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劉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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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6 首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849 【介紹】: 唐僧。滎陽人。幼習儒業(yè),將隨計赴試時,忽發(fā)宿緣,辭親出家。納戒后,入住五臺山。文宗大和中,常營福事,自設大供,日計千人,為世人所稱。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二十 持志科
榮陽人。家世簪纓。偶聽法華。至妙莊嚴王品。遂白父母。求薙落。既納戒。問道諸方。所得殊自愜。稔聞五臺文殊應跡之地。凡有探尋。莫不獲睹瑞應。于是駐錫而隸名焉。大和中。多激勸民俗。俾營福業(yè)。王公大人。靡弗歸向。又營大齋。日供千人。識者嘆服。三年。右脅而終。建塔寺西一里。
宋高僧傳·卷第二十七 興福篇第九之二
釋行嚴。
榮陽人也。
家襲簪組業(yè)嗣典墳。
嚴稟庭誥以周旋。
約成器能而濟用。
內要隨計。
俄發(fā)宿緣。
因聞妙莊嚴王經品白父母求出塵勞。
堂親抑禁略無卻退。
既而削飾去華
年充納戒諸方問道綽有馀能。
聞五臺山文殊應現凡圣交蹤。
乃登游而隸名斯地。
自爾一成慕學三教偕明。
談論天人之際。
聽者茫昧不知區(qū)域之內外耶。
王公大人靡不回向。
大和中多行激勸俾營福焉。
自設大供日計千人。
聞見之流皆鳴指贊嘆曰。
行合解通世之希寶也。
助道之法當如是修。
以大中三年右脅而滅。
建塔寺西一里云。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唐人,字中玄,一作子元。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調河南府參軍,歷賀州刺史。有《骰子選格》三卷。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字子玄(一作中玄),延唐(今湖南寧遠)人。
文宗大和元年(827)登進士第,二年登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
除河南府參軍。
曾上疏請以己官讓與因直言時弊而遭黜落之劉蕡,為時所稱。
大和間官至賀州刺史。
事跡見新、舊《唐書·劉蕡》、《登科記考》卷二〇。
《古今圖書集成·山川典·九嶷山部》收其詩4首,《全唐詩外編》據之收入,《沅湘耆舊集》另存1首。
其中2首與駱賓王詩相近,疑出后人誤植。
全唐詩續(xù)補遺
合,字子玄,延唐人。
大和間舉賢良方正,擢進士第一,調河南府參軍。
劉蕡對事切直,考官畏中官,不敢取。
合曰:「劉蕡下第,我輩登科,能不厚顏。
」又疏請以所受官讓,帝不納。
后歷賀州刺史。
全唐文·卷七百四十四
