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馮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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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10 首
凄風羊角轉(zhuǎn),曠野埃塵腥。
膏血夜為火,望際光青熒。
頹垣俯積灰,破屋仰見星。
蓬蒿塞前路,瓦礫堆中庭。
殺戮馀稚老,疲羸行欲傾。
居空村問汝,何以供朝昏?
氣息僅相屬,致詞難遽言。
往時百馀家,今日數(shù)人存。
頃筐長镵隨日出,樹木有皮草有根。
舂磨沃饑火,水土仍君恩。
但恨誅求盡地底,官吏有時還到門。
中州集:張介嘗贈詩人楊叔能,末章云:「我貧自救如沃焦,君來過我亦何聊。為君欲寫貧士嘆,才思殊減荒村謠?!箺畛跻曰拇逯{得名,故云。 困學齋雜錄:任城翟慶之云:在東平時,□南王子澗問楊叔能之詩于止軒先生,先生曰:「叔能早年詩名藉甚,初入京時,如空村謠、甘羅廟諸作,楊、趙諸公極口推許。及自關(guān)中還,所作澹不可讀。」
《通志》云,樓在黃鵠山,一名黃鶴山,自南朝已著,因山得名。
世傳仙人王子安乘黃鶴過此;
又云費文偉登仙駕黃鶴返憩于此;
或引梁任昉《記》所謂駕黃鶴之賓乃荀叔偉,非文偉也①。
又《報恩錄》載:江夏郡辛氏沽酒為業(yè),有一先生魁偉藍縷入座,謂辛氏曰:“有好酒飲吾否”②?
辛飲以巨杯。
明日復來,辛不待索而與之,如此半載,辛無倦意。
一日謂辛曰:“多負酒債,無錢酬汝”。
取籃中橘皮畫鶴于壁,謂:“客來飲酒,但令拍手歌之,其鶴必舞。
將此酬酒債”。
后客至,如其言,鶴果翩躚而舞,回旋宛爾,浪浪音律③。
為橘皮所畫,色黃,故人謂之黃鶴,莫不異之,欲觀者輒遺之金。
十年間,家富巨萬。
一日,先生至曰:“向飲酒所答薄否”?
辛謝曰:“賴先生畫鶴,今至百倍,如少留,當舉家供備以謝先生”。
先生笑曰:“吾豈為此”。
取笛吹數(shù)弄,須臾,白云自空飛來,先生跨所畫鶴,乘空而去。
辛氏于飛升處建樓焉。
又廣漢張敬夫辨黃鶴樓以山而得名也④。
唐圖經(jīng)何自而為怪說,謂費文偉仙去,駕鶴憩于此,閻伯理《記》中乃實其事⑤;
或又引梁任昉《記》,謂駕鶴之賓乃荀叔偉,非文偉。
此皆因黃鶴之名而妄為之說。
樓旁有石照亭,不知何妄男子題詩窗間,遽相傳曰:“此呂洞賓所書”。
而蘇子瞻亦載馮當世之說,有“羽衣著屐”之詩⑥。
嗚呼!
寧有是理哉!
大都世俗之好怪也。
按古字“鵠”與“鶴”通用,如“鵠不日浴而白”“黃鵠之一舉兮”之類,皆鶴也⑦。
故黃鵠山即黃鶴山,樓因以名,所從來遠矣!
雖神仙之說固多窈冥,然天地之大,何所不有,存而不論可也,而遽謂之烏有,無亦信理之過乎⑧!
《述異傳》云:荀叔瑋名環(huán),事母孝,妙道術(shù)。
游黃鶴樓,望西南有物飄然而來,乃一羽衣虹裳,駕鶴而至者。
鶴止戶側(cè)、仙者就席,賓主款對,已而辭去,跨鶴騰空,眇然煙滅⑨。
樓后度呂仙亭而上,有石鏡亭,謂巖際石出,日照烱然,故名⑩。
世傳郡太守與倅弈,忽一人至,云:“太守弈敗”⑾。
已而果然。
隨于樓前吹笛,聲甚凄楚,太守跡之,遂失所在,惟見題一詩于亭,末書“呂”字⑿。
又有奇章亭,為牛僧孺宴處⒀;
有壓云亭,為元世祖嘗駐蹕處⒁。
二亭今廢,一石有“涌月臺”三字,書法遒美,雜草莽間,幾至剝蝕,吊古者惜之。
樓下有十盤亭,舊刻云:“東有亭,西有庵,路十盤而上”。
故名。
宋慶歷間建,監(jiān)茶柳應辰,蔡余慶記⒂。
今亭與刻皆廢。
夏口西南因磯為墉,枕流而峙,曰黃鵠磯。
磯上今為觀音閣,云即古頭陀寺,然簡棲寺碑稱,南則大川浩汗,北則層峰削成,西眺城邑,東望平皋,而不及茲樓,豈樓制猶在其后邪⒃?
呂仙亭一在樓后,一在山下,皆以祠洞賓。
《志》稱山下石壁上有呂仙像,又傳仙翁曾于此鬻桃,桃食之甚甘,可已腹疾;
而人多為妻子市,鮮遺其父母者,仙舉桃擲之,痕留石上宛然⒄。
仙棗亭在武當宮后,是鵠山之巔,亦傳有呂仙跡,見舊記中。
《南遷錄》云:江夏呂公洞前,有軍巡夜,見三人衣冠甚古,遺黃金數(shù)片,攜以歸,光發(fā),人爭取之。
訟于官,金遂化為石,藏軍資庫。
東坡鶴樓詩,全用此事⒅。
崔司封題鶴樓詩,李白見之,曰:“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⒆。
乃去而作《金陵鳳皇臺》詩。
然說者猶謂崔詩前二聯(lián)不類律體。
李詩無論鳳凰臺之作,當為勁敵,即《鸚鵡洲》詩,格律清絕,未易軒輊。
今集中有《望黃鶴樓》古詩,其他贈送諸作及此樓者獨多,一時推服之語,豈真閣筆乎⒇!
“一拳捶碎黃鶴樓,一腳踢翻鸚鵡洲”,人以為非太白語,乃一禪僧用白前服崔詩事,綴二語于上,成一偈云;
傍一僧亦舉前二語而續(xù)之曰:“有意氣時消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又一僧云:“酒逢知己,藝壓當行”。
皆借用耳。
然太白集實有“我已為君捶碎黃鶴樓,君亦為吾踢翻鸚鵡洲”等語。
何物浮屠,乃爾舞文21。
元相國稹之鎮(zhèn)江夏也,嘗秋夕登黃鶴,遙望漢江之濱,有光若殘星22。
乃令人擢小舟至江所,詢漁者,云:“適獲一鯉”。
其人攜鯉而來。
登樓,命剖之,腹中得古鏡二,如錢大,面背相合,背隱起雙龍,鱗鬣髯爪悉具,既磨瑩,愈有光耀。
公寶之,常置巾箱中,相國終,鏡亦亡去。
王欽若父仲華侍其祖郁官鄂,母李將免娠,一夕水大漲,遷黃鶴樓居焉,欽若遂生23。
元威順王墓當樓前,為小塔,用胡禮也24。
雄據(jù)勝地,樵牧不及,憑欄撫景,憾不刬卻25!
黎狀元淳,少有特操,俗傳樓中故多祟,諸生偕公省試登樓,戲謂之曰:“若能于此宿,請為若醵飲”26。
公欣然留宿,至夜半,有物伺之,公起危坐,若有驚避,相訝呼“狀元”者云,又謂有置具于公前而去者,信然是公大魁之兆,不特花底呼姓名者矣27!
樓舊制下隆而上銳,望之如筍立,甚聳秀。
嘉靖丙寅春,忽毀于火28。
先是,癸亥秋,大雷火入樓中,殘其脊,云有妖,故擊之,人亦訛言樓中夜聞人聲,或為樓當毀祥云29。
今規(guī)制宏麗,稍加于舊矣。
隆慶庚午,父老請治樓,而難其材30。
適有二楠漂江中,人牽挽之不可得,聞于官,郡守吳公令設(shè)祭江滸,木自浮至,遂任,未幾折除國諸名材益之,匠人某者偃臥樓址,精思三日夜,而始運斤成焉31。
鸚鵡洲以禰衡顯,顧江水渺漫,往不恒見,讖云:“州出郡中,當有高第”。
灞陵橋亦然32。
今水落沙明,州蟺蜿如偃月,灞陵橋時露故址,好事者間攜酒游其上,大為鶴樓增勝33。
【校注】 (1)任昉(460—508):南朝梁博昌(今山東壽光)人,字彥升,仕宋、齊、梁三代。梁武帝時為黃門侍郎,出為義興、新安太守。擅長表、奏等各體散文,時有“任筆沈詩”之稱。有《述異記》二卷,似出后人依托。 (2)藍縷:亦作“襤縷”?!蹲髠鳌沸辏骸昂`路藍縷,以啟山林。” 杜預注:“藍縷,敝衣?!笨追f達疏:“《方言》云:楚謂凡人貧,衣破丑敝為藍縷。服虔云:言其縷破藍藍然。” (3)浪浪:形容音律節(jié)奏流暢。 (4)廣漢:縣名,漢置,屬廣漢郡。今屬四川省。張敬夫:即張栻,宋代廣漢人,居衡陽,世稱南軒先生。孝宗時,歷知撫州、嚴州,累官吏部侍郎兼侍講。復出知袁州、靜江府。后任荊湖北路轉(zhuǎn)運副使,改知江陵府。卒年四十八。 (5)圖經(jīng):泛指圖書文籍。 (6)“羽衣著屐”詩:指蘇軾《李公擇求黃鶴詩因紀舊所聞于馮當世者》詩,中有“羽衣著屐響空山”之句。 (7)鵠不日浴二句:《莊子·天運》云:“夫鵠不日浴而白,烏不日黔而黑?!薄冻o·賈誼〈惜誓〉》:“黃鵠之一舉兮,知山川之紆曲;再舉兮,睹天地之圜方?!?(8)窈冥:深遠、奧妙?!痘茨献印び[冥》:“得失之度,深微窈冥,難以知論,不可以辯說也。” (9)款對:親切會晤。 (10)呂仙亭:《武昌府志》卷一“古跡”:“呂仙亭,即仙棗亭遺址,明景泰四年重建?!笔R亭:《武昌府志》同上:“石鏡亭在黃鶴樓西,臨崖,舊有石如鏡,宋賀鑄后人為亭以表之。今亭廢石亡?!睙K然:明亮貌。 (11)倅:古時地方佐貳副官叫丞、倅。 (12)跡:追蹤。 (13)牛僧孺(779—847):唐代鶉觚(今甘肅靈臺)人,字思黯。貞元元年(785)進士。憲宗時累官御史中丞。穆宗時任吏部侍郎同平章事。敬宗時,出為武昌軍節(jié)度使,封奇章郡公。與李宗閔、楊嗣復結(jié)為朋黨,排斥異己,權(quán)震天下,時人稱為“牛李”。新、舊《唐書》有傳。 (14)壓云亭:《武昌府志》卷一“古跡”云“壓云亭,在黃鵠山,元世祖嘗駐此,至正間建”。元世祖(1215—1294):蒙古汗國成吉思汗之孫,名忽必烈。1260 年繼其兄蒙哥即大汗位,建號中統(tǒng),定都燕京(后改稱大都,即今北京)。至元八年(1272),定國號為元。至元十六年滅宋。在位三十五年。駐蹕:帝王出巡,中途暫停,謂之駐蹕。蹕,原作蹕,徑改。指帝王車駕。左思《吳都賦》:“于是弭節(jié)頓轡,齊鑣駐蹕?!?(15)慶歷:北宋仁宗趙禎年號(1041—1048)。監(jiān)茶:宋代有提舉茶鹽之官,監(jiān)茶為其屬官。柳應辰、蔡余慶:生平不詳。 (16)頭陀寺:王巾《頭陀寺碑文》云“頭陀寺者,沙門釋慧宗之所立也。南則大川浩汗,云霞之所沃蕩;北則層峰削成,日月之所回薄;西眺城邑,百雉紆余;東望平臬,千里超忽,信楚都之勝地也”。簡棲:王巾字?!遁浀丶o勝》:“鄂州;頭陀寺在清遠門外黃鵠山上,宋大明五年建。自南齊王巾作寺碑,遂為古今名剎。” (17)市:買。鮮:少。 (18)東坡鶴樓詩:見注(5)。 (19)崔司封:即崔顥。顥曾任司勛員外郎。司封乃司勛之誤。 (20)閣:同“擱”。 (21)浮屠:《后漢書·楚王英傳》云“晚節(jié)更喜黃老,學為浮屠齋戒祭祀”。李賢注:“浮屠,佛也,西域天竺國有佛道焉。”此指僧人。 (22)元相國?。吼≡鳌暗潯?,徑改。元?。?79—831),字微之,唐代河南人。長慶中,曾知制誥,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大和中,拜武昌軍節(jié)度使,卒。元稹獲鏡事載柳公權(quán)《小說舊聞錄》;《三水小牘》題作“元稹烹鯉得鏡”。 (23)王欽若(962—1025):宋代新喻(今江西新余)人,字定國。官至司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封冀國公。欽若生于黃鶴樓之說,見《宋史》本傳。 (24)威順王:《元史·寬徹普化傳》云:“寬徹普化,世祖云孫,鎮(zhèn)南王脫歡子也。泰定三年,封威順王,鎮(zhèn)武昌,賜金印?!?(25)刬卻:鏟掉?!稇?zhàn)國策·齊策一》:“刬而類,破吾家。” (26)黎狀元淳:即黎淳,字太樸,明代華容人。天順元年(1457)進士第一。成化中,官左庶子。后以南京禮部尚書致仕。醵:《禮記·禮器》云“《周禮》其猶醵與”。鄭玄注:“合錢飲酒為醵?!?(27)大魁:即狀元。陸游《老學庵筆記》九:“四方舉人集京都,當入見,而宋公(宋郊)姓名偶為眾人之首,……然其后卒為大魁?!?(28)嘉靖丙寅:嘉靖四十五年(1566)。 (29)癸亥:嘉靖四十二年(1563)。祥:征兆,吉兇之兆。 (30)隆慶庚午:明穆宗隆慶四年(1570)。 (31)吳公:不詳。任:采用。 (32)灞陵橋:故址在鸚鵡洲中。 (33)蟺蜿:屈曲盤旋?!墩f文》:“蟺,宛蟺也?!薄段倪x》嵇康《琴賦》:“ 汩澎湃,蜿蟺相糾?!弊ⅲ骸膀晗€,展轉(zhuǎn)也?!?雜記大多據(jù)稗官小記,或析黃鶴之名,或究樓名之由,或載巷閭傳聞,或述史事舊說。雖為稗官之類,然敘事記人,多栩栩如生,新人耳目,可資參考。
洪范九五福之二曰富聯(lián)句(乾隆壬子) 清 · 弘歷
