅(qū)逐之。會行及門。乃語之曰。吾康僧會也。茍能留吾真體。楅爾伽藍。跬步之間立而息絕。既而雙目微瞑。精爽不銷。舉手如迎揖焉。足跨似欲行者。眾議偃其靈軀寘于窀穸。人力殫絕略不傾移。遂遷于勝地別立崇堂。越人競以香花燈燭繒?幡蓋果實衣器請祈心愿多諧人意。初越之軍旅多寓永欣。其婦女生產(chǎn)。兵士葷血觸污僧藍。人不堪其穢惡。會乃化形往謁閩廉使李若初。且曰。君侯領(lǐng)越之藩條。托為遷之軍旅。語罷拂衣而去。尋失蹤跡。李公喜而駭。且記其言。后果赴是郡。及上官訖便謁靈跡。認當時言者即斯僧也。命撤軍家勒就營幕。又匹婦夜臨蓐席且無脂燭鄰無隙光。俄有一僧秉燭自牖而入。其夫旦入永欣認會貌。即是授火救產(chǎn)之僧。自爾民間多就求男女焉。又嘗就閭閻家求草屨。至今越人多以芒鞋油幡上獻。感應(yīng)盻蚃。各赴人家。不可周述號超化禪師。
高僧傳·卷第一 譯經(jīng)上
康僧會。其先康居人。世居天竺。其父因商賈。移于交趾。會年十馀歲。二親并終。至孝服畢出家。勵行甚峻。為人弘雅有識量。篤至好學。明解三藏。博覽六經(jīng)。天文圖緯多所綜涉。辯于樞機頗屬文翰。時孫權(quán)已制江左。而佛教未行。先有優(yōu)婆塞支謙。字恭明。一名越。本月支人。來游漢境。初漢桓靈之世有支讖。譯出眾經(jīng)。有支亮字紀明。資學于讖。謙又受業(yè)于亮。博覽經(jīng)籍莫不精究。世間伎藝多所綜習。遍學異書通六國語。其為人細長黑瘦。眼多白而睛黃。時人為之語曰。支郎眼中黃。形軀雖細是智囊。漢獻末亂避地于吳。孫權(quán)聞其才慧。召見悅之。拜為博士。使輔導(dǎo)東宮。與韋曜諸人共盡匡益。但生自外域。故吳志不載。謙以大教雖行。而經(jīng)多梵文未盡翻譯。已妙善方言。乃收集眾本譯為漢語。從吳黃武元年至建興中。所出維摩大般泥洹法句瑞應(yīng)本起等四十九經(jīng)。曲得圣義。辭旨文雅又依無量壽中本起。制菩提連句梵唄三契。并注了本生死經(jīng)等。皆行于世。時吳地初染大法。風化未全。僧會欲使道振江左興立圖寺。乃杖錫東游。以吳赤烏十年。初達建鄴營立茅茨設(shè)像行道。時吳國以初見沙門。睹形未及其道。疑為矯異。有司奏曰。有胡人入境。自稱沙門。容服非恒。事應(yīng)檢察。權(quán)曰。昔漢明帝夢神號稱為佛。彼之所事豈非其遺風耶。即召會詰問。有何靈驗。會曰。如來遷跡忽逾千載。遺骨舍利神曜無方。昔阿育王。起塔乃八萬四千。夫塔寺之興以表遺化也。權(quán)以為誇誕。乃謂會曰。若能得舍利當為造塔。如其虛妄國有常刑。會請期七日。乃謂其屬曰。法之興廢在此一舉。今不至誠后將何及。乃共潔齋靜室。以銅瓶加凡燒香禮請。七日期畢寂然無應(yīng)。求申二七亦復(fù)如之。權(quán)曰。此寔欺誑將欲加罪。會更請三七。權(quán)又特聽。會謂法屬曰。宣尼有言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法靈應(yīng)降而吾等無感。何假王憲。當以誓死為期耳。三七日暮猶無所見。莫不震懼。