合字子元。舉太和二年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調河南府參軍。歷賀州刺史。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813—858 【介紹】: 唐懷州河內人。字義山,號玉溪生。登進士第。累官東川節(jié)度使判官、檢校工部員外郎。時牛僧孺、李德裕兩黨水火不相容,商隱本為牛黨令狐楚門客,后娶李黨王茂元女,雖始終與黨爭無關,仍因此為楚子绹所惡。后绹為相,商隱長期被排擠。工詩文,曾從绹學章奏,因習駢體,與溫庭筠、段成式齊名,時號“三十六體”。詩與溫庭筠并稱溫李。庭筠多綺羅脂粉之調,而商隱則感時傷事,頗得風人之旨。有《樊南文集》、《樊南文集補編》行世。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生卒】:812—858,有生于811、813等說 字義山,號玉溪生,又號樊南生,排行十六。祖籍懷州河內(今河南沁陽),自祖父起遷居鄭州(今屬河南)??ね]西成紀。文宗大和三年(829)謁令狐楚于洛陽,旋隨楚至鄆州,為天平節(jié)度使巡官。六年、八年分別佐楚太原幕及兗海觀察使崔戎幕。開成二年(837)登進士第。三年春應博學宏辭試不取,入涇原節(jié)度使王茂元幕,娶其女。四年釋褐為秘書省校書郎,旋調補弘農尉,以免除或減輕蒙冤犯人之刑獄觸忤觀察使孫簡,將罷去,會姚合代簡,諭使還官。五年冬,赴王茂元陳許幕。武宗會昌二年(842)以書判拔萃復入秘書省為正字,旋丁母憂居家。四年暮春,自關中移家永樂。五年冬,服闋入京,仍為秘省正字。宣宗大中元年(847),隨桂管觀察使鄭亞赴桂林,為支使掌表記。二年春,亞貶循州,商隱罷幕北歸。冬抵長安,補周至尉,旋為京兆尹留假參軍事,奏署掾曹,專章奏。三年十月,武寧軍節(jié)度使盧弘止奏充商隱為判官,得侍御銜,赴徐州。四年夏,隨盧弘止至汴州幕,曾奉使入關。五年春夏間罷汴幕歸京,妻王氏已卒。任太學博士。會柳仲郢鎮(zhèn)東川,辟為節(jié)度書記。十月商隱抵梓州,改節(jié)度判官。約七年末,曾回京探望兒女。十年春,隨內征之仲郢還朝,任鹽鐵推官,其間或曾游江東。十二年病廢還鄭州,未幾卒。新、舊《唐書》有傳。年譜以馮浩《玉溪生年譜》、張采田《玉黔生年譜會箋》較精審。商隱一生與牛、李兩黨重要成員均有交往,自兩《唐書》以來,史家與研究者對其黨屬頗多異說(大要有黨李、黨牛、出入牛李、無與黨局諸說)。自實際情況而言,其前期交往者固多牛黨,然多屬私誼,未必有黨牛意圖,后入王茂元幕,亦無所謂去牛就李(茂元非李黨)。然后期宣宗朝所歷幕主,則多為李德裕會昌為相時所倚重之人物,結合有關詩文,大體可見其后期較進步之政治傾向。商隱為晚唐大詩家與駢文名家,與杜牧并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并稱“溫李”。其詩頗多憂懷國運、慨諷時事之作,如《行次西郊作一百韻》、《有感二首》、《重有感》、《曲江》等;亦多抒寫懷抱、感慨身世之篇,如《安定城樓》、《晚晴》等。其詠史、詠物、無題諸篇,及七律、七絕二體,成就尤高。前人評其詩“深情綿邈”(劉熙載《藝概》卷二《詩概》)、“沉博絕麗”(朱鶴齡《李義山詩集箋注》序引錢謙益語)、“寄托深而措辭婉”(葉燮《原詩》),大體均指其近體而言。而寄慨身世,情調感傷,多用象征暗示,情思意境朦朧,尤為其詩思想內容與藝術風貌之顯著特征。其詩淵源頗廣,而宋玉之感傷、杜甫之沉郁、李賀之象征對商隱影響尤深。詩集重要注本有清朱鶴齡《李義山詩集箋注》、清馮浩《玉溪生詩箋注》、今人葉蔥奇《李商隱詩集疏注》、劉學鍇、余恕誠《李商隱詩歌集解》等。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于1998年出版王蒙、劉學鍇主編《李商隱研究論集(1949—1997)》?!?a target='_blank'>全唐詩》存詩3卷,《全唐詩外編》及《全唐詩續(xù)拾》補詩4首,斷句5。