七言排律
堯封鑒華祝之誠愿圣人壽溈曲鬯薰琴之奏阜吾民財?shù)撓扔诿撝杏怪牡脡劾^以富盍載賡洪范之九疇矧損上益下以為經(jīng)豈豫大豐亨之可恃年臨任養(yǎng)吉兆幸綏原夫演洛敘倫訪箕闡道八政后司徒于食貨三德匹玉食于福威對言貧者明福極之相反不言貴也舉上下之所同(王氏曰富貴人所欲貧賤人所惡福極不言貴賤自天子至庶人有常分矣王者之世欲賤音之安其賤如此而已)是以列貢賦于九州?慎脩諸禹甸典貨賄于六府分職庀自周官史遷勒平準之書國算匱而舟車是榷皇祐上會計之錄新法立而苗役以興嘉陸贄之諫章代小民請命嗤宋祖之駕說為天下守財指僂簡編心權(quán)贏縮雖患貧之必斥貴慎德之是圖惟藐躬撫運以盈寧仰昊縡垂慈之單厚荷天施地生之力履此順成賴祖功宗德之庥貽之疆索膺圖既久再籌三十年之通按籍以稽遂贏七千萬之帑然而君心民體饑食寒衣居九重恒切旰宵為億兆代謀朝夕幼聞阿保即有米珠薪桂之謠老見曾元正是海會潮音之世承平三五生聚京垓一年食而三年耕所資土沃十人衣而一人織亦慮民游欲食寡而用舒孚難盈缶勢人盈而財絀道若循環(huán)惟有大澤之流惠心勿問四蠲夏稅再免秋糧巡途頒減賦之條樂歲布已逋之令爾俸爾祿官裕食于太倉我車我牛旗錫租于卒歲蘄用致大同之給足即期為建極之斂敷且夫耗斁多端經(jīng)常二道茭楗不屬水衡告以乏緡芻糗先行大農(nóng)困于握算幸今海亹石鞏河志波恬流沙犁兩部之庭蜀徼蕩二金之穴四征虎旅九奏鴻勛屢經(jīng)大役大師費且倍乎千萬為問寸絲寸粟民何累其纖毫間嘗誕告政經(jīng)闿陳治譜思屯膏與散財孰勝而節(jié)儉與聚斂殊科庶有合易系之聚人更何勞地官之保富凡茲在列咸所與聞勿謂置有無于不言亦鄙問錢谷而躗對聯(lián)開韶之吉語有土斯有財佇前席之讜詞以規(guī)不以頌俟來歲旁通于周雅既康且寧溯昨年創(chuàng)詠于商書俾壽而富
昨年聯(lián)句首五福,今歲數(shù)(上聲)期開四春
二曰富當斯繼詠(御制),九為疇乃次敷陳。
思聰分取事相葉,方谷移將傳有倫
萬物樂成爰配義,一心知足先(去聲)安仁
養(yǎng)生為要吳澄闡,好德其基董鼎醇。
建本向稱國以熾,旁通凱說氣之純
有無勿問不言貴,廩祿在中莫患貧(金履祥尚書表注云古者上下有分非祿無自富之理故五福不言貴言富則貴可知又滹南王氏謂富則有廩祿言富則貴在其中矣亦與金說相合)。
齒并尚殷人是用,壽而富魯頌相因
布如正幅音諧律,畐更從宀字轉(zhuǎn)輪。
大業(yè)多文兼御扆,豐衣足食每書紳。
惟天惟(御制)地施生錫,若祖若宗積累申。
萬貯七千馀六百,明追唐漢溯周秦。
國儲太史氏皆紀,歲報大司農(nóng)孰臻。
帆湊亥倉秋漕粟(21),畝攤丁賦夏條銀(22)。
鹺徵池井南淮粵(23),關(guān)首盧瀛海浙閩(24)。
洲納蘆商馀力贍(25),水抽魚課舊規(guī)循(26)。
茶收羨利非征榷(27),屯算棲糧為貼津(28)。
竹木稅畸岳輸寶(29),田房印券冊編鱗(30)
土宜式九周官法(31),金品惟三禹貢遵(32)
外此厖安無吏牒(33),愛茲雀躍赴公旬(34)
利開山澤中誠廣(35),境廓幅員外入均(36)
散聚良言寧弗凜,尊親美報共惟寅。
占分星野旋增蟻(37),圖益坤輿會集麇(38)。
雉堞羊墻連畚鍤(39),鳩糧雁食貯廛囷(40)。
軍資弓矢殳矛孑(41),牧政駓騋騮駱骃(42)。
鑄局戶工達騰格(43),屯田伊辟越峨岷(44)
三邊建學春教籥(45),七閣藏書夜就筠(46)
東產(chǎn)貂蔘鐘氣王(47),西徠駿玉效門賓(48)。
琉磺麗紙倭銅泛(49),交翠暹犀緬象踆(50)。
奭訓猶思厥貢旅(51),旦爻恒繹肯膏屯(52)。
宗人親族祿從厚(53),官秩養(yǎng)廉俸普勻(54)
餉給兵丁勝唐宋(55),耕差役食逮童侲(56)
恩資紅白咸頒鏹(57),育遍黔黃也服袀(58)
世職河山久延賞(59),太常牲帛潔明禋(60)。
天廚燕饗排光祿(61),星苑游巡??奉宸(62)。
表里興賢褒貢籍(63),廩租勸學足儒巾(64)
遞籌塘卒驛籌騎(65),運造旗艘哨造?(66)。
百歲幣镠坊翼翼(67),三男布米室溱溱(68)。
南江北淀工培土(69),淮暢河遙料積薪(70)。
養(yǎng)俾掃除內(nèi)宮監(jiān)(71),權(quán)其來往外藩臣(72)。
有常經(jīng)費奚足惜(73),無定恩施更以諄(74)
寰宇正供四已逭(75),蠲除庾粟再無垠(76)
偏隅歉地隨時發(fā)(77),展賑韶光獻歲新(78)
曰裕釜需謀截鹢(79),聿平市價惠懸鶉(80)。
催科勿考留升斗(81),籽種由官力隰畛(82)。
澤布虞巡農(nóng)服畝(83),醲敷周賚卒清塵(84)
積逋豐歲除租尾(85),鹵課分年裕海唇(86)
歲計八旗歡度臘(87),秋圍兩翼獎連甄(88)。
嬉冰培雪三冬液(89),廠飯?zhí)灭尵攀虚?sup class='reference inlineComment2'>(90)。
萬眾萬方家仰給(91),大師大役用周詢(92)。
準疆既定費而省(93),回賦雖徵減匪頻(94)
賠項金川胥與豁(95),軍需緬甸已知馴(96)。
偫粻臺海平如掌(97),轉(zhuǎn)糗安南服若神(98)。
(爾)(特)客歸心喔咻(99),浙亹沙長岸嶙峋(100)。
陶莊淮壩波由軌(101),馬路龍岡浪帖漘(102)。
隨理兵房并官署(103),賁新廟祏與壇旻(104)。
天橋兩岸明夾鏡(105),廣路三條坦砌珉(106)。
城郭陪都崇屹屹(107),溝渠京國浚粼粼(108)。
石經(jīng)石鼓橋門煥(109),攻玉攻金神器彬(110)。
詎吝帑加間架陌(111),寧緣豐減度支緡(112)
謂仁何有施誠切(113),從儉不無偽可嚬(114)
藝祖守財向致誚(115),鄒賢斥利亦非真(116)。
過知論闡民歡樂(117),得戒堂顏說引伸(118)
望歲求材欽著頌(119),還淳返樸本禔身(120)。
向隅圖廑監(jiān)門鄭(121),踴市策譏安石鄞(122)。
鎗毀裘焚徒跡矯(123),馬柴螺炭祇奢鄰(124)。
神宗烈帝殷監(jiān)夏(125),達賴班禪貪戒瞋(126)。
敷諭摛文聞共仰(127),泉流山積見來親(128)
請三致祝封人華(129),備萬不同莊氏椿(130)。
佇看疆開軍報捷(131),所欣餉裕國威振(132)。
祈豐是用廑一己,藏富惟應在萬民。
不息馀三敢言必(133),敬希天佑作全人(御制)。
⑴ 昨歲重華宮茶宴聯(lián)句以洪范九五福之一曰壽為題期以五福分屬五年至乙卯年適全今歲因即繼以二曰富
⑵ 先儒說經(jīng)家每以五福分配五事鄭康成尚書注謂王者思睿則致壽聽也聰則致富蓋以聰聰則謀當所求而會故致富
⑶ 吳澄作書纂言移經(jīng)文斂時五福及凡厥正人二節(jié)于五福六極之下以既富方谷句為此句之傳其說似有倫理
⑷ 壽仁物之生富義物之成也以壽配仁以富配義以康寧配禮以臣予攸好德配智以考終命配信見黃度尚番說阿桂
⑸ 五福雖系乎天非人之所能為然脩其在人而向用之天道其不遠矣薛季宣書古文訓謂安仁者壽知足者富正見五福惟盡人所向用耳
⑹ 五福以人所尤好者為先人孰不好生壽其生之長也故先之以壽有生必有養(yǎng)故繼之以富亦見吳澄書纂言
⑺ 董鼎書傳引陳大猷說五福即皇極疇之五福五福以攸好德為本所謂子攸好德汝則錫之福是也好德則得祿而富矣其說極醇
⑻ 劉向說苑建本篇云尚書五福以富為始國家以昌熾士女以佼好禮義以行人心以安是皇極錫福又以富為始也
⑼ 陳師凱書傳旁通云壽得氣之長富得氣之厚康寧得氣之安攸好德得氣之純考終命得氣之正氣非理無所主理順則氣順順則為福
⑽ 王天與尚書纂傳云五福通天下而言故不及貴天子雖不言有無而富有天下庶人樂業(yè)皆可言富是通上下而言特錫福本自皇極云
⑾ 祭義云殷人貴富而尚齒蓋齒居天下之達尊虞夏商周所同尚惟夏人貴爵之弊在上者過于亢而澤不下及故湯承之以務(wù)富其民為貴也珅臣和
⑿ 俾爾壽而富魯人以頌僖公蓋孝年既久則儲積自饒富與壽本自有相因而致之理
⒀ 考幅字從巾畐為六書諧聲左傳襄公二十有八年齊晏嬰曰富如布帛之有幅馬夫民生厚而用利于是乎正德以幅之孔疏言正德以為邊幅使有度也
⒁ 畐古福字說文富從畐為聲以宀為義宀音綿為室家宮宇蓋藏之象所以為富富者備也畐雖為聲亦兼有義說文日畐滿也從高省象高厚之形是也又輪輻之輻亦從畐考工記輪人為輻老子曰三十輻共一轂亦皆輳聚豐厚之象也
⒂ 易系辭曰富有之謂大業(yè)我野班皇上臨御以來釐正禮器頒定樂諎體國經(jīng)朝蒞軍一切典章制度罔不明備至平定伊犁回部兩金川臣服安南緬甸豐功駿烈尤為顯爍又巡幸所至飭脩海墻河工大工畢舉此我典學皇上大業(yè)之富也皇上天亶之姿加以御制詩文計五萬馀篇凡敬考古博天法及昆蟲祖勤政愛民至于說經(jīng)訂訛文下草木無不因小見大此我皇上多文之富也臣王杰
⒃ 先儒以富為財業(yè)之備林之奇尚書解以足于衣食為富且引張晦之說曰民樂利則各得其富蓋王者藏富于民務(wù)使閭閻衣食有資即足稍慰宵旰之廑耳
⒄ 乾隆初年戶部庫貯銀祇三千馀萬兩迄今臨御五十七年感七千天百馀祖眷佑歲報屢豐現(xiàn)在戶部庫貯六萬兩較昔年不啻倍之
⒅ 自周禮有馭富保富之文繼此秦不足數(shù)即漢唐以來或尖于朘削或荒于侈靡均乖理財之道未有如我如左朝之制節(jié)謹度悉有常經(jīng)者謹矑舉其目
⒆ 周官冢宰均節(jié)財用嗣后史策所載如平準書郡國錢谷簿開元戶部帳元和國計簿太和圖計景德祥符等會計錄治平經(jīng)賣節(jié)要熙寧三司會計司戶部職掌皆勒為一書以著一代圖用之制
⒇ 我?朝定制每于年戶部匯核歲出歲入總冊具奏以出較入尚有盈馀即如上年各省實徵歲入銀四千二百五十九萬馀兩內(nèi)俸工兵馀驛站等經(jīng)費出銀三千一百七十七萬馀兩馀銀一千八十一萬六千馀兩是每歲留協(xié)酌撥本不及正賦四分之一我而歲皇上臨御既久運際升平故賦不加增有馀積
(21) 天文家以亥為天倉糧國朝定制江浙等八省徵收漕白米四百六十萬一千九百馀石轉(zhuǎn)運通倉以實京儲近年仰蒙皇上指示浚淺利行俾漕船遄抵通壩及早回空并示鼓恩予司漕諸臣議敘以勵臣福長安
(22) 前代地稅丁銀各為一款我每朝始定一條鞭法將丁銀攤?cè)氲禺€名曰條銀歲額徵二千九百四十一萬有奇永不加圣祖仁皇帝又特諭盛世孳生賦恩施尤為無極
(23) 煮海為鹽昉于管子則國家設(shè)兩淮長蘆鹽政專司榷務(wù)廣東以總督浙江則以巡撫兼攝他若云南之井鹽河東之池鹽亦俱道員并提舉大使等官各司其事共徵正額鹽課銀五百七十四萬五千有奇河東皇上軫念商力提引借帑悉如所請近復以鹽課攤?cè)氲囟∮谑且髴裘赓r累之苦而小民得食賤之利
(24) 都邑津梁設(shè)閻抽稅既裕國用兼抑逐末京師盧溝橋棁務(wù)以崇文門監(jiān)督領(lǐng)之馀若左右兩翼外之天津山?;窗矟G墅揚州蕪湖西新鳳陽江海臨清九江贛州北新浙海閩海太平粵海龍江宿遷各關(guān)及張家口殺虎口歸化城或?qū)E杀O(jiān)督或領(lǐng)于畺吏統(tǒng)計稅銀五百四十一萬五千有奇
(25) 江南安徵沿海沿湖一帶皆生蘆葦向例招商升課額徵銀十三萬二千五百馀兩并設(shè)筆蕩營弁以司彈壓凡修防物料閭閻爨薪胥藉以給為利甚漙臣董誥
(26) 魚課惟江蘇安徽江西浙江福建湖北湖南廣東諸省有之歲額徵銀共二萬四千五百兩有奇
(27) 茶課惟江蘇安徽江西浙江湖北湖南甘肅四川云南諸省有之歲額徵銀七萬三千一百兩有奇商販流通并無前代設(shè)官征榷之擾
(28) 各省衛(wèi)屯田向系衛(wèi)籍旗丁耕種后因轉(zhuǎn)售民間丁力愈形疲乏?;噬霞佣靼l(fā)帑贖回官為徵收佃租津貼丁合計各省有漕運者歲不下數(shù)十百萬
(29) 竹木等稅及各處落地雜稅共盛京各直省皆有之每歲額徵銀八十五萬八千有奇臣常青
(30) 民間置田地房屋計其值每兩輸銀三分布政司給與鈐印契尾并行鋪各給牙帖歲徵銀共十九萬有奇
(31) 仕土作貢昉自夏書周禮以九貢致邦國之用備臚其目今剛歙之硯墨松之箋紙浙閩之茗荈饒之磁器粵之柑橘及布帛顏料之類歲貢俱有定制猶周官遺意
