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于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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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452—502 【介紹】: 北魏遼東襄平人。
仕南齊,歷官馬頭太守、后軍將軍、龍驤將軍。
雖為將,亦頗覽文史,習(xí)于簡牘。
后為裴叔業(yè)司馬,帶汝陰太守。
與叔業(yè)同歸魏孝文帝。
宣武帝景明初,官齊州刺史。
能恤民情,賑貸蠲賦,而其部曲多擾民,民亦苦之。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467—527 【介紹】: 南朝梁僧。吳郡富春人,俗姓孫。七歲出家,居虎丘西山寺。力學(xué)不怠,志操冠群輩。后居揚都莊嚴(yán)寺。自齊迄梁,登座講說逾二十年。梁武帝天監(jiān)初與諸僧于上定林寺抄一切經(jīng)論。著有《論疏雜集》、《四聲指歸》、《詩譜決疑》等,尤以《成實論義疏》著名。與智藏、法云合稱梁代三大法師。
新脩科分六學(xué)僧傳·卷第十二 弘法科(二)
孫氏。
世居吳之富春。
三國有吳之后也。
幼孤。
七歲出家。
住虎丘西山寺。
師事僧回。
從受五經(jīng)義。
宋吏部郎吳郡張辯。
嘗謂之曰。
沙彌何姓。
家何處。
旻曰。
貧道姓釋。
家此山。
辯異之。
特進張緒。
見而嘆曰。
松柏雖小。
已有凌云之氣。
年十三。
隨回出都。
住白馬寺年十六。
回亡。
移住莊嚴(yán)寺。
師事曇景。
與同寺法云神岡法關(guān)。
夕則合帔而臥。
晝則假衣而行。
往返咨詢。
柔次遠(yuǎn)亮四師。
大明經(jīng)律論指。
振發(fā)擁滯。
雖命世碩學(xué)。
無所是非。
齊文慧帝。
竟陵王。
深加貴敬。
尚書令王儉。
嘗延僧宗。
講涅槃經(jīng)。
旻所扣問。
輒摧衄。
儉曰昔姚興于逍遙園。
使竺道生。
難道融義。
往復(fù)百翻言義俱切。
眾服其英秀。
今旻法師過之遠(yuǎn)矣。
文宣帝請柔次二師。
講成實論。
旻于末席。
有所議論。
辭旨清新。
宏邈。
聽者傾屬。
次師乃放麈尾嘆曰。
老夫受業(yè)彭城精思五聚。
有十五番。
誠為難窟。
每恨不逢勍敵。
自至金陵五年。
始見竭于今日矣。
待為思之。
晚講當(dāng)答。
及晚裁復(fù)數(shù)交。
辭義遂擁。
次師動容。
顧四座曰。
后生可畏。
永明十年。
始二十六歲。
講成實論于興福寺。
先輩后進。
道俗交會。
不遠(yuǎn)萬里。
嗚呼盛哉。
晉宋來學(xué)者。
務(wù)高談大語。
以相誇罩。
而旻謙讓。
恬靜若不能言。
晉安太守彭城劉業(yè)謂旻曰。
師于經(jīng)論該博。
何以立義多儒。
答曰貧道謹(jǐn)依經(jīng)文。
文玄則玄。
文儒則儒。
不知其他也。
竟陵王世子昭胄出守會稽。
或邀旻往征虜亭餞之。
旻曰吾與相識于講席間耳。
然未嘗修詣。
聞其得郡便往。
意所不欲。
眾由是亦罷。
永元初。
詔僧局。
請僧三十人。
入華林園夏講。
僧正擬旻法主。
旻卻之。
或問其故。
答曰。
此徒外潤。
不能內(nèi)益。
由是譽傳遐邇。
瑯琊王仲寶吳郡張思光。
學(xué)冠當(dāng)時。
并投分納交。
申以縞滯。
齊亂避地入東。
逮梁天監(jiān)五年。
詔僧正慧超。
到房請。
與法寵法云。
汝南周舍等。
入華林園道義。
六年制注般若經(jīng)。
請京城五大法師于五寺。
首講。
以旻道居其右。
深其悅可。
又詔于慧輪殿。
講勝鬘經(jīng)。
帝躬臨聽。
僧智僧晃臨川王記室東莞劉協(xié)等。
三十人。
同抄定林寺一切經(jīng)論。
以類相從成。
八十卷。
皆取旻考正來上。
十一年。
感風(fēng)疾。
詔吳郡太守張充吳興太守謝覽給。
舟仗資糧津發(fā)至都。
晉陵太守蔡撙出門候之。
嘆曰。
昔仲尼素王于周。
今旻公又素王于梁矣。
天監(jiān)末。
詔莊嚴(yán)寺。
建八座法輪。
講者五僧。
以年臘相次。
旻最處后。
而徒眾劇繁。
莊嚴(yán)講堂。
宋世祖所立者。
其高廣??[〦/柔]。
非他處比。
是日至不能容。
詔聽停講五十日。
益辟窗牗。
進床五十張。
猶云迫隘。
桄程為之摧折云。
講十地經(jīng)于簡靜寺。
先為筑堂五間。
以增其舊。
至日悉滿。
尤薄于勢要。
吳郡陸倕一日造房。
旻稱疾不見。
倕欣然曰。
此誠弟子所望也。
時吳興太守蕭昂過山展禮。
山主智遷以告旻。
旻曰。
吾山藪病夫。
無事見貴二千石。
昔戴颙隱居北嶺。
宋江夏王詣之。
颙高臥牗下。
不與相見。
吾雖德薄。
請附于戴公。
及蕭至。
旻從后門遁去。
其年。
皇太子亦遣通事舍人何思澄。
致禮贈物。
大通五年。
詔還都。
徙居開善寺。
于路舊疾。
增劇八年二月一日卒。
壽六十一詔。
以其月六日。
窆鐘山之開善。
初旻樂禪默。
乃依所立義。
獲入定。
問諸禪師。
皆曰門戶雖殊。
造寂則一。
每開講先使眾于坐定后為舍靈轉(zhuǎn)經(jīng)曰。
道安故事也。
時靈根寺道超。
勤學(xué)。
每禱佛。
愿如旻。
忽夢。
人曰。
僧旻法師。
毗婆尸佛時。
已能講說。
君始發(fā)心。
豈可遽及耶。
但自加功。
當(dāng)?shù)瞄_解。
旻造彌勒像。
朝夕禮謁。
夢像遣化。
送菩提樹。
曰菩提者。
梁言道場樹也。
弟子頗宣其言。
旻止之。
著述殆百馀卷。
行世。
續(xù)高僧傳·卷第五 義解篇初
釋僧旻。
姓孫氏。
家于吳郡之富春。
有吳開國大皇帝其先也。
幼孤養(yǎng)能言而樂道。
七歲出家。
住虎丘西山寺。
為僧回弟子。
從回受五經(jīng)。
一聞能記。
精神洞出標(biāo)群獨秀。
每與同輩言謔及諸典禮。
未嘗不慨慨然欲為己任。
宋吏部郎吳郡張辯謂之曰。
沙彌何姓家在何處。
旻曰。
貧道姓釋。
家于此山。
辯甚異之。
特進張緒見而嘆曰。
松柏雖小已有陵云之氣。
由是顯譽。
年十三隨回出都住白馬寺。
寺僧多以轉(zhuǎn)讀唱導(dǎo)為業(yè)。
旻風(fēng)韻清遠(yuǎn)了不厝意。
年十六而回亡。
哀容俯仰率由自至。
喪禮畢移住莊嚴(yán)師仰曇景。
景久居寺任。
雅有風(fēng)軌。
大小和從。
寺給僧足。
旻安貧好學(xué)。
與同寺法云禪崗法開。
稟學(xué)柔次達亮四公經(jīng)論。
夕則合帔而臥。
晝則假衣而行。
往返咨詢不避炎雪。
其精力篤課如此。
大明數(shù)論究統(tǒng)經(jīng)律。
原始要終望表知里。
內(nèi)鑒諸己旁啟同志。
前疑往結(jié)靡不冰泮。
雖命世碩學(xué)有是非之辯。
旻居中振發(fā)曾無擁滯。
光緒既著風(fēng)猷弘遠(yuǎn)。
齊文惠帝竟陵王子良。
深相貴敬請遺連接。
尚書令王儉。
延請僧宗講涅槃經(jīng)。
旻扣問聯(lián)環(huán)言皆摧敵。
儉曰。
昔竺道生入長安。
姚興于逍遙園見之。
使難道融義。
往復(fù)百翻言無不切。
眾皆睹其風(fēng)神服其英秀。
今此旻法師超悟天體。
性極照窮言必典詣。
能使前無橫陣。
便是過之遠(yuǎn)矣。
文宣嘗請柔次二法師。
于普弘寺共講成實。
大致通勝冠蓋成陰。
旻于末席論議。
詞旨清新致言宏邈。
往復(fù)神應(yīng)聽者傾屬。
次公乃放麈尾而嘆曰。
老子受業(yè)于彭城。
精思此之五聚。
有十五番以為難窟。
每恨不逢勍敵。
必欲研盡。
自至金陵累年始見竭于今日矣。
且試思之晚講當(dāng)答。
及晚上講裁復(fù)數(shù)交詞義遂擁。
次公動容顧四坐曰。
后生可畏。
斯言信矣。
年二十六。
永明十年始于興福寺講成實論。
先輩法師高視當(dāng)世排競下筵。
其會如市山棲邑寺莫不掩扉畢集。
衣冠士子四衢輻湊。
坐皆重膝不謂為迮。
言雖竟日無起疲倦。
皆仰之如日月矣。
希風(fēng)慕德者不遠(yuǎn)萬里相造。
自晉宋相承凡論議者。
多高談大語競相誇罩。
及旻為師范。
棱落秀上機變?nèi)缟瘛?div id="wdv1dv0" class='inline' id='people_9433_2_91_comment'>
言氣典正。
座無洪聲之侶。
重又性多謙讓。
未常以理勝加人。
處眾澄眸如入禪定。
其為道俗所推如此。
時人稱曰。
折剖磐隱通古無例。
條貫始終受者易悟。
庶方蕩諸異論大同正法矣。
于是名振日下。
聽眾千馀。
孜孜善誘曾無告倦。
晉安太守彭城劉業(yè)。
嘗謂旻曰。
法師經(jīng)論通博。
何以立義多儒。
答曰。
宋世貴道生。
開頓悟以通經(jīng)。
齊時重僧柔。
影毗曇以講論。
貧道謹(jǐn)依經(jīng)文。
文玄則玄。
文儒則儒耳。
時竟陵王世子蕭照胄。
出守會稽。
要旻共往。
征虜別之。
旻曰。
吾止講席。
相識未嘗修詣。
承其得郡。
便狼狽遠(yuǎn)別。
意所不欲。
眾因是亦止。
永元元年。
敕僧局請三十僧。
入華林園夏講。
僧正擬旻為法主。
旻止之。
或曰何故。
答曰。
此乃內(nèi)潤法師。
不能外益學(xué)士。
非謂講者。
由是譽傳遐邇名動京師。
瑯琊王仲寶。
吳人張思光。
學(xué)冠當(dāng)時清貞?yīng)毥^。
并投分請交申以縞帶。
年立之后頻事開解蔚為宗匠。
九部五時若指諸掌。
玄理伏難坦然夷易。
故緇素結(jié)轍華俗邀延往復(fù)屯萃矣。
時有令聞夙成負(fù)先來之風(fēng)。
耆年素望懷新舊之恥。
設(shè)伏者比肩翹關(guān)者間出。
旻隨方領(lǐng)會。
弘量有馀。
皆銜璧輿櫬響然風(fēng)靡者一人而已。
值齊歷橫流道屬昏诐。
時寵小人世嫉君子。
因避地徐部。
仍受請入?yún)恰?div id="nbbzn2z" class='inline' id='people_9433_2_156_comment'>
法輪繼轉(zhuǎn)勝幢屢建。
皆隨根獲潤有聲南北。
皇梁膺運乃翻然自遠(yuǎn)言從帝則。
以天監(jiān)五年游于都輦。
天下禮接下筵亟深眷悅。
敕僧正慧超銜詔至房。
欲屈與法寵法云汝南周舍等。
時入華林園講論道義。
自茲已后優(yōu)位日隆。
六年制注般若經(jīng)。
以通大訓(xùn)。
朝貴皆思弘厥典。
又請京邑五大法師。
于五寺首講。
以旻道居其右。
乃眷帝情深見悅可。
因請為家僧。
四事供給。
又敕于慧輪殿講勝鬘經(jīng)。
帝自臨聽。
仍選才學(xué)道俗釋僧智僧晃臨川王記室東莞劉協(xié)等三十人。
