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蠶叢

相關(guān)人物:共 5 位。
共 5 首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183—1232 【介紹】: 金易州人,初名文純,字知幾。幼穎悟,善草書,能詩,號神童。弱冠入太學(xué),有文名。博通《五經(jīng)》,尤長于《》、《春秋》。宣宗興定末,試開封府,詞賦得第二名,經(jīng)義居魁首,廷試,以誤落第。后以薦賜進(jìn)士,授太常寺太祝,遷應(yīng)奉翰林文字。天興元年,避兵確山,為蒙古兵所俘,病死廣平。
中州集
九疇,字知幾,莫州人。
三歲識字,七歲能草書,作大字,有及數(shù)尺者,故所至有神童之目。
章廟召見,問汝入宮殿中,亦懼怯否。
對曰:“君臣父子也,子寧懼父耶?
”上大奇之。
弱冠住太學(xué),有聲。
場屋間南渡后,讀書北陽山中,其詩云:“讀書空山里,落月低巖幽。
山鬼語夜半,怪我非巢由。
”又云:“壯士半凋落,鐵花繡吳鉤。
”始以古學(xué)自力,博通五經(jīng),于《》、《春秋》為尤長。
少時有惡疾,就道士學(xué)服氣數(shù)年,疾遂平。
又從宛丘張子和學(xué)醫(yī),子和以為能得其不傳之妙。
大率知幾于學(xué)也,專故所得者深。
饑寒勞苦人所不能堪者,處之怡然,不以累其業(yè)也。
嘗為郾城張伯玉賦透光鏡,欽叔傳之京師,趙禮部大加賞異,貼壁間,坐臥讀之。
興定末,府試經(jīng)義第一,詞賦第二,省試亦然,簾試以脫誤下第。
知幾先有才名,又連中甲選,天下想望風(fēng)采,雖牛童馬走亦能道麻九疇姓名。
正大三年,右相侯蕭公趙禮部連章薦知幾,可試館職。
乃賜盧亞榜第二甲第一人及第,授太祝權(quán)太常博士,應(yīng)奉翰林文字。
知幾天資野逸,高騫自便,與人交,一語不相入,則徑去不返顧,自度終不能與世合。
未幾,謝病去。
作詩工于賦物,如夏英公篆韻,其詩云:“千狀萬態(tài)了不同,哭鬼號神自茲始。
簡如庖羲地上畫,繁如神農(nóng)日中市。
圓如有娀乙鳥卵,方如姜嫄巨人履。
傾如怒觸不周山,溯如逆上蠶叢水。
積如女媧石未煉,碎如昆吾瓦經(jīng)毀。
蚩尤旗張尾后曲,黃帝鼎成足下峙。
五丈專車斷禹戈,九日橫天落羿矢。
流漦不去龍垂髯,銜書忽來鳳挽觜。
方相四目辟門闕,夔牛一脛踔階戺。
貌似心猜未必然,賴君注釋車南指。
”及《手植檜印章》等詩可見也。
字畫正書八分,皆有功,詩最其所長。
少時猶失持擇,近詩精深峭刻,似其為人,他文不及也。
明昌以來,以神童稱者五人,太原常添壽四歲,作詩云:“我有一卷經(jīng),不用筆寫成。
展開無一字,晝夜放光明。
”合河劉滋文榮六歲有詩云:“鶯花新物態(tài),日月老天公。
”劉徵伯祥七歲被旨賦鳳皇來儀,新恩張漢臣世杰五六歲亦召入賦元妃素羅扇畫梅云:“前村消不得,移向月中栽。
”其后常隱居不出,馀三人者,皆無可稱道,獨(dú)知幾能自樹立,一日名重天下,耆舊如閒閒公,且以徵君目之而不名也。
壬申歲遇亂,卒,年五十。
平山常仲明之子德,葬之小商橋傍近趙莊。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488—1559 【介紹】: 明四川新都人,字用修,號升庵。楊廷和子。正德六年進(jìn)士。授翰林修撰。嘉靖初,充經(jīng)筵講官,召為翰林學(xué)士。大禮議起,上疏力諫,并與王元正等率群僚伏哭,遭廷杖,死而復(fù)蘇,遣戍云南永昌衛(wèi)。卒于戍所。慎投荒三十余年,博覽群書。明世記誦之博,著述之富,推為第一。但援據(jù)博而不免有誤,又不免竄改古人,假托舊籍,英雄欺人,亦時有之。所撰詩、詞、散曲等甚多,其詩沉酣六朝,攬采晚唐,創(chuàng)為淵博靡麗之詞,造詣深厚,獨(dú)立于當(dāng)時風(fēng)氣之外。但因僻處云南,故不能如李夢陽、何景明為文壇領(lǐng)袖。另撰各種雜著一百余種。有《升庵全集》。
