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賴紹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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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7 首
凌大寒 朝代: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清浙江烏程人,字寒林。
書畫、書法均妙絕一世。
本為縣官幕友,主辦刑名,曾以疑獄殺人,覺而大悔之,遂棄職隱居支硎中峰終其身。

人物簡介

晚晴簃詩匯·卷一六七
金和,字弓叔,一字亞匏,上元人。貢生。有《來云閣詩稿》。
然灰集
余存詩斷自戊戌,凡十五年,至壬子,得詩二千首有奇。癸丑陷賊后,倉黃伺間,僅以身免。敝衣徒跣,不將一字,流離奔走,神智頓衰,舊時肄業(yè)所及,每一傾想,都如隔世,而況此自率胸臆之詞乎?顧以平生結習,酒邊枕上,或復記憶一二,輒錄出之,然皆寥寥短章,觀聽易盡,其在閎裁鉅制,雖偶有還珠,大抵敗鱗殘羽。情事已遠,歌泣俱非,欲續(xù)鳧脛,祗添蛇足而已,故不敢為也。久之,亦得若干首。昔韓安國之言曰:「死灰不能復然乎?」余今之寵余詩,則既然之矣,知不足當大雅,抑聊自奉也,因名之曰「然灰集」。
椒雨集
癸丑二月,賊陷金陵,劍淅矛炊,詭名竊息。中夏壬子,度不可留,掩面辭家,僅以身免。賊中辛苦,頓首軍門,人微言輕,窮而走北。桑根舊戚,恩重踰山,自秋徂春,寄景七月,而先慈之訃至矣。計此一年之中,淚難颒愧,聲不副愁,幾昧之無,遑言競病?惟以彭尸抱憤,輒復伊吾,亦如曲生之交,尚未謝絕。昔楊誠齋于酒獨愛椒花雨。椒,辛物也,余宜飲之。又余成此詩,半在椒陵聽雨時,今寫自癸丑二月至甲寅二月詩凡百五十馀首,為《椒雨集》。
椒雨集·跋
是卷半同日記,不足言詩。
如以詩論之,則軍中諸作,語宗痛快,已失古人敦厚之風,猶非近賢排調之旨。
其在今日諸公,有是韜鈐,斯吾輩有此翰墨,塵穢略相等,殆亦氣數使然邪?
若傳之后人,其疑焉者,將謂丑詆不堪,殆難傳信,即或總其前后,讀而諒之,亦覺申申詈人,大傷雅道,然則余此詩之得罪多矣。
頃者江湖游食,更無執(zhí)廡下人問《五噫歌》者,殘秋無事,以其為昔年屐齒所在,故仍端錄一本,存諸篋中,聊自娛悅,不但無問世之意,亦并無示客之時。
佗日齒邁氣平,或復以此為少作而悔之,又不但去其泰甚已也。
丙辰九月自跋于松江寓樓。
殘冷集
余以甲寅八月出館泰州,乙卯移清河,丙辰移松江,數為人師,自愧無狀,惟以詞賦為名,于詩不得不間有所作,雖短章塞責,而了了萍蹤,未忍竟棄,遂積為卷葉。此三年中,乞食則同也,而殘杯冷炙,今年為甚。夫殘冷宜未有如余詩者矣,乃寫自甲寅八月至丙辰十月去松江時詩,凡百有馀首,命之曰「殘冷集」。
壹弦集
余以丙辰十月應大興史懷甫(保悠)觀察之聘,佐釐捐局于常州。明年丁巳,移江北。其七月,又移東壩,遂至己未九月。事在簿書、錢谷之間,日與駔儈、吏胥為伍,風雅道隔,身為俗人,蟲鳥之吟或難自已,則亦獨弦之哀歌也。今寫自丙辰十月至己未冬赴杭州時所作詩,凡二百有馀首,曰《壹弦集》。
南棲集
咸豐十年之閏三月,金陵大營再潰,不數月而吳會賊蹤幾遍,東南之禍于是乎極。余于其時盡室由江陰渡江,一寓于靖江,再寓于如皋,又渡吳淞江,取道滬上,然后航海至粵東止焉。初佐陸子岷鐘江大令于端、廣二郡,子岷逝世,遂佐長白鳳五林(安)觀察潮州。前后七八年間,凡若簿書期會之煩、刑獄榷算之瑣、椎埋烽燧之警、侏儷責讓之擾,俱于幕府焉責之,感在知己,所不敢辭。則日已昃而未食、雞數鳴而后寢者,蓋往往有焉,文章之事,束之高閣而已。然猶以其聞見所及,制為粵風粵雅二百馀篇,又先后懷人詩七十章,草稿皆在牘背,未遑掇拾。丁卯東歸之前數日,家人輩以為皆廢牘也,而拉雜摧燒之,于藏拙之義甚當,而歌泣已渺不可追,然則祖龍之燄虐矣。顧任生游跡以粵東為至遠,屐齒之所及,未可廢也,其未至粵以前及在粵馀詩,敗鱗殘爪,間有存者,輒復寫之為《南棲集》。
