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暗王室,梟鏡戕蜀川。
夔門已下如破竹,成都一發(fā)千鈞懸。
縣令告內(nèi)江,內(nèi)江告蜀府。
散金百萬,感激軍伍。
忘身殺賊報天子,在天之靈仰列祖。
不然疆場豕突玉石焚,為賊守財徒自苦。
徙薪曲突謀不庸,賊兵蜂屯蟻聚來環(huán)攻,炮車奮擊摧崇墉。
守陴奔竄四門陷,遠近烈焰天俱紅。
是時神京適殘破,鼎湖龍去難攀從。
街衢廛市盡膻穢,灰燼廟社移鐘鏞。
兩地生靈盡涂炭,蜀都千里萬里不欲留兒童。
血人于牙,談笑殺戮,吾生爾生族爾族。
幽囚臣僚列枷杻,脅以刀鋸誘以祿。
赫赫華陽公,嚙齒裂兩目。
有口吞賊輩,豈肯食賊粟。
呼聲未絕身首分,此日何人收骨肉。
錦江之水帶血流,白日猶聞鬼神哭。
彼蒼回殺氣,應(yīng)運生圣人。
命將斬旄頭,一劍清妖氛。
兩川坦道無荊榛,破巢幸有完卵存。
陳情當事達九閽,天子曰俞命爾史臣表忠烈,大書特書日月照耀懸高旻。
嗚呼,千秋可配睢陽之齒常山舌,嗟爾降賊諸人草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