既入五更。忽聞瓶中鎗然有聲。會自往視果獲舍利。明旦呈權(quán)。舉朝集觀。五色光炎照耀瓶上。權(quán)自手執(zhí)瓶瀉于銅盤。舍利所沖盤即破碎。權(quán)大肅然驚起而曰。希有之瑞也。會進而言曰。舍利威神豈直光相而已。乃劫燒之火不能焚。金剛之杵不能碎。權(quán)命令試之。會更誓曰。法云方被蒼生仰澤。愿更垂神跡以廣示威靈。乃置舍利于鐵砧磓上。使力者擊之。于是砧磓俱陷舍利無損。權(quán)大嘆服。即為建塔。以始有佛寺故號建初寺。因名其地為佛陀里。由是江左大法遂興。至孫皓即政。法令苛虐廢棄淫祀。乃及佛寺并欲毀壞。皓曰。此由何而興。若其教真正。與圣典相應(yīng)者。當存奉其道。如其無實皆悉焚之。諸臣僉曰。佛之威力不同馀神??禃腥鸫蠡蕜?chuàng)寺。今若輕毀恐貽后悔。皓遣張昱詣寺詰會。昱雅有才辯。難問縱橫。會應(yīng)機騁詞。文理鋒出。自旦之夕。昱不能屈。既退會送于門。時寺側(cè)有淫祀者。昱曰。玄化既孚此輩何故近而不革。會曰。雷霆破山聾者不聞。非音之細。茍在理通。則萬里懸應(yīng)。如其阻塞則肝膽楚越。昱還嘆會才明非臣所測。愿天鑒察之。皓大集朝賢。以馬車迎會。會既坐。皓問曰。佛教所明。善惡報應(yīng)。何者是耶。會對曰。夫明主以孝慈訓世。則赤烏翔而老人見。仁德育物。則醴泉涌而嘉苗出。善既有瑞惡亦如之。故為惡于隱鬼得而誅之。為惡于顯人得而誅之。易稱積善馀慶。詩詠求福不回。雖儒典之格言。即佛教之明訓。皓曰。若然。則周孔已明。何用佛教。會曰。周孔所言略示近跡。至于釋教則備極幽微。故行惡則有地獄長苦。修善則有天宮永樂。舉茲以明勸沮。不亦大哉。皓當時無以折其言皓雖聞?wù)?。而昏暴之性不勝其虐。后使宿衛(wèi)兵入后宮治園。于地得一金像高數(shù)尺呈皓。皓使著不凈處以穢汁灌之。共諸群臣笑以為樂。俄爾之間。舉身大腫。陰處尤痛。叫呼徹天。太史占言。犯大神所為。即祈祀諸廟永不差愈。婇女先有奉法者。因問訊云。陛下就佛寺中求福不。皓舉頭問曰。佛神大耶。婇女云。佛為大神。皓心遂悟具語意故。婇女即迎像置殿上。香湯洗數(shù)十過。燒香懺悔。皓叩頭于枕自陳罪狀。有頃痛間。遣使至寺。問訊道人。請會說法。會即隨入。皓具問罪福之由。會為敷析辭甚精要。皓先有才解欣然大悅。因求看沙門戒。會以戒文禁秘不可輕宣。乃取本業(yè)百三十五愿。分作二百五十事。行住坐臥皆愿眾生。皓見慈愿廣普。益增善意。即就會受五戒。旬日疾瘳。乃于會所住更加修飾。宣示宗室莫不必奉。會在吳朝亟說正法。以皓性兇粗不及妙義。唯敘報應(yīng)近事以開其心。會于建初寺譯出眾經(jīng)。所謂阿難念彌鏡面王察微王梵皇經(jīng)等。又出小品及六度集雜譬喻等。并妙得經(jīng)體。文義允正。又傳泥洹唄聲。清靡哀亮一代模式。又注安般守意法鏡道樹等三經(jīng)。并制經(jīng)序。辭趣雅便義旨微密。并見于世。至吳天紀四年四月。皓降晉。九月會遘疾而終。是歲晉武太康元年也。至晉成咸和中。蘇峻作亂。焚會所建塔。司空何充復(fù)更修造。平西將軍趙誘。世不奉法傲慢三寶。