(32) 云南金礦歲課金六十六兩有奇貴州思南府無定額云南銀礦歲課銀六萬七千三百兩有奇永昌府及廣東州縣無定額云南銅礦額課銀一萬八百二十兩有奇四川廣東廣西無定額福建廣東廣西鐵礦額課銀二千一百五十兩有奇湖北四川無定額云南鉛錫礦額課銀三千一百八十兩馀山西湖南四川廣東廣西貴州無定額
(33) 常國家歲取于下俱有常制有常額有期自臚舉外更無他則臣劉墉
(34) 歲徵定賦小民俱踴躍輪將誼所應然然赤子奉父母子心實為嘉悅
(35) 承平既久庶物孳茂民間生齒日繁山澤之利漸加開辟地不愛寶實由于民無貴力也
(36) 國家幅員日廣新疆回部二萬馀里以及朝鮮安南緬甸暹羅琉球南掌諸國無不各效悃忱祗進方物
(37) (周官保章氏以星土辨九州所封皆)。(御制有分星亦其時疆域無多未免拘于所見我驗朝版圖日辟分野之說不足以限之惟西洋法推各處太陽出入節(jié)氣時刻載入時憲書者如伊犁之塔爾巴哈臺鳥魯木齊等處回部之阿克蘇葉爾羌噶什喀爾庫車等處兩金川之美諾噶拉依勒鳥圍等處外藩之哈薩克布魯特和罕等處及安南請頒正朔并今一體測量增入分野之富不可紀極)
(38) 朝本與地之盛見今則西圣祖仁皇帝時所繪皇與圖并皇興圖表踰蔥嶺北越瀚海東跨朝鮮南極海東西請圖無不麋集京師載之職貢圖者尤徵聲教廣遠
(39) 各直省城垣歲久坍塌屢使無命地方大吏勘估興脩不特以壯觀瞻并可案貧民藉此傭作為糊口之計臣慶桂
(40) 各省自截留天庾正供及兵米之外積貯如常平社倉義倉每省亦不下數(shù)百萬石有備無患民食益為充裕
(41) 器本朝八旗勤旅首以弓矢為長投而火營之鎗礙健銳營之云梯長鎗刀鞭虎鎗營之虎鎗八旗及綠營兵丁所用刀矛軍械均屬充足銳利至皇上大閱行圍隨侍諸器載在禮器圖者尤屬精良
(42) 部本朝馬政據(jù)兵冊報自巡捕五營暨各省額設(shè)官兵馬共十一萬六千八百五十三匹熱河密云及各省駐防馬共八萬六千二十一匹至各處孳生馬廠太仆寺左右兩翼及巴里坤甘州涼州肅州三廠西寧伊犁察哈爾額魯特塔爾巴哈臺等處又不下二十馀萬匹古所稱南山?jīng)F渭孳畜蕃衍不及今之萬一
(43) 戶部寶泉局工部寶源局每年按卯額鑄其各省及伊犁回疆俱設(shè)爐鼓鑄每歲約三百馀萬串搭放官員公費兵丁月餉及節(jié)慎庫雜用工程匠夫雇價至回部舊用普爾騰格自平定后照內(nèi)地錢文加乾隆通寶字樣鼓鑄之富遠越九府圜法臣胡季堂
(44) 西陲平定木齊特命大臣分駐經(jīng)理巴里坤鳥魯古城哈密吐魯番喀喇沙爾塔爾巴哈臺鳥什伊犁辟收成有至二三十分者計共徵等處屯田每歲二十四萬有奇又金川平定后立??功協(xié)屯田亦屢慶豐收
(45) 熱河既設(shè)郡縣文風日起州縣上命于承德府建立學校與所屬濼平等六分置入學名數(shù)并予鄉(xiāng)試取中舉人一名又嘉峪關(guān)外鎮(zhèn)西一府迪化安西二州宜禾奇臺等七縣皆設(shè)立學官弟子員鄉(xiāng)試中式者校之恩許馳驛會試學富自古未有也
(46) 乾隆癸巳命求海內(nèi)遺書又于永樂大典裒集散篇成帙定為四庫全書每部計三萬六千冊于大內(nèi)御園各避暑山莊閣弆一部又盛京建文淵文源文津文溯四發(fā)內(nèi)帑繕寫三分于揚州金山西湖建文匯文宗文瀾三閣各貯一部藏書之富亦自古未有也
(47) 蔘盛京為王氣所鐘生殖繁富不能悉數(shù)如人東珠貂皮尤為珍異每歲將軍副都統(tǒng)等分票采辦入貢按等賞賚臣金簡
(48) 東西哈薩克即古大宛地及拔達克山等處多貢名馬如哈薩克十駿拔違克山八駿愛鳥罕四駿皆錫以嘉名御制詩章并繪圖紀盛其留易伊犁者每匹不過值三四金以充營伍之用又和闐多產(chǎn)良玉每歲春秋二次回人采取入秋貢近又體恤特頒恩旨免其貢以示
(49) 外藩貢品如琉球之硫磺紅銅白錫朝鮮之紙張苧布綿綢織席鹿皮獺皮腰刀粘米日本之紅銅亦歲由洋商采辦以供內(nèi)地鼓鑄
(50) 安南貢品有孔雀羽象牙沉速香絹紈肉桂伽楠等物又暹羅之花犀角鳥犀角緬甸之花象吉祥寶樹尤不可殫述
(51) 外藩歲貢惟服食器用并無瑰異之品而御制詩中猶屢以不貴物物為誡蓋待召圣朝慎德賓遠不役耳目百度惟貞無爽之拳拳已臣彭元瑞
(52) 屯之九五朱子本義以九五坎體有膏潤而不得施之象予以為五者君位膏者惠也屯者靳固而不與也人君而屯其膏則下不得沐其惠國家富有四海固不可用之無節(jié)而七膏之義亦不可不誡
(53) 定制宗室封爵自親王至奉恩將軍十有四等?自親王萬兩萬解以下以次為差至間散宗室新經(jīng)加恩給子四品頂帶者每月支錢糧三兩在宗學讀書者月給銀三兩米三斗凡宗室婚事給銀百兩白事百二十兩至王公管理事務(wù)遇有罰俸者皆止論職任俸以廣惇敘之道
(54) 在京文武職官歲俸一品銀一百八十兩米一百八十斛下至從九品未入流以次為差乾隆二年始令在京文員俸銀米各加一倍為恩俸惟火學士不兼部務(wù)者無恩俸米近年并令支給又凡降革留任各員除俸銀不領(lǐng)外仍準其支領(lǐng)本職恩正俸宋外省總督以下俸銀自百二十兩至三十三兩以次為差雍正十二年栽汰錢糧火耗酌給養(yǎng)廉以資日用武職提督以下俸銀自八十一兩至十二兩零以次為差乾隆四十六年栽革親丁名糧一體給予養(yǎng)廉其外藩王貝勒以下至臺吉以上亦各增給歲俸以示公溥
(55) (唐宋兵制額設(shè)多而補伍少無事則濫支乾沒有事則召募充數(shù)以致國用絀而兵力弱本朝內(nèi)而八旗滿洲蒙古漢軍外而駐防綠營皆實支餉米草豆歲需銀一千七百三萬七千一百兩有奇且征行則安家有費鹽菜口糧有給軍儲足而士氣奮足以每次用兵屢著戎捷)。(御制)
(56) 周制庶人在官者以耕者之所食為差自漢以后掾吏卒史仰食縣官以致雇充選點蠹政殃民皆由于此遍國朝內(nèi)外衙門吏役俱有工食下遠輿儓無不給
(57) 定例八旗世職官員兵丁及閑散人等凡遇紅白事件分別恩賞約歲需銀十五萬二千馀兩各駐防綠管亦俱一體得賞給
(58) 八旗添設(shè)養(yǎng)育兵額缺滿洲一萬二千六百七十三缺蒙古三千二百七十九缺大器營一千缺健銳營五百缺十圓明園一千一百七十六缺漢軍四千八百二一缺每名月給銀一兩五錢共歲給銀四十二萬二千馀兩
(59) 云國朝世職公侯伯子男之下有輕車都尉騎都尉騎尉非世襲罔替者以次遞降至云騎尉皇上加恩勛舊特設(shè)恩騎尉以襲云騎尉之后一等公歲支俸銀七百兩二等公六百八十五兩以次遞減至恩騎尉四十五兩臣舒常
(60) 太常應用祭品牲由內(nèi)務(wù)府支取帛由三處織造每歲解送工部其馀應需等項歲由戶部支銀五千兩核銷
(61) 光祿寺專司使臣御廚筵宴及禮部等衙門各國供應每歲題請戶部銀約一萬七千兩及本寺地租銀六百馀兩節(jié)浮費而歸之實用立法尤為盡善
(62) 康熙二十三年設(shè)苑卿二員郎中員外筆帖式苑丞苑副等官管理一切事務(wù)所屬園??園戶長工匠侵苑戶海戶蠶戶網(wǎng)戶等侵皆有月支工食銀兩或給地三十畝至六十畝不等
(63) 每科進士各給旗匾銀三十兩表里一端一甲三名則加銀五十兩直省舉人每名給坊銀二十兩又給會試盤費自三兩至三十兩下等云貴及嘉峪闕外者并給驛馬臣紀昀
(64) 各直省府州縣學廩生于籓庫領(lǐng)給廩糧銀又有學田租銀賑給貧士歲需銀十四萬有奇其學田有徵收米麥雜糧者亦分給廩生貧士
(65) 兵部馬館監(jiān)督專司歲需夫馬車輛及各項錢糧每季將應用數(shù)目造報戶部支領(lǐng)無定額各省州縣驛站以臬司總理各道專率州縣每歲驛站錢糧歲約額銀二百萬兩郵政于驛馬外設(shè)餔遞塘卒又設(shè)站船塘卒水手等皆月給工食以供遞送
(66) 乾隆十八年定實運漕船共五千六百八十八號蓮弁運軍凡出運之年各給行糧二石四斗至三石有差運軍月糧八石九斗至十二石有差又每船給脩費七兩五錢十年更造一次每船開銷料價銀二百八兩其奉天浙江山東江西江蘇廣東湖南湖北及天津等處水師營俱有戰(zhàn)船哨船沙唬趕繒繒絇拖風雙蓬塢樓宣樓黃快諸名歲支銷油艌撣洗津貼脩造諸費
(67) 壽百歲者宗室覺羅由宗人府具奏八旗由都紇直省由督撫題請旌表禮部核奏給建坊銀三十兩百歲以上者每遇十歲遞加有差恭逢賞綴一疋銀十兩壽宇延洪男婦享壽荊頤者歲以數(shù)十計至五代同堂之八十九十給與銀幣及衣帛食肉之七十以上者更難悉數(shù)矣士臣金松
(68) 一產(chǎn)三男者八旗由都統(tǒng)直省由督撫咨報禮部瑞應賞給米五石布十疋前史列于今則戶口繁盛歲歲有之矣
(69) 南北河工海塘捍衛(wèi)民生田廬南北歲脩直??永定河多至二萬二千一百馀兩南北運河多至三萬二千一百馀兩通惠河六千七百馀兩滹沱河一千五百馀兩又若鎮(zhèn)江之大挑瓜洲之江防各須銀數(shù)千兩不等
(70) 向年淮黃交匯處每虞倒漾我陶莊皇上于丙申年命河臣詳勘指示機宜開浚引河使大溜繞北下注于是黃水離清口甚遠淮水暢出刷沙十馀年無倒灌之患至每年南北歲脩及隨時培護薪料總計需銀二十八萬馀兩均于河庫動支
(71) 前明內(nèi)監(jiān)干政亂紀多至十馀萬人我降朝旨世祖訓諭并圣祖牌不許世宗屢經(jīng)嚴切立鐵干預政事祇供閽閻灑掃使令之役我殿苑皇上又復時加申訓現(xiàn)在額設(shè)各宮囿等處不過二千四百馀人不及前明十分之一所食錢糧自五兩至一兩有差臣沈初
(72) 每歲舊藩新部及朝鮮各國所貢方物俱臨期命酌擬回賞物件銀兩務(wù)極優(yōu)厚至宴賚加賞之物無多所以惠遠柔遐歲為常例
(73) 以上皆系每年有定經(jīng)費依例支銷古所謂成國事制國用歲會其籍使其出如數(shù)而已原無容少為吝惜也
(74) 凡遇特旨加恩皆無定例第使臣民共沾實惠損上益下合于有孚勿問之意此下備詳其事
(75) (史冊所載蠲租賜復多止一隅式僅免其半已稱盛舉從未有普免正供者乾隆丙寅庚寅丁酉庚戌四次普逭天下地丁正賦總計不下二萬萬兩蓋由府庫充盈故欲藏富于民俾共享樂利之福也)。(御制)
(76) 乾隆三十一年普免上以膺圖受祉閱三十年天下漕糧一次四十四年以次年冀幸七旬萬壽不允舉行慶典而天下臣民不免恩澤因復加照恩普免一次例五年輪遍
(77) 各省偶遇偏災地方大吏隨時具奏勘明分數(shù)使均恩加賑恤分別極次務(wù)沾實惠
(78) 每歲新正或加皇上念切民依于積歉之區(qū)賑一月兩月以普春祺
(79) 偶有一隅水旱不齊或于青黃不接之時特頒恩旨截漕平糶以裕民食臣阮元
(80) 京師地大物博間過糧價稍昂時發(fā)米豆麥麰減價設(shè)廠平糶各直省亦發(fā)常平社倉米石以平市價
(81) 被災稍輊及勘不成災之區(qū)雖例無賑恤第小民輸將究屬拮據(jù)并民力命緩至熟歲分年帶徵務(wù)使得以稍舒
(82) 貧民既得賑恤而或若于播種無資官為借給籽種不致有誤耕作
(83) 等省皇上巡蹕所蒞江南浙江山東河南凡水陸所經(jīng)州縣蠲免本年額賦十分之五至十分巡幸木蘭及淀津近地蠲免所過州縣之三著以為例臣童鳳三
(84) 每遇則脩巡幸各省官兵扈挽陸行除道路水程則牽蹕御舟又雇備民船除例給口糧外咸加給口恩賞給兵丁錢糧或特賜銀兩船戶加糧至每年秋狝凡脩路兵夫亦分別賞賚
(85) 辛未丁丑壬午三次南巡屢蠲上下江逋賦乙酉以江南尚有因偏災緩貸各項積欠至一百四十馀萬浙江十二萬馀兩降六年旨槩子豁免又直??省乾隆十九年至二十未完緩徵各項及該省三十一年積欠銀谷山東省各屬二十七年以前緩貸銀米江蘇各屬熟田未完欠項甘肅省二十七年至三十七年帶徵民欠銀米共計不下千百萬節(jié)次降展賑旨亦槩豁免又以上年各省普豐新正無須十馀命將奉天等四省積欠萬全于豁免俾益寬裕
(86) 兩淮長蘆等處商人銷售引鹽歲有常額其商力稍疲者借給帑銀營運分年帶徵歸款至鹽場間被水災煎曬不時或虧成本格外加以充恩將引稅遞緩徵收商運舊裕
(87) 旗人舊圈田畝久而私自典賣解分皇上大發(fā)帑金歸贖地方官徵租年終匯賞八旗兵丁一月錢糧俾度歲有資約歲需銀三十八萬兩有奇臣瑚圖禮
(88) 每歲秋大小上幸木蘭行圍八旗之旅期門佽飛之士從公其蒙古王公扎薩克臺吉等率所屬千二百人布圍執(zhí)役圍畢出鹿柴門并分恩賞王公等筵宴下逮兵役之屬無不遍及之制賚鞋匹銀兩有差蓋依古三田而柔遠示惠之意寓焉
(89) 每歲冬至后三西苑太液池分棚上親閱八旗及內(nèi)務(wù)府旗冰嬉之技擲毬演射以試其便捷與否分別等次加雪后凡壇廟及苑賞銀兩又得囿等處根命步軍苑戶人等掃培樹因以行賞歲為常例
(90) 京師五城自十月至仲春分設(shè)飯廠無業(yè)貧民得充口食又發(fā)米三百石交功德林普濟堂煮粥分賑亦歲以為常