詞學(xué)圖錄
楊慎(1488-1559) 字用修,號升庵。四川新都人。明正德六年(1511)進(jìn)士第一。謚文憲。以博洽冠一時,著述甚富。其詩清新綺縟,獨(dú)掇六朝之秀,于明代自立門戶。工詞,涉筆瑰麗富贍,有沐蘭浴芳、吐云含雪之妙。有《升庵全集》、《升庵外集》、散曲集《陶情樂府》、《廿一史彈詞》。編有《百琲明珠》、《詞林全選》。詞集名《升庵長短句》。
黃鶴樓志·人物篇
楊慎(1488—1559) 明代文學(xué)家。字用修,號升庵。四川新都(今四川新都)人。受業(yè)于李東陽門下。正德六年(1511)辛未科殿試狀元,授翰林修撰。世宗時,因觸帝怒謫戍云南永昌衛(wèi)。卒后追贈光祿寺少卿,謚文憲。其記誦之博,著述之富,推為當(dāng)世第一,有《升庵全集》。正德十年(1516)冬末,經(jīng)江夏(今武昌)赴京時游覽黃鶴樓,作七律《登黃鶴樓》,借登高攬勝表達(dá)在坎坷仕宦生涯中仍怡然自得的心境。還曾在其《升庵詩話》中多次對與黃鶴樓有關(guān)的歷代詩作予以評論推介。
槜李詩系·卷三十九
字升庵,成都人。正德狀元,官修撰。
御選明詩姓名爵里
字用修,少師廷和子。正德辛未賜進(jìn)士第一,授翰林修撰嘉靖初謫戍云南永昌衛(wèi)天啟初追謚文憲有升庵集
明詩紀(jì)事·戊簽·卷一
慎字用修,新都人,大學(xué)士廷和子。
正德辛未第一人及第,授修撰。
以議禮杖謫永昌。
天啟初,追謚文寧。
有升奄集八十一卷、《遺集》二十六卷。
(四庫總目,慎以博洽冠一時,其詩含吐六朝,于明代獨(dú)立門戶。
薛寧《考功集》:升奄詩穹極詞章之綺靡,可以見其卓絕之才;牢籠載籍之青華,可以見其宏博之學(xué)。
唐四杰不能過也。
升奄集:陸賈《南中行紀(jì)》云:「南中百花,惟素馨香特酷烈,彼中女子以采絲穿花心繞髻為飾。
」梁章隱《詠素馨花》詩云:「細(xì)花穿弱縷,盤向綠云鬟。
」用陸賈語,貫花繞髻之飾,至今猶然,。
予嘗有詩云:「金碧佳人墮馬樁,鷓鴣林里采秋芳。
穿花貫縷盤香雪,曾把風(fēng)流惱陸郎。
」姜孟賓笑謂予曰:「不謂陸賈風(fēng)流之案,千年而始發(fā)耶?
」 《藝苑卮言》:楊用修詩如暴富兒郎,銅山金埒,不曉吃飯著衣。
用修謫滇中,有東山之癖。
諸夷酋欲得其詩翰不可,乃以精白綾作裓,遣褚伎服之,使酒間乞書。
楊欣然命筆,醉墨淋漓裾袖。
酋重賞伎女,購歸裝潢成卷。
楊后亦知之,便以為快。
用修在滬州,賞醉,胡粉傳面,作雙丫髻插花。
門生異之,諸伎捧腹,游行城市,了不為怍。
人謂此君故自污,非也。
一措大裹褚衣,亦何所可忌,特是壯心不堪牢落,故耗磨之耳。
《國雅》:楊修撰詩如錦城雪棧,險怪高峻。
詩藪》:楊用修格不能高,而清新綺縟,獨(dú)掇六朝之秀,合作自斐然。
如題柳七言律云:「垂楊垂柳綰芳年,飛絮飛花媚遠(yuǎn)天。
金距斗雞寒食后,玉蛾翻雪暖風(fēng)前。
別離江上遠(yuǎn)河上,拋擲橋邊與路邊。
游子魂銷青塞月,美人腸斷翠樓煙。
」風(fēng)流蘊(yùn)藉,字字天成,如初發(fā)芙蓉,鮮華莫比。
滇中作《春興》八首,語亦多工。
焦竑《玉堂叢話》:正德丁丑歲,武廟閱《文獻(xiàn)通考天文》,星名有注張。
問飲天監(jiān),不知為何星也。
內(nèi)使下問翰林院,同館相視愕然。
楊公慎曰:「注張,柳星也。
周禮》以注鳴者諞注咮也。
《史記律書》:南方諸為七宿,柳為鳥之咮也。
史記律書》:西至于注張。
《漢書天文志》:柳為鳥喙。
」內(nèi)使以復(fù)。
同館戲曰:「子言誠辯且博矣。
不干私習(xí)天文之禁乎?
」嘉靖初,給事中張翀疏有「矞宇嵬瑣」四字。
上令問內(nèi)閣,不知也。
慎取《荀子非十二子篇》以復(fù)。
梁文康欽曰:用修之強(qiáng)記,何必減穌頌乎?