唐詩匯評
李商隱(813-858),字義山,號玉溪生,懷州河內(今河南沁陽)人。大和中,令狐楚為天平節(jié)度使,愛其才,署為巡官,親授駢文。開成二年(837)登進士第。令狐楚卒,入涇原節(jié)度使王茂元幕,茂元以女妻之。時黨爭方熾,令狐父于屬牛黨,茂元屬李黨,牛黨以為背恩。故坎??終身。四年,授校書郎,調弘農尉。會昌二年,登書判拔萃科,授秘書省正字。大中初,為桂管觀察使鄭亞掌書記。鄭亞貶循州,還京,補盩厔尉,攝京兆參軍,典章奏。又佐盧弘止徐州幕,為判官。府罷,入朝為太學博士。復佐柳仲郢東川幕。仲郢入朝,奏為鹽鐵推官。罷還鄭州,病卒。商隱工駢文及近體詩,尤長七律,與杜牧齊名,亦稱“李杜”,又與溫庭筠齊名,稱“溫李”。其詩構思新巧,想象豐富,屬對精切,色彩綺麗,音律諧婉,精于用典,后人效之。有《玉溪生詩》三卷。又有《樊南甲集》、《乙集》各二十卷,《賦》、《文》各一卷,多佚。今有《李義山詩集》六卷及后人所輯《樊南文集》、《樊南文集補編》行世。《全唐詩》編詩三卷。
詞學圖錄
李商隱(約813-約858) 字義山,號玉溪生,又號樊南生。原籍懷州河內(今河南沁陽),遷居滎陽,晚居鄭州。有《楊柳枝》等詞。
黃鶴樓志·人物篇
李商隱(813—858) 唐代詩人。字義山,號玉溪(溪)生,又號樊南生。祖籍懷州河內(今河南焦作沁陽) 出生于鄭州滎陽(今河南鄭州滎陽市)。唐文宗開成二年(837)進士,曾任秘書省校書郎、弘農尉等職。因卷入“牛李黨爭”而備受排擠,一生困頓不得志。詩歌成就極高,與杜牧合稱“小李杜”,又與李賀、李白合稱“三李”,與溫庭筠合稱為“溫李”。大中二年(848),李商隱離開桂州幕府途經江夏北歸,作七律《無題》, 有“黃鶴沙邊亦少留”之句,紀昀稱該詩“絕好筆意”。
全唐詩補逸
李商隱字義山,號玉溪生,懷州河內人。生元和八年,大中十二年卒(據馮浩《玉溪生年譜》及岑仲勉《玉溪生年譜會箋平質》所推定。)補詩一首。
全唐文·卷七百七十一
商隱字義山。懷州河內人。少為令狐楚巡官。開成二年登進士第。會昌二年又以書判拔萃。王茂元鎮(zhèn)河陽。辟掌書記。為侍御史。久不調。會鄭亞廉察桂州。請為觀察判官。大中初。亞貶循州。商隱隨赴嶺表。三年入為京兆尹盧宏正掾曹。又從為掌書記。補太學博士。柳仲郢鎮(zhèn)東蜀。辟為節(jié)度判官檢校工部郎中。大中末卒。

作品評論

新唐書本傳
商隱初為文,瑰邁奇古,及在令狐楚府,楚本工章奏,因授其學。商隱儷偶長短,而繁縟過之。時溫庭筠、段成式俱用是相夸,號“三十六體”。
彥周詩話
李義山詩,字字鍛煉,用事婉約,仍多近體,唯有《韓碑》詩一首是古體。
《潛溪詩眼》
義山詩世人但稱其巧麗,至與溫庭筠齊名,蓋俗學只見其皮膚,其高情遠意,皆不識也。
《蔡寬夫詩話》
王荊公晚年亦喜稱義山詩,以為唐人知學老杜而得其藩籬,唯義山一人而已?!x山詩合處信有過人,若其用事深僻,語工而意不及,自是其短。
石林詩話
唐人學老杜,唯商隱一人而已,雖未盡造其妙,然精密華麗,亦自得其仿佛。
歲寒堂詩話
李義山、劉夢得、杜牧之三人,筆力不能相上下,大抵工律詩而不工古詩,七言尤工,五言微弱,雖有佳句,然不能如韋、柳、王、孟之高致也。
韻語陽秋
公(按指楊億)嘗論義山詩,以謂包蘊密致,演繹平暢,味無窮而炙愈出,鎮(zhèn)彌堅而酌不竭,使學者少窺其一斑,若滌腸而洗骨。
《臞翁詩評》
李義山如百寶流蘇,千絲鐵網,綺密瑰妍,要非適用。
瀛奎律髓
義山詩感事托諷,運意深曲,佳處往往逼杜,非飛卿所可比肩。
元好問《論詩三十首》