(91) 我民者皇上涵濡煦嫗取于有制而在朝在野無一不藉生成仰事俯育無虞匱乏總由帑金躬行節(jié)儉凡有裨民間生計者不惜數(shù)千萬為裕衣食之源宜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也臣違椿
(92) 國家經(jīng)費之事無過大兵大役自秦漢唐宋以迄于前明每苦帑藏空虛難以集事甚或加賦預徵以致民生重困蓋始由與守者恣為侵漁因而司計者窮于悉索我朝凡有征行興作之舉皆預籌糧餉現(xiàn)發(fā)工料既與尅扣短發(fā)之弊而亦無漏卮不繼之虞朕御極五十七年以來軍書屢告一切禮樂典章功程制度隨時修舉諸臣或身董其事或習聞其語從未有累民間一絲一粟者固可臚舉以相質(zhì)也
(93) 平定西陲大功告藏核計用過軍需銀二千三百十六萬七千一百十三兩有奇三十馀年以米每歲口內(nèi)口外駐防官兵設(shè)有俸餉經(jīng)費較之雍正年間西北兩路用兵時各省調(diào)用征兵及乾隆二十四年未經(jīng)平定以前陜甘二省綠營所用兵餉每年約可節(jié)省銀三百八十八萬六千有奇
(94) 回部既平即環(huán)吁元戎輸租請吏念其向為厄魯特所屬時悉索苦累因酌量定予貢賦之則每年額徵糧石羊只紅銅硫磺硝斤紅花棉花果品或折交騰格務(wù)從其輊嗣后加恩酌減俾回民生計益裕
(95) (兩金川?定川省奏銷軍需銀約七千萬兩部臣照例后減六百馀萬兩朕以蜀道險遠運送本覺艱難況自美諾噶拉依勒鳥圍處處皆峻碉崇嶺飛挽尤屬非易難概以內(nèi)地則例銷算因特令將軍需局各員應行著賠之項盡數(shù)子以豁免實止銷銀六千三百零二萬四百兩有奇)。(御制)
(96) 乾隆三十五年緬甸懵駁俶擾邊外土司闌入銅壁關(guān)官兵聲討連致克捷緬酋悔罪吁懇撤兵計用軍需一千馀萬后懵駁既伏天誅其弟孟隕輸誠向化皇上鑒其馴服予以封爵益深感畏貢使屢至
(97) 乾隆五十二年臺灣逆民林爽文莊大田射眾倡亂畺吏未能??獲皇上明炳幾先命將渡海掃除盡凈生俘二賊全臺平定凡用軍需七百五十馀萬
(98) 乾隆五十三年黎維祁之丹以國難來奔需五上念安南朝貢日久為之興師復國凡用軍十馀萬兩而維祁昏懦不能保守自致奔亡阮光平詟服悃封天聲款關(guān)叩吁至再至三皇上憫其恍為安南國王光平感激身親入優(yōu)隆覲恭祝有也八旬萬壽恩禮自古未
(99) 乾隆三十六年土爾扈特攜全部越萬里投誠凡戶口十六萬九千有奇經(jīng)戈壁之地既抵伊犁谷耕皇上仁恩遍覆為之圖生全計長久分地就牧有區(qū)運茶輸米市牛羊裘布以給其衣食計用帑二十萬兩而賞貸路貲及宴次賚子不與焉臣陳崇本
(100) 浙江海亹南坍北漲疊為消長乃東南數(shù)郡生靈保障因近年潮勢趨北柴塘不足以資捍衛(wèi)庚子鹽倉圣駕南巡石塘親臨閱視特命自尖山至老改筑魚鱗計用帑八十馀萬復于甲辰南巡用帑指示自范公塘至烏龍廟一體接筑石塘續(xù)七十馀萬于是兩浙民生永享安恬之福
(101) 丙申春上以東巡黃淮交匯之區(qū)屢年倒漾赴海中諭河臣開挑陶莊引河俾淮水暢出?黃薩載遵諭開浚丁酉功成黃河大溜改由陶莊離清口甚遠更無黃流倒灌之虞并收清水刷沙之益計用帑數(shù)十萬
(102) 河防為自古耗財之地惜如皇上深軫民依從無靳從前張家馬路魏家莊青龍岡等處浸工堵筑用至數(shù)百十萬有奇又加價攤徵等項數(shù)百萬兩先后奠居恩旨全行豁免俾小民藏富共沐鴻施
(103) 居皇上整飭戎政安韓兵行于香山建健銳營以金川成功之士于長河建火器營以居八旗漢軍俾耳目相習操練有常又于八旗各處兵房建新脩舊各有安居而在京部院大小官署皆一再脩葺復蓋造念外城閒地甚多百官僦居不易能特命房舍地爽租輊觀瞻壯飾費帑不計數(shù)成臣那彥
(104) 前以臺面仍圜立設(shè)幄規(guī)制未協(xié)乾元命將又因三成九五之數(shù)展寬以應法象因一律壇之內(nèi)外壝墻向覆綠琉璃瓦亦有未當改用青色戊戌秋皇上躬詣盛京敬念子為我天國家開地兩壇堂基受命太廟之所特頒竣復諭旨敬謹脩葺至癸卯年工親蒞陪京展禮
(105) 正陽橋南至于石路天壇石路兩旁夏多積潦上年命左右自北而南各疏渠凡三渠中之土培以為山周植樹木用以潔御制皇壇垣而頤涂軌御制文紀事與都篇帝都篇勒碑建亭于渠之左右計用帑六萬兩
(106) 京師石道朝陽門外長五千五百馀大西直門外長三千馀丈廣寧門外長二千四百馀丈歲久北仄甲辰命一律脩治并重脩正陽門外石道八百馀丈西便門外一千三百馀丈共用銀一百五十馀萬又先后修葺盧溝橋石道并重葺盧溝橋涿州之永濟橋徐州之荊山橋用帑各數(shù)十萬
(107) 允盛京為我戌朝閒創(chuàng)重地所屬城垣宜崇煥戊年上巡幸盛京帑特??勘視興修凡十八處計用銀一百三十馀萬臣王坦脩
(108) 京城之水自積水潭至玉河橋拱衛(wèi)北辰取象天漢乾隆五十二年將九衢溝道疏浚深通五十五年告成計用帑銀四十一萬二千有奇
(109) 乾京城太學自金元建都以來未備辟雍之制隆癸卯特命肇建辟雍于乙巳年告成費帑親臨開講四氏諸生侍藩賀價橋門觀聽凡銀十二萬馀兩又以戟門石鼓乃古圣王遺制制命周制欄楯復重排見存之字制為十鼓序闡明大書深刻并刊于熱河文廟又石經(jīng)自漢熹平魏正始唐開成北宋祥符南宋紹興均有舊刻同文規(guī)制典要攸系爰??以內(nèi)府舊藏蔣衡所書十三經(jīng)摹勒上石完善派大學士南書房翰林等細加讎校務(wù)臻計用帑銀三萬有奇
(110) 我備朝禮樂脩明典章大自郊壇器昭宗廟及宜群祀祭器無不以次釐正又以樂德象功準彝章以符典則而鹵簿為朝會行幸大典所關(guān)威加韓范是程用彰美備并欽定凡為金為玉皆是皇朝禮器圖式一書垂示萬祀他如極寧壽宮之金鐘朝會筵宴所陳之玉盂盤碗備珍貴以視前古之獸尊瀆海尤為典重
(111) 我恩澤皇上臨御以來以之渥制作之備及軍需夫役和雇所費莫可殫計而從無絲毫加賦以致累民以視古昔國用匱乏稅及間架榷算舟車加大地畝以剝削小民而濟經(jīng)費者不可同年語矣臣程昌期御制
(112) 宋馬端臨作文獻通考首列田賦錢幣坑冶征榷土貢皆入數(shù)而殿以國用一門為出數(shù)可知有天下者茍非用之無藝何致遽形支絀善乎端臨之言恭儉賢主以濟軍圖之用故民裕而其祚昌予御極日久如前所陳皆軍國正用未嘗因此而度支之積少減也
(113) 孔子謂博施濟眾何有于仁然立人達人原王者分內(nèi)事子雖不敢自謂為仁而施濟之誠惟恐有所弗及
(114) 向嘗論帝王從儉躬率天下固為美德然總在實心實政惠澤及民若偽儉而實奢徒為有識者所笑見即席復成二律中
(115) 宋太祖云為天下守財予向作書事一篇關(guān)其謬蓋守位曰仁聚人曰財若曰為天下守之則民何以聚乎此語實不宜出諸天子之口也
(116) 恭讀必曰御制詩有云偶思孟子何那辟乾元亨及貞謂孟子辟利以救列國尚利之弊然利在乾元四德之中古圣所言豈可去其一而不用且利己為私利人為公王曰何以利吾國是利人之公也乃折之曰何必曰利亦非從容中道之理仰見圣論折衷合于子思之教孟子利物和義利用崇德之說初非言財利之利也
(117) 恭讀廟御制知過論以脩建溝渠海壇及宮殿城垣衙署塘河工等工作引以為過其實皆不可已之舉或用戶部正項或支用內(nèi)帑皆物給價工給直從未嘗如古者興徭役以擾民且貧民多受雇獲利糊口司工及操作者往往以其年無工程為苦至外省偶遇偏災率有以工代賑之事無不子來恐后相與歡欣鼓舞樂事勸功
(118) 圣祖御制戒得堂前后記引仲有形無鐫璽之義而于擴土兼遠形之得三致意馬誠非佔畢儒生所能仰窺萬一
(119) 恭讀夫不御制五福頌申明有天下者其富與國君大同惟望兩旸時若綏萬屢豐使家有蓋藏即為天子之富且求財備用常若不足必使士皆拔茹野無伐擅乃為實善之道理足諭宏實千古不刊之訓臣錢棨
(120) 我百朝承平百數(shù)十年生齒日繁較之淳國初多至倍物刃自有日昂之勢若泥古還返樸之說誠如繁而圣圣諭未見益而先受其弊然物用日德彌儉即如明季宮中歲用七十萬至年本朝康熙年間祗用七萬乾隆二十年至四十僅用二萬五十年因物價日昂奏增歲亦不過三萬馀洵為之道圣人褆躬御世
(121) 恭讀筵經(jīng)百姓足君孰與不足御諭時廑夫海內(nèi)百姓未必皆足水旱或不能齊念偶不周即有向隅之嘆又何須鄭俠圼圖始悉民隱耶
(122) 恭讀之所經(jīng)筵因民利而利之御論深探夫惠而不費之源如墾辟所以盡地力而為之不實則必強民受田納賦累民矣積貯所以備荒歉而為之太過則必市價踴貴目前谷數(shù)反艱于糴矣皇上于民間利弊一切權(quán)衡得中故小民樂業(yè)而國用充盈彼熙豐新法專務(wù)理財宜其國與民兼困耳
(123) 齊建武帝欲毀銀酒鎗以示儉及曲宴時錄器滿席為蕭??冑所譏又晉武帝程據(jù)獻雉頭裘詔焚之殿前而于王愷等豪靡又從而助之是其飾偽之跡適可鄙笑當如御制節(jié)儉論所云不可不明不可不慎又不可顯其跡斯為得耳臣錢樾
(124) 明時宮中每歲金花銀九十馀萬脂粉錢四十萬供應銀數(shù)百萬我朝悉行除去又明時所用馬口柴紅螺炭歲額販諸昌平等州縣以千萬斤計今皆不用
(125) 明神宗信閹人為礦稅海內(nèi)滋擾其時圖帑未見富足皇子成婚至取戶部銀二千四百萬兩以致告匱皆由內(nèi)珰冒取侵漁至崇禎時國勢已極孱弱而不知務(wù)本惟自著布袍以示儉約何裨國事見及宮評鑒闡要史
(126) 后藏扎什倫布為數(shù)輩班禪額爾德尼住錫之地暨蒙古崇信黃教施舍極多庚子歲前輩班禪來京祝釐沿途所得及恩賜者益加豐厚今班禪年少而仲巴呼圖克圖及歲唪等惟知坐擁自私以致廓爾喀賊眾生心覲□及賊已至后藏猶不知多出所儲資給前藏所遣為伊幣兵守禦之戴唪第已及唐古特兵眾于佛法喜舍樂施之道全不知悟法中皇上時加指誨蓋在儒家為專利慢藏而彼以貪瞋癡為三戒若仲巴等可謂以貪召瞋矣
(127) 臣等日聞與言訓諭恭讀實不御制詩文固悉言節(jié)利近似而同言利者欲自私以濟其奢言節(jié)者乃克己以廣其惠仰見皇上愛養(yǎng)民生蠲賑動以億萬若非平時節(jié)儉何以充足不匱臣邱庭湰
(128) 方今天下運際重熙農(nóng)民豐衣足食工賈化居饒裕仕宦俸祿豐盈軍糧充足練習從容此皆大圣人經(jīng)畫周詳故能市若泉流貨如山積而臣等身際郅隆親見極盛實為厚幸
(129) 我孚勿皇上以一人之富為四海之富捐上益下有問與華封人祝堯有富而使人分之之說正合
(130) 莊子云愛人利物之謂仁有萬不同之謂富我皇上以仁民愛富物為心有萬不同物無不備云圣人壽相因大椿之算正無紀極
(131) 現(xiàn)在廓爾喀滋事其土皇上命將聲討實不得已初非有利地人民之心曲直昭然擒渠捷昊蒼助順自必掃穴音踵至臣謝墉
(132) 據(jù)孫士殺鄂輝算奏籌辦糧石現(xiàn)已有七萬馀石外尚有牛羊一萬馀只足供一萬四五千兵一年之食兵餉如此充盈士飽馬騰軍威自當益壯小丑跳梁諒無難即日平定
(133) 計至歸政尚馀三年明歲當以三曰康寧為題至乙卯春五福聯(lián)賡已備子惟自強不息日益孜孜以敬希斯天思之錫若果如愿為古今第一全人矣