」 《續(xù)玉笥詩談》:升奄《題唐僖宗行宮柱礎(chǔ)》云:「唐帝行宮有露臺,礎(chǔ)連幾度換春苔。
軍容再向蠶叢狩,王氣遙叢駱谷來。
萬里山川神駿老,五更風(fēng)雨杜鵑哀。
始知蜀道蒙塵駕,不及胡僧度海杯。
」楚今故在。
游太初為予言,寺僧令匠鑿而丹之。
乃知李文饒方竹未嘗無對。
《明詩選》:宋轅文曰:「用修病在貪博,故使事處往往求巧得拙。
要其天才本是奇麗,如百寶流穌。
」陳臥子曰:「用修繁蔚之中,時見新警。
」李舒章曰:「用修山光風(fēng)翠,金碧之中,時見靈霞之潤。
」 王士禛《皇華記聞》:楊用修在滇,制小肩興,如升之形,僅可容膝。
張愈光含題一聯(lián)其上云:「人到東京須氣節(jié)。
地當(dāng)西晉且風(fēng)流。
」所謂升奄者以此。
香祖筆記:明詩至楊升奄真以六朝之才而兼六朝之學(xué)者。
其詩如《詠柳》「垂楊垂柳綰芳年」一篇,世共知之。
又《古意》「淩波洛浦遇陳王」、《鷓鴣詞》「秦時明月玉弓懸」、《關(guān)山月》「迢迢賤妾隔湘川」、《出關(guān)擬唐人》「狼弧芒角正鸞環(huán)」、《塞下曲》「長榆塞上接龜沙」諸篇,工妙天成,不減前作。
又《青蛉行寄內(nèi)絕句》亦絕妙。
大抵皆自古樂府出。
益都王遵坦太平論明詩,獨(dú)推新都為性之者,亦自有見。
《明詩別裁》:升奄以高明伉爽之才,宏博絕麗之學(xué),隨題賦形,一空依傍。
于李、何諸子外,拔戟自成一隊。
五言非其所長,以過于秾麗,失穆如清風(fēng)之旨也。
田按:升奄詩,早歲醉心六朝,艷情麗曲,可謂絕世才華。
晚乃漸入老蒼,有少陵、謫仙格調(diào),亦間入東波、涪翁一派。
前后七子執(zhí)盟騷壇,海內(nèi)附和,翕翕成風(fēng)。
馀采升奄、蘇門、君采、稚欽、鴻山、蘿山、子安、少玄數(shù)君子詩,次于李、何之后,王、李之前,別為一集,以見豪杰能自樹立者,數(shù)不隨風(fēng)會為轉(zhuǎn)移也。)
維基
楊慎(1488年12月8日—1559年8月8日),字用修,庵號升庵,別號博南山人、滇南戍史,四川新都縣(今成都市新都區(qū)馬家鎮(zhèn)升庵村)人,祖籍江西廬陵,明朝官員、作家。為內(nèi)閣首輔楊廷和之子,正德年間狀元,官至翰林院修撰。大禮議事件中,因率領(lǐng)百官在左順門求世宗改變皇考,而遭貶云南,終老于戍地,一生未獲赦免。后追贈光祿少卿,謚號文憲?,F(xiàn)今成都市新都區(qū)仍存有其私家園林升庵桂湖以及楊慎家族墓地,昆明城西山之麓、滇池之畔有升庵祠。楊慎與解縉、徐渭合稱“明朝三才子”。楊慎為湖廣提學(xué)僉事楊春之孫、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xué)士楊廷和之子。弘治元年(1488年)生于京師。慎自幼聰穎,十一歲即能作詩。十二歲,寫成《古戰(zhàn)場文》、《過秦論》,眾人皆驚。進(jìn)京后,寫《黃葉詩》,為李東陽所贊賞,讓他在自己門下學(xué)習(xí)。正德二年(1507年)楊慎中式丁卯科四川鄉(xiāng)試第三名舉人。正德六年(1511年)高中辛未科殿試一甲第一名(狀元),賜進(jìn)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參與修撰《武宗實錄》,得到蔣冕、費(fèi)宏贊賞。正德十二年(1517年)八月,武宗微行出居庸關(guān),楊慎上疏抗諫,被迫稱病還鄉(xiāng)。明世宗即位,被召至京師,起用任經(jīng)筵講官,并經(jīng)常講述《舜典》。嘉靖三年(1524年),“大禮議”爆發(fā),楊慎與王元正等二百多人伏于左順門,撼門大哭,自言“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仗節(jié)死義,正在今日。”世宗下令將眾人下詔獄廷杖,當(dāng)場杖死者十六人。十日后,楊慎及給事中劉濟(jì)、安磐等七人又聚眾當(dāng)廷痛哭,再次遭到廷杖。楊慎、王元正、劉濟(jì)都被謫戍。

人物簡介

人物簡介
海明,字懶愚,號破山,姓蹇氏,四川大竹人,卓錫蕪湖某寺滅度,后筑塔于崇義庵畔,著《破山語錄》。
高僧摘要·道高僧摘要卷一