望帝春心托杜鵑,佳人錦瑟怨華年。詩家總愛西昆好,獨恨無人作鄭箋。
袁桷《書湯西樓詩后》
玉溪生往學草堂詩,久而知其力不能逮,遂別為一體,然命意深切,用事精遠,非止于浮聲切響而已。
唐才子傳
商隱工詩,為文瑰邁奇古,辭難事隱,及從楚學儷偶長短,而繁縟過之。每屬綴多檢閱書冊,左右鱗次,號“獺祭魚”。而旨能感人,人謂其橫絕前后。
木天禁語
李商隱家數微密閑艷,學者不察,失于細碎。
唐詩品匯
元和后,律體屢變,其間有卓然成家者,皆自鳴所長。若李商隱之長于詠史……其造意幽深,律切精密,有出常情之外者。
詩鏡總論
李商隱七言律,氣韻香甘。唐季得此,所謂枇杷晚翠。
詩鏡總論
李商隱麗色閑情,雅道雖漓,亦一時之勝。
《詩源辨體》
商隱七言古,聲調婉媚,大半入詩馀矣。
《詩源辨體》
商隱律詩較古詩稍顯易,而七言為勝。
《詩源辨體》
商隱七言絕……較古、律艷情尤麗。
《唐詩評選》
義山詩寓意俱遠,以麗句影出,實自楚辭來。宋初諸人,得其衣被,遂使西昆與香奩并目。
錢謙益《注李義山詩集序》
義山之詩,宋初為詞館所宗,優(yōu)人內燕,至于“挦扯商隱”之謔。元季作者懲西江學杜之弊,往往躋義山,祧少陵,流風迨國初未變?!倭戤旊s種作逆,藩鎮(zhèn)不庭,疾聲怒號,如人之疾病而呼天呼父母也,其志直,其詞危。義山當南北水火,中外鉗結,若喑而欲言也,若饜而求寤也,不得不紆曲其指,誕謾其辭,婉孌托寄,讔謎連比,此亦風人之遐思,《小雅》之寄位也。
《漫堂說詩》
世之稱詩者,易言律,尤易言七言律。義山造意幽邃,感人尤深,學者皆宜尋味。
義門讀書記
義山五言出于庾開府,七言出于杜工部,不深究本源,未易領其佳處也。七言句法兼學夢得。
義門讀書記
晚唐中,牧之與義山俱學子美。然牧之豪健跌宕,而不免過于放……不如義山頓挫曲折,有聲有色,有情有味,所得為多。
吳喬《西昆發(fā)微序》
義山始雖取法少陵,而晚能規(guī)模屈、宋,優(yōu)柔敦厚,為此道瑤草琪花。凡諸篇什,莫不深遠幽折,不易淺窺。
圍爐詩話
于李、杜、韓后,能別開生路、自成一家者,唯李義山一人。既欲自立,勢不得不行其心之所喜深奧之路。義山思路既自深奧,而其造句也,又不必使人知其意,故其詩七百年來知之者尚鮮也。高柄以為隱辭,又以為屬對精切,陸游輩謂《無題》為艷情,楊孟載亦以艷情和之,能不使義山失笑九原乎?
才調集補注
引馮班語:王荊公言學杜當自義山入。余初得荊公此論,心不謂然,后讀《山谷集》,粗硬槎牙,殊不耐看,始知荊公此言正以救江兩派之病也。若從義山入,便都無此病。山谷用事瑣碎,更甚于昆體;然溫、李、楊、劉用事,皆有古法,比物連類,妥貼深穩(wěn)。山谷疏硬,如食生物未化,如吳人作漢語,讀書不熟之病也。昆體諸人甚有壯偉可敬處,沈、宋不可也。
《古歡堂集雜著》
義山七律逐首擅場,特須鄭箋耳。蓋義山諸體之工,唐人實無出其右者,不獨七律也,又不獨香奩也。
《古歡堂集雜著》
義山(七絕)佳處不可思議,實為唐人之冠,一唱三弄,馀音裊裊,絕句之神境也。
《詩辯坻》
義山七絕,使事尖新,設色濃至,亦是能手。間作議論處,似胡曾《詠史》之類,開宋惡道。
《唐詩觀瀾集》
玉溪詠物,妙能體貼,時有佳句,在可解不可解之間。
朱鶴齡《箋注李義山詩集序》
唐至太和以后,閹人暴橫,黨禍蔓延。義山阨塞當涂,沉淪記室。其身危,則顯言不可而曲言之;其思苦,則莊語不可而謾語之。莫若瑤臺璚宇、歌筵舞榭之間,言之可無罪,而聞之足以動。其《梓州吟》曰:“楚雨含情皆有托”,早已自下箋解矣。吾故為之說曰:義山之詩,乃風人之緒音,屈、宋之遺響,蓋得子美之深而變出之者也。豈徒以征事奧博、擷采妍華,與飛卿、柯古爭霸一時哉!