入此寺。謂諸道人曰。久聞此塔屢放光明虛誕不經(jīng)所未能信。若必自睹所不論耳。言竟塔即出五色光。照曜堂剎。誘肅然毛豎。由此信敬。于寺東更立小塔遠由大圣神感。近亦康會之力。故圖寫厥像傳之于今。孫綽為之贊曰。 會公簫瑟  寔惟令質(zhì)  心無近累 情有馀逸  屬此幽夜  振彼尤黜 超然遠詣  卓矣高出 有記云。孫皓打試舍利。謂非其權(quán)時。余案皓將壞寺。諸臣咸答??禃腥鸫蠡蕜?chuàng)寺。是知初感舍利必也權(quán)時。故數(shù)家傳記。咸言。孫權(quán)感舍利于吳宮。其后更試神驗?;?qū)┮病?/blockquote>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其先康居人。世居天竺。其父因商賈。移于交阯。會年十馀歲。二親并亡。以至性奉孝。服畢出家。勵行甚峻。為人弘雅有識量。明解三藏。博覽六經(jīng)。天文圖緯。多所綜涉。頗屬文翰。時孫權(quán)已制江左。而佛教未行。先有優(yōu)婆塞支謙。字恭明。本月支人。來游漢境。初漢桓靈之世。有支讖。譯出眾經(jīng)。有支亮。資學于識。謙又受業(yè)于亮。博覽經(jīng)籍。莫不精究。漢獻末亂。避地于吳。孫權(quán)聞其才慧。召見悅之。拜為博士。使輔導(dǎo)東宮。與韋曜諸人。共盡匡益。謙以大教雖行。而經(jīng)多梵文。乃收集眾本。譯為漢語。從吳黃武元年。至建興中。所出維摩大般泥洹法句瑞應(yīng)本起等。四十九經(jīng)。曲得圣義。并注了本生死經(jīng)等。時吳地初染大法。風化未全。僧會欲使道振江左興立圖寺。乃杖錫東游。以吳赤烏十年初。達建業(yè)。營立茅茨。設(shè)像行道。有司奏曰。有番人入境。自稱沙門。容服非恒。事應(yīng)檢察。權(quán)曰。昔漢明夢神。號稱為佛。彼之所事。豈其遺風耶。即召會詰問。有何靈驗。會曰。如來遷跡。忽逾千載。遺骨舍利。神曜無方。昔阿育王起塔。八萬四千。夫塔寺之興。以表遺化也。權(quán)以為誇誕。乃謂會曰。若能得舍利。當為造塔。如其虛妄。國有常刑。會請期七日。乃謂其屬曰。法之興廢。在此一舉。今不至誠。后將何及。乃共潔齋靖室。以銅瓶加幾。燒香禮請。七日期畢。寂然無應(yīng)。求申二七。亦復(fù)如之。權(quán)曰。此欺誑。將欲加罪。會更請三七。權(quán)又特聽。會謂法屬曰。法靈應(yīng)降。而吾等無感。何假王憲。當以誓死為期耳。三七日暮。猶無所見。莫不震懼。既入五更。忽聞瓶中鏗然有聲。會自往視。果獲舍利。明旦呈權(quán)。舉朝集觀。五色光炎。照耀瓶上。權(quán)自手執(zhí)瓶。瀉于銅盤。舍利所沖。盤即破碎。權(quán)大肅然驚起曰。希有之瑞也。會進言曰。舍利威神。豈直光明相而已。乃劫燒之火不能焚。金剛之杵不能碎。權(quán)命令試之。乃置舍利于鐵砧磓上。使力者擊之。于是砧磓俱陷。舍利無損。權(quán)大嗟服。即為建塔。以始有佛寺。故號建初寺。因名其地。為佛陀里。由是江左大法遂興。