號破山。蜀之蹇氏子。弱冠得度。從慧法主。聽講楞嚴(yán)。咨疑不決即出蜀。住破頭山。鞭逼三載。忽于經(jīng)行之際。見一平世界。不覺墮落巖下。損足。至半夜翻身。劇痛有省。叫曰。屈屈。一居士曰。師腳痛耶。師劈面一掌曰。非公境界。尋參博山。復(fù)參云門。后參天童。童問那里來。師曰云門。曰幾時起身。師曰東山紅日出。童曰東山紅日出。與汝什么相干。師曰老老大大。猶有這個語話。童曰我既如此。你許多絡(luò)索。又從那里來師震威一喝便出入室次。童問內(nèi)不放出。外不放入。政恁么時。以何為界。師曰。竿頭絲線從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崇禎己巳出世。僧問萬法從心生。萬法從心滅不生不滅。心在甚么處。師曰。謝三娘不識四字。僧禮拜。送法衣至。上堂。大庾嶺頭提不起。雞足山前成滯貨。衲僧今日獲一披。如云普覆華王座。大眾記取三十年后。切忌不可動著。何也動著則禍生。問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解。為什么惟佛與祖乃能知之。師曰知音不必頻頻舉。八兩原來是半觔。問破山堂內(nèi)有僧否。師拈拄杖曰。向前來與汝道曰。執(zhí)拄杖者是誰。驀頭一棒。
新續(xù)高僧傳·興福篇第九之八
釋海明,字破山,人稱曰萬峰老人。
姓蹇氏,世居渝城,后徙大竹,遂為大竹人。
生含聰睿,質(zhì)挺奇標(biāo),識者謂其狀類黃檗。
年十九,祝發(fā)于大持庵,以融光尊宿為師。
偶聽慧然法師講《楞嚴(yán)經(jīng)》至“一切眾生,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凈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轉(zhuǎn)”。
終日疑悶,乃讀古人語錄頌古,無可入處。
遂孤身出蜀,見數(shù)耆宿,莫能取決。
俄棲楚之破頭山,經(jīng)行萬丈懸崖,自誓刻期取證,限以七日。
日盡晌午,忽見銀色世界,一平如掌,信步舉足,不覺墜巖,左足已傷,尚不自知,胸中塊磊,渙爾解釋,但叫屈屈。
自此出山南行,見憨山、博山、雙髻、雪橋諸宿,微有啟悟。
再謁湛然,頓圓大戒。
聞天童密云悟,赴金粟,徑往造請,機(jī)語契合,竟付以源流一紙,信金一緘,祇受而返,息止苕溪。
崇禎己巳冬,嘉禾紳耆,向其道風(fēng),請主東塔。
遐邇學(xué)者,歸之如云。
壬申春,張金吾振宇、馮銓部伯井皆蜀人,請明還蜀,闡化鄉(xiāng)里,而明亦動峨鷲瓦屋之思,辭密西邁,卓錫萬峰古剎。
既而中慶、佛恩、白兔,已振威音;鳳山、棲靈、祥符、無際,并撒布衣。
感紳薦之歸依,受藩王之隆養(yǎng)。
二十年間,九坐道場。
譚梁生司業(yè)所云“花開攜李,果熟蠶叢”者,信不虛也。
明季甲申之變,刀兵橫起,殺人盈野,有李將軍立陽者,殘忍尤甚,人呼“李鷂子”。
嘗請明至營中,明思導(dǎo)以慈念,化其殺機(jī),陽遂強(qiáng)之食肉。
明曰:“公不嗜殺人,僧何惜一口。
”陽曰:“弟子不殺人,愿師常肉食。
”然每于暴怒之下,多所全活。
時以曹山酒志公鴿比之,尤有足多者。
清順治癸巳,蜀難漸平,乃回梁山,依金城寨,去寨半里,有舊紳別墅,尚馀老桂二株,葺而居之,顏其堂雙桂院曰“福國”。
未幾,四眾歸之,遂成叢林。
山門、佛殿,一時聿新。
康熙甲辰,總制李凱既定巫山,道通川楚,以母喪故,再使延請,明不得已,杖錫巴渝,盤桓九旬,相得甚歡。
及其別也,李公亨之牢醴,明喟然嘆曰:“昔遇惡魔而踰閑,今逢善友而昭戒。
”從茲不近酒肉矣。
遂辭而歸。
丙午春,年已七十馀,道俗稱慶,來者萬指,方祝無量。
無何,示疾垣化,時康熙五年三月十日也,壽七十四,臘五十九,塔于梁山艮龍山麓。
別眾偈云:“初開劫運(yùn)九開爐,七十年來志不渝。
每見駒隙難度尾,常聞老蚌易生珠。
”得法弟子八十馀人,可謂英靈并集。
已而或疑其濫,不知明際鼎革,狂禪滿地,過于峻拒,恐將折而趨邪?
故以傳法為衛(wèi)法也。
明著述最富,其傳者《破山語錄》、《山居詩》、《雙桂草》諸集,幾盈尺,已付梓云。

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習(xí)禪篇第三之十四
釋通醉,字丈雪,姓李氏,內(nèi)江人。
生性沖澹,意氣灑然。
幼時母攜入寺,見金像巍煥,慨焉興感,愿謂母曰:“他日我亦如此。
”父母知非凡物,禮古字山清然落發(fā)。
嘗讀《法華經(jīng)》乃至舉一手或復(fù)小低頭皆以成佛道,因默忖曰:“成佛若是其易耶?
”乃上峨湄,欲得證悟,聞金粟密云門庭孤峻,卓有古風(fēng)。
復(fù)舉“僧問:云門如何是佛?