柳亭詩話
李義山、陸渭南皆祖述少陵者。李之蘊藉,陸之排奡,皆能寓變化于規(guī)矩之中。李去其靡、陸汰其粗,其于大歷、元和也何有?
葉燮原詩
李商隱七絕,寄托深而措詞婉,實可空百代無其匹也。
《唐詩別裁》
義山近體,襞績重重,長于諷諭,中有頓挫沉著可接武少陵者,故應為一大宗。后人以溫、李并稱,只取其秾麗相似,其實風骨各殊也。
《唐詩別裁》
義山長于風諭,工于征引,唐人中另開一境。顧其中譏刺太深,往往失于輕薄。
野鴻詩的
人皆謂杜陵歿后,義山可為肖子。吁!何弗思之甚耶?彼之渾厚在作氣,此之渾厚在填事,彼之諷必指實,此之諷諭動涉虛;彼則意無不正,此則思無不邪。風馬之形,大相徑庭,奚待一一量較,而后知其偽哉!
《小澥草堂雜論詩》
李商隱詩,明暗參半。然欲取一人備晚唐之數,定在此君。
姚培謙《李義山七律會意例言》
唐自元和以后,五七言古體靡然不振,即義山亦非所長。至其七言律體,瓣香少陵,獨探秘鑰,晚唐人罕有其敵,讀者無僅與牧之、飛卿諸公同類而并觀之也。
姚培謙《李義山七律會意例言》
少陵七律,格法精深,而取勢最多奇變,此秘唯義山得之。其脫胎得髓處,開出后賢多少門戶!
馮浩《玉溪生詩集箋注》
發(fā)凡:義山遠追漢魏,近仿六朝,而后詣力所成,直于浣花翁可稱具體,細玩全集自見,毋專以七律為言。其終不如杜者,十之三學為之,十之七時為之也。
馮浩《玉溪生詩集箋注》
序:晚唐以李義山為巨擘,余取而誦之,愛其設采繁艷,吐韻鏗鏘,結體森密,而旨趣之遙、深者未窺焉。
《歷代詩法》
玉溪詩綺密瑰妍,然首首生動,絕無板重之嫌,故令讀者不厭。
陳明善《唐八家詩鈔》
例言:義山詩高華典麗,音韻纏綿,宜荊公嘆其善學老杜也。八叉同時,瞠乎后矣。
《四庫全書總目》
商隱詩與溫庭筠齊名,詞皆縟麗。然庭筠多綺羅脂粉之詞,而商隱感時傷事,尚頗得風人之旨?!运螚顑|、劉子儀等沿其流波,作《西昆酬唱集》,詩家遂有“西昆體”,致伶官有挦扯之譏,劉攽載之《中山詩話》,以為口實。元祐諸人起而矯之,終宋之世,作詩者不以為宗,胡仔《漁隱從話》至摘其《馬嵬》詩、《渾河中》詩詆為淺近。后江西一派漸流于生硬粗鄙,詩家又返而講溫、李。
《五七言今體詩鈔》
玉溪生雖晚出,而才力實為卓絕。七律佳者幾欲遠追拾遺,其次者猶足近掩劉、白。第以矯敝滑易,用思太過,而僻晦之敝又生。要不可不謂之詩中豪杰士矣。
石洲詩話
微婉頓挫,使人蕩氣回腸者,李義山也。自劉隨州而后,漸就平坦,無從睹此豐韻。七律則遠合杜陵,五律、七絕之妙則更深探樂府。晚唐自小杜而外,唯有玉溪耳,溫岐、韓偓何足比哉!