君臣之誼無所逃人倫立極仁義之師有不戰(zhàn)天祐成功海隅既奠厥家邦冊府宜形為雅頌原夫帝典明都之宅王制交趾之民縣置朱?(漢交趾郡所屬縣)炎徼通丸泥之域波分白鶴(白鶴江在三帶州)南溟蕩帶水之流自漢晉隋唐咸屬于羈縻嗣丁(部領(lǐng))黎(桓)李(公蘊)陳(日煚)遞沿于攘??宋每因而獎亂元屢召而不朝輔(張)晟(沐)之露布三傳貪幅員而終棄黎(維潭)莫(登庸)之金身兩納殖貨利而不揚懿我朝定鼎之初底下國受球之貢訓以守邦之忠孝(正扁皇祖賜黎維曰忠孝守邦)嘉為龔上之屏藩百□年來享來王十三道我人我土何際祖孫之傳襲乃生陪??之內(nèi)訌始聞遺篆之遷俄報叩關(guān)之吁黎方去國路失泥中阮已無家(黎維祁之母阮氏妻阮氏)涂窮河上啟畺吏晉章之告悉瀛邦否運之由蠻斗觸而蝸傷釁因奪政(鄭楝)蟨負蛩而駾走(阮岳阮惠)變輒稱兵留肘腋以代防(阮整)繼腹心之中潰兩割邊郡再圮國都截路稅人望門漁女赤地千里比歲薦以不登蒼天九重彼民控其無所寧忍聽其涂炭妄敢干爾倫常是用軫此憚人索予置之樂土重赍糧而歸報嚴騰檄以指迷所守非親人化為豺狼革邪心于兩郡(諒山高平)無禮于君者逐如鳥雀鼓暮氣于七州(文淵脫朗七泉溫州文蘭祿平安博)斥僭貢于關(guān)門訪孱王于硐戶毋稱監(jiān)國致它時兄弟之相尤況未覆宗尚來者幼孤之可立發(fā)勁兵于粵土出偏旅于滇中賦廩以集礦丁錫綬而招幕客(林際清)關(guān)連坡壘(出鎮(zhèn)南關(guān)十里為安南坡壘關(guān))戈戟星馳路越廣源(諒山郡故廣源州)簞壺云迓人知助信鑄銀印以先頒地或相持效木罌之間渡□(黎)愚惠(阮)詐緩師燭偽奏之謀(阮惠詐為該國臣民之奏請立黎維□以冀緩師)炮巨船多懈氣知虛聲之譎(安南送回遭風把總許昌義稱阮惠誇示舟炮之雄詭謀懈我士氣)每先幾而豫或不約而同殲南柵之沙蟲(市球江一名南柵江)頭駢黠虜(陳名炳)驚富良(江名)之風鶴指掬舟師浮直可以銜刀渡不須于用楫竻徒破竹(交趾外城為竻竹城見范成大桂海虞衡志云是唐都護王式所植孫士毅奏克黎城摺稱城僅高四尺上猶種竹也)江果來蘇(來蘇江在黎城東北本名蘇歷江明時改今名)埋根達百里之郛入壘聽五更之漏羈人乍返隨宗族以迎軍故國重開具禮儀而受冊感中銜而莫報請句臚親主客之司俟內(nèi)顧以無憂許班位在郡王之上特酬勛以五等寵冠桓圭遍行賞于六甄賚周袀服披圖眼底迅成楊仆樓船掃穴掌中直過馬援銅柱南阮別巢于北阮僑如連勢于榮如即看梟獍之倫旋筑鯨鯢之觀飛捷書之送喜先于三十日陽春佇全境之就平作我萬千年典屬越稽簡紀其待藩侯周威烈初命已非唐方鎮(zhèn)唯彊是予呼韓邪尚思報漢僅保塞以相依高句驪空自求明乃和倭而卻返威原不足托絕意于閉關(guān)力或有馀則侈心于廣土予受天全付馭世久成垂萬古之正經(jīng)申三綱之大義矧繄恭順恒廑惠綏屬偶值于阽危豈獨遺于覆冒日之所照何分比景(漢日南郡所屬縣即比景也)以南化本大同不閡居風(漢九真郡所屬縣其地今在清華府)之外亂臣賊子之知懼魯史義存興滅繼絕所以懷中庸道立不利尺地仍我外臣因茲決策于初幸臻蕆功之善顧春奏臺灣之大凱秋朝緬甸之來歸一歲凡三七旬有九被眷貽之特厚統(tǒng)中外以胥蒙矢謙撝乾惕之增虔敢豫大豐亨之萌志咨爾賡歌就列莫遠徵越裳氏獻雉之區(qū)體予寅亮代功惟邇繹召康公旅獒之旨
承天庥命御纮埏,西北開疆晏□年。
何事內(nèi)訌聞海國,特申大義薄云天。
南訛攸宅神堯典,交趾曰蠻小戴篇。
術(shù)幻文郎繩結(jié)約,謀深質(zhì)子弩隳弦。
九區(qū)領(lǐng)郡田耕駱,二女興戎浪跕鳶。
唐至德煩都護鎮(zhèn),梁開平肇土豪專。
使君瓜剖豆分夥,部領(lǐng)括囊卷席全
閱宋三封徒骫骳,雖元再伐竟迥邅(安南后為李氏婿陳日煚所有傳其子光炳元世祖時封為安南大國王并諭令親身入朝光炳不從其子日烜立復諭以來朝若果不能自覲則積金以代其身兩珠以代其目副以賢士方技子弟工匠各二以代其土民不然修爾城池以待我軍卒不從飾詞懇免二十二年因命鎮(zhèn)南王托歡統(tǒng)軍擊之日烜遁走二十四年復詔托歡率兵三道水陸并進深入其境日烜棄城走于海師旋復出)。
忽收忽棄如棋置,旋莫旋潭以賄遷。
身篡國誅人竊國,懼西邊覬嚇南邊。
貂珰激變政誠紊,文武選愞威不宣。
統(tǒng)定中華撫黎氏(21),心歸外服拒吳滇(22)。
聞風早送軍門款(23),向日恭呈故綬捐(24)。
厚往增金復加幣(25),薄來物減并期連(26)。
叛亡弗納天真大(27),忠孝如敦祚久延(28)。
理斷守封園有蝶(29),仁施悔過廠分鉛(30)
宥加誤殺陳詞切(31),律治偷踰稟命虔(32)。
還械給資周難舶(33),通津近境惠商廛(34)。
賓來上塞臣真雁(35),喜聽南巡孫見元(36)。
說賜古稀俾共仰(37),詩承朝澤望長綿(38)。
出奔眷屬流離亟,求救隘河匍匐跧(39)。
守土吏因收以入(40),迷邦人始悉堪憐(41)。
興初依鄭長專柄(42),志欲戡黎借奪權(quán)(43)。
蛇矗兩頭家小姓(44),兔營三窟國南偏(45)。
棟亡章失狼驅(qū)虎(46),整衛(wèi)戈稱鵪搏鹯(47)。
衍困臺城索蜜水(48),景婚主婿耀花鈿(49)
未成君越草莽舍(50),再燬都驚烽燧煙(51)
僭號紀元一蠮螉(52),偽官留守百蚳蝝(53)。
下漁富括空倉谷(54),人稅苛徵過市錢(55)。
徯我后群嗟獨后(臣胡李堂),介于石但決幾先(56)
累朝奕世君臣分(57),絕繼滅興經(jīng)史傳。
尺土寸疆非所利(58),固推予奪亦何孱(59)。
移將內(nèi)郡樂郊土(60),給汝帑金免粥饘(61)。
濤泛烏雷催去棹(臣金簡),陸循馬白贈歸鞭(62)。
圖標藍粉非全陷(63),迎取契繻罔致愆(64)。
檄愈頭風持義正(65),讀應涕雪復讎湔(66)。
祗傷袖殞臂偏弱(67),猷弟理奴面縛駢(68)。
客去波蓬羈且徙(69),書投蘭社感而漣(70)。
承筐偽貢嚴詞斥(71),褫帶遺臣僻徑沿(72)。
大賭咒河整伍會(73),小陽春月出師便(74)。
臺灣勝將圖功速(75),滇省督臣卻請堅(76)。
土著不妨資熟徑(77),廠丁藉此啟前旃(78)。
萬鐘散粟軍宿飽(79),十載淘沙稅預蠲(80)
啟德誠降司鄉(xiāng)導(81),際清團眾予流銓(82)。
許昌義返虛聲破(83),烏大經(jīng)馳勁隊聯(lián)(84)。
德色易形詔風動(85),嚴科必肅令霜懸(86)。
待兵暫駐歡情迓(87),下馬偕行喜氣闐(88)
母子嶺高云直度(89),昆崙關(guān)險夜曾穿(90)。
叔癡賊暫為囮耳(91),兄在弟母代匱焉(92)。
雙使行經(jīng)捧綸屢(93),一戎定即剖符遄(94)。
春卿駝紐新鑄印(95),紫閣鴻文重賜箋(96)。
窮寇與開生路別(97),伏兵得訊詭謀顛(98)。
壽昌初到雞鳴蚤(99),屯匪多人蟻聚膻(100)
岳使飛來疑傅翼(101),蚩尤霧釋總剸肩(102)
黑旗柱右俱投幟(103),紅帽嘉觀已脫觀(104)。
鹙善泅沈終自沒(105),鸮思反覆豈容翩(106)。
市球再進柵雖密(107),岸壁少休江可填(108)。
架木右為陽覓渡(109),銜枚左實暗浮川(110)。
夾攻掃地塵俱凈(111),差等施刑罪各緣(112)
得間于書用囊罌(113),不期而合勝筵篿(114)。
近江收去船數(shù)十(115),守壘增來賊六千(116)。
結(jié)筏渡兵才二百(117),殲兇算級積奇純(118)。
火飛魚爛身偕腐(119),篆認梟渠頂半燃(120)。
泥首相迎民及族(121),秋毫無犯撫俄旋(122)。
生歸那更歌鴝鵒(123),禮送寧聞叫杜鵑(124)
三日冊成恩莫大(125),萬年觴晉境都平(126)
城當逆水占消矣(127),涇布天威讖果然(128)。
聚米圖披方練進(129),鑄銅柱遠佇纓牽(130)。
勛褒統(tǒng)帥桓兼谷(131),賚逮戎行伯與仟(132)。
方略有書遵智勇(133),春秋之法徹霄淵(134)。
武功六七茲蕆八(135),昊貺古今獨異前。
方寸旰宵惟自問,作何保泰作何乾(御制)。
⑴ 自庚辰西師凱旋之后新疆西北兩路拓地二萬馀里命大臣分駐其地設(shè)立屯田歲獲豐稔以縑易馬值減數(shù)多厄魯特及回部無不安居樂業(yè)同我太平每歲年班更番入覲與蒙古諸藩一體宴賚迄今已三十馀年
⑵ (安南國陪臣鄭氏世執(zhí)國柄漸成跋扈阮姓以伐鄭為名侵擾國都是為安南內(nèi)訌之始尋至阮姓佔據(jù)黎城故王嗣孫黎維祁出走其亂遂熾)。(御制)
⑶ 安南雖要荒小國而君臣名分攸關(guān)且黎氏服屬中朝襲封傳世百數(shù)十年最為恭順今土酋作亂嗣孫播越建家皇上特申大義聲罪致討為之恢復疆土重邦有仁育義正自古所未真與覆燾同功矣
⑷ 堯典宅南交蔡沈書傳南交南方交阯之地黃度曰漢初置交阯郡后置交州杜佑通典曰復禹舊號是則本名交后世增益之也交今安圣祖地理今釋云南南國
⑸ 禮記王制南方曰蠻雕題交趾鄭康成注云足相鄉(xiāng)然孔穎達疏言蠻臥時頭向外足在內(nèi)而相交故云交趾杜佑通典則曰交趾之名以南方蠻夷之人其足大趾開廣若并足而立其趾則交故名
⑹ 越史略周莊王時嘉寧部有異人能以幻術(shù)服諸部落自稱雄王都于文郎號文郎國結(jié)繩為政傳十八世皆稱雄王周末為蜀王子泮所逐而代之自號曰安陽王按今安南尚有文郎州臣阿桂
⑺ 秦始皇初并百粵其地為象郡后趙佗據(jù)南海時安陽王有神人曰皋魯能造柳弩一張十發(fā)教軍萬人佗乃遣其子始為質(zhì)通好后王遇皋魯稍薄皋魯去王女媚珠又與始私始誘媚珠求看神弩因毀其機馳使報佗佗復興兵攻之軍至王又如初弩折眾皆潰散遂破之王銜生犀入水水為之開國遂屬趙亦見越史略
⑻ 漢武帝既平南粵置儋耳珠崖南海蒼梧九真郁林日南合浦交阯等九郡今安南國地即其時交阯日南九真三郡也又南越志交阯之地最為膏腴舊有君長曰駱王其佐曰駱侯其田曰駱田民墾食之曰駱民又交州志駱王駱侯主諸郡縣又有駱將蓋沿古駱越之稱也
⑼ 漢光武建武十六年交阯女子徵側(cè)徵貳反徵側(cè)者麋泠縣駱將之女嫁為朱鳶人詩索妻甚雄勇交阯太守蘇定以法繩之遂與妹反時拜援為伏波將軍征之十八年軍至浪泊上與賊戰(zhàn)破之賊遂散走明年正月斬徵側(cè)徵貳封援為新息侯援自言當吾在浪泊西里間虜未滅時下潦上霧毒氣重蒸仰視飛鳶跕跕墮水中云云按浪泊在今安南東關(guān)縣西北一名西湖
⑽ 自馬援討平交阯后置交州領(lǐng)七郡二國吳分立廣州徙交州治龍編縣即今黎城也宋齊仍舊梁陳于交州置都督府隋初郡廢改為總管府唐初仍曰交州調(diào)露初改安南都護府至德初改鎮(zhèn)南都護府臣嵇璜
⑾ 后梁開平元年以曲顥為靜海軍節(jié)度使后顥弟全美代之繼以阮進楊廷藝楊紹洪矯公羨吳權(quán)楊主將吳昌岌吳昌文諸人蓋五代時隔絕中國自曲顥以下皆土人竊據(jù)其地
⑿ 越史略矯公捍據(jù)峰州阮寬據(jù)阮家陳日慶據(jù)唐林杜景碩據(jù)杜洞阮昌識據(jù)王槁阮圭據(jù)超類阮守捷據(jù)仙游呂獷據(jù)細江阮超據(jù)扶列矯順據(jù)泗湖范白虎據(jù)藤州陳覽據(jù)江布口是為十二使君始終三年卒并于丁氏其時在周顯德中
⒀ 宋史外國傳管內(nèi)十二州大亂部民嘯聚共起為寇盜攻交州光是楊廷藝以牙將丁公著攝驩州刺史兼禦蕃都督公著死其子部領(lǐng)繼之后部領(lǐng)與其子璉率兵擊敗賊黨境內(nèi)安堵交民德之乃推部領(lǐng)為交州帥號曰大勝王署其子璉為節(jié)度使
⒁ 宋開寶三年封丁部領(lǐng)為交阯郡王此封王之始傳其子璉及璿大將黎桓擅權(quán)漸不可制自稱權(quán)交州三使留后屢假璿名上表詔令桓遣送璿母子及其親屬盡室入朝時桓已專據(jù)其土不聽命至端拱元年加桓檢校太尉食邑十戶四年進封為交阯郡王真宗即位進封桓為南平王其子至忠苛虐國人不附大校李公蘊逐至忠自稱留后大中祥符三年遣使入貢因封公蘊為交阯郡王加同平章事天禧元年進封南平王淳熙元年進封李天祚為安南國王此立國之始丁氏黎氏李氏三姓皆因請予封崇獎亂臣固由國勢不振實本大義不明也臣和珅
⒂ 明洪武初安南王陳日煃來貢因即封之日煃卒國內(nèi)亂其大臣黎季犛篡立傳其子??永樂元年奉表朝貢言陳氏已絕??以甥紹祚遂封為王已而老撾國送日煃之弟天平至言黎氏篡奪本末詔責之??遣使入謝且請迎天平歸奉為王乃敕天平歸國命副將黃中等將兵送之而改封??為順化郡公天平入雞林關(guān)??伏兵邀殺之中等敗還因命新城侯張輔西平侯沐晟等率師分道并進討平之改安南國為交阯布政司設(shè)十五府轄三十六州一百八十一縣又設(shè)五州直??布政司轄二十九縣然蠻人自以非類互相驚恐數(shù)年之后簡定陳季擴冉叛至宣德二年黎利作亂明不能守盡撤軍民北還全棄其地利遂進貢求封正統(tǒng)元年封為安南國王
⒃ 明正德間安南國社堂燒香官陳皓作亂篡立都力士莫登庸起兵討之立黎灝之子譓以登庸有功封為伯爵既握兵柄逼納譓母潛謀弒譓譓遁居清華事聞明興兵討之踰年師不出登庸進代身金人遂封為都統(tǒng)譓后人維潭舉兵敗登庸孫茂洽奪其都統(tǒng)印亦進代身金人明封為王令莫氏居高平為都統(tǒng)兩存之
⒄ 永樂征安南其事近正然身假周公輔成王其何以服李犛之心哉臣王杰
⒅ 嘉靖時任仇鸞為大將軍與西套蒙古角不能一戟及莫登庸之事復以鸞統(tǒng)師但于關(guān)內(nèi)虛張聲勢未嘗有一卒一旅之出坐待登庸來進代身金人遂爾罷師蓋本無撻伐之志徒為恫喝之謀故以鸞之非材亦得登壇授鉞耳