同集上定林寺。
抄一切經(jīng)論以類相從。
凡八十卷。
皆令取衷于旻。
十一年春忽感風(fēng)疾后雖小間。
心猶忘誤言語遲蹇。
旻曰。
自登座講說已二十年。
如見此病例無平復(fù)。
講事盡矣。
乃修飾房內(nèi)隔立道場日夜禮懺。
后吳郡太守張充。
吳興太守謝覽。
各遣僚左至都表上延請。
有敕給船仗資糧發(fā)遣。
二郡迎候舟楫滿川。
京師學(xué)士云隨霧合。
中途守宰莫不郊迎。
晉陵太守蔡撙。
出侯門迎之嘆曰。
昔仲尼素王于周。
今旻公又素王于梁矣。
天監(jiān)末年。
下敕于莊嚴(yán)寺。
建八座法輪。
講者五僧以年臘相次。
旻最處后。
眾徒彌盛。
莊嚴(yán)講堂。
宋世祖所立。
欒櫨增映延袤遐遠(yuǎn)。
至于是日不容聽眾。
執(zhí)事啟聞。
有敕聽停講五日。
悉移窗戶四出檐霤。
又進給床五十張。
猶為迫迮。
桄桯摧折日有十?dāng)?shù)。
得人之盛皆此類焉。
旻因舍什物嚫施擬立大堂。
慮未周用付庫生長傳付后僧。
于簡靜寺講十地經(jīng)。
堂宇先有五間。
慮有迫迮又于堂前權(quán)起五間。
合而為一。
及至就講寺內(nèi)悉滿。
斯感化之來殆非意矣。
少與齊人張融謝眺友善。
天下才學(xué)通人莫不致禮。
雖居重名不嘉榮勢。
閑處一室通豪右。
眾人多恨之。
唯吳郡陸倕。
博學(xué)自居。
名位通顯早崇禮敬。
旻亦密相器重。
時為太子中庶。
儐從到房。
旻稱疾不見。
倕欣然曰。
此誠弟子所望也。
人皆推倕之愛名德也。
彌重旻之不趣于世。
暨普通之后。
先疾連發(fā)彌懷退靜。
夜還虎丘人無知者。
時蕭昂出守吳興。
欲過山展禮。
山主智遷先知以告旻。
旻曰。
吾山藪病人。
無事見貴二千石。
昔戴颙隱居北嶺。
宋江夏王入山詣之。
高臥牖下不與相見。
吾雖德薄請附戴公之事矣。
及蕭至?xí)F從后門而遁。
其年皇太子。
遣通事舍人何思澄。
銜命致禮。
贈以幾杖爐奩褥席麈尾拂扇等。
五年下敕延還移住開善。
使所在備禮發(fā)遣。
不得循常以稽天望。
于路增劇未堪止寺。
權(quán)停莊嚴(yán)因遂彌留以至大漸。
良醫(yī)上藥備于寺內(nèi)。
中使參侯相望馳道。
以大通八年二月一日清旦。
卒于寺房。
春秋六十一。
天子悲惜儲君嗟惋。
敕以其月六日。
窆于鐘山之開善墓所。
喪事大小隨由備辦。
隱士陳留阮孝緒。
為著墓志。
弟子智學(xué)慧慶等。
建立三碑。
其二碑。
皇太子湘東王。
并為制文樹于墓側(cè)。
徵士何胤。
著文立于本寺。
初旻嘗樂于禪默。
乃依所立義試遍安心。
旬日之間遂得入定。
問諸禪師皆云。
門戶雖殊造寂不異。
又嘗于講日謂眾曰。
昔彌天釋道安。
每講于定坐后。
常使都講等為含靈轉(zhuǎn)經(jīng)三契。
此事久廢。
既是前修勝業(yè)。
欲屈大眾各誦觀世音經(jīng)一遍。
于是合坐欣然遠(yuǎn)近相習(xí)。
爾后道俗舍物乞講前誦經(jīng)。
由此始也。
時有靈根寺道超比丘。
勤學(xué)自勵。
愿明解如旻。
夢有人言。
僧旻法師毗婆尸佛。
已能講說。
君始修習(xí)。
云何可等。
但自加功。
不患不達。
隨分得解。
后大領(lǐng)悟。
旻嘗造彌勒佛并諸供具。
朝夕禮謁。
乃夢見彌勒佛遣化菩薩送菩提樹與之。
菩薩曰。
菩提樹者。
梁言道場樹也。
弟子頗宣其言。
旻聞而勖之曰。
禮有六夢。
正夢唯一。
乃是好惡之先徵。
故周立占夢之官。
后代廢之。
正以俗人澆薄亟多假托。
吾前所夢乃心想耳。
汝勿傳之。
以莊嚴(yán)寺門及諸墻宇古制不工。
又吳虎丘山西寺朽壞日久。
并加繕改事盡弘麗。
旻所造經(jīng)像全不封附。
須者便給。
放生布施未嘗倦廢。
弟子咨曰。
和上所修功德誠多。
未始建大齋會。
恐福事未圓。
旻曰。
大齋乃有一時發(fā)起之益。
吾寡乏人力難得盡理。
又且米菜醬酢樵水湯灰踐踰澆炙。
信傷害微蟲豈有數(shù)量。
慮有此事故不敢為也。
始復(fù)求寄王官官府有勢之家。
使役雖多彌難盡意。
近識觀之藉此開悟。
智者窺人有求名之誚。
要請法俗侵星早到。
若不專至有乖素心。
若現(xiàn)斯言猶涉譏笑。
故吾不為也。
旻美言笑善舉止。
吐納膏油自生顧眄風(fēng)飆滿室。
凡所施為不為名利。
勤注教勖形于言晤。
先人后己常若不及。
常有馀師言弟子不恭者。
旻呼與相見為設(shè)飲食。
方便誘喻遂成善士。
生無左道卜筮。
不妄同惑凡人。
又不假托奇怪以誑近識。
貴人君子皆景慕焉。
營居負(fù)販者亦望風(fēng)而畏敬。
聞其名者偽夫正鄙夫立。
所著論疏雜集。
四聲指歸詩譜決疑等。
百有馀卷流世。
僧慧頵 朝代:隋末唐初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564—630 【介紹】: 隋唐時僧。江夏人,俗姓李。十歲出家,師舅明智法師。陳后主時,詔入金陵講席,聲唱逾遠(yuǎn)。陳亡,乃至蘇州弘法,住通玄寺。隋煬帝大業(yè)初,詔征之,以疾辭。唐初,曾說勸杜伏威歸唐。
新脩科分六學(xué)僧傳·卷第十九 持志科
姓李氏。族出隴西。因十一世祖重。以晉都亭侯。南渡為江夏人。頵十歲。師事舅氏光嚴(yán)寺明智法師出家。于時陳帝雅重仁王。每歲必選名德。盛開法席。而頵以弱冠。獲預(yù)斯倫。其聲光之被可知矣。及天厭陳德。隋運克昌。從蘇州刺史劉權(quán)之請。爰處通玄依瑞像。而弘唱焉。隋之季世。避地毗陵之顯靈瑞相二寺。寺有沙門智?智猛。相繼敷闡。方杜威僭號。高祖既定天下。遂徵之入朝。始威猶懷進退。頵為說宿因。威接足嗚咽以別。馀杭沙門道顯法濟等。素稟成實。至是益進所造詣。意有施奉。頵一麾去。無所取。于是就遠(yuǎn)行龍泉二寺。飾金銅彌勒像各一軀。坐高一丈五尺。用結(jié)再生之緣。貞觀初。又助大德慧儀法師構(gòu)瑞像殿。未幾。吳縣令陳士。綽邀開法華涅槃。文軸將竟。遽以麈尾。付門人智奘曰。強學(xué)待問。無替慧風(fēng)。怡然瞑目。其四年十一月也。壽六十七。窆于白虎之南嶺。弟子等千馀人。植碑紀(jì)德。江王學(xué)士諸麟制文后復(fù)建磚塔五層。常州沙門法宣制銘。茲不錄。
續(xù)高僧傳·卷第十四 義解篇十
釋慧頵。
姓李氏。
江夏人。
本寔隴西。
世戴蟬冕。
遙派合于天潢。
遠(yuǎn)條連于若木。
十一世祖西晉都亭侯。
重避難徂南亭于夏汭因遂家焉。
十歲出家。
師事舅氏光嚴(yán)寺明智法師。
智即建初之入室。
蒙命說以開筵。
乃竭志依承。
義門斯啟。
于斯時也。
南國令主雅重仁王。
每歲肆筵高選名德。
年才弱冠預(yù)擬斯倫。
高第既臨聲唱逾遠(yuǎn)。
天子目睹天人仰贊。
光寵國恩恭先是立。
及天厭陳德隋運克昌。
金陵講席掃土俱盡。
乃杖策游吳。
大乘頓轡爰整其旅。
廣開學(xué)市。
遠(yuǎn)招八埏之士。
以扇一極之風(fēng)。
蘇州刺史劉權(quán)。
果達三德才著九能。
于簡易時務(wù)依影法筵悅飲河之滿腹。
欣負(fù)山而無倦。
自有陳淪沒物我分崩。
或漏網(wǎng)以東歸。
或入籠而北上。
谷風(fēng)以恩相棄。
伐木以德相高。
積佇朋從咸來謁敬。
大業(yè)之始曲降皇華。
竟以疾辭逸情山水。
吳之高人為之胥附。
咸請?zhí)幱谕ㄐ廊鹣蠖胙荨?div id="bx3vzx2" class='inline' id='people_12057_2_42_comment'>
有隋昏逸作梗妖氛。
乃避地毗陵沈默宴處。
而顯靈瑞相二寺僧徒翹請弘法。
寺有沙門智[(豐*力)/石]智猛。
風(fēng)猷警邁不乏精神。
既遇通人傾心北面。
勤則不匱敏而有功。
并繼敷揚俱馳東箭于時刑新輕典世涉屯蒙。
長淮已南猶稱吳國。
杜威專制端委君臨。
崇尚佛理。
欽茲歸戒。
大唐高祖掃舊布新。
起師臨洛徵威謁帝。
俛首應(yīng)詔不悅于躬。
頵為說宿因。
釋威憂憤。
達頂生之非固。
曉吳[渰-合+皛]之失圖。
威乃接足烏咽由斯而別。
有馀杭沙門道愿法濟等。
先稟成論義同門戶。
不遠(yuǎn)千里請道金陵。
乃郁相然諾。
既而敷暢至理藥木滋繁。
爰逮施奉并無輕費。
于遠(yuǎn)行龍泉二寺。
造金銅彌勒像各一軀。
坐高一丈五尺。
用結(jié)來生之緣也。
貞觀元年通玄上德惠儀法師。
道心精粹量包山海。
修己安人非幾不踐。
東晉之日吳有白尼。
至誠感神無遠(yuǎn)弗屆。
天竺石像雙濟滄波。
照燭神光融曜滬瀆。
白尼迎接因止通玄。
自晉距陳多顯靈瑞。
隋末軍飆玉石俱盡。
二像尊儀蒙犯霜露。
儀師獨苦心行切情昏曉。
以佛無殿僧何得安。
乃跋涉山谷升景[揙-戶+(今-一)]材。
不逾一年浮汎千丈。
履深冒險還到大吳。
廣開月殿指畫斯立。
頵以風(fēng)雨相感。
席卷而還。
無替兩時功兼二事。
有吳縣令陳士綽者。
排繁從義傾仰法音。
請講法華涅槃。
文軸才竟疲役增勞。
即以麈尾付囑學(xué)士智奘曰。
強學(xué)待問無憚惠風(fēng)。
師逸功倍不慚屢照。
誓言既止怡然冥目。
以貞觀四年十月終于通玄。
春秋六十有七。
其年十一月墳于白虎之南嶺。
學(xué)士弟子等千馀人哀泗傷心。
恐芳儀之有絕。
乃樹高碑。
江王學(xué)士諸麟為文。
貞觀五年弟子法韶等。
孝情殷至攀號靡及。
謹(jǐn)于墳前建塼塔五層。
禪師慧儀鄉(xiāng)拜勝德。
香火情軫兼事經(jīng)綸。
故使瞰迥憑高當(dāng)衢向術(shù)。
生平子弟。
仰瓊級而沾襟。
宿昔德朋。
望玉輪而屑涕。
常州沙門法宣曰。
余與上人情均道協(xié)。
君終我疾。
枕淚眠號素車不馳。
玄壤長隔欲伸悲緒。
聊書短銘。
方墳在列。
靈塔斯布。
爰屬勝人允茲崇樹。
于惟法主人勝德全。
愛河早越心燈幼傳。
巖岳一簣哮吼三年。
青蒲應(yīng)舉紫極聞天。
名邦佇化利物攸往。
衢樽日斟懸鏡常朗。
義海傍溢談峰直上。
誰謂明珠忽潛幽壤。
神丘掩穴素塔標(biāo)墳。
瓊龕宿霧玉掌排云。
澗松送響巖桂呈芬。
山飛海運遷貿(mào)相踵。
火入秦陵書開汲蒙。