《讀雪山房唐詩序例》
善學少陵七言律,終唐之世,唯義山一人,胎息在神骨之間,不在形貌,《蜀中離席》一篇,轉非其至也。
義山當朋黨傾危之際,獨能乃心王室,便是作詩根源。
其《哭劉蕡》、《重有感》、《曲江》等詩,不減老杜憂時之作。
組織太工,或為挦扯家藉口。
然意理完足,神韻悠長,異時西毗諸公,未有能學而至者也。
《讀雪山房唐詩序例》
李義山用意深微,使事穩(wěn)愜,直欲于前賢之外,另辟一奇。絕句秘藏,至是盡泄,后人更無可以展拓處也。
射鷹樓詩話
余極喜義山詩,非愛其用事繁縟,蓋其詩外有詩,寓意深而托興遠,其隱奧幽艷,于詩家別開一洞天,非時賢所能摸索也。
《東目館詩見》
玉溪專工近體,清峭中含感愴,用事婉約,學少陵得其藩籬者。后人近體必先從之入手。五言長律亦以溫麗芊綿勝。
昭昧詹言
愚謂七律除杜公、輞川兩正宗外,大歷十子、劉文房及由傅亦足稱宗,尚皆不及義山。義山別為一派,不可不精擇明辯。
《藝概?詩概》
詩有借色而無真色,雖藻繢實死灰耳。李義山卻是絢中有素。敖器之謂其“綺密瑰妍,要非適用”,豈盡然哉!至或因其《韓碑》一篇,遂疑氣骨與退之無二,則又非其質矣。
《峴傭說詩》
義山七律,得于少陵者深。故秾麗之中,時帶沉郁?!w卿華而不實,牧之俊而不雄,皆非此公敵手。
《峴傭說詩》
義山七絕以議論驅駕書卷,而神韻不乏,卓然有以自立,此體于詠史最宜。
三唐詩品
其源導漾吳、何,討瀾徐、庾。煉藻溫腴,寄情婉約,拾其香草,仍有內心。諸體相宣,七言專勝。本陳宮之新體,而離合生奇,自成高格。律詩纏綿頑艷,陸士衡所謂緣情綺麗,斯足當之。
趙性 朝代: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宋合州赤水人。
高宗紹興中對策有曰:“以囊括為深計,臣知其人矣,主和議者當之;以首鼠為玄機,臣知其人矣,杜言路者當之。
”考官大驚,以為劉蕡無以過。
秦檜欲捃摭之,會檜卒而止。

人物簡介

維基
任大冶(16世紀—1629年),字天卿,號九籥,浙江臺州府寧??h墺婁鄉(xiāng)人。
任大冶胸懷大志,領先同時代的諸生。
萬歷三十一年(1603年)中舉人;四十七年(1619年)會試時,考官亓詩教對他的對策感到驚奇,覺得是劉蕡之后的人才而推薦他,但主考官史繼偕覺得驚駭而置入三甲進士,獲授無錫知縣。
他在當地消滅豪強、清除積弊、謝絕請托,經常和權貴作對,被降為武昌教授,轉為南京國子監(jiān)博士,升刑部主事、員外郎、郎中;當時顧宗孟忤逆魏珰下刑部勘問,任大冶稱病被刑部尚書周應秋強行起用,他說:「天日在上,詎可附會,予頭可斷,筆不可轉也。
」不久外任廬州,查察民見疾苦、鼓勵士民學習、禁止經商健訟,平反死囚冤獄,二州六邑的人民心悅誠服。
崇禎二年(1629年)他在任內去世,入祀廬州名宦,臺州和寧海縣祀鄉(xiāng)賢。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765—1815 【介紹】: 清順天大興人,家居蘇州,字立人,小字犀禪,號鐵云。乾隆五十三年舉人。家貧,游幕為生。從黔西道王朝梧至貴州,為之治文書。時勒保以鎮(zhèn)壓苗民在黔,賞其才識,常與計軍事。勒保調四川為經略,鎮(zhèn)壓白蓮教軍,招之往,以母老路遠辭歸。性情篤摯,好學不倦,為詩專主才力,每作必出新意。亦善書畫。有《瓶水齋集》及雜劇數種。