⒆ 明永樂中既設(shè)交阯布政司李彬代張輔鎮(zhèn)之中官馬騏為監(jiān)軍騏墨而殘交人苦之三年間叛者四五起而黎利為最劇
⒇ (明于安南二役前以柳升陳智馬瑛方政不能力戰(zhàn)敗事交阯全省遂致淪棄迨后嘉靖時毛伯溫張瓚潘珍張經(jīng)余光汪文盛皆以本兵及督撫巡按彼此議論不同時將兩載迄無定計蓋由明之君太阿倒持故其臣亦選愞成習不能振作也)。(御制)
(21) 安南于明季入貢使人留閩未還大兵平閩執(zhí)送京師順治四年給敕遣還本國招諭令繳故明誥印赍送來京照舊封錫
(22) 吳三桂于云南謀逆時數(shù)年阻安南入貢之路多方脅誘黎維正不敢從逆具以表聞安南恭順有常此為恪守臣節(jié)之驗
(23) 順治十六年經(jīng)略大學士洪承疇奏安南國遣目吏玉川伯鄧福綏朝陽伯阮光華赍啟赴信郡王軍前攄誠納款
(24) 康熙五年黎維禧繳送桂王由榔敕命一道金印一顆維禧為上嘉之王封安南國
(25) 順治十八年加賞安南銀五百兩大蟒段二妝段二?段表里各十二康熙二十五年增賜表里二十為五十乾隆四十三年奉一閃諭于正賞外加賞蟒段倭段妝段錦段各段二表段二臣劉墉
(26) 康熙二年黎維禧入貢禮部以貢物不符會典請后飭遵得旨外國慕化入貢所進之物著即收納不必定遵會典乾隆四十三年復有加貢間或短少與例不符者毋庸計較之六年兩貢并進諭又康熙七年安南疏請旨以道里悠遠三年六年先后雖異敬恭則一如所請行
(27) 康熙十年安南國人阮福祿獲罪來投置旨以理不應受還該國王自行處
(28) 康熙二十二年邦扁雍賜安南國王黎維正忠孝守正二年日賜黎維裪南世祚扁
(29) 康熙三十六年黎維正奏牛羊蝴蝶普園地為鄰界土司侵占請清還南故旨詢云南巡撫知其地屬開化并非安地不準給與仍行文申飭臣董誥
(30) 雍正三年云南總督高其倬奏志載開化府文山縣南二百四十里至賭咒河為安南界今自文山至馬白汛祇百二十里即至鉛廠山下小江亦百二十里此外尚八十里雖失在前明但封疆所系應清勘立界得季久失旨安南累世恭順寧與爭尺寸之地況明之區(qū)其地果有利耶則天朝豈宜與小邦爭利如無利又何必與爭安彼民正以安我民耳嗣黎維祹兩疏陳辨維祹隨諭以失從前恭順之義無從施懷遠之仁惶恐感悔謝罪乃遣使敕諭王自悔執(zhí)迷詞意虔恭既知盡禮即可加恩況此四十里在云南為朕內(nèi)地在安南仍為朕外藩無所區(qū)別著將此地仍賜該國王世守之
(31) 乾隆九年安南番目黃福衛(wèi)等戕邊界守兵奉情實旨番目戕殺內(nèi)地兵丁律應斬決朕詳察案為誤殺且該國王即獻兇犯毫無袒護足見恭順之誠黃福衛(wèi)等從寬免死交該國王處治十六年安南兵目阮世魁誤殺土練亦以土目黃文棋禽獻恪守功令赦之兩次俱具表謝極陳感悚之悰
(32) 乾隆二十一年安南械送在番滋事之廣東民李文尤等十六人督臣奏安南僻處蠻陬同沾圣化不敢擅誅送歸請示足徵懷服之忱請將文光等照交結(jié)外國論如律
(33) 安南番船失風飄至永寧汛地方官撥兵守護給資送歸并收在船軍械于回時給還體旨以收械貯庫為非命即還之臣德保
(34) 廣西由隘距安南驅(qū)驢地方六十里向設(shè)閉禁乾隆九年開之又平而水口兩關(guān)通安南太原牧馬等處舊立鐵練橫江亦于逢五逢十日開鎖放行以惠商賈
(35) 乾隆四十六年往熱諭本年安南貢使到京著禮部堂官一人帶河瞻覲后遣令回國七月使臣阮維宏等覲于賞避暑山莊差賜國王幣使臣等有
(36) 乾隆四十九年仲珰上南巡安南陪臣黃仲政黎有容阮等于江寧迎駕孫生駐蹕龍?zhí)度召R京師喜報達列行在御皇元諸臣額喜稱仲政等亦在制詩有飛章報喜達行軒歡動中朝及外藩之句
(37) 屏翰賜安南國王黎維褍扁曰南交鈐以御寶并諭安南國扁額所用古稀天子之寶非朕自誇恐該國王不知朕意故以古稀說令其閱看即知朕意也臣紀昀
(38) 甲辰年八月安南貢使范阮達等在熱河祝壽預宴座間親為制詩灑翰今該陪臣瞻仰捧歸賜王黎維褍詩末句云撫眾和鄰綿奕葉長承朝澤萬千春蓋嘉彼篤心守禮望其帶礪永存孰意未及四年遂有維褍孫維祁失國眷屬來投之事
(39) 水口關(guān)之東北隘外溪河一道距龍州百二十里上年五月十二日地方文武巡哨至彼聞河外號呼甚亟見有夷官等帶領(lǐng)男婦老幼數(shù)十人向河北叩頭求敕詢系安南國高平府督阮輝宿長派侯黎侗迪郡公黃益曉因該國阮惠稱兵攻破國都嗣孫出奔避于山南下路因奉嗣孫之母妻眷屬逃避為彼追殺越壤投生情詞甚為迫切
(40) (龍州通判陳松都司陳洪順會同巡哨見安南嗣孫眷屬等被寇兵追殺無計可脫求救入隘正在盤詰間遙望隔河有百馀人追趕及見河北有內(nèi)地兵勇不敢過河隨即退去當將該國眷屬夷官老幼六十二名收入隘內(nèi)撥房棲止加以撫恤據(jù)太平府知府陸有仁等轉(zhuǎn)稟畺吏以聞)。(御制)
(41) 孫士毅孫永清聞報先后馳至龍州斗奧隘面向該國鎮(zhèn)目阮輝宿等手寫問條逐加詳詢據(jù)稱乾隆五十一年六月內(nèi)西山土酋阮岳兄弟兩次兵犯黎京嗣孫出奔阮惠欲劫王眷為質(zhì)以阻義兵因移避高平又遭劫殺保護眷口二百馀人登舟遠遁至博淰地方追兵日急逃至河邊阮兵約三四百人正在叩求救護而阮兵已至舍命奉王母妃世子各眷口涉水登岸其不及渡河者盡為所殺今奉王母之命情碩待罪天朝不肯被彼辱沒等語據(jù)奏始悉該國眷屬被難原委安頓上披覽深加憫惻傳諭該督撫等妥為優(yōu)加撫恤
(42) 莫登庸篡黎后黎譓遁居清華至其孫維潭破莫復興全藉其臣鄭檍之力嗣是鄭氏世執(zhí)國柄黎主僅亦守府然以數(shù)百天朝冊封之重不敢篡奪君臣相保者迄今年
(43) 廣南土酋阮岳于丙午歲六月?lián)k難托以攻輔臣鄭氏為名蓋志圖佔奪黎氏而先去其羽翼也
(44) 阮岳該國又稱為阮文岳阮惠又稱為阮文伻乃西山小姓非輔政阮氏一族臣福長安
(45) 阮惠所據(jù)之順化城即明所設(shè)之順化府以轄順州化州者也其兄阮岳舊據(jù)廣南乃占城國舊地后為安南蠶食者皆在該國西南瀕海
(46) 安南世封國印向為輔政鄭棟攘竊丙午夏阮岳兄弟攻破黎城鄭棟戰(zhàn)敗奔逃于路自盡國印遂至遺失棟雖并君行事尚能勉守臣節(jié)阮之勝鄭何異逐虎而進狼也
(47) 據(jù)阮輝宿供稱阮岳外示扶黎內(nèi)懷反側(cè)有供靖即貢整先隨阮岳攻駐黎城迨阮岳退去恐其泄計棄而不用嗣孫察其無貳委令帶兵討寇后阮岳偽將阮任領(lǐng)兵數(shù)萬復至整戰(zhàn)死等語而黎維□率族人等又稟稱嗣孫維祁襲位陰誘阮惠之叛臣阮整以兵入衛(wèi)整擅作威福維祁為所誘掖多行不義中外咸怨又與整謀議集兵搆難阮惠使其家將率兵入都討整之罪維祁為整所挾出奔整敗死維祁不知下落云云兩說互異然維□愚癡所稟出于阮岳等偽為則整之捍衛(wèi)黎氏以身殉節(jié)自屬可信其時阮岳等勢燄方熾整思以弱禦強又何異鵪之搏鹯也
(48) 丙午年阮岳等擁眾攻圍黎城國王黎維褍老疾不能堵禦府城失守維褍旋即世元臣彭瑞
(49) 阮惠既破走鄭梀故王黎維褍割又安之地許為犒勞并以親女歸之
(50) 黎維褍薨逝長子早夭維祁以嗣孫例應繼位以失去國印正在遣官赍表懇請補印賜封未及邀恩而黎城失守出奔山南由安廣道前進探知所在有兵涉越溪嶺至海陽道良才縣春蘭社又移至下洪府四歧縣潛匿村民之家十日五日另遷一處以防阮惠蹤跡又潛赴京北道諒江府以避害
(51) 阮岳于丙午六月攻破黎城以官民赴援退去至次年十二月阮岳偽將阮任領(lǐng)兵再入黎城又有土民卷簪即倦□與諒山藩目阮克陳搆隙戰(zhàn)敗克陳而歸附阮任倚作聲勢肆行殘燬于是宮室器用蕩然無存孫士毅奏報克黎城時目擊情形如是
(52) 黎維祁書稱上年四月中阮惠佔據(jù)黎城憯稱天皇帝紀元泰德而潘啟德所呈吳初致伊之書稱阮惠為王上后署泰德十一年是阮惠潛布腹心窺伺黎城已非一日而維祁尚不自覺也臣喀寧阿
(53) 據(jù)潘啟德稟稱阮惠見發(fā)去檄文即逃回故巢有夷官吳初阮惠封以大司馬帶兵佔守黎城凡一切事務(wù)均歸吳初調(diào)度
(54) 阮惠佔據(jù)黎城兵食不給派取民間銀錢米粟以供餉饋甚至索取婦女軍政不戢民多苦之
(55) 夷民稱阮岳令民間入城者人各出錢二三十文謂之人稅其窮蹙可以想見
(56) 從古用兵之道貴于先幾決策易于豫之利建侯行師其爻辭曰介于石不終日貞吉孔子系辭闡其理予每于用兵常持此道具見向所作四知書屋記中
(57) 安南自順治十七年黎維祺歸順至今百□年維祺傳維禔維禧維?維正維祹維祜維祎維褍至今維祁凡七世十王君臣之分久定
(58) (孫士毅初奏安南內(nèi)訌情形即有乘此機會(御制)。(??平后收其土地之意予以黎氏久事我朝最為恭順且中國幅員廣遠前古所無安肯乘人之危利其疆土諭惟熟籌妥辦俾黎氏國祚弗失斯為大公至正)
(59) 黎維祁致書孫士毅云固推予奪惟上所命士毅先得一旨正言書答東尾所云未喻內(nèi)地大皇帝四海家休戚相關(guān)之意天朝十七省新疆二萬里安南叢爾一隅得之不啻如太倉一粟安肯如前明見小收為郡縣維祁得書感激無地由其初不能仰窺語也覆載之心故有此
(60) 鎮(zhèn)南關(guān)屬龍州為安南切近孔道且時至五月蒸濕嵐瘴府城上軫念羈遠撫恤安存令移該眷屬于南寧居住
(61) 奉日優(yōu)旨黎維祁眷屬人等每加廩給俾得供用有馀又于秋未疋該賞給皮衣二十件及粗細綢布百三十馀王母祗受恭謝感泣不止
(62) 來投眷屬既安居南寧隨從夷官情碩留三人侍奉三人分作兩路回國傳信令嗣孫悉眷屬平善安心知感得奏允行安南向有三道由廣西鎮(zhèn)南關(guān)出口者為正路即現(xiàn)在進兵之道一由廣東欽州泛海過烏雷山至安南海東府乃唐以前經(jīng)行之道一由云南臨安府蒙自縣蓮花灘陸行至安南之洮江乃明沐晟出師之道今改從馬白一路更為直捷嗣孫之母派令黎侗阮國棟取道廣東阮廷枚取道云南以海旨各賞銀百兩黎侗等渡舶阮廷枚給以鞍馬
(63) 阮輝宿等稱安南向有五十二府內(nèi)十二府乃土目蠻酋所居實止四十府現(xiàn)在清華處四府十五縣宣光處三州一縣興化處十州二縣俱不肯降附又上路未降下路已降者安處四府十二縣山西處五府二十四縣京北處四府二十縣太原處八縣三州其上路已降下路未降者山南處九府三十六縣海陽處四府十九縣惟高平一府四州諒山一府七縣俱已降附至廣南順化二處本為阮岳所管早被佔據(jù)孫士毅因取全境舊圖令輝宿分別標識其已降者涂藍未降者涂粉附摺進呈
(64) 路出上諭孫士毅黎侗等分關(guān)尋見嗣孫后若能恢復于迎春時即遣此次通信陪臣給以符驗庶不為土酋誑害固由圣心柔遐恤難益欽睿慮之周密也
(65) 安南高平諒山等郡與內(nèi)地接壤阮岳恐天朝進討先誘令二處服從因奪凡諭孫士毅檄知各該鎮(zhèn)目以阮岳等恃強侵黎氏舊臣理應協(xié)心助??何得甘心從彼現(xiàn)在已派大兵興師問罪該鎮(zhèn)目等倘能改邪歸正拿獲阮岳阮惠不但轉(zhuǎn)禍為福必邀首就大皇帝厚賞若不知悛悔則自貽伊戚自必誅夷如此剴切諭知庶可以斷阮眾咽喉而壯黎氏聲勢嗣經(jīng)潘啟德稟稱阮惠等心懷畏懼遣人探信因見檄文十分戰(zhàn)慄即招呼親信黨羽逃往富春地方將黎城讓出臣阿揚阿
(66) 孫士毅于關(guān)外沿途地方懸掛檄文各處紛紛呈請愿效前驅(qū)并據(jù)黎維祁書稱檄文到日開示大義祁及文武臣等捧讀再三不勝感泣仰見之亦天德下顧恤孤繼絕之誠溢于言表國人聞悲憤激昂日徯王師之至
(67) 黎城既已殘破維祁次弟□郡公維袖三弟□郡公維祇同逃避難維袖至宣光興化地方輿夷目黃文桐拒守后宣光為彼攻破將維袖獲送黎城被害維祇由太原京北一路至波蓬廠阮惠暗遣刺客來戕得廠民敕護身受多傷幸而未死
(68) 牧馬土司閉阮侓閉阮豪見天朝大義聲討剴切檄諭又因感念黎王舊德招集土勇將偽督同阮遠猷偽該騎朱廷理并阮遠猷之弟阮文爵朱廷理之仆朱文奏等四人縛送進關(guān)詢據(jù)阮遠猷供稱曾中鄉(xiāng)舉補為知縣丙午年阮惠攻取富春降順用為掌管文墨之事授牧馬鎮(zhèn)督同之職其弟文爵并未授官又朱廷理供稱平時學習刀筆考取中書曾為將吏小職丁未年隨阮整攻討山南為彼所獲因授牧馬該騎之職并詢悉嗣孫蹤跡孫士毅即令陪臣阮輝宿寫信交阮文爵朱文奏二人前赴處東一路探訪嗣孫實在存亡確信先將阮遠猷朱廷理牢固監(jiān)禁暫緩刑誅俟阮文爵等二人回報再行酌辦