惟茲道力巍巍長竦。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737—791? 【介紹】: 唐京兆萬年人。韋待價曾孫。初以三衛(wèi)郎事玄宗,后折節(jié)讀書,肅宗時入太學(xué)。代宗永泰中,為洛陽丞,遷京兆府功曹。德宗建中二年,累除比部員外郎,出為滁州刺史,尋改江州刺史,追赴闕,遷左司郎中。貞元初,復(fù)出為蘇州刺史,世稱韋蘇州。后罷居蘇州永定寺,齋心屏除人事。工詩,與顧況、劉長卿等相酬唱。與王維、孟浩然、柳宗元合稱“王孟韋柳”,或與陶淵明合稱“陶韋”。有集。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生卒】:737—792? 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排行十九。曾任左司郎中,人稱韋左司;又曾任江州刺史、蘇州刺史,人稱韋江州、韋蘇州。出身關(guān)中望族,玄宗天寶十載(751)以門資恩蔭入宮為三衛(wèi)郎,頗任俠負(fù)氣。十五載六月,安史叛軍進長安,失職流落。肅宗乾元元年(758)進太學(xué),折節(jié)讀書。代宗廣德元年(763)為洛陽丞,剛直為政,鞭笞軍騎,見訟于居守,永泰二年(766)罷任。曾東游淮海,經(jīng)淮陰、寶應(yīng)等地,抵廣陵。大歷九年(774)為京兆府功曹。不久,攝高陵宰、轉(zhuǎn)鄠縣令。十四年轉(zhuǎn)櫟陽令,即因疾辭歸,居灃水北岸善福寺,又稱西齋,曾編成《灃上西齋吟稿》數(shù)卷(見王欽臣《韋蘇州集序》)。德宗建中二年(781)任尚書比部員外郎。四年出為滁州刺史,旋即罷任,閑居滁州西澗。貞元元年(785)任江州刺史。三年入朝為左司郎中,次年出為蘇州刺史。六年罷任,寓居蘇州城外永定寺。約于貞元八年(792)卒于蘇州。一說文宗大和(827—835)中,尚以太仆少卿兼御史中丞,為諸道鹽鐵轉(zhuǎn)運江淮留后(見沈作哲《補韋刺史傳》),葉夢得、錢大昕、余嘉錫等已辨其非。生平見宋王欽臣《韋蘇州集序》、姚寬《西溪叢語》卷下、沈作哲《補韋刺史傳》。近人萬曼有《韋應(yīng)物傳》、孫望有《韋應(yīng)物事跡考略》、傅璇琮有《韋應(yīng)物系年考證》。韋應(yīng)物秉性高潔,其詩淡遠(yuǎn)清瑟,人比之陶潛?!端膸烊珪偰刻嵋贩Q韋詩“源出于陶而镕化于三謝,故真而不樸,華而不綺”。長于五言,“高雅閑淡,自成一家體”(白居易《與元九書》)。其“歌行,才麗之外,頗近興諷”(同上),劉熙載亦云:“韋蘇州憂民之意如元道州?!?《藝概·詩概》)《全唐詩》存詩10卷,《全唐詩外編》及《全唐詩續(xù)拾》補4首。通行之詩集有四部叢刊本《韋刺史詩集》10卷附錄1卷,叢書集成初編本《韋蘇州集校正拾遺》1卷(清盧文弨編校)。注本有陶敏、王友勝《韋應(yīng)物集校注》。
唐詩匯評
韋應(yīng)物(約737-約792),京兆萬年(今陜西西安)人。天寶末,為玄宗三衛(wèi)近侍,時年十五,頗任俠負(fù)氣。后入太學(xué),折節(jié)讀書。廣德中,任洛陽丞,被訟,棄官閑居。大歷中,任京兆府功曹,攝高陵令,又歷鄠縣、櫟陽二令。建中中,除比部員外郎,出為滁州刺史。貞元元年,轉(zhuǎn)江州刺史。三年,入為左司郎中,出守蘇州,卒。世稱韋江州、韋左司或韋蘇州。應(yīng)物工詩,五言詩高雅閑淡,自成一家之體。有《韋應(yīng)物詩集》十卷。北宋王欽臣重加校定編次,仍為十卷,題《韋蘇州集》,行于世?!?a target='_blank'>全唐詩》編其詩為十卷。
詞學(xué)圖錄
韋應(yīng)物(737-約791) 京兆長安人。少年時以三衛(wèi)郎事玄宗,豪橫放浪。安史亂起,流落失職,始立志讀書,后中進士,為江州刺史、左司郎中、蘇州刺史、故稱韋江州、韋左司、韋蘇州。著名山水田園詩人,后人每以"王孟韋柳"并稱,東坡有"樂天長短三千首,卻愛韋郎五字詩"之句。今傳有10卷本《韋江州集》,2卷本《韋蘇州詩集》、10卷本 《韋蘇州集》。散文存一篇。詞存四首,見《尊前集》。
全唐詩補逸
韋應(yīng)物,京兆長安人。生開元二十五年。少以三衛(wèi)郎事明皇。乾元間為太學(xué)生,始折節(jié)讀書。永泰中為洛陽丞。大歷間歷仕京兆府功曹參軍。十四年,自鄠縣令制除櫟陽令,以疾辭不就。建中中拜尚書比部員外郎,出為滁州刺史。調(diào)江州。追赴闕,改左司郎中。復(fù)出為蘇州刺史。約卒于貞元九年。其詩閒澹簡遠(yuǎn),人比之陶潛,稱陶韋云。補詩一首。
全唐文·卷三百七十五
應(yīng)物。京兆長安人。少以三衛(wèi)郎事元宗。永泰中授京兆功曹。遷洛陽丞。大歷中授鄠令。建中三年拜比部員外郎。出為滁州刺史。調(diào)江州。改左司郎中。后出為蘇州刺史。

作品評論

李肇《國史補》
韋應(yīng)物立性高潔,鮮食寡欲,所至焚番掃地而坐。其為詩馳驟建安以還,各得其風(fēng)韻。
白居易《與元九書》
韋蘇州歌行,才麗之外、頗近興諷。其五言詩又高雅閑澹,自成一家之體。今之秉筆者誰能及之?
蘇軾《書黃子思詩集后》
李、杜之后,詩人繼出,雖間有遠(yuǎn)韻,而才不逮意。
獨韋應(yīng)物、柳宗元發(fā)纖秾于簡古,寄至味于澹泊,非馀子所及也。
臨漢隱居詩話
韋應(yīng)物占詩勝律詩,李德裕、武元衡律詩勝古詩,五字句又勝七字。張籍、王建詩格極相似,李益古、律詩相稱,然皆非應(yīng)物之比也。
后山詩話
右丞、蘇州,皆學(xué)于陶、王,得其自在。
《蔡寬夫詩話》
蘇州詩律深妙,白樂天輩固皆尊稱之,而行事略不見唐史為可恨。以其詩語觀之,其人物亦當(dāng)高勝不凡。
《蔡百衲詩評》
韋蘇州詩如渾金璞玉,不假雕琢成妍,唐人有不能到。至其過處,大似村寺高僧,奈時有野態(tài)。
《陵陽室中語》
韋蘇州……詩清深妙麗,雖唐詩人之盛,亦少其比。
《童蒙詩訓(xùn)》
徐師川言:人言蘇州詩,多言其古淡,乃是不知言蘇州詩。李、杜以來,古人詩法盡廢,惟蘇州有六朝風(fēng)致,最為流麗。
歲寒堂詩話
韋蘇州詩,韻高而氣清。王右丞詩,格老而味長。雖皆五言之宗匠,然互有得失,不無優(yōu)劣。以標(biāo)韻觀之,右丞遠(yuǎn)不逮蘇州,至于詞不迫切而味甚長,雖蘇州亦所不及也。
郡齋讀書志
詩律自沈、宋以后,日益靡曼,鎪章刻句,揣合浮切,雖音韻婉諧,屬對麗密,而嫻雅平淡之氣不存矣,獨應(yīng)物之詩馳驟建安以還,得其風(fēng)格云。
《清邃閣論詩》
其詩無一字做作,直是自在,其氣象近道,意常愛之。問比陶如何?曰:陶卻是有力,但語健而意閑。隱者多是帶氣負(fù)性之人為之,陶卻有為而不能者也,又好名;韋則自在,其詩直有做不著處便倒塌了底。
《清邃閣論詩》
韋蘇州詩高于王維、孟浩然諸人,以其無聲色臭味也。
《臞翁詩評》
韋蘇州如園客獨繭,暗合音徽。
后村詩話
韋詩律深妙,流出肝肺,非學(xué)力所可到也。
《王孟詩評》
韋應(yīng)物居官自愧,閔閔有恤人之心,其詩如深山采藥,飲泉坐石,日晏忘歸。孟浩然如訪梅問柳,偏入幽寺。二人意趣相似,然入處不同。韋詩潤者如石;孟詩如雪,里淡無彩色,不免有輕盈之意。誦韋蘇州一二語,高處有山泉極品之味。
《唐詩品》
蘇州詩氣象清華,同端閑雅,其源出于靖節(jié),而深沉頓郁,又曹、謝之變也。唐人作古調(diào),雖各有門戶,要之律體方精,彌多附寄,而專業(yè)之流鮮矣。蘇州獨騁長轡,大窺曩代,而又去其拘攣補衲之病,蓋一大家也。當(dāng)時詞流秾郁、感蕩成波,其視蘇州淡泊無文,未淹高聽,而大羹幺味,足配元英。雖不足以嬉春弄物,要之心靈跨俗,自致上列,不與濁此爭長矣。
四友齋叢說
左司性情閑遠(yuǎn),最近風(fēng)雅,其恬淡之趣,不減陶靖節(jié)。唐人中,五言古詩有陶、謝遺韻者,獨左司一人。
詩藪
蘇州五言古優(yōu)入盛唐,近體婉約有致,然自適大歷聲口,與王、孟稍有不同。
唐詩歸
鐘云:韋蘇州等詩,胸中腕中,皆先有一段真至深永之趣,落筆肖然清妙,非專以淺淡擬陶者。世人誤認(rèn)陶詩作淺淡,所以不知節(jié)詩也。譚云:總是“清”之一字,要有來歷、不讀書不深思人。僥幸假借不得。
詩鏡總論
詩之所貴者,色與韻而已矣。韋蘇州詩,有色有韻,吐秀含芳,不必淵明之深情,康樂之靈悟,而已自佳矣。
詩鏡總論
盈盈秋水,淡淡春山,將韋詩陳對其間,自覺形神無間。
《詩源辨體》
唐人五言古氣象宏遠(yuǎn),惟韋應(yīng)物、柳子厚。其源出于淵明,以蕭散沖淡為主。然要其歸,乃唐體之小偏,亦猶孔門視伯夷也。
《詩源辨體》
韋、柳五言古,猶摩詰五言絕,意趣幽玄,妙在文字之外。
《詩源辨體》
應(yīng)物之詩,較子厚雖精密弗如,然其句亦自有法,故其五言古短篇仄韻最工;七言古既多矯逸,而勁峭獨出。乃知二公是由工入微,非若淵明平淡出于自然也。
《詩源辨體》
東坡云:“柳子厚詩在淵明下、韋蘇州上”。朱子云:“韋蘇州高于王維、孟浩然諸人,以其無聲色臭味也。”愚按:韋、柳雖由工入微,然應(yīng)物入微而不見工,子厚雖入微,而經(jīng)緯綿密,其功自見。故白唐人而論,是柳勝韋;由淵明而論,是韋勝柳。
《詩源辨體》
六朝五言,謝靈運俳偶雕刻,正非流麗。玄暉雖稍見流麗,而聲漸入律,語漸綺靡,遂成雜體,若應(yīng)物,蕭散沖淡,較六朝更自迥別。
《詩源辨體》
應(yīng)物五七言律絕,蕭散沖淡。與五言古相類,然所稱則在占也。
《同上》
韋于五言古,漢晉之大宗也。俯視諸子,要當(dāng)以兒孫畜之,不足以充其衙官之位。其安頓位置,有所吝留,有所揮斥。其吝留者必流俗之揮斥,其揮斥者必流俗之吝留,豈其以擺脫自異哉!吟詠家唯于此千鍛百煉,如《考工記》所稱五氣俱盡、金錫融浹者,方可望作者肩背。
《唐律消夏錄》
唐詩之修閑澄澹,韋公為獨至。五言古律二體。讀之每令人作登仙入佛想。
《載酒園詩話又編》
韋詩皆以平心靜氣出之,故多近于有道之言。
《載酒園詩話又編》
韋詩誠佳,但觀劉須溪細(xì)評,亦太鉆皮出羽。唯云“韋詩潤者如石,孟詩如雪,雖淡無釆色,不免有輕盈之意”,比喻尚好。至謂二人意趣相似,則又不然?!白灶櫣撸欧枪軜穬?。聞君薦草澤,從此泛滄洲”,自是隱士高尚之言?!按倨菹驴砂?,寬政身致患。日夕思自退,出門望故山”,自是循吏倦還之語。原不同床,何論各夢!宋人又多以韋、柳并稱,余細(xì)觀其詩,亦甚相懸。韋無造作之煩,柳極鍛煉之力。韋真有曠達之懷,柳終帶排遣之意。詩為心聲,自不可強。
分甘馀話
東坡謂“柳泖州詩,在陶彭澤下,韋蘇州上?!贝搜哉`矣。余更其語曰:韋詩在陶彭澤下,柳柳州上。余昔在揚州作論詩絕句,有云:“風(fēng)懷澄澹推韋柳,佳處多從五字求。解識無聲弦指妙,柳州那得并蘇州!”又常謂:陶如佛語,韋如菩薩語,王右丞如祖師語也。
《唐音審體》
昔人謂韋與王、孟鼎立為三,以其皆近陶體也,馮復(fù)京曰:韋公本有六朝濃麗之意,而澄之為唐調(diào),突過唐人之上。
《劍溪說詩又編》
韋詩不唯古澹,兼以靜勝。古??蓛海o非澄懷觀道不可能也。
《劍溪說詩又編》
詩中有畫,不若詩中有人。左司高于右丞以此。
《四庫全書總目》
其詩七言不如五言,近體不如古體,五言古體源出于陶,而熔化于三謝。故真而不樸,華而不綺。但以為步趨柴桑,未為得實。如“喬木生夏涼,流云葉華月”,陶詩安有是格耶?