奇零集
余于丁卯夏,由粵東之潮州航海東歸,既過春申江,行未至金陵,遘疾幾殆。至戊辰冬,始以家屬旋里。劫灰滿地,衰病索居,懷刺生毛,閱四五年,竟無投處。癸酉之歲,出門求食,雖間有憐而收之者,而舊時竿木,鮑老郎當,大抵墨突未黔,楚醴已徹。十馀年中,來往吳會,九耕三儉,靳免寒餓而已。生趣既盡,詩懷亦孤,而自與夫己氏文字搆釁以來,既力持作詩之戒,又以行李所至,習見時流壇坫,尤不敢居知詩之名,即或結習未忘,偶有所作,要之變宮變徵,絕無家法,正如山中白云,止自怡悅,未可贈人。乃知窮而后工,古人自有詩福,大雅之林,非余望也。顧吾友丹陽束季符大令數數來問詩稿,謂余詩他日必有知者,兒輩亦以葺詩為請,余未忍峻拒,因檢丁卯至乙酉諸詩,雖甚寥寥,猶匯寫之為《奇零集》。余已年垂七十,其或天假之年,蠶絲未盡,此后亦不再編他集矣。
壓帽集
美人香草,胎自風騷,漢晉以來,不廢斯體,《香奩》《疑雨》,彌揚其波。余生于江東金粉之鄉(xiāng),不無俗耳箏琶之聽,寵花心事,中酒風光,當其少時,好為綺語。雖司勛明知春夢,而彭澤難諱閒情,竟刪風懷,自慚情偽,特入諸本集,恐為方袍幅巾者所呵,故別而存之。歐陽公之言曰:「酒黏衫袖重,花壓帽檐偏?!褂鄻O愛誦此二語,因命之曰「壓帽集」。
秋蟪吟館詩鈔·譚序
聞之全椒薛先生曰:「亞匏,振奇人也,至性人也,晚無所遇而托于詩?!构饩w初元,乃與君相見于缽山。君時已倦游,少年抑塞磊落之氣殆盡,而同氣猶相求也。造訪逆旅,密坐傾衿。予蓋習聞金陵義士翻城之盟,微叩之,君蹙頞不欲盡其辭。清言談蓺,逾晷而別,固未得讀其詩也。獻竊聞之,《》有風有雅,則有正有變,廟堂之制,雍容揄揚,箸后嗣者,正雅尚已。天人遷革,三事憂危,變雅之作,用等諫書。流而為《春秋》家者,非無位者之事。若夫形四方之風,長言永歌,政和安樂者有之。既不獲作息承平之世,兵刃死亡,非徒聞見而已,蓋身親之。甚而《式微》之播遷、《兔爰》之傷敗、《清人》之翱翔、《黍離》之顛覆,「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則夫悲歌慷慨,至于窮蹙酸嘶,有列國變風所未能盡者,亞匏之詩云爾。大凡君之淪陷、之鮮民、之乞食,一日茹哀,百年忍痛,情動于中而形于言,于我皆同病也。風之變,變之極者,所謂不得已而作也。君終焉放廢,不復能以變雅當諫書,《春秋》紀衰,亦布衣者所竊取。君蕉萃老死,不再相見,今從束季符令君得讀君詩,散佚而后,尚數百篇。跌蕩尚氣,所謂振奇者在是;纏綿婉篤,所謂至性者在是。昔者群盜窟穴金陵者十二年,賢人君子出于坎窞,予所識如田君鼎臣、管君小異,皆嘗雪涕嚼齒,言當日情事如君之詩。至若張義士炳垣,尤曠代之奇烈,獻追哀以詩,差于君詩為笙磬矣。今者南國江山,重秀再清,風人涕淚,蕩為煙埃,而君已死,不復歌舞為太平之民。然而君固達微之君子,尚在人間,猶將繼《山樞》《蒹葭》之音,未能忘情于當世也。光緒十有八年,歲在壬辰暮春之月既望,譚獻撰。
秋蟪吟館詩鈔·馮序