至孫皓即正。法令苛虐。廢棄淫祠。乃及佛寺。諸臣僉曰。佛之威力。不同馀神。康會感瑞。大皇創(chuàng)寺。今若輕毀??仲O后悔。皓遣張昱詣寺詰會。昱雅有才辯。難問縱橫。會應(yīng)機騁辭。文理鋒出。自旦之夕。昱不能屈。昱還。嘆會才明。非臣所測。愿天鑒察之。皓大集朝賢。以車馬迎會。會既坐。皓問曰。佛教所明善惡報應(yīng)。何者是耶。會對曰。夫明主以孝慈訓世。則赤烏翔。而老人星見。仁德育物。則醴泉涌。而嘉苗出。善既有瑞。惡亦如之。易稱積善馀慶。詩詠求福不回。雖儒典之格言。即佛之明訓。皓曰若然。則周孔已明。何用佛教。會曰。周孔所言。略示近跡。至于釋教。則備極幽微。故行惡則有地獄長苦。修善則有天宮永樂。舉茲以明。勸沮不亦大哉。皓當時無以折其言。雖聞?wù)ā6璁愔圆粍倨渑?。后使宿衛(wèi)兵入后宮治園。于地中得一立金像。高數(shù)尺。呈皓。皓使著不凈處。以穢汁灌之。共諸群臣笑以為樂。俄爾之間。舉身大腫。陰處猶痛。叫呼徹天。太史占言。犯大神所為。即祈祀諸廟。永不差愈。采女先有奉法者。因問訊云。陛下就佛中求福不。皓舉頭問曰。佛神大耶。采女云。佛為大神。皓心遂悟。采女即迎像置殿上。香湯洗數(shù)十過。燒香懺悔。皓叩頭于枕。自陳罪狀。有頃痛間。遣使至寺請會說法。會即隨入。皓見問罪福之由。會為敷析。辭甚精要。皓欣然大悅。因求看沙門戒。會乃取本業(yè)百三十五愿。分作二百五十事。行住坐臥。皆愿眾生。皓見慈愿廣普。益增善意。即就會受五戒。旬日疾瘳。乃于會所住處。更加修飾。宣示宗室。莫不必奉。會在吳朝。亟說正法。以皓性??粗。不及妙義。唯敘報應(yīng)近事。以開其心。會于建初寺。譯出眾經(jīng)。如阿難念彌陀經(jīng)。鏡面王察微王梵皇經(jīng)等。又小品及六度集雜譬喻等。又注安般守意法鏡道樹等三經(jīng)。并制序。至吳天紀四年四月。皓降晉。九月。會遘疾而終。乃晉武太康元年。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12—1693 【介紹】: 清安徽桐城人,原名秉鐙,字飲光。明諸生。入清隱居不出,自稱田間老人,與顧炎武、錢謙益、方以智、徐乾學兄弟等都有往來。學問長于經(jīng)學,尤精于《》。文章頗有才氣。有《屈宋合詁》、《藏山閣詩文集》(別本名《田間文集》)等。
晚晴簃詩匯·卷一十六
錢澄之,初名秉鐙,字幼光,更字飲光,桐城人。有《藏山閣稿》、《田間詩集》。
人物簡介
錢澄之,原名秉鐙,字飲光,桐城人,明季諸生,崎嶇兩粵,順康間歸隱,著《易學》,《田間詩文集》。
藏山閣集·序(汪德淵)