(69) 黎維祇久居波蓬廠為廠民李宏旺從平孟隘送入內(nèi)地孫士毅以維祇系嗣孫之弟可以號召義兵以分其勢若留在內(nèi)地于事無益現(xiàn)在土田州岑宜棟領(lǐng)兵從歸順州出口會同安南保樂州赴??維祇既到歸順即令就近隨同岑宜棟前赴牧馬等處糾約義勇以壯聲勢李臣綬
(70) 先經(jīng)遣從云南出口探信之阮廷枚回至內(nèi)地據(jù)稱訪知嗣孫在春蘭社潛匿前往見面將節(jié)次優(yōu)恤伊母恩旨令其閱看并詳悉告以大兵不日進??為其復國緣由取有維祁回稟督臣懇代膜奏謝恩并帶回與其母家信其母亦喜泣拜知感格外恩施
(71) 孫士毅于龍州接稟阮岳遣文淵州夷目黃文球阮廷璉叩關(guān)進貢即親抵鎮(zhèn)南關(guān)登門面斥以阮岳侵佔黎城正在奏請大皇帝調(diào)兵進??不思悔罪自新迎還故主保全性命尚敢瀆懇納貢我大皇帝行事萬世瞻仰豈肯聽其恃強干分爾等曾為黎氏職官一旦反面事仇為之叩吁本應立拿正法念微末不足治可歸諭阮岳禍福轉(zhuǎn)瞬惟其自取文球等伏地戰(zhàn)慄踉蹌而去上嘉士毅曉事得體特加賞賚
(72) 安南文淵州夷目阮廷沛攜帶該州印信挈眷屬等八人越嶺至隘口求見國母詢知為黎維褍所授文淵州目今阮惠遣黃文球來居此任廷沛失職無歸故越境而來按其情詞自非全出于懷舊之誠然歸路已絕亦可保其毫無詐偽若麾之使去祗為廷沛一人分別誠偽而交人聞之以為既已檄降復拒而不納適以阻其面內(nèi)之心于全局未為盡善且廷沛既不能拒文球足知毫無能為即留之內(nèi)地不過多一夷人曾何足為輊重因準令進見隨嗣孫之母
(73) 孫士毅與許世亨籌辦進兵事宜必須大集兵力則阮惠聞之心膽愈虛易于成功先經(jīng)節(jié)次分駐各關(guān)隘廣西兵已有四千名再添調(diào)一千名令總兵尚維升帶領(lǐng)并檄調(diào)廣東兵五千名令總兵張朝龍李化龍帶領(lǐng)共一萬名足資驅(qū)策出關(guān)后以八千名直搗黎城分路按捕首惡二千駐劄諒山以為聲援其鎮(zhèn)南平而等關(guān)隘另于廣西附近各營抽調(diào)分布以壯軍威并有土田州岑宜棟安南保樂州土官農(nóng)??N各帶土兵二三千名情愿隨營投用其云南烏大經(jīng)帶兵五千名取道馬白協(xié)??所有官兵口糧及賞給廠民諒山等處銀兩米石多為豫備源源接濟并令孫永清駐劄邊境詳妥料理迅蕆大功按大賭咒河為內(nèi)地與安南分境處椿臣達御制
(74) 孫士毅奏十月來天氣晴霽道路漸乾一切夫糧督辨無誤惟續(xù)調(diào)之粵東官兵五千名須至十一月間始能到齊若至彼時進??未免太遲因會同許世亨督率將備帶領(lǐng)粵西兵丁于十月二十八日卯時祭旗開關(guān)按隊啟行其張朝龍李化龍所帶粵東兵亦陸續(xù)到營前進
(75) 南渙鎮(zhèn)總兵張朝龍左翼鎮(zhèn)總兵李化龍二人均系上年隨同??蛋财蕉ㄅ_灣成功后?用并賞巴圖魯名號圖形紫光閣者自能倍加奮勇更為得力因派令二人前往帶兵
(76) 先是諭云南提督烏大經(jīng)帶兵出口協(xié)??而總督富綱屢行自請前往因思軍營事權(quán)必須專一庶眾人知所稟受共加奮勉不致有觀望之慮富綱系滿洲職分又與孫士毅相等斷無隨同孫士毅辦理之道亦無一營兩帥之理因再四申諭此事專責成孫士毅一人調(diào)度因富綱先已出關(guān)遂即令在都龍地方駐劄接應糧餉
(77) 上年七月內(nèi)安南諒山處世襲藩臣守隘阮廷璉文淵州阮廷旺阮廷裁脫朗州阮龔鼎阮廷容七泉州阮廷鼎阮廷佃溫州阮廷造阮廷琰文蘭州何國憑農(nóng)公好祿平州韋福權(quán)黃廷璨安博州韋福瑤韋福本及七州人民等連名具呈情愿統(tǒng)率七州義勇效力前驅(qū)并繪地圖呈獻蓋安南夷眾多有先經(jīng)脅附后見天朝檄文聲威壯盛知阮惠等勢孤斷難成事故去逆效順碩為前驅(qū)以為將來免罪之地伊等均系土著熟悉道路驅(qū)策尤為得力因準其從軍進??所謂因其眾而用之也
(78) 夷目阮輝宿等告稱安南送星福山等廠距關(guān)祗數(shù)十百里不等廠民強悍人數(shù)眾多若招徠協(xié)??最為得力孫士毅因密令道員陸有仁知府林虎榜暗遣土人前往知會旋據(jù)送星廠頭人張?zhí)旌竦惹矎S民江朝英陳忠越嶺進隘面見孫士毅稟請碩隨天兵征??孫士毅諭以現(xiàn)在須俟水陸大兵數(shù)十萬到齊方許一同進發(fā)尚需時日爾等若能趁此知會各廠齊心先行攻殺迎復嗣孫則不但為安南仗義并為天朝出力將來必倍有恩賚因書檄數(shù)紙令其帶往傳示
(79) 江朝英等稟稱傳檄諭知眾頭人等自必踴躍但安南連年荒旱米糧昂貴今廠民數(shù)萬人前去攻??需糧甚多若搶奪地方米糧又恐轉(zhuǎn)堅夷民脅附之心相助抗拒等語因諭以即行奏請發(fā)米三四萬石存貯關(guān)內(nèi)陸續(xù)應付以資口食
(80) 又諭朝英等若果能出力成功即當奏請大皇帝敕令黎王寬免爾等十年廠稅并懇職更賞給頭人頂帶俾爾等生計益饒且得有官為體面朝英等聞言倍加欣喜叩頭而去
(81) 潘啟德者向任安南諒山鎮(zhèn)目其初亦為阮惠心腹后接奉發(fā)去檄文即去邪歸正具稟覆稱愿糾督本鎮(zhèn)兵甲力圖克復并請發(fā)給憑信以便集兵迎請嗣孫歸國察其情詞真摯似非虛飾因即允行后又不從吳初誘嚇終始從軍鄉(xiāng)導出力尤為夷目之能革心者臣鄒奕孝
(82) 廠民等聞信無不爭先效用但恐其散漫必得一統(tǒng)領(lǐng)之人居中調(diào)度方有所秉受略知紀律不致為彼所乘孫士毅因面諭阮輝宿等前赴廠上統(tǒng)領(lǐng)客民進發(fā)乃阮輝宿黃益曉畏蕙太甚涕泣吁求不敢出關(guān)因訪有二十年前在龍州署內(nèi)于辨理刑名之幕友林際清其叔向在廠上因年老乾隆三十六年招林際清到廠照料其人在廠有年為人正道頗能壓服群情即令龍州通判作札招致嗣接林際清回信力任攻??之事所言井井有條即給發(fā)印札令其督率廠眾尅期前進奏到奉果能旨即賞給知縣職銜如將來成功并即以實缺銓補
(83) 孫士毅奏有廣東巡洋把總許昌義帶兵四十名遭風至安南乂安地方經(jīng)夷目撥給口糧分作兩次送至軍營詢據(jù)許昌義稱黎城內(nèi)有兵眾數(shù)千每日操演并稱富良江造有大船每船兩旁設(shè)有多漿船內(nèi)各架大炮操演時令該把總在旁觀看并誇示二三十斤生鐵炮子此不過阮惠緩兵之計其后官兵渡江并未見用此大炮阮惠虛張聲勢殊為可笑上披奏燭其情形諭孫士毅母令許昌義傳說煽惑軍心
(84) 先是奉大經(jīng)旨令烏帶兵五千名由馬白一路出口與孫士毅遙為聲援以分其勢不必為深入之舉嗣據(jù)孫士毅奏黎維□稟內(nèi)有阮惠留家之語恐阮惠聲言歸巢己從富春潛來黎城抗拒應與滇省官兵兩路夾攻因即傳合使諭烏大經(jīng)由宣尤一帶進攻與粵兵會阮惠首尾不能相顧迅速蕆事
(85) 容辭上以此次進兵致討興滅繼絕原屬義不若因為其國多集兵馬廣費錢糧稍形德色轉(zhuǎn)非束兵天朝字小之道申務(wù)須約丁不可絲毫擾累臣諭孫士毅伊齡阿
(86) 孫士毅奏統(tǒng)兵出關(guān)之先申明紀律不許兵丁擅入該國民居妄取一草一木恐該國無知不以為德而反以為怨深契圣心傳旨嘉獎
(87) 孫士毅原請廣西兵五千名出關(guān)之時帶領(lǐng)現(xiàn)到者三千八百名維時廣東兵五千名已到者亦止五百名因在諒山停留二日繼慮再為少待未免示之以怯遂即日遄行前進沿途夷民無不歡迎道左若獲更生
(88) 孫士毅與許世亨等于十一月初一日由諒山分兵兩路而進沿途探聽蹤跡阮眾于遠處瞭望見官兵彌滿山谷不知多少無不喪膽潛逃不敢攖鋒凡遇險阻處孫世毅即與許世亨下馬與官兵一例步行弁兵見之人人踴躍思奮
(89) 大兵一由枚坡一由江漢枚坡一路徑甚叢雜又分支由苔高菊椿在嘉觀會齊有土官潘欽允黃玉伯率土民迎降其江漢一路由仁里唐甲枚梢枕榔等處前行中有母子嶺及畏天關(guān)乃險要處所彼已先逃官軍按隊前度由畏天關(guān)至訶■柱右一路直達先麗芹驛臣阿必達
(90) 諒山乃宋廣源州狄青夜度昆崙關(guān)破儂智高之地
(91) 黎維□及安南文武夷官民人等投稟三件稟內(nèi)歸惡黎維祁贊美阮惠而以維□為已故國王維褍之子以次當立并以維祁不知下落請接伊母眷回國惟求□為天朝罷兵云云詢之隨來之陪臣黎侗云維人癡呆已經(jīng)投順阮惠阮惠以其易于愚弄假之出名等語孫士毅以原稟原供入告上以該國臣民之稟自系阮惠一人偽造即黎維□無論為愚為黠既己身在黎城隱忍茍存即不得不為阮惠所指使即使阮惠為此小譎豈遂以為可施愚弄不過習于明人駐兵聽勘之為冀緩我大兵以茍延旦夕而已宣示軍機大臣并傳諭孫士毅咸仰圣心洞矚情偽睿智無遺
(92) 上年九月內(nèi)孫士毅奏黎維祁雖無消息而伊弟黎維祇現(xiàn)在廠上若令黎維祇暫主國事迎回眷屬以待維祁之出即已蕆事等語祇暫上以維祁系該國長孫例應承襲今若令維主國事將來弟兄之間又多一番周折即使維祁終無下落尚有維祁之子維詮系黎維褍嫡曾孫現(xiàn)在南寧安居自應俟事定后立維詮為國王俾延世祚不允士毅所請既昭君臣之分兼全兄弟之好大舜之明物察倫圣人合契矣
(93) 本朝敕封安南國王凡六次康熙五年遣內(nèi)國史館翰林學士程芳朝禮部郎中張易賁封黎維禧二十二年遣翰林院侍讀明圖翰林院編修孫卓封黎維正五十八年遣內(nèi)閣中書鄧廷哲翰林院編修成文山兵科封黎維祹雍正十二年遣翰林院侍讀春給事中李學裕修撰陳封黎維祜乾隆二年遣翰林院侍讀嵩壽倓封黎維袆二十六年遣翰林院侍讀德保大理寺少卿顧汝修維?封黎維褍蓋黎氏十王維祺維禔以國初以早卒未及封也舊例官引冊封外國正副使由各衙門保舉四品以下見命往假一品服以重其選此次以總督親赍敕印冊封寧恩禮更為隆渥臣海御制
(94) 本朝定例朝鮮琉球安南諸國請封先由王嗣自行奏請下禮部議遣正副使赍敕前往至該國行冊封禮禮成嗣王復遣陪臣奉表備物至京師謝恩上年十月內(nèi)既得孫士毅出關(guān)之奏予念仗順申討事在必成定能重立黎氏照舊冊封雖事關(guān)體制而禮貴因時莫若于克復黎城之時即將黎維祁冊封為安南國王俾得早服滎寵以系屬夷地人心用杜覬覦之漸且以省其表謝輸貢之勞用示體恤亂馀勞瘠可培屬藩國脈
(95) 大清會典載外藩印信例用金涂銀印駝紐前因阮惠搆亂該國舊傳印信遺失將來事定后補給恐與舊印無別令禮部預行鑄造于篆文印字內(nèi)筆畫稍為易換以免將來遺印復出新舊淆混永昭信守若舊印尚可尋求則在黎氏已非吉祥之物令其送京銷燬
(96) 冊封外國敕書例由內(nèi)閣撰擬昨內(nèi)閣撰進敕書予親加改正于此役柔懷奠定之意及已后恭順藩維撫綏國人深培元氣念艱難而??祦V諄復再三中有溯百三十年之職貢寧不念其祖宗披一十三道之與圖初非利其土地之句更為正大得體
(97) 孫士毅胸有成竹力肩鉅任自請出關(guān)進??原當為搗穴擒渠之計但念廣東大兵勢盛克復后黎氏受封國有攸屬一時郡縣盡皆返正阮惠窮蹙若不與一生路該處南達暹羅西界老撾南掌山深海遠勢必逃竄到處又須追捕勞我兵力且令他國因此有事殊非正理因諭富綱如或阮惠見官兵威勢不敢投廣東軍前或前至云南邊界求降富綱可以聽納面諭以慈周仁覆不棄鯤鮞尚可代為奏請寬恩網(wǎng)開一面照從前黃公瓚之例貸其一死量予安置此亦別計要以為該國杜后患之意
(98) 我?guī)煼值啦⑦M后一路見新筑木寨掘壕插竹似欲為堅拒計而兵到輒逃棄柵不守無從蹤跡根由夜間于深箐中緝獲阮文廷等八人訊知彼聞大兵分路是以將眾撤回總在壽昌市球富良三江堅禦
(99) 總兵尚維升副將慶成等帶兵千二百于十一月十三日五鼓抵壽昌江
(100) 彼于壽昌江結(jié)浮橋眾屯北岸兵到退回渡者尚數(shù)百人南岸復蟻聚無數(shù)
(101) 我兵開放鎗炮趁勢追??刻將浮橋擠斷千總廖飛鴻不知前進落水同兵丁二十馀人超筏直上一無損失臣阿肅
(102) 是夜重霧?漫大師鞣膊被傷死者不勝計算遂過壽昌江
(103) 總兵張朝龍領(lǐng)別隊于十三日行至三異柱右地方遇對坡阮眾樹黑旗擂鼓蜂擁前來朝龍率參將楊興龍游擊明柱等痛??生擒奪獲糧械鉛藥旗幟甚多弁員張兆璠領(lǐng)廠民義勇等藏于壽昌江下游樹林亦有斬獲
(104) 游擊張純從嘉觀一路進??彼于山梁寨拒有紅帽夷目領(lǐng)眾來撲我兵奮殺彼遂敗竄其紅帽夷目中鎗落馬身死張純遂追至訶■與張朝龍柱右之師合力??殺