門云:乾矢橛。
”聆之如石礙胸,直入西山參鑒隨,而隨不重機(jī)鋒轉(zhuǎn)語,一味平實,因圓戒法。
癸酉冬,仍歸古字,掩關(guān)山阿,讀諸家語錄,鎮(zhèn)日如癡。
會靈筏來自江南,言破山明荷金粟衣缽入蜀,負(fù)笈從之,謁明于萬峰,入室叩請,明曰:老僧不參禪,祗 愛伸腳眠。
正疑悶間,一夜方下榻,到著鞋不上,以手納之,忽然猛省,遂呈所見。
與明游白兔亭,觀瀑布,以丈雪字之,書偈曰:“畫斷蒼崖倒碧岑,紛紛珠玉為誰傾。
擬將缽袋橫欄住,只恐蟠龍丈雪冰。
”乃入記室。
丙子秋,造天童見密,夜聞版鳴,聲震山谷,忽大徹悟,更回萬峰,見而印可,復(fù)受之偈曰:“現(xiàn)身惡世可深藏,莫遂周胡嚴(yán)李張。
只待兔冰蛇吐火,始拈柏子祝吾香。
”由是力振頹綱,于烽煙浩莽中往來秦蜀。
康熙癸卯,還集昭覺,兵燹之后,荒涼滿目,而故址依然,意圖恢復(fù)。
作詩自見,詩曰:“廿年偶爾見華陽,屢跋荒榛覆古梁。
小徑淡分煙影石,幽巖初醒月華香。
驚人野鳥間歌嘯,科首殘黎牧大荒。
極目天涯無點(diǎn)翳,慚拋汗雨灑危疆。
”至乙巳,殿宇落成,果符蛇火之語。
復(fù)有詩云:“俄乘愿海到蠶叢,瓦礫 翻成釋梵宮。
祗 為聚沙作佛塔,常伸只手撮虛空。
長裙掃地山河動,短杖支云日月紅。
工成正擬垂簾臥,何期外有扣門翁。
”當(dāng)康熙甲辰,時秉鈞者以湯若望圣眷方隆,煽其左道,有沙沃之變,聞玉林國師密楮達(dá)部,欲保全大雄報恩。
通醉遺書責(zé)之云:“既應(yīng)一國之寵,當(dāng)此魔強(qiáng)法弱之時,正宜挺身利濟(jì),寧謐諸山,焉得重己剎而輕他寺乎?
”其嚴(yán)正類是。
晚歲休息于佚老關(guān),癸酉七月沐浴趺坐,作真歸告,示寂。
有《語錄》十卷、《里中行》一卷、《青松詩集》一卷、雜著文二卷,壽八十四,臘七十八,荼毗得舍利無數(shù),塔于寺西。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765—1815 【介紹】: 清順天大興人,家居蘇州,字立人,小字犀禪,號鐵云。乾隆五十三年舉人。家貧,游幕為生。從黔西道王朝梧至貴州,為之治文書。時勒保以鎮(zhèn)壓苗民在黔,賞其才識,常與計軍事。勒保調(diào)四川為經(jīng)略,鎮(zhèn)壓白蓮教軍,招之往,以母老路遠(yuǎn)辭歸。性情篤摯,好學(xué)不倦,為詩專主才力,每作必出新意。亦善書畫。有《瓶水齋集》及雜劇數(shù)種。
晚晴簃詩匯·卷一○六
舒位,字立人,又字鐵云,大興人。乾隆戊申舉人。有《瓶水齋集》。
詞學(xué)圖錄
舒位(1765-1816) 字立人,小字犀禪,號鐵云,室名瓶水齋、瓶笙館。順天大興(今屬北京)人。乾隆舉人。家貧,以館幕為生。曾隨王朝梧至貴州作賓客。博學(xué),善書畫,尤工詩、樂府。書各體皆工。作畫師徐渭,詩與王曇、孫原湘齊名。著有《瓶水齋詩集》、《皋橋今雨集》等。另有《瓶笙館修簫譜》收雜劇《卓女當(dāng)壚》、《博望訪星》、《樊姬擁髻》、《酉陽修月》等。
瓶水齋詩集·自序
讀萬卷書,未能破之。行萬里路,僅得過之。積三十年,存二千首。飛鳥之身,候蟲之口。見歲若月,視后猶今。天空海闊,山虛水深。嘉慶二十年夏六月,鐵云山人自序。
瓶水齋詩集·原序
沈李昌谷于溷神之中,寄劉公干于鬼伯之口。
微之未死,托遺稿于香山;荀攸臨終,交阿鶩于鐘會。
良士自大梁來揚(yáng),而吾姨丈人之集成于真州。
昔宋考功毒希夷而有其佳句,齊丘子沈譚峭而有其化書。
若巴樸園觀察之敦命劂工,與刊傳作,何遜卒而王僧儒集其文,崔湜死而裴耀卿纂其集,為千古尚也。
我姨丈人位,才備八廚,身行萬里,于粵則愛鐵云之山,于黔則樂飛云之洞。
故其詩千巖競秀,萬怪惶惑。
趙云菘八十而愿以詩師,梁山舟九十而見其書拜,其實錄也。
王筠見沈約,不謂遲暮逢君;劉頌見張華,豈信人間有此。
蓋讀書數(shù)倍于前輩,宜積薪居上于后來。
嘉慶二年,偕我備兵叔馳驛軍營,值齊王氏火燒朱鎮(zhèn)而西時也。
師漏多魚,翁驚失馬。
入黔貴則南籠方圍,馳楚壁而襄樊正急。
間道則經(jīng)煙塵六十四路而遙,遇敵則會相州九節(jié)度師而戰(zhàn)。
湖督(汪文僖公新。
)假我叔氏勝軍三千,以田悅之親家,分猗盧之馀卒,與先生一鞭一筆,九拒九攻。
才及貴境,而云南土練、藤甲諸軍悉隸麾下。
婦人作賊,馬援之所能平;女子從軍,李廣之所不將。
而時所部女官土司龍囊仙者,馬上桃花,木蘭火伴,寵以妺喜之男冠,假之敖曹之鼓蓋,壁其軍于水倒流山也。
斬龍仙則惟擁二矛,禽史歸而僅馳七騎。
從先生之計,又更舊將以易夷兵,變徽章而改番服,不旬月間而女賊王囊仙致于麾下。
興義之戰(zhàn),以李典步騎八百,破吐蕃寧州三萬,力追銀鼓,生禽鬼章。
論功者謂督部灰囊火馬之功,實本道輸攻墨守之奇也。
南籠圍解,我叔氏以前官左降,復(fù)介君于湖楚軍營者五載。
急攻則氈下濃書,緩戰(zhàn)而圍城作賦。
杜暹州紙,豈止百番;謝公庫箋,殆將九萬。
房玄齡軍書之奏,駐馬皆成;令狐楚白刃之中,揮毫不輟。
大府初以君奏留黔中,而介推逃賞,魯連辭功,賦櫻桃為林甫微辭,(軍中作《冰山曲》。
)詠蜀道與嚴(yán)公寓意。
要其賦性蕭閒,秉心引退,示不愿為桓沖參軍,故托意作郝隆蠻語也。
叔氏嘗語予曰:「吾貴州之行,涖斬叛苗一百馀萬。
雖韓愈行軍,不逢裴度;而令狐辟幕,實得劉蕡。
」蓋謂先生鄒、枚之亞也。
八年癸亥,與良士結(jié)鄰吳中,何蕭兩雋之巷,張陸交讓之瀆,既無貞白層樓,誰與戴公筑室?