《藏山閣文存》六卷、《詩存》十四卷、《田間尺牘》四卷,桐城錢飲光先生遺著,同邑蕭氏所庋之鈔本也。猶憶幼時讀方望溪文集,即稔先生為勝朝耆舊,與杜于皇輩同以詩鳴。其后復(fù)于國初諸家集中,雜觸雜受,以得先生之言行。已而于吳中獲見先生《易學》,知其演倪、黃緒馀,為治易者別宗。先生暮年嘗躬至吳會,刊所著詩文全集,鬻諸市以自供,故其《致王安節(jié)書》有「拙刻付坊間,何法得推行」等語。然則此槧當為先生刻全集時所自芟存之別本,蓋其中多據(jù)事直書、且有忌諱語,易罹文網(wǎng)故也。 先生少有聲聞,為當時江表諸布衣之一,與方密之諸人友善。明都既覆,福王由崧為馬士英擁立于南京,阮大鋮以閹黨久錮之馀,竟緣馬起用,挾《南都防亂檄》之憾,修怨東林,黨禍甚熾,羼先生名于黨籍,名捕四出,先生乃亡命三吳,幸免。俄而南京破,福王被執(zhí),先生因佐嘉善錢柄起義兵,柄故南京吏部文選司郎中也。顧不崇朝,遇戰(zhàn)即敗死,先生又幸免。會閩中立唐王聿鍵,間關(guān)赴之。至則早為黃漳浦所薦,謁選,授推官,得吉安,值疆臣已前舉人題補矣,乃改授延平。未幾,閩破,粵中立桂王由榔。先生復(fù)度嶺走粵,連上二疏,請急經(jīng)營江西,以圖恢復(fù)中原,引兩漢關(guān)中、河內(nèi)為喻,其言咸中歷物之意,關(guān)于當時存亡大計至切,顧竟不見用。會集投奔諸臣廷試,先生得庶吉士、翰林院教習。居粵二年,親見武夫悍恣,綱紀陵夷,大勢已去,不可復(fù)為;重以孫可望挾封事起,內(nèi)潰之勢尤岌,先生乃引歸,遂以文學箸述終老,克享大年。此其生平之大略也。 嘗謂明室之亡,詎非人謀之不臧耶?懷宗舊勞于外,習知天下險易、民生息耗,又復(fù)懷澄清之志,宜有撥亂反正之功矣。然因偏愎自用,好行小慧,以操切之術(shù)行政,遂為溫、周諸奸所挾持,終其身末由覺悟。而當時賢人君子,則被殺逐、遭廷杖者接踵不絕,求跂息之安而不得。迨至國破之馀,諸王踵起,救死不暇,猶扇黨錮之馀波,棄大謀而安晏毒,其時朝臣鎮(zhèn)將,又顛倒于恩讎我爾之痼見,弘光短祚,僅為宵人傀儡,其馀小腆殘臘,且蹙蹙于悍將驕卒之手,生息于其肘腋,雖欲蘄存,抑胡可得?顧今夷考其世,當時牧相百僚,實多貞干練事之人,皆中屏藩之選;下至里闬之士,懷忠信、篤道義,匹夫匹婦,臨危不改而致命遂志者,項背相續(xù),絕非歷代末葉所及。本朝入關(guān)定鼎,其風流馀韻猶能澤及百年,何其盛也! 夫以如是之人材,而終不獲致安危扶傾之效,明室之亡,轉(zhuǎn)如拉枯摧朽,此其原因雖甚駮雜,今為簡語以明之,則從來專制之朝,皆行迫狹酷烈之法,始也,雖能憑假天然之力以振一旦;既也,天然之力浸窮,乃至無復(fù)可以相假,朽索馭馬,其勢終必逸去而無幸。當此之時,雖有善者亦無如何,此俚俗所以有「一姓不再興」之諺,殆為專制言也。烏虖!世之君子觀于明亡受禍之慘,與夫今日大勢之所向,而猶欲守一覕之見,師其成心以斷制天下,斯非所謂大惑不解、大愚不靈之至者耶!歙縣汪德淵。(《藏山閣集》電子版錄入:顧青翎)
藏山閣集·序(龍?zhí)妒抑鳎?/span>
明政失綱,海內(nèi)鼎沸,流賊陷京師,懷宗殉國,諸王擁行朝虛號,播越于江、浙、閩、粵間,卒以覆亡。
嗚呼!
明之自蹙其國也,廷臣搆于上,奄宦亂于中,貪鄙鮮恥之夫盈天下,泰然居民上,日從事脧削,民無以遂其生。
及根本動搖,大命將去,雖有英君哲相起而圖之,然亦無可為救。
國家之民氣,百年養(yǎng)之而不足,一朝喪之而有馀,嗚呼!