石洲詩話
王孟諸公,雖極超詣,然其妙處,似猶可得以言語形容之。獨至韋蘇州,則其奇妙全在淡處,實無跡可求。
《峴傭說詩》
后人學(xué)陶,以韋公為最深,蓋其襟懷澄澹,有以契之也。
三唐詩品
其源出于淵明,在當(dāng)時已定論,唯其志潔神疏,故能淡言造古?!稊M古》十二篇,雖未遠(yuǎn)跡陶公,亦得近裁白傅。乃如“畫寢清香”、“郡齋夜雨”,瑯然疏秀,有雜仙心。至若“喬木生夏涼,流云吐華月”,亦復(fù)自然作妙,不假雕飾之功。唯氣格未遒,視古微疑渙散。
《詩學(xué)淵源》
其詩閑淡簡遠(yuǎn),人比之陶潛,雖或過當(dāng),而其《擬古》之作,寢幾于《十九首》;效陶一體,亦極沖淡之懷,但微嫌著跡耳,著跡則近于刻畫矣。然當(dāng)此之時,高古曠達,殊無出其右者。
《詩境淺說》
五律中有高唱入云,風(fēng)華掩映,而見意不多者,韋詩其上選也。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773—819 【介紹】: 唐河?xùn)|解人,字子厚,世稱柳河?xùn)|。柳鎮(zhèn)子。德宗貞元九年擢進士第,十四年登博學(xué)宏詞科。授集賢殿正字,調(diào)藍田尉,拜監(jiān)察御史里行。與王叔文友善。及叔文主政,擢禮部員外郎,參與革新政治。叔文敗,宗元貶永州司馬。憲宗元和十年徙柳州刺史,人稱柳柳州。與韓愈并稱“韓柳”,共倡古文運動,其文峭拔矯健。又工詩,風(fēng)格清峭。有《柳河?xùn)|集》。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生卒】:773—819 字子厚,排行八,河?xùn)|(今山西永濟西)人,后人稱“柳河?xùn)|”。
晚年貶官柳州(今屬廣西),并卒于此,后人又稱“柳柳州”。
德宗貞元九年(793)登進士第。
十二年任秘書省校書郎。
十四年第博學(xué)宏詞科,任集賢殿書院正字。
三年后調(diào)藍田尉。
十九年閏十月,擢任監(jiān)察御史里行,與韓愈、劉禹錫同官。
二十一年正月,順宗即位,重用王叔文、王伾等人,實行政治革新,柳宗元被任命為禮部員外郎,與劉禹錫同為王叔文集團核心人物。
同年八月,順宗內(nèi)禪,憲宗即位,“二王”被貶。
九月,柳宗元貶為邵州刺史,十一月,加貶為永州(今屬湖南)司馬。
憲宗元和十年(815)正月奉詔回長安,三月又貶為柳州刺史。
十四年十月五日卒于柳州。
生平詳見韓愈《柳子厚墓志銘》及新、舊《唐書》本傳。
年譜多種,以宋文安禮《柳先生年譜》為較早而完備。
柳宗元為唐著名思想家、文學(xué)家,與韓愈共倡古文運動,均有卓越貢獻。
其詩今存163首,多為貶官后所作,各體皆有造詣。
內(nèi)容較為廣泛,風(fēng)格豐富多彩;反映農(nóng)民疾苦之作如《田家三首》,采用白描手法,平易淺近;譏刺時政之作如《行路難》、《籠鷹詞》等,則用寓言筆調(diào),含蓄犀利;傷悼友人之作如《哭呂衡州》、《哭連州凌員外司馬》等,情意深摯,慷慨悲健;歌頌唐初反侵?jǐn)_之作如《鐃歌鼓吹曲十二篇》,形象瑰偉,造語奇警。
而詩中為數(shù)較多者,則為抒寫離鄉(xiāng)去國后哀怨情懷之作,如《登柳州城樓寄漳汀封連四州》、《與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華親故》、《酬曹侍御過象縣見寄》等,寓憤激之情于景物之中,風(fēng)格明凈簡峭,清峻沉郁。
柳詩中最為后人稱頌者,則為描寫貶謫生活而較為閑適之作,如《雨后曉行獨至愚溪北池》、《漁翁》、《夏晝偶作》等,明朗圓潤,韻致悠揚。
蘇軾稱柳詩“溫麗清深”,“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實美”(《東坡題跋》卷二),“發(fā)纖秾于簡古,寄至味于淡泊”(《書黃子思詩集后》),當(dāng)即指此。
柳集通行者,有今人吳文治等校點本《柳宗元集》,詩文合編。
詩注本有王國安《柳宗元詩箋釋》。
研究資料有吳文治《古典文學(xué)研究資料匯編·柳宗元卷》。
全唐詩》存詩4卷,《全唐詩續(xù)拾》補詩3首。
唐詩匯評
柳宗元(773-819),字子厚,河?xùn)|(今山西永濟)人,居長安(今陜西西安)。貞元九年(793)登進士第。十四年,登博學(xué)宏詞科,授集賢正字,調(diào)藍田尉。十九年,入為監(jiān)察御史里行。永貞元年,擢禮部員外郎,參與王叔文等革新。憲宗即位,貶邵州刺史,再貶永州司馬。元和十年召還,復(fù)出為柳州刺史。十四年卒于柳州。世稱柳柳州,又稱柳河?xùn)|。與劉禹錫交厚,且出處進退略同,世稱“劉柳”。又與韓愈同為古文運動倡導(dǎo)者,世稱“韓柳”。宗元少以功業(yè)自期,及受挫,久貶南荒,心情郁結(jié),發(fā)之為詩,多憂憤之詞。有《柳宗元集》三十卷。今有《柳河?xùn)|集》三十卷行世?!?a target='_blank'>全唐詩》編詩四卷。
全唐文·卷五百六十九
宗元字子厚。河?xùn)|人。貞元九年進士。又中博學(xué)宏詞科。貞元十九年為監(jiān)察御史里行。順宗朝擢禮部員外郎。坐黨王叔文貶邵州刺史。再貶永州司馬。移柳州刺史。元和十四年卒。年四十七。

作品評論

《司空圖題柳柳州集后序》
今于華下,方得柳詩,味其搜研之致,亦深遠(yuǎn)矣。俚其窮而克壽,抗精極思,則固非瑣瑣者輕可擬議其優(yōu)劣。
舊唐書本傳
(宗元)少聰警絕眾,尤精西漢詩騷。下筆構(gòu)思,與古為侔。精裁密致,燦若珠貝。當(dāng)時流輩咸推之。
蘇軾《書黃子思詩集后》
東坡云:李、杜之后,詩人繼作,雖間有遠(yuǎn)韻。
而才不逮意。
獨韋應(yīng)物、柳宗元,發(fā)纖秾于簡占,寄至味于淡泊,非余子所及也。
蘇軾《評韓柳詩》
柳子厚詩,在陶淵明下,韋蘇州上。退之豪放奇險則過之,而溫麗靖深不及也。所貴于枯淡者,謂其外枯而中膏,似澹而實美,淵明、子厚之流是也??嘀羞吔钥?,澹亦何足道。
捫虱新話
晏同叔云:若其祖述墳典,憲章騷雅,上鑠三古,下繼百世,橫行闊視于綴述之場,子厚一人而已。
《蔡寬夫詩話》
子厚之貶,其憂悲憔悴之嘆,發(fā)于詩者,特為酸楚。閔己傷志,固君子所不免,然亦何至是,卒以憤死,未為達理也。
《蔡百衲詩評》
柳柳州詩,若捕龍蛇,搏虎豹,急與之角而力不敢睱,非輕蕩也。
《蔡百衲詩評》
柳子厚詩雄深簡淡、迥拔流俗,致味自高,直揖陶、謝,然似入武庫,但覺森嚴(yán)。
《休齋詩話》
柳子厚小詩幻眇清妍,與元、劉并馳而爭先,而長句大篇,便覺窘迫,不若韓之雍容。
歲寒堂詩話
柳柳州詩,字字如珠玉,精則精矣,然不若退之之變態(tài)百出也。使退之收斂而為子厚則易,使子厚開拓而為退之則難。意味可學(xué),而才氣則不可強也。
竹莊詩話
韓子蒼云:淵明詩,惟韋蘇州得其清閑,尚不得其枯淡。柳州獨得之,但恨其少遒爾。柳詩不多,體亦備眾家,惟效陶詩,是其性所好,獨不可及也。
《臞翁詩評》
柳子后如高秋獨眺,霽晚孤吹。
后村詩話
子厚永、柳以后詩,高者逼陶、阮,然身老遷謫,思含凄愴。
后村詩話
柳子厚才高,他文惟韓可對壘,古律詩精妙,韓不及也。當(dāng)舉世為元和體,韓猶未免諧俗,面子厚獨能為一家之言,豈非豪杰之土乎?昔何文縝嘗語老漢老云:“如柳子厚詩,人生豈可不學(xué)他做數(shù)百首!”漢老退而嘆曰:“得一二首似之,足矣!”
后村詩話
韓、柳齊名,然柳乃本色詩人。自淵明沒,雅道兒熄、當(dāng)一世競作唐詩之時,獨為古體以矯之,未嘗學(xué)陶和陶,集中五言凡十?dāng)?shù)篇,雜之陶集,有未易辨者。其幽微者可玩而味,其感慨者可悲而泣也。其七言五十六字尤工。
滄浪詩話
唐人惟柳子厚深得騷學(xué),退之、李觀皆所不及。
滄浪詩話
若柳子厚五言古詩,尚在韋蘇州之上,豈元、白同時諸公所可望耶?
詩人玉屑
五言古詩,句雅淡而味深長者,陶淵明、柳子厚也。
瀛奎律髓
柳柳州詩精絕工致,古體尤高。世言韋、柳,韋詩淡而緩,柳詩峭而勁。此五律詩,比老杜尤工矣,杜詩哀而壯烈,柳詩哀而酸楚,亦同而異也。
唐詩品匯
劉辰翁曰:子厚古詩短調(diào),紆郁清美,閑勝長篇,點綴精麗,樂府托興飛動,退之故當(dāng)遠(yuǎn)出其下,并言韓、柳亦不偶然。
《唐詩品》
柳州古詩,得于謝靈運,而自得之趣鮮可儔匹,此其所短。然在當(dāng)時,作者凌出其上多矣?!镀交囱旁姟纷惴Q高等,《鐃歌鼓吹曲》其在唐人鮮可追躅,而詞飾促急,不稱雅樂,七德九功之象,殆可如此!