晚晴簃詩匯·卷一○六
舒位,字立人,又字鐵云,大興人。乾隆戊申舉人。有《瓶水齋集》。
詞學圖錄
舒位(1765-1816) 字立人,小字犀禪,號鐵云,室名瓶水齋、瓶笙館。順天大興(今屬北京)人。乾隆舉人。家貧,以館幕為生。曾隨王朝梧至貴州作賓客。博學,善書畫,尤工詩、樂府。書各體皆工。作畫師徐渭,詩與王曇、孫原湘齊名。著有《瓶水齋詩集》、《皋橋今雨集》等。另有《瓶笙館修簫譜》收雜劇《卓女當壚》、《博望訪星》、《樊姬擁髻》、《酉陽修月》等。
瓶水齋詩集·自序
讀萬卷書,未能破之。行萬里路,僅得過之。積三十年,存二千首。飛鳥之身,候蟲之口。見歲若月,視后猶今。天空海闊,山虛水深。嘉慶二十年夏六月,鐵云山人自序。
瓶水齋詩集·原序
沈李昌谷于溷神之中,寄劉公干于鬼伯之口。
微之未死,托遺稿于香山;荀攸臨終,交阿鶩于鐘會。
良士自大梁來揚,而吾姨丈人之集成于真州。
昔宋考功毒希夷而有其佳句,齊丘子沈譚峭而有其化書。
若巴樸園觀察之敦命劂工,與刊傳作,何遜卒而王僧儒集其文,崔湜死而裴耀卿纂其集,為千古尚也。
我姨丈人位,才備八廚,身行萬里,于粵則愛鐵云之山,于黔則樂飛云之洞。
故其詩千巖競秀,萬怪惶惑。
趙云菘八十而愿以詩師,梁山舟九十而見其書拜,其實錄也。
王筠見沈約,不謂遲暮逢君;劉頌見張華,豈信人間有此。
蓋讀書數倍于前輩,宜積薪居上于后來。
嘉慶二年,偕我備兵叔馳驛軍營,值齊王氏火燒朱鎮(zhèn)而西時也。
師漏多魚,翁驚失馬。
入黔貴則南籠方圍,馳楚壁而襄樊正急。
間道則經煙塵六十四路而遙,遇敵則會相州九節(jié)度師而戰(zhàn)。
湖督(汪文僖公新。
)假我叔氏勝軍三千,以田悅之親家,分猗盧之馀卒,與先生一鞭一筆,九拒九攻。
才及貴境,而云南土練、藤甲諸軍悉隸麾下。
婦人作賊,馬援之所能平;女子從軍,李廣之所不將。
而時所部女官土司龍囊仙者,馬上桃花,木蘭火伴,寵以妺喜之男冠,假之敖曹之鼓蓋,壁其軍于水倒流山也。
斬龍仙則惟擁二矛,禽史歸而僅馳七騎。
從先生之計,又更舊將以易夷兵,變徽章而改番服,不旬月間而女賊王囊仙致于麾下。
興義之戰(zhàn),以李典步騎八百,破吐蕃寧州三萬,力追銀鼓,生禽鬼章。
論功者謂督部灰囊火馬之功,實本道輸攻墨守之奇也。
南籠圍解,我叔氏以前官左降,復介君于湖楚軍營者五載。
急攻則氈下濃書,緩戰(zhàn)而圍城作賦。
杜暹州紙,豈止百番;謝公庫箋,殆將九萬。
房玄齡軍書之奏,駐馬皆成;令狐楚白刃之中,揮毫不輟。
大府初以君奏留黔中,而介推逃賞,魯連辭功,賦櫻桃為林甫微辭,(軍中作《冰山曲》。
)詠蜀道與嚴公寓意。
要其賦性蕭閒,秉心引退,示不愿為桓沖參軍,故托意作郝隆蠻語也。
叔氏嘗語予曰:「吾貴州之行,涖斬叛苗一百馀萬。
雖韓愈行軍,不逢裴度;而令狐辟幕,實得劉蕡
」蓋謂先生鄒、枚之亞也。
八年癸亥,與良士結鄰吳中,何蕭兩雋之巷,張陸交讓之瀆,既無貞白層樓,誰與戴公筑室?