此豈獨有明一代然哉?
明之亡也,在下者頗多忠義奮發(fā)之士,其民氣似非無一可用者。
士或效力行陣,奔竄顛越,不易其志;窮陰閉結(jié)之氣,郁而無所發(fā),或托之文字,攄其忠愛之念。
當中原板蕩,不能撥亂世反之正,行道于當時,窮愁著書,傳之來祀,使天下正義不絕如縷,若梨洲、亭林、船山、二曲諸先生者,足以風矣。
田間先生,勝國逸老之一也,學既宏富,又負經(jīng)世之略,所著《詩學》《易學》《莊屈合詁》及《詩集》《文集》已梓行矣,惟《藏山閣集》以多忌諱語,未能付剞劂。
其已行之詩文集亦列入《四庫違礙書目》,版籍不存,識者憾焉。
龍?zhí)妒抑髟唬何艨鬃由苤溃創(chuàng)P殷之三仁;漢室文網(wǎng)疏闊,司馬遷乃成《史記》。
韓昌黎謂「誅奸諛于既死,發(fā)潛德之幽光」,以朝代興革之故,霸者雖能取奪于一時,而公理如日月之經(jīng)天,江河之行地,蓋自有未能湮廢者也。
予讀茲集,可以觀明代興亡之理由,天地之氣之所以賦畀于吾民者,猶于是乎在。
故謀之璱樓,毅然印行之,俾廣其傳。
田間學業(yè)已自不朽,名以久而彌彰,而又何待予之喋喋耶?
是書???,閱時凡三月,于其發(fā)行也,爰為之序,以志來者。
戊申十一月龍?zhí)妒抑鳌?div id="5fwjmi1" class='inline' id='people_71752_4_17_comment'>
田間詩集·序(任塾)
余兄弟束發(fā)即與龍眠諸子游,惟時龍眠聲氣遍于海內(nèi),詩壇文社與東南遙為應(yīng)和更相雄長者久矣,而為之領(lǐng)袖者,厥惟錢子,則今所稱田間飲光先生也。先生才敏絕人,作為詩文,搖筆輒就,意不可一世。會寇躪吾皖,同時避地白下,瑣委之日,嘯歌自如。既素負不羈之才,又以落拓書生好持議論,為異己者所銜,致有南渡鉤黨之禍。自是亡命天隅,十年不返。改革后,白門寓客相率歸里,獨先生音問杳然,雞鳴風雨之思,凡我同學未嘗一日忘也。 辛卯冬,還自嶺外,戢影江村,著作益多,詩益奇,每一落紙,競相傳寫,上自卿士大夫,下至田里負販嫗孺,皆吟誦不去諸口。既為諸同人鳩貲授梓,播之四方,所謂《田間集》者是也。邇年文教聿興,風雅益盛,先生亦不能深隱,仍事遠游。所至,詩輒成帙,號《客隱集》,視《田間集》殆將倍之,而仍以「田間」名者,田間固先生讀書處也。詩集外,文集等是。又有《詩學》《易學》《莊屈合詁》各種,卷帙浩繁。 戊辰春,東海徐先生謀諸都下大老,將盡梓以行世,會余有山左之役,語余曰:「子鄉(xiāng)有傳人、有傳書,今且悉付剞氏以公同好,子能與其成之乎?」噫!此余志也。以余鄉(xiāng)之有傳人、有傳書,其鄉(xiāng)人不能傳而借手于諸大君子,負愧甚矣!其敢自外乎?惟公所命,吾任其詩可也。計先生生平詩不下萬首,昔寓金陵有《過江集》,已流離天未,有《生還集》,既皆入《藏山閣集》中,茲特集其辛卯還里以后迄今四十年所作,總為《田間全集》,亦既洋洋乎大觀矣。校士之暇,聊題數(shù)語,略述往事,并識茲集之所由始事云。至其詩文之妙,膾炙士林已久,固不俟余之多言也。