《藝苑卮言》
柳州刻削雖工,去之稍遠(yuǎn),近體卑凡,尤不足逍。
《藝苑卮言》
子厚于《風(fēng)》、《雅》、《騷》、賦,似得一斑。
詩鏡總論
詩貴真,詩之真趣,又在意似之間,認(rèn)真則又死矣。柳子厚過于真,所以多直面寡委也。
《詩源辨體》
子厚七言古,氣格雖勝,然鍛煉深刻,已近于變。
《唐詩歸折衷》
吳敬夫云:人皆學(xué)陶矣,學(xué)陶之弊流于枯深,故子厚從精深入也。
詩筏
嚴(yán)滄浪謂:“柳子厚五言古詩在韋蘇州之上?!比挥嘤^子厚詩,似得摩詰之潔,而頗近孤峭。其山水詩,類其《鈷鉧潭》諸記,雖邊幅不廣,而意境已足。如武陵一隙,自有日月,與韋蘇州詩未易優(yōu)劣。惟《田家》詩,直與儲光羲爭席,果勝蘇州一籌耳。
《載酒園詩話又編》
大歷以還,詩多崇尚自然。柳子厚始一振歷,篇琢句錘,起頹靡而蕩穢濁,出入《騷》、《雅》,無一字輕率。其初多務(wù)溪刻,故神峻而味冽,既亦漸近溫醇。柳五言詩猶能強自排遣,七言則滿紙?zhí)闇I。
《韓柳詩選》
柳州諸律詩,格律嫻雅,最為可玩。
《唐詩成法》
柳柳州詩屬對工穩(wěn)典切,情景悲涼,聲調(diào)亦高,刻苦之作,法最森嚴(yán),但首首一律,全無跳躑之致耳。
說詩晬語
柳子厚哀怨有節(jié),律中《騷》體,與夢得故是敵手。
《繭齋詩談》
柳柳州氣質(zhì)悍戾,其詩精英出色,俱帶矯矯凌人意。文詞雖掩飾些,畢竟不和平,使柳州得志,也了不得。柳文讓韓,詩則獨勝。
劍溪說詩
柳州歌行甚古,遒勁處非元、白、張、王所及。
劍溪說詩
八司馬之才,無過劉、柳者,柳之勝劉,又不但詩文。其謫居自多怨艾意,而劉則無之。
《瀛奎律髓匯評》
陸貽典:子厚詩律細(xì)于昌黎,至柳州諸詠,尤極神妙,宣城、參軍之匹。無名氏:柳州推激風(fēng)騷,兼能精煉。
《雨村詩話》
柳子厚文配韓,其詩亦可配韓,在王摩詰、孟浩然、韋蘇州之上,根柢厚,取精多,用物宏也。
《讀雪山房唐詩鈔》
十子而降,多成一幅面目,未免屢見不鮮,至劉、柳出,乃復(fù)見詩人本色,觀聽為之一變,子厚骨聳,夢得氣雄,元和之二豪也。
昭昧詹言
柳子厚才又大于夢得,然境地得失,與夢得相似。
《唐七律雋》
昌黎文獨步千古,而同時柳州與之抗衡,韓文雄而肆,柳文雅而健,然有伯仲之分也。至其詩則不然,韓詩雄而刻,柳詩雅而潔,柳州當(dāng)?shù)芤暿⒉枰印A菸逖陨献放頋?、下匹左司,昌黎惟琴操最為高古,余詩則多蕪音累句,張籍、王建一流入耳。雖甚奡兀刻劃,實開宋人蹊徑,近世俱尊宋詩而并尊宋詩之祖,位置杜陵之上矣。而柳州詩則無人齒及,因錄之。
《峴傭說詩》
柳子厚幽怨有得騷旨而不甚似陶公,蓋怡曠氣少,沉至語少也?!赌蠞尽贰?,氣清神斂,宜為坡公所激賞。
《唐七律詩鈔》
七律至大歷間,開、寶渾厚之風(fēng)鮮矣?!允嵌担魇至攘?,劉、柳起而精神為之一振。
三唐詩品
五言整飾,其源蓋出任彥升,至其弛騁之作,則前尤所阻,宋元詩派此濫觴焉。七言造懷自喻,饒費苦吟,俊逸生新,神傷刻露,要外之儲,韋以降,無愧一家之言?!痘囱拧贰敦懛罚?yōu)槲捏w,無復(fù)和音,雖精意求章,而麗則衰矣、《鐃歌鼓吹》,猶存魏晉之遺。
《石遺室詩話》
柳州五言,大有不安唐古之意。胡應(yīng)麟只舉《南澗》一篇,以為六朝妙詣,不知其諸篇固酷摹大謝也。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元湖州路長興(今屬浙江)人,字景淵。歷官瑞州路。城務(wù)稅課提領(lǐng)。有《瓢泉吟稿
欽定四庫全書·瓢泉吟稿·提要
(臣)等謹(jǐn)案:瓢泉吟稿五卷,元朱晞顏撰??荚袃芍鞎勵?,其一為作鯨背吟者,其一為長興人,字景淵,即著此稿者也。晞顏始末,無可考。惟吳澄集有晞顏父文進墓表,載及晞顏,稱其能詩文而為良吏,亦不詳其為何官。今以集中諸詩考之,則初以習(xí)國書被選,為平陽州蒙古掾,又為長林丞,司煮鹽賦,又曾為江西瑞州監(jiān)稅。蓋以郡邑卑吏終其身者。其集藏書之家罕見著錄。惟焦竑國史經(jīng)籍志載有瓢泉集四卷,而世無傳本。顧嗣立錄元詩三百家,亦不及其名。今據(jù)永樂大典所載,抄撮編次,釐為詩二卷、詩馀一卷、文二卷。又牟巘、鄭僖原序二首尚存,仍以弁諸卷首。集中所與酬贈者為鮮于樞、揭奚斯、楊載諸人,故耳目薰濡,具有法度。所作雖邊幅稍狹,而神理自清。牟巘序所稱擬古之作,今具在集中,頗得漢、魏遺意,異乎以割剝字句為工。其雜文亦刻意研練,不失繩墨。惟鄭僖所賞曲生、菊隱二傳,沿毛穎革華之體,自羅文、葉嘉以來,已為陳因之窠臼。僖顧以奇贍許之,殆所謂士俗不可醫(yī)歟?乾隆四十六年九月恭校上。
瓢泉吟稿·原序
前輩教人靜坐,正欲使學(xué)者于靜處下工夫,設(shè)不得已處,事物應(yīng)酬狎至之際,有所搖奪,將遂成間斷乎?
天下之理,散在事物,觀于靜未若觀于動,求于簡未若求于繁為得也。
為詩亦然。
退之嘗謂吏人休白事,公作送春詩,鄭五作相,亦謂詩思在灞橋驢子上,此猶戲語。
若孟東野喜平陵水木幽深,每坐石上吟哦,至暮乃歸,曹務(wù)盡廢,則詩與事果判為二矣。
謀于野則獲,于邑則否,以裨諶一人之身,心隨境遷,智愚懸絕,又不可曉,豈東野之詩亦求之于野乎?
朱晞顏年甚少,篤志于學(xué),士大夫多從之游,顧其居近市,蓋廛隱也。
坌壒之蓬勃,里巷之喧啾,車馬之阨塞,日旁午于前,而晞顏方乃挾冊危坐,若擺落世事,初不介意。
然其承親賓友,泛應(yīng)曲當(dāng),未嘗廢事,亦未嘗違俗。
而詩輒成軸,紙長三過,讀之愈出愈奇,擬古則不失古人作者之意,詠史則能得當(dāng)時之情。
至于他詩,各有思致,大抵老蒼雋健,尤非近學(xué)所能窺,俗情所能汨,良可喜也。
予謂晞顏儻能于事物應(yīng)酬之際,常存主靜之心,不為外奪,則此理卓然,隨在而見,亦隨在而有得,何莫非學(xué)?
學(xué)進則詩益進,他日又當(dāng)求之于此軸之外。
庚子夏五月十有八日,陵陽牟巘序。
瓢泉朱君曩仕予鄉(xiāng)州,交分相得也。
當(dāng)是時,君之才氣銳甚,自謂天地間風(fēng)月無盡藏,平章在我,化裁在我,故日以詩歌與騷翁墨客相頡頏不厭。
別二十馀年,復(fù)胥會于錢唐,而其氣益銳,詩益奇。
其騫騰迅邁,如大鵬御風(fēng)之脫氛壒也;其連軒清警,如舞鶴出林之引圓吭也。
人所彳亍,我獨紆馀。
由是知坡老所謂昌其詩不如昌其氣者益信。
君嘗丞長林。
鹺事厖茸。
窾導(dǎo)棼疏。
日就成緒。
乃能與李君五峰恣覽雁蕩山。
瑰容瑋狀。
倡和彪休。
風(fēng)云協(xié)其律呂。
煙霞為之澄廓。
于時運使本齋王公。
方巡視其所職也。
即改容禮貌之。
無操約鐫譙意。
其在江西事尤劇,吟詠不廢。
以是知君之才周于世用,不獨昌于詩而已。
至其為文,規(guī)繩古制,不事浮靡,曲生、菊隱二傳,尤為奇贍幽蔚,又不獨昌于詩而已。
予嘗觀吳草廬先生為其先翁墓表,稱君能詩能文,有猷有守,可為良吏,為聞人,蓋紀(jì)實云。
鄭僖序。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294—1352 【介紹】: 元真定人,字伯修。由國子生授大都路薊州判官,累擢江南行臺監(jiān)察御史,明于詳讞。入為奎章閣授經(jīng)郎,歷淮東道肅政廉訪使,憲綱大振。改吏部尚書,參議中書省事。知無不言,夙夜謀畫,須發(fā)盡白。順帝至正初,拜湖廣行省參知政事,召為集賢侍講學(xué)士,充京畿奉使宣撫,究民苦,察奸吏,都人有包、韓之譽。以忤時相,罷歸,起為江浙行省參知政事,統(tǒng)兵鎮(zhèn)壓天完紅巾軍,卒于軍。為學(xué)博而知要,文章長于敘事,詩尤得古法,學(xué)者稱滋溪先生。有《國朝名臣事略》、《滋溪文稿》、《元文類》等。
元詩選
天爵,字伯修,真定人。
父志道,官至嶺北行省左右司郎中卒。
天爵少從安熙學(xué),為國子學(xué)生,得吳澄、虞集、齊履謙先后為之師。
延祐四年,馬祖常以御史監(jiān)試國子員,試《碣石賦》,天爵文雅馴美麗,考究詳實,拔置第一。
釋褐授大都路薊州判官,改翰林國史院典籍官,遷應(yīng)奉翰林文字,升修撰。
元統(tǒng)初,累拜監(jiān)察御史,遷翰林待制。
后至元間,累遷禮部侍郎,出廉訪淮東。
入為樞密判官,改吏部尚書,進參議中書省事。
至正二年,拜湖廣行省參知政事,遷陜西行臺侍御史,召為集賢侍講學(xué)士兼國子祭酒。
出廉訪山東,拜江浙行省參知政事,歷大都路總管兩浙都轉(zhuǎn)運使。
十二年,淮右江東盜起。
仍命參政江淮行省,總兵于饒信。
卒于軍中,年五十九。
伯修多知遼金故事。
為文長于序事,而詩尤得古法。
新安趙汸稱其明潔而粹溫,謹(jǐn)嚴(yán)而敷暢,若珠璧之為輝,菽粟之為味。
有詩稿七卷、文稿三十卷。
嘗著《國朝名臣事略》十五卷、《文類》七十卷、《松廳章疏》五卷、《春風(fēng)亭筆記》二卷。
晚歲復(fù)以釋經(jīng)為己任,學(xué)者因其所居稱之為滋溪先生。
于時中原前輩凋謝殆盡,伯修獨身任一代文獻之寄。
故自成均諸生以至歷官翰苑,凡前言往行與當(dāng)世之所可述者,無不筆之于簡冊。
國子助教陳旅稱其學(xué)博而識正,非虛譽也。

人物簡介

人物簡介
元凈。字天鏡。號樸隱,會稽人,父倪機。母嚴(yán)氏。容貌魁偉。襟懷煦然如春。世間機阱押闔之術(shù)。不識為何物。祝發(fā)受具。嶷然有遠(yuǎn)志。從天岸講天臺止觀。復(fù)往雙徑。參行端。凈入門。端厲聲一喝。凈若聞雷霆聲。黏縛盡脫。遽稽首作禮。端曰。汝果何所見耶。復(fù)問答四三轉(zhuǎn)。皆愜端意。端顧左右曰。是般若位中人也。遂命歸侍司。尋掌書記。時年二十七。丙申。出世會稽長慶。升天衣萬壽。四方問道者。聞風(fēng)來歸。
補續(xù)高僧傳·習(xí)禪篇
元凈。
字天鏡。
別號樸隱。
越之會稽人。
父倪機。
母嚴(yán)氏。
師初以童子出家。
領(lǐng)昭慶濡律師戒。
嶷然有遠(yuǎn)志。
韓莊節(jié)公性。
教之為文。
伸紙引墨。
思源源不可遏。
公深加嘆賞。
既而從天岸濟法師。
習(xí)天臺教。
盡得其學(xué)。
臺宗諸老。
競以書聘之。
欲令出門下。
師不從。
元叟端公。
說法雙徑。
人尊之為當(dāng)代妙喜。
師往從之。
入門。
叟厲聲一喝。
師若聞雷霆聲。
黏縛盡脫。
遽稽首作禮。
復(fù)問答三四轉(zhuǎn)。
皆愜叟意。
遂錄為子。
使掌記室。
久之。
游建業(yè)。
謁全悟?公于大龍翔寺。