予年十五從寶應喬笙巢先生學為賦,先生手《惜陰書院賦鈔》一冊授予,其間作者若蔡子涵琳、湘帆壽昌、楊柳門后、周還之葆濂、馬鶴船壽齡、姚西農必成,并一時之雋,而尤以金亞匏先生和為魁杓。妥帖排奡,隱秀雄奇,融漢魏六朝三唐于一冶,東南人士莫之或先。予之知先生始此也。時赭寇方熾,先生支離嶺南,半菽不飽,出沒豺虎之叢,獨弦哀歌,不獲一奉手。其后十許年,予來江寧,讀書惜陰書院,與劉子恭甫、唐子端甫、秦子伯虞、朱子子期亦以辭賦相角逐,如先生曩者與蔡、馬、楊、周同,而所作下先生遠甚。一日,遇先生桑根師坐上,先生年垂六十,意氣遒上如三四十人,抵掌談天下事,聲觥觥如鉅霆。得失利病,珠貫燭照,不毫發(fā)差忒,鐫呵侯卿,有不稱意者,涕唾之若腥腐,聞者舌撟不得下,先生夷如也。先生出,師顧予曰:「亞匏,振奇人也。袌負卓犖,足以濟一世之變,而才與命妨,連蹇不偶。嘗從東諸侯游矣,亦無真知亞匏者足以盡其所蘊。世自失亞匏耳,于亞匏何有哉?」予心識之。既先生中子還仍珠復從予游,予乃以得于先生者授之,仍珠亦日有聲。乙酉,桑根師棄諸生。未幾,先生亦旅沒滬上??婆e既廢,辭賦遂同芻狗,劉、唐諸子并為異物,講舍且易為圖書館矣。每念先生與蔡、馬、楊、周跌宕文史,放浪山澤,已如讀循蜚、合雒諸紀,若滅若沒,罕有能道其端委者,又獨聚散存沒之故,足深人遐慕也耶?今年春,仍珠始以先生詩二冊,附以詞及雜文,乞予校定。先生詩妥帖排奡,隱秀雄奇,猶之其賦也。詞若雜文,亦能據其中之所得,不同于凡近。獨予童齔即知先生,而遲之六十年乃得卒業(yè)是編,距與先生執(zhí)手時又一世矣。世運相禪,陵夷谷堙,先生既前卒,不見桑海之變,而予頹齡窮海,顧景無儔,于過去千劫,太平三世,皆一一躬丁之,今且不知所終極,讀先生是編,忽不禁其萬感之橫集也。甲寅立冬前一日,金壇馮煦。
秋蟪吟館詩鈔·梁敘
昔元遺山有「詩到蘇黃盡」之嘆,詩果無盡乎?自三百篇而漢魏,而唐而宋,涂徑則既盡開,國土則既盡辟,生千歲后,而欲自樹壁壘于古人范圍以外,譬猶居今世而思求荒原于五大部洲中,以別建國族,夫安可得?詩果有盡乎?人類之識想若有限域,則其所發(fā)宜有限域;世法之對境若一成不變,則其所受宜一成不變。而不然者,則文章千古,其運無涯,謂一切悉已函孕于古人,譬言今之新藝新器可以無作,寧有是處?大抵文學之事,必經國家百數十年之平和發(fā)育,然后所積受者厚,而大家乃能出乎其間。而所謂大家者,必其天才之絕特,其性情之篤摯,其學力之深博,斯無論已。又必其身世所遭值,有以異于群眾,甚且為人生所莫能堪之境,其振奇磊落之氣,百無所寄泄,而壹以迸集于此一途,其身所經歷、心所接搆,復有無量之異象,以為之資,以此為詩,而詩乃千古矣。唐之李杜,宋之蘇黃,歐西之莎士比亞、戛狄爾,皆其人也。余嘗怪前清一代,歷康雍乾嘉百馀歲之承平,蘊蓄深厚,中更滔天大難,波詭云譎,一治一亂,皆極有史之大觀,宜于其間有文學界之健者異軍特起,以與一時之事功相輝映。然求諸當時之作者,未敢或許也。及讀金亞匏先生集,而所以移我情者乃無涯畔。吾于詩所學至淺,豈敢妄有所論列?吾惟覺其格律無一不軌于古,而意境、氣象、魄力,求諸有清一代,未睹其偶,比諸遠古,不名一家,而亦非一家之境界所能域也。嗚呼!得此而清之詩史為不寥寂也已。集初為排印本,余校讀既竟,輒以意有所刪選,既復從令子仍珠假得先生手寫稿帙,增錄如干首為今本。仍珠乃付精槧,以永其傳。先生自序述其友束季符之言,謂其詩他日必有知者。夫啟超則何足以知先生?然以李杜萬丈光燄,韓公猶有群兒多毀之嘆,豈文章真價,必易世而始章也?噫嘻!乙卯十月,新會梁啟超。
秋蟪吟館詩鈔·識語
先君詩詞文稿,經粵匪之亂,散失都盡,世所傳《來云閣詩》,什九皆亂后之作,為丹陽束季符先生允泰所刻本。先生與先君為金石交,先君故后,葺所鈔存詩稿,刻于杭州,題曰「來云閣詩」。實則來云閣者,先君自署詞稿之名,詩稿舊自署為「秋蟪吟館詩鈔」。束刻版本后存于金陵書局,辛亥、癸丑兩次之亂全毀焉。男遺、還敬謀重刻,復檢舊藏,得詞六十六首、文十七篇,吉光片羽,手澤彌新,各為一卷,并以付梓,敬更正詩稿之名曰「秋蟪吟館詩鈔」,而以「來云閣」之名仍歸之詞稿,題曰「來云閣詞鈔」。文一卷,無題名,附于詞鈔之后,均從先志也。男遺、還敬注。
秋蟪吟館詩鈔·陳衍跋