田間全集·序(徐乾學)
三十年前,桐城姚經(jīng)三嘗手一編示余,為其同里錢飲光先生所撰《田間詩集》。余日夕諷誦,心儀其為人,已得讀其文,則益慕之,恨不即造席奉教也。歲壬子,冬,忽來都下,館余座師龔端毅公家,因與訂交歡甚。明年,余將出京,與葉讱庵、張素存諸公邀之共游西山,蕭寺清宵,劇談夜半,益悉其生平本末。暨余家居二年,再入都,以丁太夫人艱歸,先生時訪余廬居,或不至,亦因風便通殷勤焉。丁卯春,余在禮部,方有文史之役,即安得飲光先生北來一切與就正乎?分兩月光祿饌金,寄樅陽為治裝,惟慮其老,不堪遠涉耳。乃健甚,慨然脂車既至,盡出所著書,所謂《田間易學》《田間詩學》《莊屈合詁》及諸詩文,讀之皆根極理要,稟經(jīng)酌雅,陳言勿去,一歸自然,而真定、宛平兩相國及余季弟立齋皆篤好之,因謀為授梓以傳。 吾觀古今著書,其人未有不窮愁者。先生自甲申變后,南都擁立新主,奸邪柄國,群小附之,濁亂朝政,而為之魁者,其鄉(xiāng)人也。以夙負盛名之士,慷慨好持正論,與鄉(xiāng)人迕,及其得志,脩報復(fù),固欲得之而甘心焉,刊章捕治,將興大獄。于是亡命走浙、閩,又自閩入粵,崎嶇絕徼,數(shù)從鋒鏑間支持名義所至,輒有可紀。既嶺外削平,窮年歸隱,乃肆力著書,今且四十年矣。今夫《》,圣人所謂憂患之書也,泰否剝復(fù)諸卦,為君子小人消息倚伏之機;而《》之作也,則又多出于貞臣志士感激激揚之懷,好賢如《緇衣》,惡惡如《巷伯》,皆有不容自已者。先生既窮而著書,乃尤致意于二經(jīng),又有取于蒙莊之曠達,悲正則之幽憂,手輯其書,為之詁釋,其志足憫矣。其他游覽、紀載、投贈之作,無非原本此志,未嘗茍作也。 頃以校書至吳,寓余花溪草堂且一年所,今年余乞歸,迎余于惠山,年七十有九,登山渡澗,上下相羊,不異強壯少年,飲酒劇談,與十五六年前無異。莊生曰:「受命于地,惟松柏獨也,在冬夏青青?!谷粍t先生固人中之松柏,而其所為文,亦猶夫凌霜犯雪之菁蔥挺秀,非凡卉之可比也。 余幸得官侍從,歷卿尹,兄弟受國恩至重,顧于《青蠅》《貝錦》之詩,恒兢兢焉,憂愁偪側(cè),不能終日。惟先生知余深,余特服先生能信心獨行,卒自免于小人之機械,而余不能隨時韜晦,以終脫于憂患,序其集有深感焉。時康熙二十有九年夏五月。
田間集·小引
今江南北,蓋無不誦西頑道人詩云。西頑者,吾鄉(xiāng)錢幼光先生也,或稱飲光。南渡時遭黨錮,亡命流滯嶺嶠,迄辛卯始歸,歸則番然老頭陀矣,自稱西頑道人,人亦以道人稱之。道人無邊幅,好詼諧,飲酒放浪山水間,每酒后談?wù)f平生,聲淚俱下,聽者不能仰視。嗚呼!烈丈夫也。往學禪,已信禪與易通,益讀《》及《南華》《楞嚴經(jīng)》,自謂有得,因注《》,旁通星卜、奇門、術(shù)數(shù)諸書,為人言,或奇中已,笑曰:「此皆易中馀緒也?!瓜壢ァig入城為余輩講《》及《莊子》,超超玄解,即京、郭失其奧論矣。顧時時吟詩,詩不拘一格,上自漢魏,下迄中晚,隨其興會所至,即為之生平。