全悟門風(fēng)高峻。
不輕許可。
見師特甚稱之。
繼往臨川。
謁虞文靖公集。
虞公尤稱之。
留九十日而還。
他若黃文獻公溍。
蒙古忠介公泰不華。
翰林學(xué)士危公素。
其同辭稱師。
無異于虞公。
名聞行宣政院。
元至正十六年。
請師出世會稽長慶寺。
升天衣萬壽禪寺。
四方問道者。
聞風(fēng)來歸。
師以氣衰。
倦于將迎。
營精舍一區(qū)。
而歸老焉。
即山陰和塔是也。
我太祖龍興。
師與鐘山法會之選。
與東溟目公。
碧峰金公。
特被召入內(nèi)庭。
從容問道。
賜食而退。
已而辭歸和塔。
若將終身焉。
未幾。
靈隱虛席。
諸山交致疏幣。
延師主之。
師不得已而赴。
未及期年。
而崇德之禍作矣。
師入院。
甫浹日。
寺之左右序言曰。
寺政實繁乏。
都寺僧司之。
師曰。
若等盍選其人乎。
眾咸曰。
有德現(xiàn)者稱多才。
昔掌崇德莊田。
能辟其萊蕪。
以食四眾。
倘以功舉。
誰曰不然。
師諾之。
先是。
勤舊有聞。
歆現(xiàn)之獲田利。
率無賴比丘。
請于前主僧代之。
及現(xiàn)之被選也。
大懼發(fā)其奸私。
走崇德縣。
列現(xiàn)過失。
縣令丞寘不問。
適健令至上其事刑部。
刑部訊鞫既得實。
以師為寺長。
于簡察。
法當(dāng)緣坐。
移符逮師。
或謂師曰。
此三年前事爾。
況師實不知。
且不識聞。
宜自辯訴可也。
師笑曰。
定業(yè)其可逃乎。
至部。
部主吏問曰。
現(xiàn)之犯禁。
爾知之乎。
曰知之。
曰。
既知之。
當(dāng)書責(zé)款以上。
師即操觚如吏言。
尚書暨侍郎覽之大驚。
咸曰。
師當(dāng)今名德也。
惡宜有是。
薦審之務(wù)得其情。
師了無異辭。
于是。
皆謫陜西為民。
聞亦大悔。
且泣曰。
聞草芥耳。
豈意上累師德。
蚤知至此。
雖萬死不為也。
師弗顧。
行至寶應(yīng)。
謂從者曰。
吾四體。
稍異常時。
報身殆將盡乎。
夜宿寧國寺。
寺住持。
故師舊識。
相見甚歡。
師女弟之夫陳義安。
宦移鳳陽。
以道經(jīng)寺中。
師悅曰。
吾遺骸有所托矣。
是夕共飯。
猶備言遷謫之故。
不見有憊色。
明旦。
忽端坐合爪。
連稱無量壽佛之名。
泊然而逝。
實洪武十一年正月十九日也。
義安等。
為其龕斂。
以俟師之季父至。
道衋然傷心。
遣其法孫梵譯。
走寶應(yīng)攜骨而還。
骨間舍利。
叢布如珠。
縣大夫。
及薦紳之流來觀。
皆嘆息而去。
其徒結(jié)竁于和塔祖壟之側(cè)。
瘞焉。
壽六十七。
臘五十三。
三會語有錄二卷詩文。
曰樸園集。
師容貌魁偉。
襟懷煦然如春。
世間機阱押闔之術(shù)。
不識為何物。
性尚風(fēng)義。
斷江恩公。
與師締忘年交。
斷江卒。
師為刊布詩集。
復(fù)請虞公銘其塔。
三主名山。
起費補壞。
具有成績。
其敷闡大論。
發(fā)揮先哲。
釋門每于師是賴。
千百人中。
不能一二見焉。
竟以無罪謫死。
茍不歸之于定業(yè)。
將誰尤哉。
新續(xù)高僧傳·義解篇第二之三
釋凈源,字天鏡,一號樸隱,姓倪氏,會稽人也。父機,母嚴(yán)氏,皆為士族。童時,從弘教大師立公于大報恩寺祝發(fā)為僧,受戒于昭慶濡律師,嶷然有遠(yuǎn)志。韓莊節(jié)公性以道德辭章下帷授徒,凈往從之。于群經(jīng)要旨,作文程式,俯仰變化,開闔曲折,悉洞然心胸,伸紙引墨,思源源不渴,每進一解,韓公未嘗不稱善。天岸濟以臺衡止觀開講于虎林之集慶,凈又往從之。濟為折三千性具之義及四明孤山同異之辨,波瀾浩蕩,廉陛高嚴(yán),凈能一一領(lǐng)解,臺宗諸老競以書聘之。時元叟端說法雙經(jīng)山,人尊為“當(dāng)代妙喜”。凈又往從之,入門,叟厲聲呵之,若聞雷霆,黏縛盡脫,遽卻立作禮。叟曰:“汝果何所見耶?”復(fù)問答三四轉(zhuǎn),皆愜叟意,顧左右曰:“是般若位中人也?!彼熹洖榈茏?,命歸侍司,尋掌記室,時年二十七。久之,出游建業(yè)大龍翔寺,寺主廣智全悟?公精貫儒釋,行文為世模范,不輕與人,見凈盛稱之。繼往臨川,謁虞文靖公集,虞公又盛稱之,留三月乃還。當(dāng)時能文者若黃文獻公溍,蒙古忠介公泰不華,翰林學(xué)士危公素,莫不聞風(fēng)贊賞,由是聲光遠(yuǎn)施,上達聰聽。元至正十六年,行宣政院請出世會稽長慶寺,遷天衣萬壽禪寺,四方問道者日至,凈以衰病倦于將迎,營精舍一區(qū)而歸老焉,所謂和塔處也。元運既謝,明室初興,詔天下名僧建會鐘阜,升濟幽靈。凈與上竺東溟日、五臺璧峰金特被召入內(nèi)庭,從容問道,賜食而退。已而辭歸和塔,若將終焉。洪武九年冬十二月,靈隱虛席,諸山交致疏幣,延凈主之,未及期年,而崇德之禍作矣。初靈隱有莊田在崇德,都寺僧德現(xiàn)掌之,開辟蕪萊,以食四眾,無賴比邱某歆其田利,請于前主僧代之。及凈入靈隱,德現(xiàn)復(fù)充都監(jiān),某懼發(fā)其奸私,走崇德縣,列現(xiàn)過失,縣令丞寘不問。未幾,有健令至,上其事刑部,刑部訉鞫得實,以凈為寺主失于檢察,法當(dāng)緣坐,移符逮凈?;蛑^凈曰:“此三年前事,且實不知,宜自辯訴,可免?!眱粜χx曰:“定業(yè)其可逃乎?”至部,主吏問之曰:“現(xiàn)之犯禁,爾知之乎?”曰:“知之?!痹唬骸凹戎?dāng)書責(zé)款以上?!眱艏床脔缋粞?,尚書侍郎見之,皆大驚曰:“凈當(dāng)今名德,惡宜有是?”薦審之,務(wù)得其情。凈了無異辭,于是皆謫陜西為民,行至寶應(yīng),謂從者道升曰:“吾四體稍異常時,報身殆將盡乎?”夜宿寧國禪寺,主僧總虛了舊日交游,相見甚歡。陳義安為青州衛(wèi)知事,移戍鳳陽,以道經(jīng)此,亦留寺中,與凈相遇,凈喜曰:“吾遺骸有所托矣?!绷x安者,凈之女弟夫也。是夕共飯,備言遷謫之故,不見憊色。明旦端坐合爪,稱佛而逝,時洪武十一年正月十九日也,世壽六十七,僧臘五十三。義安、總虛為龕斂以俟,法孫梵譯走寶應(yīng),焚其骨,舍利叢布如珠結(jié),竁山陰和塔瘞焉。凈容貌魁偉,懷煦然,如春世間,機阱之術(shù),不禁自絕。性尚風(fēng)義,斷江恩與為忘年交。其卒也,為刊其詩集,復(fù)乞虞公銘其塔。三主名山,起廢補敗,具有成績?!度龝Z》有錄二卷;詩文曰《樸園集》,葺若干卷。譯等哀慕慈法,懼其湮沒,疏為事狀,徵文于宋文憲公濂而銘諸石。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18—1684 【介紹】: 明末清初江南泰州人,字賓賢,號野人。獨喜吟詩。家甚貧,雖豐歲常乏食。又睹明清易代江淮生靈涂炭之慘,與當(dāng)?shù)卦顟羰茺}商剝削之苦及河患、軍運等害,見聞亦切。其所作詩字字皆血淚,可稱詩史。有《陋軒集》。
晚晴簃詩匯·卷一十六
吳嘉紀(jì),字賓賢,號野人,泰州人。有《陋軒詩》。
清詩別裁集
字賓賢,更字野人,江南泰州布衣。著有《陋軒詩》。○野人居泰州之安豐鹽場,瀕于海,刻苦成詩,人無知者。自周櫟園侍郎盛稱其詩,人爭重之,由是陋軒之名與諸名家相埒?!饾O洋詩以學(xué)問勝,運用典實而胸有爐冶,故多多益善,而不見痕跡。陋軒詩以性情勝,不須典實,而胸?zé)o渣滓,故語語真樸,而越見空靈。然終以無名位人,予持此論,而眾人不以為然。然其詩具在,試平心易氣讀之,近人中有此孤懷高寄者否?
陋軒詩·周亮工序
余己丑過廣陵,與汪子舟次交,舟次每以制舉業(yè)相質(zhì),時年甚少,未嘗見其為詩也。越十三年,予復(fù)至廣陵,見舟次詩,而詩又甚工,余驚詢之。舟次曰:「東淘有吳賓賢者,善為詩,余與之游,同學(xué)詩,愧不逮也?!购竺恳娸m言賓賢、賓賢不置,若惟恐余不知有賓賢者。且曰:「賓賢每把先生詩,勿勿不自禁,淚輒涔涔下。每札至,輒詢得先生新詩不?聞先生寄余詩,則急錄之去。聞先生近帙至,則倉皇大索,若追余逋負(fù)者。先生獄事急,則向予曰:『安得云中舒金色臂,援周先生使不死,再見其三數(shù)詩?!幌壬滩恍寂c人同調(diào),而又時發(fā)虞仲翔之嘆。以予論,若賓賢者,可謂先生同調(diào),亦不可謂不知先生者矣?!挂虺銎涫咒洝?a target='_blank'>陋軒詩》一帙示予,余讀之,心怦怦動。已又見其寄舟次札子,有「夕陽殘照,于時寧幾」之語,則不禁悽心欲絕。謂賓賢??植患耙娪?,余倖返;今乃有不及見賓賢之感矣。急賦一詩寄之。及退而語廣陵人,則絕不知有賓賢者。鐘山龔野遺曰:「吳賓賢家東淘,東淘產(chǎn)鹽,人擁高貲,家不蓄書,間有書,輒以覆瓿,或以拭牢盆。賓賢居陋軒,環(huán)堵不蔽,自號野人。野人每晨起,翻書枯坐,少頃起立徐步,操不律疾書,已復(fù)細(xì)吟;或大聲誦,誦已復(fù)書?;蚓谷湛嗨?,數(shù)含毫不下。又善病咯血,血竭髯枯,體僅僅骨立,終亦不廢,如是者終年歲。里人相與笑之曰:『若何為者?若不煮素而固食淡?!粩?shù)指目以為怪物,野人終不之顧。東淘蓋舊有分司使者署,一使者至,詢此間有能文士否?屬胥對曰:『某不識能文士何等也?見有手一編向之絮語,忽作數(shù)十字,欣欣自以為得意,或者其是乎?』使者則急請之見。數(shù)請數(shù)辟去;辟之不得,強與之見;見則大悅,以為真能文之士;士固無出其右者。東淘人群異之,以為是淡食者固可與長吏揖耶!自是望野人若不及,漸有過其廬者,野人終閉戶不與之接?!灌岛?!賓賢如是,即不旦夕死,其終死于陋軒必矣!因匯其前后之作,刻為《陋軒詩》。余門人升州吳介茲曰:「讀野人詩,想見此老彳亍海濱,空墻落日,攢眉索句,路人作鬼聲唧唧揶揄時。昔宋登春見謝榛詩,嘆曰:『何乃津津諛貴丐活?』展賓賢詩竟卷,如入冰雪窖中,使人冷畏?!灌岛?!介茲數(shù)言,可序野人詩矣。舟次名楫,賓賢名嘉紀(jì)。舟次別有集。賓賢是集行世,會有知之者。獨分司其地者,能物色野人,當(dāng)非俗吏,而忘詢其姓氏,惜哉!康熙元年,歲次壬寅,陽月,櫟下同學(xué)周亮工題于賴古堂。(《陋軒詩》電子本錄入:顧青翎)
陋軒詩·王士禛序
癸卯孟春,周櫟園司農(nóng)將之青州,過揚州,遺予《陋軒詩》一卷,蓋海陵吳君嘉紀(jì)之作也。披讀一過,古澹高寒,有聲出金石之樂,殆郊、島者流。近世之號為詩人者眾矣,掇拾漢、魏,挦扯六朝,以獻酬標(biāo)榜為名高,以類函韻藻為生活,此道膻穢榛莽久矣!如君白首藜藿,戢影窮海之濱,作為詩歌,托寄蕭遠(yuǎn),若不知有門以外事者,非夫樂天知命,烏能至此?余在揚三年,而不知海陵有吳君,今乃從司農(nóng)得讀其詩,余愧矣愧矣!