近人之言詩者,亟稱鄭子尹鄭子尹。子尹蓋頗經喪亂,其托意命詞又合少陵、次山、昌黎,镕鑄而變化之,故不同乎尋常之為詩也。上元金君仍珠以其尊人亞匏先生遺詩刊本見惠,讀之彷佛向者之讀子尹之詩也。至癸丑、甲寅間作,則一種沈痛慘澹陰黑氣象,非子尹之詩所有矣。夫舉家陷身豺虎之穴,謀與官軍應,不濟,萬死一生,遲之又久,僅而次第得脫,豈獨子尹所未經,抑少陵所未經矣。經此??喽凰?,豈乏其人?不死而又能詩,且能為沈痛慘澹陰黑逼肖此??嘀?,無其人也。先生與子尹同時,子尹名早著。然知子尹之詩,不知先生之詩,欲不謂之貴耳而賤目也,豈可得邪?乙卯人日,侯官陳衍書于京師。
秋蟪吟館詩鈔·金還跋
謹案:先君詩集,粵匪亂后所作,自題曰「秋蟪吟館詩鈔」。捐館以后,丹陽束季符先生允泰垂念金石至契,力圖傳播,屬仁和譚仲脩先生獻選成一本,于光緒戊辰序刊杭州,用先君自署詞稿之名,題曰「來云閣詩」。板存金陵書局,經辛亥、癸丑兩次兵事,不可蹤跡。嗣還與家兄遺商定,仍用「秋蟪吟館詩鈔」舊題,覆印束本,加入詞稿、文稿,以活字板排行,以餉世之欲讀先人遺著者。時與新會梁任公啟超同客京師,承于先集有「詩史」之目,詳加釐訂。復以紀事鉅篇,譚選尚有未盡,加入數首,屬還付手民精刻,并許刻后覆勘。會梁君南返不果,還敬撿手稿及束本校讀,并就仁和吳伯宛昌綬、長洲章式之鈺一再商榷,是為今七卷本。告成有日,用志顛末。丙辰五月,第二男還敬記。
秋蟪吟館詩鈔·葉景葵跋
亞匏先生生二子,長名遺,字是珠,次名還,字仍珠。仍珠與余交最密。光緒乙酉科舉人,入河東運使幕,由佐貳保升知縣,分山西補用,委辦歸化城教案,為晉撫岑春煊所賞,調充撫院文案。光緒壬寅秋,趙尚書由山西布政使護理巡撫,余就其聘為內書記,始與仍珠朝夕相見。 癸卯,尚書調任湘撫,余與仍珠同案奏調,同充撫院文案,余司財政、商礦、教育,仍珠司吏治、刑律、軍務、交涉。旋出署澧州知州,政聲卓然。未半年,調回文案。桂事起,湘邊吃緊,仍珠籌畫防剿事宜,因應悉當。力保黃忠浩熟嫻韜略,可以專任,尚書深韙其言。尚書奉召入都陛見,陸元鼎繼任,仍珠仍留文案。陸過武昌時,張之洞痛詆黃忠浩與革黨通,不可再予兵權,意欲以張彪代之。陸與仍珠疏,初頗疑金、黃句結,后黃軍所向有功,仍珠善于料事,又長辭令,陸大信任之。時尚書已拜盛京將軍之命,奏調仍珠赴奉。余本以文案總辦兼財政局會辦,仍珠至,以文案總辦讓之,仍令余會辦,又令仍珠會辦財政局。未幾,又令會辦農工商局。終尚書之任,仍珠未離文案。尤長于交涉案件,日、俄戰(zhàn)后,收回各項已失主權,皆其襄贊之力。嗣因營口開埠,章程草案與直督幕府劉燕翼齟齬,大為袁世凱所惡。尚書內調,徐世昌繼任,竟以財政案與余同時革職,實則仍珠僅會銜而不問事,乃同被其謗,冤矣。 余二人既同去官,同回上海閒居,旋為端方招入兩江幕府,又為錫良調至奉天,委辦錦璦鐵路交涉,錫又委以奉天官銀號會辦。尚書二次出關,仍珠仍任文案總辦,兼東三省官銀號總辦。武昌事起,清室動搖,尚書委署奉天度支司,辭不就任;且偵知奉省有潛謀革命者,張作霖勢力漸張,力勸尚書歸隱,尚書猶豫,同官亦設計阻撓,延至共和詔下,方得去位。然以袁世凱之雄猜,尚書之忠厚,竟能絕交不惡,從容入關,皆仍珠擘畫之功也。 入民國后,在京蒙古王公,組織蒙古實業(yè)公司,公舉仍珠為協理,移家北京,入進步黨為基金監(jiān)。梁任公為財政總長,同黨公舉仍珠為次長,欲藉其深沈諳練之力,為任公補偏救弊,任公甚信賴之。民國十一年,中國銀行股東會舉為總裁,張嘉璈副之,仍珠能盡張之長而匡其短,維持之功頗大。十四年,在總裁任以積勞得中風疾辭職。由是右偏不仁,神思顛倒,如狂癲之癥,逾年忽然清醒,自言如夢初覺,但仍偏廢在床。十八年,卒于家,年僅七十三。 仍珠少受業(yè)于馮蒿庵,為律賦甚工,未留稿。入政界后,長于公牘、章奏,周密而有斷制,能弭患于未形,又深悉社會情偽,善為人謀,有疑難事,咸就商取決焉。余生平受益極多,仍珠亦引余為益友也。