重陽風(fēng)雨,日日催租;淞水莼鱸,年年負(fù)米。
長洲宋汝和觀察為同人刻《今雨集》也,屬良士刪鄭集之鷓鴣,屏謝詩之蝴蝶,選取雄章,多將百首。
其盛氣如孔文舉,其博議如劉子駿,其貫串如酈道元《水經(jīng)注》,其磊落如司馬《大人》《游獵》賦。
繄是時也,趙曄第論其詩細(xì),蔡邕已傳于京師,愛君者焚宮中媚香,不議君者亦薔薇浣讀。
香山誦一首而女子價高,康樂出一篇而洛陽紙貴,無以逾矣。
古之工為詩者,或一卷擢第,或一聯(lián)入相,或一詩得黃門,一詩得郎侍。
如先生者,李泌蓬萊之閣,王圭金炬之蓮,國之光也。
而乃楊徽警句,未登御屏;公權(quán)法書,不題殿壁。
生無花樹之居,死乏西華之里,嗚呼命歟!
性樂楷隸,工李主錯刀,法永公門限,穿羽陽宮瓦,寫老嫗扇頭。
其與人書也,綠盆糊面,豈惟百函;青泥封書,每馳萬里。
弄陳遵尺牘為榮,得劉宏手書為悅。
若良士之不嗜裝潢者,亦復(fù)衣藏索靖之書,帶秘鐘繇之札。
孔文舉謂舉篇見字,欣然獨(dú)笑;蔡中郎謂筆跡當(dāng)面,相見無期。
能無慟哉?
精音律,工三弦,亦習(xí)弄笙篴,彈琵琶則鴝鵒立聽,奏羯鼓而群羊躑躅。
十四年己巳,與太倉畢子荺華珍流寓京國,作《伶玄通德》《吳剛修月》數(shù)十出。
微服聽酒樓之歌,重賂購樂人之價,若王昌齡之旗亭次第,李協(xié)律之流布管弦,王門伶人,爭為搬演也。
素不賃車馬輿轎,公卿名大夫或時訪其門館,怡然不報。
單衣練布,惟能晝眠;散發(fā)斜簪,不標(biāo)豐度。
竊以為南州高士,但見林宗;江東步兵,不推張翰。
先生之致,夐乎高也。
淵岱之寶不盡,延州之德不孤。
錢塘陳云白洎令子孟楷、太倉蕭子山,學(xué)相次第,才各縱橫。
先卒之日,紀(jì)其喪事,賻之歛之,傳之序之,而先生之哀毀滅性,死孝傳矣。
夫詩,小藝也。
好香山而死者為唐衢,膏少陵而飲者如張籍,李洞鑄佛,孫晟畫仙,諒有人焉。
李益「征人」之作,天下皆傳;嵇康四言之詩,愷之如畫。
君何不年,而使后君死者沈子明刻李賀遺詩,王士源為浩然集序也!
時嘉慶二十一年,秀水姨甥仲瞿王良士頓首拜書。
超越變化,乘空凌行,吾于太白、東坡兩家神往焉,蓋其得于天者厚,而資于學(xué)者尤深也。
鐵云孝廉與余家為三世舊交,深知其賢于世者,當(dāng)不獨(dú)以詩稱,而胸次博大,志行雅潔,于其詩略見之。
頃者鐵云過吳門見訪,得讀其行篋所攜詩二卷,皆黔南戎幕往還時作。
助之以江山,習(xí)之以軍旅,則又如少陵入蜀后詩之一變。
司空氏之品曰:「反虛入渾,積健為雄。
」又曰:「黃唐在獨(dú),落落玄宗。
」鐵云蓋骎骎乎其日上矣。
歲在癸亥閏月長洲宋思仁靄若書于紅杏軒中。
開徑如鑿山破,下語如鑄鐵成,無一意不奇,無一句不妥,無一字無來歷。
是真能于長吉、玉溪、八叉之外別成一家,遂獨(dú)有千古,宋、元以來所未見也。
豈惟畏友,兼藉師資,嘆服何既!
