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乞伏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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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觀西秦及夏,而益信夫人之所戒“出乎爾者反乎爾”,天之所棄必“驟近其小喜而遠其大憂”也。西秦滅南涼,所患惟北涼,而忽亡于夏。夏滅西秦,橫行西北,而與諸國皆亡于魏。故曰“勇者逆德,兵者兇器,爭者事之末”。陰謀逆德,好用兇器。始于人者,人之所卒也。淫佚之事,天之禁也。當西秦之中葉也,乞伏熾磐謂其臣曰:“宋雖奄有江南,夏人雄據(jù)關中,皆不足與。獨魏主奕世英武,吾將舉國事之?!奔膊。^暮末曰:“吾死之后,汝能保境則善矣!”熾磐知魏必興,又知其子非北涼敵,可不謂智乎?而暮末卒困于蒙遜,請迎于魏,中途猶豫,夏兵猝逼,窮蹙輿襯,舉族為燼,豈獨暮末之過歟?西秦之國,成于國仁。仁卒,子公府尚幼,立弟乾歸。歸以熾磐為嗣,公府弒歸,熾磐轘公府并其四子。報父仇者,熾磐也。負兄子者,則乾歸矣。熾磐被獲,傉檀生之;再逃苑川,歸其妻子。厥后傉檀來歸,身以鴆死,子女并及。負傉檀者,非熾磐乎?積此二負,何以裕昆?故曰人之所戒“出乎爾,反乎爾”也。當夏之始炎也,諸將欲定都高平,赫連勃勃曰:“吾大業(yè)草創(chuàng),專固一城,姚興必并力于我。不如以驍騎風馳,出其不意,使彼疲于奔命。不及十年,嶺北河東盡為我有。徐取長安,在計中矣!”自是薦食秦地,地廣人稠,始筑朔方,名曰統(tǒng)萬。既聞劉裕伐秦,謂群臣曰:“裕取關中必矣,然不能久留。留子弟及諸將,取之如拾芥耳。”乃秣厲訓士,進據(jù)安定,其后果得長安。勃勃之于取秦料宋,何其明也!身肉未寒,子昌及定先后就俘。其于防魏,何闇也!所以然者,定傾與人,節(jié)事與地,持盈與天。天道盈而不溢,盛而不驕,勞而不矜其功。茍非其人,鮮能終守,況勃勃之兇殘乎?故曰天之所棄必“近其小喜,遠其大憂”也。然乞伏部著于紇干,盛于述延。至其孫司繁,降苻,國稍微矣。堅使鎮(zhèn)勇士川,部眾復集。國仁,固繁子也。為堅前將軍,會堅寇晉,因而逞亂。乾歸,固仁弟也。秦登封以梁王,卒殺。其嗣熾磐,固歸子也。尤而效之,豈惟二負,且世叛矣。赫連勃勃,劉衛(wèi)辰子也。衛(wèi)辰,本匈奴大人務桓子,殺侄自立,叛代叛秦,后秦封為河西王,魏圭滅之。勃勃奔秦,秦興寵遇,卒并其眾,兼取秦地。其改劉為赫連者,恥祖姓從母,冀徽赫與天連也。赫連之世,叛如乞伏,而暴橫尤甚。夏之強盛過西秦,而祚命尤促。其興驟,其喪亦驟。其叛同,其亡亦同。予之合紀秦、夏也,以此也。
東晉偏安江左日,天光分裂萬胡喧。
西秦朔夏尤兇狡,鴟張奪攘恣狂奔。
稱王稱帝隨鞭舉,為雨為云覆手翻。
敗枋久挫桓溫銳,開汴仍回劉裕轅。
咸殿室家疇復問,十陵墳墓也徒言。
真人反在代恒北,乞伏嘗思夷讖存。
已棄姚苻依拓跋,豈知伏莽喪窮猿。
從此赫連誇鐵伐,真成夏裔表雄藩。
盡收秦土寧思舊,幸獲長安遂竊尊。
左弓右劍民如鹿,身死宗夷子亦豚。
朝宋服涼皆囈語,果然招魏入東門。
安得堅墻供厲斧,但馀綺繡委臺園。
苛藍山上新?lián)]涕,統(tǒng)萬城中漫觸藩。
定昌暮末如相遇,應尤父祖累兒孫。
吾欲高呼諸眾丑,休將家族換中原。
犬兔俱馳終并殞,豕蛇相啖復交吞。
天之所驕天自絕,人之所畏人必掀。
長城早向陰山界,爾物終依玉塞騫。
實禍虛名成底事,高田吐谷總傷魂。
臨照千年歸日月,倒懸誰許作乾坤。
⑴ 夏作統(tǒng)萬城四門,東曰招魏,南曰朝宋,西曰服涼,北曰平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