(105) 游擊劉越以兵二百伏穎繼地方十四日黎明見有數(shù)百人奔過其地猝遇大兵倉皇無措俱跳入溪河其地水勢甚深兩岸樹箐陰翳投下者淹斃幾盡臣胡高望
(106) 副將慶成守備黎致明以兵三百截路見騎馬者三人竄入夷村發(fā)伏圍擒一為偽指揮黎廷一為偽內(nèi)衛(wèi)栗全均帶兵眾其一為陳名炳乃舊偽高平府督既降復叛者初孫士毅抵鎮(zhèn)南關(guān)來降之諒山督潘啟德稟報有阮黨協(xié)鎮(zhèn)陳名炳帶兵來攻諒山士毅即出關(guān)劄營距諒山七十里正發(fā)兵間潘啟德差同名炳所遣夷目到關(guān)稱名炳一路見張掛協(xié)力天朝檄文甚為??懼情愿一心歸順同啟德進??隨入關(guān)叩見伏地認罪士毅加賞給劄令回糾義勇隨兵名炳叩謝忻忭而去嗣為阮惠留守黎城之偽大司馬吳初寄信哄嚇啟德不為所誘繳信出首而名炳反覆仍回黎城士毅奏聞諭令務(wù)擒正法名炳在彼黨中尚能用兵叛歸后阮惠拘質(zhì)其妻子仍加任用柱右之敗即名炳領(lǐng)兵未及俘獲至是為慶成所縛名炳望見士毅惟自稱負心祗求速死更無別語當即于軍門斬首名炳乍降乍叛首鼠兩端方自詡為得計孰知得天網(wǎng)恢恢終難倖免最為快意之舉事圖魯聞旨慶成黎致明俱賞戴花翎加巴號
(107) 十五日由三層山前抵市球江對面兩崖坡嶺阮眾為數(shù)頗多一見官兵施放鎗炮甚為烈密然水面廣闊火器之力僅及半江而止我?guī)熀翢o傷損
(108) 我兵進至北岸因地形低下仰攻稍難士毅世亨令速拿墻遮駐立即壘成少憩彼見我不得地利大有自高壓下之勢屢從浮橋及駕小船沖突前來我兵若將浮橋斫斷似示之以怯而江面無舟可渡欲結(jié)筏則火器甚緊筏無障蔽形勢險阻不得不以計勝
(109) 市球江勢繚曲非耳目所能及因令義民陽于右畔搬運竹木搭架浮橋作欲渡之狀使彼專意相持不暇他顧臣謝墉
(110) 探得江左畔二十里外水勢稍緩徑途距遠密令張朝龍率兵二千因義勇導路暗帶乾糧夜半于其地以農(nóng)家小船陸續(xù)暗渡朝龍留兵五百占據(jù)江口以千五百前進士毅又令李化龍以兵五百亦從此路接應
(111) 十七日丑刻我兵乘筏直進勇氣倍增阮眾竭力堵禦適張朝龍之兵已渡抄出后路身先士卒直上山梁喊聲震天拿墻而進彼不知大兵從何而至驚魂喪膽棄寨奔逃頃刻蕩凈
(112) 天明后江岸創(chuàng)夷江波漂沒積尸約及數(shù)千而生擒解到者五百馀人交隨營文員訊明情節(jié)其附近村民為彼逼脅在營樵汲者上體二好生寬宥俱照軍律割去右耳放回此外四百十三人均系持械拒格王章嚴肅駢行正法
(113) 兵貴謀勝古人沙囊木罌是也上每用兵宵旰籌畫因安南有三江之阻尋求諭令于地利相持不能迅速處可于上下游間道潛渡仰見圣謨廣遠典學崇深兵法史書無不貫串臣吉夢熊御制
(114) 予既思得間渡之法命軍機大臣寄信馳諭孫士毅知之不數(shù)日間而市球江之捷已至所行不約而合足徵任事必有同心
(115) 壽昌市球既捷三江已越其二十九日兵臨富良江忽見江內(nèi)舟艦盡數(shù)拘收南岸并沿江之竹斫伐俱盡使我無可編筏
(116) 據(jù)迎投人等稱阮惠原守黎城不過兵六七千人聞進??之信又從巢調(diào)到七八千人昨因壽昌之敗抽調(diào)六千人赴市球抗禦十七日薄暮有眾一二千帶創(chuàng)敗回入富良江屯內(nèi)守拒孫士毅到時見彼或在江心或在彼岸施放大炮不絕雖人數(shù)甚多然形勢忙亂知其已無固志矣
(117) 我兵于遠岸尋獲小船竹筏各數(shù)只載兵百馀驟進江腹奪獲一舟遂配載兵二百馀人乘昏黑中不能辨別多少鼓枻直進遂得渡江前西師之役阿里袞援舒赫德乘夜進兵已效之方再用再捷孫士毅曾為軍機章京想心記其事故能仿而為之
(118) 二十日五鼓兵達富良江兩岸屯聚之眾乘勢痛戮奪得小舟三十馀更番駕駛來回數(shù)渡載過兵二千分路??殺無算
(119) 有十馀艘載約三四百人于江心順流欲去張純率小舟迅追已及回舟拒敵我鎗炮猛烈多擲火毬但見紅光飛舞江面各舟頃刻焚沉舟中無一得脫
(120) 舟未沈者有二鉤至岸傍舟內(nèi)人俱為鎗火斃命獲木箱庋印辨認篆文一為興化鎮(zhèn)一為龍普侯一為指揮高采皆彼中用事遣守黎城者詢來投人此十馀舟俱受偽職之弁目
(121) 黎氏族人及百姓等俱出城跪迎既懾軍威復感圣澤咸稽首歡喜請孫士毅入城懿臣王修
(122) 孫士毅與許世亨帶將弁數(shù)人輕騎入城查看周圍土壘上種叢竹內(nèi)有磚城二座其舊宮室俱為蹂躪蕩然無存安撫畢即刻出城回營兵丁無一人入者
(123) 黎維祁藏匿處距城不過一二程因阮惠黨與尚多恐為其所害不敢出頭是夜二鼓方來見孫士毅九叩恭謝天恩感激不可名狀
(124) 孫士毅奏黎維祁母妻眷屬人等尚在南寧維祁現(xiàn)令親信陪臣迎回士毅知會孫永清禮送出關(guān)一路檄臺站官兵防護
(125) 毅恭冊封安南國王一月敕印先已郵致孫士赍黎維祁于十二十二日遵照舊定儀注受立乃冊成禮具摺恭謝維祁以王孫嫡長倫序當懦弱委靡毫無能為適丁阮惠之禍一身在外轉(zhuǎn)徙民間老母弱子投依上國于所皇上特申大義俯諭夷民革心歸正忠事并為存恤羈孤訪求播越不利其尺地一民不惜多費錢糧士馬特命封疆大臣建功將佐扶義而南鼓行按堵迅渡三江一正海國倫常重立黎氏社稷維祁初聞德音但有感泣匿身畏首曾無尺寸自效洎城復身歸三日之間盭綬膺身章紱被體無國而有國無家而有家此誡生死肉骨之矣高厚者恩莫名銘臣茅元
(126) 黎維祁聞發(fā)兵討罪重毅代封立國之旨即具稟孫士奏請于受隆五封后親身入朝謝八旬恩經(jīng)孫士毅諭以乾十五年圣主萬壽可親赴京師隨班祝維祁釐并具奏聞其來皇上命俟該國全境就平能以自立準朝蓋以惠綏荒服加體恤而期奠安來朝出自誠心暫緩示之德意與前代德不能懷力不能致乃索其代身金人者相去奚啻霄壤
(127) 唐長慶中安南都護阮元喜以城當逆水州人多出叛逆改建今城
(128) 安南天威涇唐咸通時都護高駢所鑿今其地尚存駢以新走蠻寇鑿此志功命名天威用自夸大其時以五管遐裔孤懸海外南詔土蠻相糾入寇陷城殺吏民二十萬人徵兵半天下甫能驅(qū)退瘡痍末起侈然自雄若江今日之仗義申討興師萬馀人閔期二十日三飛渡而前孤城不攻自破真天威也
(129) 孫士毅得黎氏舊存自城至廣南路程圖進呈并奏現(xiàn)在振旅前進臣錢棨
(130) 阮岳屢勸阮惠不可違逆羅前天朝以此兄弟不協(xié)其巢荒遠海道可通暹已旨令粵省督撫檄曉暹羅倘阮惠奔投不得容受一隅追蹙飛走路窮佇俟迅掃巢穴以長纓系之
(131) 奉及一旨孫士毅力肩重任調(diào)度有方不月即已迅奏膚功克副委任著加恩晉封為一等謀勇公并賞戴紅寶石帽頂以示優(yōu)眷許世亨隨同征??奮勇可嘉著封為一等子用昭懋賞
(132) 前后純賞恩諭尚維升賞戴花翎游擊張巴圖魯號即以副將升用副將邢敦行參將海慶楊興龍都司劉光國黑子虎彪守備張云道員宋文型知府顧葵陳玉麟俱賞戴花翎都司陳元??珠敦守備郭升榮劉永泰七十九千總陳洪順路世遜甘雨民廖飛鴻馬正強俱賞戴藍翎廠民李宏旺林槐瑞徐紹富俱賞千總頂帶陳秉鈞何景昌魏榮標馮陶曾君元俱賞把總頂帶其在事出力鎮(zhèn)將文武員弁俱查明等第從優(yōu)議敘各路官兵俱屬勇往賞一月錢糧較眾出力者賞兩月錢糧中有曾在臺灣凱旋者再加賞一月錢糧
(133) 安南一役斷自戎行圣心凡調(diào)度儲偫應務(wù)酬幾申嚴賞罰鼓舞赒恤難人激勵夷眾洞矚情形扶立懦志一切皆由里如睿畫自指京師至黎城一萬一千一百六十在目前之掌上細批答不移晷刻馳施行諭日或再三光明正大密周詳諸臣遵奉迅臻耆定臣嚴福
(134) 予以君臣定分大經(jīng)大法且久服滋恭懷柔逮遠故為此不得已之舉幸蕆成功申之歌詠用昭名義所存并志行間勞勚
(135) 予自臨御以來兩定準部一平回疆再取大小金川以及靖臺灣降緬甸而滅王倫蘇四十三田五三事不與焉三十馀年之中武功告成者凡七茲仰荷此后上蒼眷佑復有戡定安南之師既藏功美善惟愿更無用兵之事日深兢惕與中外億北共享升率耳
尚有坡陀徑,緣溪三四亭。
酒簾招客醉,麥壟向人青。
坐出諸花杪,風來遠籟聽。
田家與僧舍,渾不界畦町。
覆盎城南路,村村映綠楊。
花迷韋曲宅,橋指斛斯莊。
雨洗菰根白,泥牽荇蔓長。
行行方罫影,穿破翠中央。
合抱千竿竹,周遭萬柄荷。
畫欄斜日倚,小艇亂云過。
偶向回汀憶,題來斷藁多。
誰能裁匹絹,寫出舊煙波。
同游追昨夢,一瞬廿三年。
石瀨非垂釣,蒲團漫話禪。
鬢絲春水照,鞭影夕陽煙。
風皺衣襟起,瑽琤響萬泉。
神天之外更無神,何故愚頑假作真!
只為本心渾天卻,焉能超出在凡塵。
粵西叢莽,夙有伏戎,而巡撫鄭文老病好佛,一以姑息掩飾為事,致慶遠、思恩、南寧土寇蜂起,而花縣逆民洪秀全,糾合馮云山、曾玉珩、蕭朝貴、楊秀清、韋昌輝、石達開于三十年六月蓄發(fā)倡亂于桂平縣之金田村。上調(diào)固原提督向忠武赴粵,旋命前滇督林文忠暨提督張武壯往,均薨于道。乃命前江督李文恭為欽差大臣,而以前漕督周文忠署廣西巡撫,會辦軍務(wù),師行不利。咸豐元年,逆擾至貴縣武宣垂入象州境,二月命廣州副都統(tǒng)烏武壯幫辦軍務(wù)。三月李文恭病,命大學士賽為欽差大臣,賜以遏必隆刀,由部庫、內(nèi)庫各發(fā)餉百萬,率都統(tǒng)巴清德,副都統(tǒng)達洪阿,侍衛(wèi)開隆阿,總兵長壽、長瑞,軍機章京丁守存、聯(lián)芳,火器營烏蘭都,率京兵出都,命鄒壯節(jié)為巡撫。四月李文恭薨于武宣。五月烏武壯敗賊于象州。六月賽相至粵,敗賊于桂平之新墟,七月又奪其雙髻山,八月破賊于風門坳。已而向忠武失利,達武壯與烏武壯不合,亦小衄,賊乃竄陷永安州稱偽號。九月賽相移營陽朔,+月烏武壯大敗賊于莫家村,遂合兵圍永安。烏武壯謂賊勢悍猛,堅忍不宜與戰(zhàn),宜開長壕以困之。向忠武主圍城缺一之說,以與之抗。至二年二月十七,賊果從缺處沖突潰圍,戕我總兵長壽、長瑞、董先甲、邵鶴齡,走牛角搖山、出馬嶺,竄六塘墟以撲省城,而我兵之圍永安者,反在后。烏武壯提兵疾趨追及之,受炮傷足陣亡。省城被圍者三十一日。四月賊棄省圍,走興安以攻全州。都司武昌顯力戰(zhàn)卻敵,賊以地雷破城,闔城殉難,并焚壽佛寺。全州踞湘水之上流,若逆蹤由永州、衡州進,順流可達長沙。時江忠烈從烏武壯軍出,繞出賊前,駐兵蓑衣渡,伐木為堰,伏兵西岸擊賊舟,斃偽南王馮云山,賊乃山東岸以趨道州。提督余萬青棄城走。六月連陷江華、寧遠,江華訓導歐陽復罵賊死之,遂陷嘉禾、蘭山,以撲桂陽州。知州李景詔,李惠人中丞之子也,御敵陣亡,二十九日城遂失。七月陷郴州踞之,別遣偽西王蕭朝貴、李開芳率悍賊二千人,由永興、茶陵、醴陵以襲長沙。河北鎮(zhèn)王家琳率兵堵安仁,聽賊過不擊。時總兵和春、常祿、李瑞、德亮俱尾賊后。七月廿七陜安鎮(zhèn)總兵福誠、金塔寺副將尹培立御賊于南城十里之石馬鎮(zhèn),夜被襲陣亡。廿八日遂抵城下,始匆促閉城。長沙地勢東南高而西北低,南郭人煙繁富,官紳議修土城以蔽之,本以衛(wèi)民而不啻??埽\至踞其中,我兵轟蕭朝貴殪之。九月洪逆全股繼至,穴地以發(fā)地雷者三次。九月二十九日轟缺奎星樓,參將張協(xié)中槍陣亡,副將鄧紹良大呼躍殺,得保全城。十月初二轟缺金雞橋。十月十八日又轟魁星樓,俱堵之,不能入。我援兵漸集,繞圍土城,賊惟西南可以渡湘水。先是有兵扼對渡龍飛塘,已而撤去,賊乃結(jié)浮橋以渡。十九日解圍去竄寧鄉(xiāng),入益陽,由臨資口擄船以渡洞庭,撲岳州。湖北提督博勒恭武先三日棄城走,岳州遂陷。當賊之初至長沙也,賽相縋城入,憤甚,日督責諸將剿賊,已而改命徐廣縉,各將官坐以待徐,徐至湘潭不進,總督程矞采又居衡州以居中策應,入告不肯來湘。湘中前署撫駱,因有蜚語,故朝命授云南撫張,撫湘龍飛塘,防兵之撤。人疑當軸以南城三次被轟,困賊于土城中,終恐急而致缺,乃撤是兵,亦圍城缺一之策也。然賊自困土城后,由七月廿八至十月十九,合八十一日,糧藥已盡,新附者漸散,實不過萬人,賊勢已蹙。失此不殲,一入長江,乃不可制矣。
蓄發(fā)逆謀深,妖氛出桂林。
連營猶自衛(wèi),狂寇已長侵。
虎豹縱橫勢,貔貅去住心。
瀟湘秋月自,殺氣竟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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