陽湖趙云松(以字行。
)識,時年八十。
(先生與先君子同名,故每與位筆札往還所署皆如此,議記。
) 攬所投示詩卷,不及二百首,而眾體咸備,縱橫莫當(dāng),為擊節(jié)者累日。
諸體之中,七古尤勝。
若《張公石》《斷墻老樹圖》《破被篇》等作,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非浸淫于三李二杜者不能。
又如《團(tuán)扇夫人曲》等篇,不啻鄭公嫵媚、廣平鐵石矣。
窺豹一班,得麟獨(dú)角,欣賞當(dāng)何如也。
梧門法式善讀竟并題。
他人之詩有六義,鐵云之詩兼有三長;他人之詩有四聲,鐵云之詩兼有五音;他人之詩有唐、宋、元、明,鐵云之詩則兼有《離騷》、八代也。
乙卯以前足名家矣,丙辰以后其大家乎?
同縣龍鐸震升氏題于湘藩官舍之古雪山房。
鐵云孝廉足下:仆聞韓娥之謳,不夔、曠而賞;纖驪之足,不良、杰而貴。
豈不以作之難而知之易耶?
然而魚目混珍,什襲過于照乘;幽蘭斂馨,棄置等于白葦。
知己之嘆,有由來矣。
足下勤勤媚學(xué),囂囂好游,猥以識途,得窺隱霧。
縱橫文雅,鶱翔藻思,使仆搖目黃絹,戢心白雪,反覆嗟嘆,得未曾有。
昔者廬山之詩,勒諸齋閣;隴首之句,書于便面。
仆雖非其人,實有同嗜,乃蒙損書,獎飾過當(dāng)。
仆少慚學(xué)殖,早從簿書,猶幸監(jiān)司事疏,未拋故業(yè);海濱地僻,不乏嘉賓。
選勝攜壺,尋芳減從,亦竊冀識伏鸞于海上,懷好音于空谷焉。
足下味經(jīng)史之腴,得江山之助。
博議之著,既成于早歲;八覽已就,合懸之國市。
何不約其簡札,付之棗梨,此誠嘉惠之盛懷,無損勞謙之深詣。
芳草未歇,緒風(fēng)漸暢,跌宕文史,保衛(wèi)眠食,臨書馳企,不盡所陳。
陽湖陸孝廉繼輅讀足下所贈俞五琵琶詩,詫為絕調(diào),傾想備至,行復(fù)以樂府諸作示之矣。
廷敬再拜。
(右滄州李味莊先生手書。
) 庚午七月,鐵云孝廉枉顧,以長卷索書鄙作。
仆本不能詩,又奉讀大集及見贈之什,驚才絕艷,令人舌撟不下,況敢持布鼓過雷門耶?
顧辱虛下殷懷,深懼有孤雅教,錄集杜句若干首,聊塞諾責(zé)。
自愧東挦西扯,得罪古人,或者以兒童顛倒天吳,見原大雅,一笑置之,幸甚。
錢唐梁同書識。
時年八十有八。
自昔少陵篇什,以蜀道為工;玉局文章,以海外為最。
若乃隱幾危坐,談鄒衍之九州;欹腳高眠,游少文之五岳。
則縮地?zé)o術(shù),坐井何觀?
又或韜沂歷遠(yuǎn),稱娖探奇,讀秦碑而失韻,探漢策而忘年,謬解廣陵之曲江,誤賦黃州之赤??。
亦復(fù)識慚測蠡,才窘練都,將何以吐納風(fēng)云,牢籠圖史,辟蠶叢于紙上,走巨靈于豪端?
若鐵云孝廉《瓶水齋詩》,則庶乎群雅盡掩,兩弊俱亡矣。
鐵云舊家薊北,作客江南,皋橋有伯鸞賃居,當(dāng)湖為公房婿水。
而南史寓公,多書故土;西京科舉,必自本州。
快心黃絹之辭,失意紅綾之餅。
策蹇長安道上,未是家鄉(xiāng);落帆短簿祠前,反成故里。
所由以幽并之慷慨,兼吳越之歈吟者也。
溯其少侍嚴(yán)君,久隨遠(yuǎn)宦。
云橫畫舫,洞庭秋水之波;香染征衫,庾嶺梅花之瘴。
樹攀八桂,路繞三湘。
既而一舸還吳,單車適楚。
灞陵感舊,漢上題襟。
桄榔和木客之吟,茉莉紀(jì)夫人之謚。
每登高而懷古,獨(dú)擊汰以長謠。
況復(fù)一上天梯,再經(jīng)云洞,題壁奢香驛畔,傳餐關(guān)索嶺前。
時則九姓鴟張,三苗豕突,雄師云合,上將星高。
洗銅柱于辰溪,肅銀刀之甲帳。
君乃墨磨龍盾,紙寫羊皮,斫地作歌,據(jù)鞍起草。
印娘屬鞬,激昂龍女之篇;藤甲橫戈,愴惻花卿之作。
紅江綠海,雨雪懷人;?妾猺仙,煙花覽俗。
續(xù)蠻府娵隅之唱,補(bǔ)漢家鐃吹之歌。
或以壓線生涯,疑妨瀏覽;轉(zhuǎn)蓬蹤跡,恐廢蒐羅。
不知劉穆百函,乃其馀事;王充十篋,多載奇書。
冥心默識,馬上枕上之功;淬掌遠(yuǎn)稽,歲馀日馀之候。
手鈔八千馀紙,口誦四十萬言。
王劭思書,臨餐閉目;楊憑好古,對客搖頭。
其壯游也如彼,其博覽也若此,宜其擊缽頻催,攜囊滿貯。
碧城錦瑟,義山最善制題;蒼耳白頭,飛卿尤工屬對。
張融集名玉海,孫綽句作金聲。
抗顏古人,高步吾黨,作者之推,良非妄已。
且夫一得儀同,馬生遂勝孔子;未成進(jìn)士,梁使不識羅君。
知鐵云者,惜其命與才妨,名由遇減。
余則謂失馬何嘗非福,探驪要在得珠。
假使雁塔早題,鹓行遽列,入?yún)⒂窆S,出綰銀黃,跡拘臺閣之間,力盡簿書之內(nèi),轉(zhuǎn)恐渭城罷唱,燕寢廢吟。
今則頊頊?zhǔn)挸浚朴七h(yuǎn)道,煙云發(fā)其藻采,卷軸助其波瀾。
乘有暇之時,作必傳之業(yè),安見晚達(dá)之馬周,不勝早貴之何晏哉?