弱冠孤貧,筆耕不給,饑驅謀食,事畜增繁,操守甚謹嚴,雖屢近膏腴而積貲有限。病中以遺囑付托,不過數萬金,身后分給二子及諸孫,陸續(xù)耗用,未及一年,已艱窘不能支柱。讀亞匏先生之詩,其命宮殆世世磨蝎也歟?是珠尤不善治生,沈于痼習,家居營口,為商人司筆札,潦倒于身,時仗仍珠周濟。遺囑內有分給是珠二子之學費,頃聞讀書頗有成,差足喜也。 仍珠歿,余方在南,事后憑棺一慟,愴感萬端,有挽詩云:「平生益友惟君最,又到吞聲死別時。病里笑談仍隔閡,夢中魂氣忽迷離。已無筆勢銘貞曜,祗有琴心殉子期。一慟儻隨冥契逝,神州殘命況如絲?!埂肛δ晷斡跋嘧分穑《袼妮d強。平旦東方神已敞,浮云游子意何長。焚琴燕寢花無主,(侍婢阿琴他適。)啜茗公園樹久荒。(余至京,每日在公園老樹下茗話。)遺著未編遺囑在,含悲鄭重付諸郎?!垢绞鲁蹙湃兆酚?。 此書初刻成,仍珠以最精印本見贈,展誦數過,藏庋有年。庚辰十月,檢書作記,距仍珠之死已一星終矣。仍珠遺稿,百無一存,讀者見余所記,可略悉其生平,蓋非一人之私言也。景葵。(錄入:顧青翎)

人物簡介

臺灣歷史人物小傳·明清暨日據時期
字槐庭,又字心水,號沁園,彰化鹿港人,生員。
光緒三年六月十四日(1877年7月24日)生。
祖克勸,以拓墾貿易起家,系開發(fā)臺灣中部鉅賈。
父為廩生宗華,早世。
兄弟四人,懷澄居末,賴母吳氏撫養(yǎng)成人。
性聰敏,喜讀書,善詩詞古文,復工小楷,知音律,能篆刻,對攝影亦頗有興趣,可謂多才多藝。
弱冠交游江湖名士及海內諸大家。
其早期詩作浮靡艷麗,情意纏綿;迨割臺后,因閱歷興亡,感懷家國,一變?yōu)榧こ嗌n。
1902年與臺中士紳林癡仙(朝崧)、林幼春(資修)、賴悔之紹堯)等詩友組織櫟社,以琴書詩酒自娛,被社中推為巨擘。
同時為鹿苑吟社、鹿江詩會、大冶吟社主要社員,騷壇咸稱健將。
平居喜獎掖后進,且深研陽明學,于學界著有勞績。
1919年九月,繼莊士哲之后為鹿港區(qū)長,翌年十月轉任街長及臺中州協議會會員,先后主持街政十二年,對于維護漢學,??蔽淖郑鉀Q乞丐問題,改良婚喪社會風俗,籌建公會堂,創(chuàng)辦學校,開設道路,計畫「市區(qū)改正」等地方建設與公益事業(yè),莫不悉力以赴。
然為建公會堂而拆除萬春宮,為「市區(qū)改正」而拆三山國王廟,造成文物莫大損失。
1932年九月,街長任期屆滿退職。
三年后宿疾復發(fā),輾轉至1940年七月十九日去世,年六十四。
著有《沁園詩草》(1921),又選七言絕句成《媼解集》(1934)等。
(張子文)

人物簡介

全臺詩
傅錫祺(1872~1946),字復澄,號鶴亭、大樗,臺中潭子人。
光緒十九年(1893)秀才,次年(1894)原擬赴福建應舉,因甲午戰(zhàn)役而作罷。
日治初期以擔任塾師維生,明治卅二年(1899)兼任《臺灣日日新報》通信記者。
明治卅四年(1901)應聘為臺中《臺灣新聞》記者,至大正七年(1918)止。
明治卅九年(1906)加入日治時期最富盛名的詩社「櫟社」,為創(chuàng)社九老之一。
大正六年(1917)接替因病去世的賴紹堯擔任社長一職,至戰(zhàn)后1946年去世為止,擔任社長時間近三十年之久,其人其詩完整見證櫟社之興衰,是該社靈魂人物之一。
傅氏對保存櫟社文獻貢獻甚大,先后撰有《櫟社沿革志略》、《增補櫟社沿革志略》分別于櫟社創(chuàng)立三十、四十周年時出版,為今人研究櫟社的重要參考資料。
傅氏對推展櫟社活動、在異族統治下保存漢文化有強烈的使命感,但他一生以明哲保身為處世哲學,曾應日本之邀擔任潭子區(qū)長、莊長,合計十一年四個月,絕不涉足反抗色彩的政治運動,與林獻堂、林幼春等櫟社主干差異甚大。
傅氏代表作《鶴亭詩集》于民國五十六年(1967)出版,所收作品自1907迄1946年,長達40年,總數超過一千首。