厭人分別四唐,謂:「唐詩莫工于少陵,今少陵集具在,其中亦初亦盛,亦中亦晚,或一篇中有為盛者、中者、晚者,孰得而優(yōu)劣之?彼優(yōu)初盛而劣中晚者,直小兒強作解事語耳,烏足與論詩?詩,以道性情也,吾適吾性而止,而格律矜哉故?!棺缘廊藲w后,所得詩近千馀首,自士大夫以迄窮鄉(xiāng)野老豎子,無不能誦道人詩。顧其所傳者,皆即事、懷古、田家諸近體詩,至于古詩,世或未之見也。吾嘗一誦之,感慨諷諭,婉而有風,真得古三百篇之旨,而于性命之理,當世之故,往往托以見焉。嘻!盛矣!余發(fā)燥即受道人知,以余可言詩也,與為忘年友。余亦惟道人詩法是宗,間錄其近體數(shù)百首置笥中,出游吳越,同人競相傳寫,楮弊墨漶,至不可讀,思安得悉付剞劂,用公同好耶?會子直諸子先獲我心,搜其全本,刪訂成集,余適自吳興歸,乃與山民、喈公廣謀同志,合力梓焉,以應(yīng)四方之求。嗚呼!此道人返里后十年內(nèi)作也,刪者十之三,所存如此,亦可以傳矣,吾猶惜其刪者之不盡傳也。至若十年前,別有詩數(shù)千首,皆感時紀事,自成詩史,不欲示人,又有《行路難》《行腳詩》,亦各為一集,不載此內(nèi)。集曰田間,謂輯諸田間也,田間者,道人學易處也。讀田間詩者,由詩以見道人之所見,庶幾于易有得爾,而徒誦詩云乎哉? 康熙壬寅季冬嘉平月,同學小弟姚文燮謹識。
田間集·自述
錢子游十年歸,歸十年后,始有廬,廬在先人墓傍,廢瓜田盈畝為之,環(huán)廬田也,故名曰「田間」。其未有廬前,往來鳩茲、白下、天柱、龍眠間,足跡不出五百里,所至有詩,詩且千數(shù)百首。既居田間,則覃心學易,自謂于圖象外別有得也,故又名其居曰「樂易堂」,樂易之暇,間有吟詠,詠其所得耳,志不在詩也。同人顧獨好余詩,兒子法祖間取十年來所有詩,匯成帙,號《田間集》,藏諸左子子直。子厚見之,謂錢子曰:「子游十年歸,其十年詩既不肯傳矣,今《田間》諸什,大半播人口耳間,子烏能終藏乎?是不可以不傳?!瑰X子曰:「不可。吾詩悲,非世所樂聞,其聲往往激楚也。」二左子曰:「刪之。刪其過悲者,可矣?!瑰X子曰:「嗟乎!夫詩言志,子謂我遭遇如此,欲不悲,得乎?吾學易者也,嘗謂詩通于易,易無體,以感為體,詩有音,感而成音,彼無所感而吟者,無情之音不足聽也,是以論詩者,當論其世也,論其地也,亦曰觀其所感而已。吾不知世所為溫厚和平者何情也,悲從中來,郁而不攄,必遘奇疾,何則違吾和爾。風也者,所以導(dǎo)和而宣郁也,吾極悲而情始和也。吾寧詩不傳爾,其悲者不可刪也,且吾又安知其悲也?」二左子顧謂潘子蜀藻、戴子導(dǎo)及孫子喈公曰:「錢子悲不自知,吾黨知之,其悲之極者,其情之至者也,情之至者不能自刪,吾黨代為刪之。」刪訖,姚子經(jīng)三適自吳興返,驚曰:「田間詩存者僅此乎?然諸子之愛田間者至矣,僅此亦足以傳矣,吾與同學諸子為授梓焉?!硅鞒桑瑸榫硎瑸樵姲税傥迨衅?,錢子覽之,嘆曰:「嗟乎!刪之是也。然是集也,是諸子之志,非吾之志也?!钩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