余與鐵云昔歲測交,在仲瞿孝廉之坐;今茲話舊,過云伯大令之居。
仲瞿石鼎句奇,冰車詞壯,出入三乘,縱橫百城。
云伯濤涌碧海,霞卷絳霄,上薄風(fēng)騷,下掩盧駱。
而鐵云樹精嚴(yán)之筆陣,逞詭譎之詞鋒。
各有千秋,能無三舍?
乃辱惠施知我之深,每有敬禮定文之托。
因陳梗概,書諸簡端。
擷其英華,此才何減八斗?
語其聲價,一篇可直百金。
以質(zhì)藝林,庶不河漢。
婁東蕭掄子山序。
重刻瓶水齋集·序
退之有言:士有曠百世而相感,誠不自知其何心。茍非世之所稀,胡為使予欷歔而不可禁。乃有文章之應(yīng)求,同于風(fēng)義之感激者。宗嘯吾司馬,生有軼才,雅好詩歌,亦既不懈而入于古矣,流連作者之林,讀《瓶水齋詩》而篤好之。鐵云先生天才亮特,超乎塵壒之外,冠劍遠(yuǎn)游,與奇氣相發(fā),詩篇雄峻,畦町獨(dú)辟。同時朋輩既無與抗手,即求之高、岑、歐、梅,且變化匪由于擬議也。風(fēng)徽未沫,詩卷流傳之本漸稀。陽湖黃仲則、秀水王仲瞿豐才嗇遇,略等先生,顧數(shù)十年中,遺集皆四五刻,紙貴蓺林?!镀克S集》則不絕如線,嘯吾銳意覆刻行世,然而薄宦羈棲,鉛槧不易。就同志諸君謀之經(jīng)歲,工未及半,嘯吾遽捐館舍。玄文在篋,以待侯芭,而《瓶水》一刻,又君未竟之緒。邊竹潭鹺尹再謀之同志,乃得告成,時宗君之逝已將一年。昔袁中郎得徐文長遺草于故紙中,賞奇感嘆,作敘有「微至」之言;今舒氏遺集得嘯梧而益廣其傳,吾尤望世有袁中郎其人,以傳文長者傳嘯梧也。然而幽奇磊落之士,生而連蹇,不得已以空文自見。鐵云之落魄戎幕,略似文長;嘯梧之浮沉下位,差類仲則。則夫數(shù)寸之遺書傳與不傳,要之不必為醬瓿之覆,亦僅同駿骨之求而已??蓜倏?!仁和譚獻(xiàn)仲儀敘。
重刻瓶水齋集·引
《瓶水齋集》十六卷、《別集》二卷,自巴樸園副使刊于真州,閱七十馀年,版片寖失。吾友鐵嶺宗嘯梧郡丞(山)博綜群籍,尤留意北方文獻(xiàn)。嘗謂乾、嘉之際畿輔作者林立,鐵云先生天才橫溢,陵轢古今,與常熟孫子瀟、秀水王仲瞿兩先生相頡頏,當(dāng)時有三君之目。今孫、王撰著,江以南家有其書,舒集別無刊本,當(dāng)繼巴氏重鋟以廣其傳。爰從丁君松生假得原刻本,甫授梓而疾作,綿惙之際,舉付保樞,屬為卒業(yè)。保樞諾而受之,將以傳舒先生者并傳嘯梧也。深懼廢墜,負(fù)我亡友,乃與松生函約同志醵資助刊,嶺南許星臺中丞年丈復(fù)力為提倡。距嘯梧之歾十閱月而書成,譬造浮圖七級,快睹合尖。自今當(dāng)與《天真閣》《煙霞萬古樓》兩集鼎峙不朽。既釃酒以告嘯梧,益重我山陽鄰笛之感已。光緒歲在丁亥六月,任丘后學(xué)邊保樞謹(jǐn)識。 余??镀克S集》既卒業(yè),先生詩尚有詠襄陽太守王樹勛事,所謂《和尚太守謠》者,為世膾炙,而集中弗載,頗疑書闕有間。既而仲儀復(fù)覓得《瓶水齋詩話》寫本,卷尾有孤子昌枚識語,稱先生別有乙亥年詩一卷未刻,顧以搜輯末由,徒事惋嘆。歲庚寅十一月,松生之猶子修甫孝廉偶坐坊肆,睹架庋舊刻《瓶水齋集》,試一抽閱,則乙亥年詩已編列第十七卷,《和尚太守謠》一篇固儼然在也。喜而見貽,乃并《詩話》一卷,均續(xù)付剞劂。蓋延津龍劍,終久必合,文人慧業(yè),理亦宜然??筛阶R如左。世有嗜先生詩者,當(dāng)同為拊掌也。光緒辛卯天中節(jié)后一日,保樞再識于武林寓齋。(錄入:顧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