其中有大量的詩社擊缽吟詩、課題詩,多屬詠史、詠物題材;其次是詩友酬唱與個人抒情言志、社會風貌的描寫等,該書廣泛保存日治時期臺灣政治、社會風貌,以及傳統文學界之生態(tài)和變遷,價值頗高。
論詩風,傅詩文字質樸淡雅,不以辭藻取勝,亦乏流麗靈動之姿,與其個性若合符節(jié)。
就內容言,其詩反映傳統文人面對異族統治的復雜感受與因應之道,在追求自在逍遙的表相之下,充滿矛盾痛苦與擺蕩不安,是當時傳統文人在「堅決抗日」與「傾斜媚日」之外的另一種典型。
至于為數甚少的戰(zhàn)后作品中,則反映出對國民政府從熱切歡迎到深沈失望的轉變。
〖參考廖振富《櫟社研究新論》,臺北:國立編譯館,2006年3月。
〗《鶴亭詩集》目前通行版本收錄于龍文出版社影印出版之「臺灣先賢詩文集匯刊」,茲以此為底本,并參考《臺灣日日新報》、《臺灣文藝叢志》、《詩報》、《風月報》、《南方》等,加以增補??薄?div id="shkpuxr" class='inline' id='people_74408_0_14_comment'>
(廖振富撰) 注文:參考廖振富《櫟社研究新論》,臺北:國立編譯館,2006年3月。
林拱辰 朝代:清末至民國

人物簡介

全臺詩
林拱辰(1872~1932)〖林拱辰生年,依據傅錫祺〈櫟社社友題名錄〉(毛筆撰寫,家屬保存之原始史料):「林拱辰,住嘉義廳斗六堡斗六街,第557番地,明治五年(1872)壬申七月十五日生。
」卒年昭和7年(1932)7月12日,依據斗六市戶政事務所提供戶籍資料。
〗 ,清嘉義廳斗六堡(今云林縣斗六市)人,「櫟社」早期社員〖林拱辰為櫟社社員。
根據傅錫祺《櫟社沿革志略》:1907年10月26日,該社在彰化賴紹堯家舉行詩會,共有社員13人及斗六吟友林濱石、黃丕承、黃服五、林拱辰4人出席,「斗六四友不正式加盟,不認為社友。
」該書其后各年之記載,林拱辰等人未見出席該社內部集會。
又據張麗俊《水竹居主人日記》1910年4月24日記載櫟社「庚戌春會」出席者名單,將林拱辰列入社員,內容如下:「我社友蔡啟運、陳基六、王卿淇、賴紹堯、林拱辰、傅錫祺、陳滄玉、袁炳修、林癡仙、林仲衡、林□堂、林幼春、陳槐庭、連雅堂、莊伊若、鄭汝南、黃旭東、張棟梁、林載昭與予等,贊襄社員陳織云,馀不付(赴)會社員蔡惠如、葉篤軒、陳聯玉、林文華、莊云從,馀數名忘記。
」可見當時張麗俊也認為林拱辰是社員。
推測可能林拱辰等人,后來未參加該社內部活動,《櫟社沿革志略》出版時(1931)才補上這句:「斗六四友不正式加盟,不認為社友。
」(此條考證廖振富提供。
) 〗 ,「斗山吟社」社員,曾任東洋協會講師,并參與發(fā)起成立大稻埕「鯤溟會館」〖參考賴美燕《斗六地區(qū)文學發(fā)展之研究》,南華大學文學系碩士論文,2007年6月。
〗 。
詩作散見《臺灣日日新報》、《臺灣教育會雜志》等報刊雜志,今據以輯錄。

人物簡介

全臺詩
陳瑚(1875~1922),字滄玉,號枕山,一號趣園、趣園處士。
苗栗苑里人。
曾任苑里區(qū)長、臺中臺灣新聞社漢文部編輯記者。
明治三十五年(1902),參加霧峰詩人林朝崧倡設之「櫟社」,三十九年(1906),「櫟社」正式組織化,陳瑚為九名發(fā)起人之一。
與林癡仙、林幼春、賴紹堯、傅錫祺、莊云從等詩友,往來極為頻繁。
同年(1906)因與「南社」詩人連雅堂、陳瘦云等人,對擊缽吟看法不同,于《臺南新報》、《臺灣新聞》打筆戰(zhàn)。
大正七年(1918),以櫟社為主的「臺灣文社」成立,陳瑚、陳貫兄弟列名十二位理事之中。
大正十一年(1922)七月陳瑚出席「櫟社二十年題名碑落成典禮」先期準備會議后不久,即臥病不起,是年十一月十九日去世,得年四十八。

人物簡介

全臺詩
林朝崧(1875~1915),字俊堂(一作峻堂),號癡仙,又號無悶道人。