陋軒詩·汪楫序
余知野人自己亥九月始。己亥江上震驚,揚人傾城走。余時移家艾陵,念虛中在東亭,趣棹視之。至則虛中手近詩一帙納余前,俾余讀。余交虛中三年,未聞虛中一言詩,忽累累成帙,心異之。顧其詩已丹黃遍,下數(shù)行,詫驚,向虛中曰:「閱詩者誰耶?余不子異,異閱詩者。」虛中矍然良久曰:「嗟乎,野人今遇知己矣!野人者,東淘處士吳嘉紀(jì)也?!褂嗌轿磭L一見野人詩,聞虛中言,殊色動。虛中復(fù)言:「野人性嚴(yán)冷,窮餓自甘,不與得意人往還;所為詩古瘦蒼峻,如其性情。東淘距此地僅三十里,歲不一二至,野人固不易見;即見野人,野人亦不易合也?!褂嗄痪弥?。詰旦,野人忽至,兩人相見歡甚,各為詩,詩成,呼酒共醉,酒盡,復(fù)為詩,如是者三日夜,留連低徊,不忍別去。余私念往與虛中言,虛中殆私野人,野人殊易合也。野人夙有肺疾,恒不自惜,喜苦吟;近數(shù)年來疾且甚,悔之,禁不得多作,然一詩成,必百里寄余,反復(fù)更訂,無慮數(shù)四。余嘗以小舠迎野人,野人輒為余來,抵掌論心,浹旬累月,視東亭又將過之。然當(dāng)熟客登筵,頹然自廢,野人率落落無一可。輒憶虛中言,虛中不予欺也。辛丑歲,周櫟園先生在廣陵,見野人詩,推為近代第一。復(fù)聞野人病,心心慮之,恐遂不及見野人,屬余為書招之,贈一詩附與俱往。余逆野人不肯為先生來,以先生情至,誼無容辭。且屬藁慰先生曰:「野人性固嚴(yán)冷不易合,然見先生詩,或當(dāng)忻然來。」書達,野人竟來。蓋野人名不出戶,而先生詩走四方。野人與余共論諸家詩,時先生方逮系大廷,野人于時已切切望先生事白,得時見先生近瀟。固不意先生南還,亦為野人悲惜如此也。先生既得見野人,慮野人死益切,語余曰:「古之工為詩文者多矣!人情忽近喜遠(yuǎn),其人不死,則著作不傳。野人之人、之遇、之詩,皆可必其傳;□病又□幾于死。且以野人詩,亦必待其死而后傳,吾與子與不知野人者等耳!子其圖之。」余唯唯。因即郵筒所寄寸牘片紙匯次之,得百首,應(yīng)先生命。先生欲及野人之生,令天下知野人,百詩何能盡,然剞劂非野人志,百詩而傳,可以謝先生,亦可以謝野人已!集成弁以言,蓋以見野人不易知;知野人者,初亦非偶然也。
陋軒詩·孫枝蔚序
泰州之安禮場,海濱斥鹵之鄉(xiāng)也。明正德間,有布衣曰王艮,號心齋,以理學(xué)聞。不百年,有布衣曰吳嘉紀(jì),字賓賢,號野人,以工詩聞。自兩賢相繼出,而四方譚安豐場人物者,皆嘖嘖心齋、賓賢不置。心齋能為嚴(yán)苦峭厲之行;而賓賢憂深思遠(yuǎn),所為詩,多不自知其哀且怨者,似與顏子之簞瓢陋巷,曾晰之沂水舞零,旨趣殊焉。余不獲及見心齋,猶幸得交賓賢,垂三十年,習(xí)知其為人,蓋醇厚而狷介者。狷介則知恥,醇厚則善自責(zé),善自責(zé)則恕于人。其怨也,悲于人有所不平之謂也;其哀也,不過自鳴其所遇之窮。且以為詩不出于誠意,則不足傳也,故其體如此。今有斥人者曰:「汝不誠?!箘t受者必艴然怒。而詩之不誠,則往往強自托于佩玉鳴珂以為文,不必標(biāo)枝野鹿以為質(zhì)也。然乎?否乎?此其非是亦最易別白者矣!然予每三復(fù)其詩,又未嘗不深有慨于古法之久亡也。自鄉(xiāng)舉里選廢,而《簡兮》《考槃》之詩作矣;自井田廢,而《大田》《南山》之詩作矣。賢如賓賢,而窮如此,吾不獨為賓賢悲也。后世有位君子,有讀賓賢之詩如吾之悲者,愿無如吾之徒悲,而慨然以舉行周禮為任,庶幾怨調(diào)罕聞;而賓賢之詩,有益于人之國家不既多乎?或曰:「賓賢今之處士,獨無意于學(xué)顏、倉與?」曰:命不同也。顏、曾非窮人也。夫既得圣人而為之師,且其家庭亦必有可樂者;顏淵死于顏路之前,而曾晰父子間事,孟子略載之。憂于國而樂于家,窮于出而通于處,賓賢都未有此也,而何疑于其哀且怨乎?嗟乎!賓賢之哀怨,乃其詩之誠也。心齋踐履篤實,其學(xué)一本于誠,使賓賢得與生同時,則亦心齋之徒矣,豈獨以其詩鳴哉!
陋軒詩·計東序
今天下何處士之多也?以余所見,今富貴利達者之家,其坐客多世俗所稱處士者焉。彼富貴利達者,視其家食用玩好之物無不具,獨不能具其文章,通知古今載籍之語。乃挾其勢與利,思鉤致貧賤失志、稍知詩與文、又自驕語為高士者,以充其玩好之一物;而彼驕語為高士者,欲以其詩與文汲汲然求知于人,不幸貧賤,失志益甚,遂俛首甘心,充為富貴利達者之玩好而不辭。余觀古處士,未常不受知于富貴之人,特其終身所受知者,一人而已,名且大顯于天下。古富貴之人,于天下之士,固無所不好,然誠得士之報,使天下后世,信其心之誠;然好士者,亦不過一二士,未若今天下兩者相遇多而相得者不益彰也。以毛公、薛公之隱于博徒賣漿也,知從之游者獨信陵君耳!同時平原君亦好士,未常知毛公、薛公在其國中也。以北郭騷之賢,幾不受知于晏子;既知之,又幾失之。蓋賢者之難知,而又不肯屑屑求知于人若此。以予觀我友泰州吳子野人之詩,與其所以立身持己者,可謂不愧古處士;而當(dāng)世之大公卿好士者之眾,能深知其詩與其立身持己不愧處士,篤好之表彰之如不克者,惟櫟園周先生一人。即阮亭且云:「我官揚州三年,未知海陵有吳子,今乃從周司農(nóng)公知之?!褂枰嬉試@吳子之為處士,非予所見為多者之處士也。周先生之知處士,果有異于世之所為好士者也。兩人者,皆遠(yuǎn)矣,皆不可及矣!予故樂得而敘之??滴跷焐晔紫模瑓窍峦瑢W(xué)弟計東,書于廣陵玉笑亭。
陋軒詩·吳周祚序
海陵吳野人,積學(xué)三十馀年,著為詩歌古文辭,凡若干卷。然櫜鋒埋照,不屑以才炫,世亦無有知者。櫟園周先生始奇之,為梓其詩行世。而后野人之名,不脛而馳于大江南北。吾友汪子芾斯復(fù)裒其全集,錄詩近四百篇,續(xù)梓以傳??坛桑嘀赜懈幸?!野人家東淘,為瀕海斥鹵魚鹽沮澤之鄉(xiāng),賈儈雜居,習(xí)尚凌競,其于詩文筆墨之事,固非所論。而野人以一鶴孤鶱,翛然云表,不干名,又恥藉時流延譽。居僅蓽門蒿徑,旁有野水虛明,荻蘆森錯。日惟鍵戶一編,吟嘯自若,雖瓶罄履決不復(fù)問。故其為詩,冰霜高潔,刻露清秀,不得指為何代何體,要自成其為野人之詩而已。然吾聞其生平,天性孝友,與人交,嚴(yán)冷難合;至緩急患難,則不以生死久暫異。其于新安程琳、同里王衷丹兩事為尤著。且其鄉(xiāng)有王汝止先生者,曾受學(xué)馀姚,以躬行實踐、力排矯飾為事。若野人之氣專容寂,篤行潛修,其聞道而后興者歟?予故因詩并述其人之梗概若此,使讀其詩者,遂以求其人,而知野人之不僅以詩足尚也。屏山宗同學(xué)弟周祚拜書。
陋軒詩·汪懋麟序
唐書》之傳隱逸也,才二十有二人,中間或隱或仕略相半,而為道士之學(xué)者數(shù)人焉。史臣謂隱之槩有三,而其所述皆下槩也。噫!何真隱之難也!上焉者,身藏而德不晦,萬乘之貴,尋軌而委聘;次則挈治世之具,弗得伸,或持峭行,汎然爵祿,使人君常有所慕企;末焉者,資槁薄,樂山林,內(nèi)審其材,終無當(dāng)于取舍,故遁跡不返,使人高其風(fēng)而不敢訾。史臣之論率如是。以余觀其論列諸人,若朱桃椎、田游巖、李元愷、盧鴻、陸羽之徒,其于泉石煙霞,洵膏肓痼疾矣。若王績、吳筠、賀季真、秦系、張志和、陸龜蒙諸子,文詞卓越,以詩歌相雄長,詼諧放蕩,浮沉榮遇之間,當(dāng)時慕之,后世傳之;身雖隱而名益彰,豈寂寂無所表見者比哉!揚之泰州,有吳先生者,名嘉紀(jì),字野人,隱居?xùn)|淘,名所居曰陋軒。與世罕接,家最貧,雖禮年常乏食,以歌詩自娛樂。獨與余兄舟次善,嘗竊誦其詩于周櫟園司農(nóng),為刊其初稿。繼家芾斯分司東淘,慕其賢,為再刊其集。于是江南北家有其詩,漸達于京師。濟南阮亭王公,尤時時口其詩不置。先生之名,雖欲俱隱不得矣!余獲交先生久,間入城,必過余家,故得盡覽其作。大抵四五言古詩,原本陶潛、王粲、劉楨、阮籍、陳子昂、杜甫之間;七言古詩渾融少陵,出入王建、張籍;五七言近體,幽峭冷逸,有王、孟、錢、劉諸家之致,自脫拘束。至所為今樂府諸篇,即事寫情,變化漢、魏,痛郁樸遠(yuǎn),自為一家之言,必傳于后何疑歟?先生之詩日益多,不自收拾,其友方子于云,裒其前后詩,重刊精好,吾黨義之。詢其人,孝而樂善,又左右于先生,賢矣!先生以其所刊首示余,且屬為論次。余何足為先生序,顧不鄙棄而必見屬者,或以余之知之也!噫!余之所以知先生者,獨詩云爾哉!大都號為隱逸者,多違乎時,不得已而托焉者耳。茍有知而舉之者,即攘臂而起,肩相摩于道,求如桃椎諸人,塵芥徵辟,走林草以自匿者幾人乎?若先生名雖聞于時,身處海濱,自甘窮寂,不肯托跡于終南、嵩少,為釣名竊祿之計,愛其詩而愿見其人者,至想像不可得此,其品槩何等也!先生生平無所好,惟酷嗜茶,有鴻漸、魯望之遺風(fēng)焉。他時有傳逸民者,當(dāng)與并列云。時康熙十八年己未,六月望日,郡同學(xué)弟汪懋麟拜撰于百尺梧桐閣。
陋軒詩·陸廷掄序
數(shù)十年來,揚郡之大害有三:曰鹽筴,曰軍輸,曰河患;讀《陋軒集》,則淮、海之夫婦男女,辛苦墊隘,疲于奔命,不遑啟處之狀,雖百世而下,瞭然在目。甚矣吳子之以詩為史也!雖少陵賦《兵車》,次山詠《舂陵》,何以過?使其得志,出厥懷抱,裨益軍國民生不淺,奈何托之空言也!然而吳子蒿目愴心、孤吟而永嘆者,尚不止此。予自申、酉杜門垂廿載,不知戶外事,獨時時耳吳子名。辛亥,館海陵,以為必識吳子,越十年,不識如故。今年癸亥夏四月,始定交于館舍。予見吳子,大喜;吳子見予,亦大喜;為張宴置酒相樂也;已而相泣。嗚呼!予當(dāng)初閉戶時猶壯盛,即吳子亦未艾;乃今吳子近七十,予亦去耆無幾,吾兩人者皆老矣,而始得一遇;俟河之清,人壽幾何?不可重為太息哉!吳子詩自三事而外,懷親憶友,指事類情,多纏綿沉痛;而于高岸深谷,細(xì)柳新蒲之感尤甚。予讀之往往不及終卷而罷。而吳子酒半出袖中詩屬為序,予亦何能究其言、悉其旨乎?少陵云:「傷心不忍問耆舊,復(fù)恐初從亂離說。」而《陋軒集》中,亦有「往事不得忘,痛飲求模糊」之句。然則予之不盡言也,亦猶少陵之不忍問也,又若吳子之百觚千爵以祈模糊也。悲夫!