臺灣臺中人,晚清秀才出身,日治時期臺灣最富盛名的傳統詩社「櫟社」創(chuàng)始人,臺灣豪族霧峰林家下厝林文明之養(yǎng)子。
朝崧年少時即熱衷詩歌創(chuàng)作,1895年日本領臺,時年廿一,與家人內渡福建泉州,1897年一度回臺,停留數月后再赴泉州,1898年移居上海,1899年自上海返臺定居。
返臺后,他與洪棄生、賴紹堯、林幼春、陳瑚、呂敦禮、陳懷澄等詩友時相唱和作詩。
1901年其詩題已出現「櫟社」之名,1902年他與侄子幼春—及彰化賴紹堯出面倡組櫟社,1906年櫟社正式組織化,以癡仙等九人為創(chuàng)始者。
隨著1906年底臺南南社、1909年臺北瀛社的成立,臺灣三大詩社鼎足分立之勢乃告確定。
1910年櫟社在癡仙主持下,于臺中舉行庚戌春會,共有社員二十人、南北詩友三十一人參加,這是日治時臺灣詩社第一次大規(guī)模的共同集會活動。
1911年櫟社邀請梁啟超訪臺,梁氏對癡仙、幼春叔侄之文學才華,深表肯定。
癡仙晚年當對兩件社會活動十分投入,其一是臺中中學的創(chuàng)設,其二是板垣退助所倡組的「同化會」。
同化會由于臺灣總督府的打壓,旋歸失敗,癡仙經此打擊,即以四十一之年病故。
癡仙詩的內容,多描述日本領臺后傳統文人苦悶無奈的心境,以及對祖國孺慕怨責的情緒,后作品則可看出逐漸強化對臺灣本土的認同與關注。
詩風以感傷頹靡為主調,文字清麗多姿,可說是日治前期臺灣頗具代表性的傳統詩人。
  林朝崧詩,目前通行之版本為《無悶草堂詩存》,在他去世十馀年后,由櫟社詩友合力編輯,由鹿港信昌社印行,于昭和八年(1933)分成兩冊裝訂(上冊為一至三卷,下冊為四至五卷)出版。
全書五卷,收錄各體詩共八百馀首,附錄詩馀一卷,共四十五題六十一首。
龍文出版社「臺灣先賢詩文集匯刊」第一輯第八、九冊兩冊所收《無悶草堂詩存》,系根據原刊本復印出版,以下即以此版本為校勘底本,另外收入散見于其他已出版詩集,或未出版櫟社詩稿的林朝崧詩。
臺灣銀行「臺灣文獻叢刊」第七十二種所收《無悶草堂詩存》,乃根據原刊本重新打字,但有不少錯字。。
其詩另有一原始版本,名為《無悶草堂詩鈔》于1919~1923年連載于《臺灣文藝叢志》(未以單行本出版)。
兩種版本所收作品頗有出入,但《詩鈔》所收總數較《詩存》多出不少。
(廖振富撰)
無悶草堂詩存·書籍簡介
本書(一冊一八二面一○九、二○○字)分五卷、附「詩馀」一卷,林朝崧撰。朝崧一名俊堂,字癡仙,自號無悶道人;臺灣(今臺中)人。年二十一,值清光緒二十一年(乙未)割臺之變。后遂避亂桐城,轉徙申江;遍歷名山大川。既返故山霧隱,肆力于詩。當光緒二十八年時,倡設櫟社,更集諸同好互為唱酬,以宣泄抑郁無聊之氣;嘗以「無悶」署其堂,又以堂名題其詩集,意在斯乎!作者于民國四年捐館;越十七年,諸社友為之選輯「詩存」付梓。計卷一自乙未至庚子、卷二自辛丑至乙巳、卷三自丙午至庚戌,卷四自庚戌至王子、卷五自甲寅至乙卯,「詩馀」則未標年分。
無悶草堂詩存·傅序
光緒辛卯(十七年),錫祺獲識林君癡仙于童子試場。時君年十七,早有能詩名。以君夙慧,繼以力學,其于詞林中出一頭地,早為當時能詩諸先輩所深期許。   滄桑變后,避亂桐城,轉徙申江,遍歷名山大川,益以助長其雄壯澎湃之詩思。既返故山霧隱,遂益肆力于詩。壬寅(二十八年)春,以無聊之極,思倡設櫟社,集諸同好互為唱酬,旁且誘掖獎勸,不遺馀力。我臺詩學如斯其盛,即歸功于君之提倡,殆非過言。自是之后,所感愈多,所為詩因之而夥。年四十一,而無悶草堂詩集積稿已若干卷。   捐館以來,十有七年于茲矣。我社創(chuàng)立首功者之謦欬,無從復接;所可接者,祗此數卷之遺音。乃時至今日,未為之傳,為社友者,何以自慰?為后死者,又何以能辭其責?客年春,君之從弟林君獻堂敦囑錫祺陪同社陳君懷澄、陳君聯玉同事選輯,克期梓行。憶君在日,一詩之出,人爭傳誦,今則詩猶是也,似無須強為去取。然于適興之作或擊缽之吟,則亦有以毋錄為議者,因以勉從割愛。選輯既定,謹以數語,弁其卷端。至其詩詞之工雅與其寄托之遙深,讀者自知,不必贅也。   櫟社創(chuàng)立三十年辛未首春,傅錫祺鶴亭序。