陋軒詩·重訂陋軒詩后序
東淘去吾州百有二十里,地濱海,?望沙黃葦白,無復(fù)山川靈秀之氣,顧碩儒畸士,往往間生其中。在前則心齋王先生以理學(xué)名,后此則賓賢吳先生以詩學(xué)名。今所傳《陋軒詩》,海內(nèi)操觚家但解吟風(fēng)弄月,慮無不知有泰州吳野人名字者。詩初刻于櫟園周司農(nóng),繼刻于分司汪芾斯,為數(shù)不滿四百篇。今本較舊刻加多逾倍,蓋先生故人方于云又從而裒錄之者也。歷歲既久,版更易數(shù)主,漸次脫落。璨不忍里中先輩其幸而僅存者祗此一編,不幸其子孫不能世守流傳,將遂聽其波蕩轉(zhuǎn)徙,日漸澌滅,以至于盡也。乃因購得坊肆見行版,更取家藏舊本,逐一讎對,補其殘闕,并字句有漫漶不可識者,亦一并刊正以行。夫莫為之前,雖美弗彰;莫為之后,雖盛弗傳。王、吳兩先生負(fù)百世盛名,人代未久,后嗣乃不免顛連困踣,所憂有不止窮餓無聊為足餒若敖之鬼而已者,其亦志士之所同嘅也夫!乾隆乙酉初夏,邑后學(xué)倥侗陳璨識。
陋軒詩·王相跋
野人先生《陋軒詩》,零章斷句,傳誦已久,每令人悠然神往,而原板蕩佚無存。余輯是編,遂錄全稿,不遺一章。近見泰州繆君重刊本,然先生詩固人所爭睹,廣其流傳,亦人所共愿也。惜庵王相識。
陋軒詩·尤璋選吳野人先生詩集序
國初人甚喜談詩,自公卿大夫士而下逮氓庶旁流,多爭自琢磨,附于風(fēng)雅。其在上者,如合肥、婁東、大梁之屬,難更仆數(shù),而要皆有其集盛傳于世。惟窮悴隱居,以詩自命,而莫附青云,名隨湮沒,絕可惜也。往時名人,亦有選本,附載數(shù)人,卒成掛漏。其真能直逼古人者,不少概見,即其書亦未歷久而廢棄無存矣。當(dāng)時以處士有集行世者,凡數(shù)人,吾郡吳嘉紀(jì)野人與焉。野人初處海濱,無意于世,遭汪悔齋先生于場下,乃奇而稱之;歸與蛟門、豹人、孝威諸公為之揚譽,遂甚為郡城夙老所許;而諸商好文者,爭延致之。今所刻《陋軒集》,皆其力也。野人詩未為極至,然亦自具性情,不寄他人籬壁,傳之后配,固當(dāng)有數(shù)十首可存不廢者,乃其名竟得悔齋以傳。其視老死鄉(xiāng)而生平含毫苦吟,祗成榮花飄風(fēng)、好音過耳者,顧不甚幸也哉!吾宗人崆峒先生名敏,高郵州學(xué)生,不及貢而歿。同邑丁子先先生,名元甲,府學(xué)生,當(dāng)貢而適遇停貢八年,亦不及復(fù)而殆。其子震三、施敬,與予交善。三人詩絕佳,高出野人數(shù)倍,皆以窮悴不傳,到今幾無有知其人者。士不幸終困膠庠,并一二詩之傳后,尚有數(shù)阨焉,不深可痛乎!嗚呼!野人其真厚幸也已。
陋軒詩·陋軒詩四刻
陋軒詩》,以周櫟園司農(nóng)所刻為最初本??滴醺脑?,司農(nóng)來揚州,因汪舟次知野人,為序其詩,梓而行之,名曰《陋軒詩》,司農(nóng)所命也。同時作序者,有計甫草、王阮亭。阮亭時官揚州推官,(順治十七年任。)因司農(nóng)知野人,雪夜被酒,為作詩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軒,當(dāng)在是時??滴趿?,錢塘汪芾斯分司東淘,雅重先生,為裒其全集,得詩四百首,續(xù)梓以行。吳周祚序言之甚詳。汪公當(dāng)自有序,惜不傳。厥后方于云(鴻逵)合先生前后詩,重付剞劂,汪蛟門序,稱其刊刻精好。今世所傳《陋軒詩》原刻,即方本。余家藏二部,一為先君子所遺,今歸家仲。余所藏,乃妻大父仲松嵐先生圈評本,內(nèi)子巾箱中物也。周、汪兩刻,余未見。其最后者,嘉慶時,栟茶場繆竹癡所刊,刻手遠(yuǎn)遜于前。且原詩六卷,離為十二,失其舊矣。然其表章前哲之功,正不可沒。此《陋軒詩》四刻之原委也。頃選先生詩入《海陵詩徵》,為國朝詩人之冠,特詮次其說。(夏荃)
陋軒詩·陋軒未刻詩
吳野人先生《陋軒詩》,自栟茶繆君竹癡重刊后,稍知先生者,幾家置一編矣。然先生詩實不止此。東淘施丈井亭,藏《陋軒未刻詩》二冊,一為孫豹人手訂,一為陋叟自鈔。乾隆戊子,宮丈節(jié)溪游東淘,于井亭處見之,攜鈔本歸,丈有《讀陋軒未刻遺稿》五言古,及《陋軒續(xù)集小引》,稱其手書楷字,筆法古拙可寶。宮丈文孫枚波,與余為僚婿,取此本贈余。前二十三葉先生自鈔,體兼隸楷,古趣盎然;即此寥寥數(shù)十葉,而先生之精神面目,幾于活現(xiàn)紙上,古物可貴如此。后五十葉,他人書;計詩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見《陋軒詩》刻者,約十之一,馀詩多可傳。宮丈曾三選,得詩百七首,擬另錄附《陋軒詩》刻后。頃余取全帙,詳加遴選,得詩百二十馀首,與宮丈選小異。竊謂鈔不如刻,擬取所選另刻單行本,名曰《陋軒詩補遺》,與全集相輔而行。(夏荃)
陋軒詩·劉文淇續(xù)序
吾友夏君退庵,既購得繆氏所刻《陋軒詩》集板,又獲陋軒未刻詩冊,輯為兩卷,刻成未及印行,遽歸道山。哲嗣子猷以集見示,并乞為之序。余謂野人先生詩,前人序之已詳,復(fù)何俟鄙人贊說。而續(xù)刻始末,則固不可不序也。先是東淘施君井亭藏陋軒未刻詩二冊,一為孫豹人手訂,一為陋軒自鈔。乾隆戊子,宮君節(jié)溪游東淘,于井亭處見之,攜歸。其孫文波為退庵僚婿,取以相贈。計詩三百六十馀首,其已見《陋軒詩》刻者,約十之一,馀皆世所未見;又得周櫟園、孫豹人序兩篇,亦前集所未有。退庵詳加遴選,得詩百二十馀首,分為上下卷,以付諸梓,將與初集并行。此事詳曉所著筆記中。退庵所得詩冊,余未之見。然觀初集,猶間有酬應(yīng)之篇,而續(xù)集則皆陶寫性靈之作,以是嘆退庵抉擇之精也。余猶憶辛丑閏三月間,退庵自郡城歸,舟已將發(fā),過禪智寺,于壞壁石刻中,錄得先生二絕句云:「長公詩句在香臺,六百馀年沒草萊。片石不愁零落久,瑯琊居士會尋來?!埂甘帽M寒煙舊蘚痕,新題陳跡共相存。老僧漫說因緣事,綠草春風(fēng)滿寺門?!勾嗽娚w為漁洋先生獲東坡石刻而作,初集、續(xù)集皆未載。退庵得之狂喜,遍以告諸同人。情景宛然在目,因并記之,以見其搜輯之勤如此。退庵博雅多才,著作甚富,所輯海陵文徵、詩徵,尤有關(guān)鄉(xiāng)邦文獻。倘有好事者取以付梓,庶不負(fù)退庵辛苦綴輯之意也。
陋軒詩·夏嘉谷跋
吳野人先生《陋軒詩》,以周櫟園司農(nóng)所刻為最初本。
康熙前壬寅,司農(nóng)來揚州,因汪舟次知野人,為序其詩,梓而行之,名曰陋軒,司農(nóng)所命也。
同時作序者,有計甫草、王阮亭兩公。
阮亭時官揚州推官,因司農(nóng)知野人,雪夜被酒,為作詩序,翼明,走急足寄陋軒,當(dāng)在是時。
今集中并無王序,即《帶經(jīng)堂集》亦未編入,殊不可解。
康熙丁未,錢塘汪芾斯分轉(zhuǎn)東淘,雅重先生,為裒全集,得詩四百首,續(xù)梓以行。
吳周祚序言之甚詳。
厥后方于云(鴻逵)合先生前后詩重付梓人。
汪蛟門序稱其刊刻精好,此語信然。
余家藏《陋軒詩》,為先君子所遺,乃方刻也,近亦罕有。
汪、周二刻都未及見。
嘉慶時,栟茶繆竹癡(中)復(fù)為剞劂,刻工較遜于前;且原詩六卷分為十二,失其舊矣。
然其表彰前人之功,自不可沒,此《陋軒詩》四刻之原委也。
道光辛卯,繆板歸富安徐氏,頃又展轉(zhuǎn)出售,余即購回,但字多漫漶,重加校訂,闕者補之,訛者正之,閱五月而蕆事,因詮次其說于簡末。
鄉(xiāng)后學(xué)夏嘉谷謹(jǐn)識。
陋軒詩·重刻吳野人先生陋軒詩序
曩者讀新建王文成公集,于泰州得識一王心齋先生,鹽丁中之麟鳳也。不百年而吳野人先生又繼之起焉,亦泰州鹽丁也。抱道食貧,超然云表,人仰之如青天立鶴,高不可攀。胸有所觸,輒隨意吟詠,調(diào)不師古,亦不法今,寂寂焉獨彈無弦之琴,以自適其性情而已。茅屋一椽,不蔽風(fēng)雨,晏如也。歿后遺有《陋軒詩》稿,自存者半,散存于各親友者亦半。大都抒寫其忠孝節(jié)義之懷,借以箴世,與才士騷人之作異焉。一時賢士大夫先后為之搜輯刻行,僅成七冊,膾炙人口久矣。兵燹后版灰燼,原詩罕有存者,后之人咸以不及誦讀為憾。歲民國八年己未,吾友楊繩武茂才,偶于荒肆中購得之,珍如拱璧,集友復(fù)加校讎,亟謀重梓印行,發(fā)幽光而著潛德,誠古君子之用心也。攜詩示余,屬為序,輔深愧不文,辭不獲已。誦其詩纏綿悱惻,言淺而意深,可以示懲,可以示勸,《三百篇》溫柔敦厚之旨,先生其獨有會心乎!自號野人,孔子從先進之意也,野人而更進乎君子者也。名其詩曰《陋軒》,顏子樂簞瓢之意也,愈陋而愈賢者也。于戲!若兩先生者,均以極貧之鹽丁,而一念自克,遂能奮起庸俗之中,上與孔子為徒。王子能傳孔子之道者也,吳子能傳孔子之詩者也。殊涂同歸,后先一轍。謂野人先生之詩為詩者可也,謂野人先生之詩即心齋先生之道,亦無不可也。吾讀吳野人之詩,吾益嘆《三百篇》之有功于世道人心為匪淺也,宜乎吾友楊君之亟謀梓行也。民國九年,夏歷庚申三月,禹縣方碩甫撰于揚州。
陋軒詩·重刻陋軒集跋
陋軒詩·四庫全書總目提要
陋軒詩》四卷(江蘇巡撫采進本),國朝吳嘉紀(jì)撰。嘉紀(jì)字野人,泰州人。泰州多以煮海為業(yè),嘉紀(jì)獨食貧吟詠,屏處東淘,自銘所居曰陋軒,因以名集。其詩頗為王士禛所稱。后刊板散佚,此本乃其友人方于云裒集重刻者也。其詩風(fēng)骨頗遒,運思亦復(fù)劖刻,而生于陰季,遭逢荒亂,不免多怨咽之音。
陋軒詩·鄧之誠桑園讀書記
吳野人《陋軒詩》六卷,信芳閣活字本,為《清初十家詩鈔》之七。據(jù)康熙十八年汪懋麟序,野人詩初集,為周櫟園所刻。汪芾斯分司東淘,為再刊其集。方于云復(fù)裒其前后詩刊之,懋麟所序即此本也。計東序初集之刊,在康熙戊申,先于于云凡十二年。吳周祚序于云所刊,(案,「于云」當(dāng)為「注芾斯」之誤。)共四百馀首。今六卷本,蓋野人沒后,其友程岫所刊者,后于于云凡五年。陸廷掄《江村詩序》:「甲子秋客廣陵,再過云家,則野人已前死數(shù)月,遺稿多放失未梓,云家悉捃拾排纘,付其友汪悔齋太史發(fā)梓,為《陋軒集》六卷?!狗惨磺?。甲子為康熙二十三年。《江村詩》者,岫所撰。云家,岫之字。信芳既復(fù)刻,又稱泰州繆氏有重刊本。蓋繆中(竹癡)刻《陋軒集》,依汪刻強分十二卷,時在嘉慶甲戌。刻成未印行,后其族弟錦,為之補板行世,則道光庚寅矣??娍碳澹髿w夏退庵。退庵又得東淘施井亭藏陋軒未刻詩二卷,三百六十馀首,選出百二十馀首,編為續(xù)集,分上下二卷,附刻集后,劉文淇為之序。然則野人之詩,先后凡七刻矣。讀野人詩,如沁寒泉,如沃冰雪,如飲甘露,如觸幽香。然肝腸甚熱,急人之饑,過己之饑;急人之溺,過己之溺。是真有情,不能從形跡求也。程岫《江村詩》二卷,袁承?!秶[竹詩鈔》八卷,皆號高逸,能衍野人之緒馀。野人名嘉紀(jì),字賓賢,泰州東淘人。
陋軒詩·陋軒江村集合刻八卷
陋軒字賓賢,號野人,明遺老。氣節(jié)文章,當(dāng)時無輩。遺書前清已數(shù)刻板,風(fēng)行海內(nèi)。凡忌諱之詩,多數(shù)刪去。今得清初鈔本,與諸刻本迥異,予略加箋注,并撰年譜一卷附后。又將所藏墨跡,攝影刻銅印附。《江村集》,程岫撰。岫字云家,亦明遺老,與野人為莫逆交。野人詩則傳播海內(nèi),云家詩則湮沒無聞。予心醉其詩,多方搜求,始得鈔本二卷。卷首有興化遺老陸廷掄序,謂其詩「真至古樸,刮盡浮靡,置《陋軒集》中不能辨?!棺汜缭萍以妼嵟c陋軒相伯仲也。并將《野人云家蒹葭并立圖》遺像,及諸名人題跋,攝影鑄銅,印之卷顛,此集誠稀世之寶也。(袁承業(yè))

人物簡介

江上詩鈔
字小侯,號紫田,廩貢生。
經(jīng)史詞章均有著作。
邑志傳儒林。
龍砂志略:先生世居邑之楊舍鎮(zhèn),粵燹后,僑寓吾里。
少從鄉(xiāng)先輩承守丹先生游。
博極群書,說經(jīng)確守兩漢師法,并精音韻訓(xùn)詁及詩古文詞,間作駢體亦沈博淵懿,而尤長于校讎。
其所藏書,丹黃羅列,是非立辨制義風(fēng)格峻上,經(jīng)術(shù)湛深,一洗庸軟甜熟之習(xí)。
年近六旬,始遇長沙王祭酒師拔取優(yōu)等食餼于庠。
某君重先生才,延譽于學(xué)使者,時先生肆業(yè)于南菁講舍,主講者為定海黃元同先生,令與院長及學(xué)官交以優(yōu)行薦先生,竟不赴試,其制行類如此。
年逾六十,猶薈萃群書,校正玉篇,用朱筆作蠅頭細(xì)字,識別于簡端。
竟以研心過瘁,時患咯血癥,僅成數(shù)卷而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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