無悶草堂詩存·林序
曷言乎詩?情郁而不能無宣,意感而不能無作是已。曷言乎詩人?思必深,視必銳,立辭必誠是已。勞人思婦之所為,有不期工而自工者,雖詩人蔑以加也。至若言人人所欲言而又不能言,見人人所習見而又若無所見,則詩人之過人遠矣。   從兄癡仙先生幼即耽詩,為諸生,不日課舉子業(yè)而課詩。滄桑之后,詩酒兩嗜,無日不飲,無飲不醉,而亦不醉無詩。所著無悶草堂詩集,含思宛轉,托興綿渺,務為雅俗共賞之音。   回憶三十年前,兄嘗以擊缽吟號召,遂令此風靡于全島。有疑難之者,兄慨然曰:『吾故知雕蟲小技,去詩尚遠,特藉是為讀書識字之楔子耳』。嗟乎!兄非獨擅為擊缽吟已也;且今之無悶草堂集中,亦體兄之意,不錄擊缽吟。然而吾必述是寥寥數語者,以為非此則不足以知其人而讀其詩也。   兄下世十七年,摯友鶴亭、槐庭、豁軒、太岳日以遺集付梓為念。顧以南強善病,一再因循。去年秋褉,復有以為言者,鶴、槐二公力用選校自任,君子成人之美意良可感。而吾癡仙之苦心,亦將乘吾土文藝復興之機共見于當世;所關至大,吾又惡可無言?   一九三一,從弟獻堂序于霧峰。
無悶草堂詩存·林序
吾島自斯庵以來而有詩;吾邑詩人,至丘丈仙根而大著。島系中絕,諸老播遷,當鶯喑燕啞之交,有作唳鶴哀猿之逸響者,則叔父癡仙先生是已。嘗試論之:先生之詩,當其轉徙桐城、歇浦間,勝賞既多,時有『小謝清新、太白俊發(fā)』之語。及其歸隱故林,雖豪氣未除,而機心已茁,則頗雜以『玉溪恢詭、昌谷詰曲』之風。三十以外,憂患飽嘗,乃折而學陶、學杜、學韓、學白,正如周處自游俠少年、射虎斬蛟,一變至道耳。   初,吾輩常見先生于妓筵歡飲中,身不離席,口不絕談。次韻和丘仙老所寄「秋感」八律,驚嘆無已。迨及中歲,則又見其一字未安,苦吟移晷。及今思之,非先生之才有時屈,蓋先生之益以善用其才,獨奈何其不永年也!   修,先生之猶子也,私淑久而情誼深。少先生五歲,今茲五十有二,距先生之卒十七年矣。歲月蹉跎,于無悶草堂遺文,曾不能有涓滴之助。往歲盍簪之會,從叔灌園始議剞劂,同社贊之;鶴亭、槐庭、豁軒三君子,又力任選校之勤。坐觀厥成,此實修所深感而重愧者焉。   抑修尤有不能已于言者,以為斯集之出,上不必思齊于古人,下不必求知于后世;乃所愿則并世才人,有能諒其抱不得已之苦衷而又處于無可如何之境遇者,時取一卷置諸醇酒婦人之側,薦以銅琶鐵板之聲,則癡仙之為人,固可旦夕遇之也。天乎痛哉!   辛未(民國二十年)六月,兄子資修謹序。
無悶草堂詩存·題詞
鯉魚城中春駘蕩,微吟側帽獨來往;刺桐花下馬蹄驕,少年意氣干云上。撞破家居不足悲,早知誤國是纖兒;工愁燕子驚新壘,忍死鷦鷯戀故枝。萍花吹夢沈消息,賤子關河走覓食;分作天涯海角人,怨鶴凄猿苦相憶。感時筆硯盡教焚,談瀛客至動訊君;詩史世爭推子美,罪言人解說司勛。舊夢剎塵都了了,底事景榕頭弗掉?野史亭荒話赤烏,遺民集在歌朱鳥。無淚可揮惟說詩,不堪著手屬枯棋;分明叱雪驚霜地,惆悵殘山腃水時。漫道仙人在島上,樓臺眼底皆無恙;我來天外訪安期,落花已把金棺葬。筍束遺編付阿咸,臣家癡叔本非凡;勛名一任銷銅柱,箸述居然出鐵函。白頭嗟我垂垂老,金揀沙披時見寶;開卷紛紛墮筆花,登堂落落思文藻。隱霧人歸山亦空,峰頭望月天濛濛;每依南斗頻瞻北,不信西流偏向東。江山悠悠草雞死,藤牌未必無男子;劍南家祭莫傷心,他日谷音留信史。義熙甲子悲悁悁,人生不幸以詩傳;下君濁酒五千卷,遲我扁舟三十年。   民國二十年辛未三月,泉州蘇大山蓀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