重陽風雨,日日催租;淞水莼鱸,年年負米。
長洲宋汝和觀察為同人刻《今雨集》也,屬良士刪鄭集之鷓鴣,屏謝詩之蝴蝶,選取雄章,多將百首。
其盛氣如孔文舉,其博議如劉子駿,其貫串如酈道元《水經注》,其磊落如司馬《大人》《游獵》賦。
繄是時也,趙曄第論其詩細,蔡邕已傳于京師,愛君者焚宮中媚香,不議君者亦薔薇浣讀。
香山誦一首而女子價高,康樂出一篇而洛陽紙貴,無以逾矣。
古之工為詩者,或一卷擢第,或一聯入相,或一詩得黃門,一詩得郎侍。
如先生者,李泌蓬萊之閣,王圭金炬之蓮,國之光也。
而乃楊徽警句,未登御屏;公權法書,不題殿壁。
生無花樹之居,死乏西華之里,嗚呼命歟!
性樂楷隸,工李主錯刀,法永公門限,穿羽陽宮瓦,寫老嫗扇頭。
其與人書也,綠盆糊面,豈惟百函;青泥封書,每馳萬里。
弄陳遵尺牘為榮,得劉宏手書為悅。
若良士之不嗜裝潢者,亦復衣藏索靖之書,帶秘鐘繇之札。
孔文舉謂舉篇見字,欣然獨笑;蔡中郎謂筆跡當面,相見無期。
能無慟哉?
精音律,工三弦,亦習弄笙篴,彈琵琶則鴝鵒立聽,奏羯鼓而群羊躑躅。
十四年己巳,與太倉畢子荺華珍流寓京國,作《伶玄通德》《吳剛修月》數十出。
微服聽酒樓之歌,重賂購樂人之價,若王昌齡之旗亭次第,李協律之流布管弦,王門伶人,爭為搬演也。
素不賃車馬輿轎,公卿名大夫或時訪其門館,怡然不報。
單衣練布,惟能晝眠;散發(fā)斜簪,不標豐度。
竊以為南州高士,但見林宗;江東步兵,不推張翰。
先生之致,夐乎高也。
淵岱之寶不盡,延州之德不孤。
錢塘陳云白洎令子孟楷、太倉蕭子山,學相次第,才各縱橫。
先卒之日,紀其喪事,賻之歛之,傳之序之,而先生之哀毀滅性,死孝傳矣。
夫詩,小藝也。
好香山而死者為唐衢,膏少陵而飲者如張籍,李洞鑄佛,孫晟畫仙,諒有人焉。
李益「征人」之作,天下皆傳;嵇康四言之詩,愷之如畫。
君何不年,而使后君死者沈子明刻李賀遺詩,王士源為浩然集序也!
時嘉慶二十一年,秀水姨甥仲瞿王良士頓首拜書。
超越變化,乘空凌行,吾于太白、東坡兩家神往焉,蓋其得于天者厚,而資于學者尤深也。
鐵云孝廉與余家為三世舊交,深知其賢于世者,當不獨以詩稱,而胸次博大,志行雅潔,于其詩略見之。
頃者鐵云過吳門見訪,得讀其行篋所攜詩二卷,皆黔南戎幕往還時作。
助之以江山,習之以軍旅,則又如少陵入蜀后詩之一變。
司空氏之品曰:「反虛入渾,積健為雄。
」又曰:「黃唐在獨,落落玄宗。
」鐵云蓋骎骎乎其日上矣。
歲在癸亥閏月長洲宋思仁靄若書于紅杏軒中。
開徑如鑿山破,下語如鑄鐵成,無一意不奇,無一句不妥,無一字無來歷。
是真能于長吉、玉溪、八叉之外別成一家,遂獨有千古,宋、元以來所未見也。
豈惟畏友,兼藉師資,嘆服何既!
陽湖趙云松(以字行。
)識,時年八十。
(先生與先君子同名,故每與位筆札往還所署皆如此,議記。
) 攬所投示詩卷,不及二百首,而眾體咸備,縱橫莫當,為擊節(jié)者累日。
諸體之中,七古尤勝。
若《張公石》《斷墻老樹圖》《破被篇》等作,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非浸淫于三李二杜者不能。
又如《團扇夫人曲》等篇,不啻鄭公嫵媚、廣平鐵石矣。
窺豹一班,得麟獨角,欣賞當何如也。
梧門法式善讀竟并題。
他人之詩有六義,鐵云之詩兼有三長;他人之詩有四聲,鐵云之詩兼有五音;他人之詩有唐、宋、元、明,鐵云之詩則兼有《離騷》、八代也。
乙卯以前足名家矣,丙辰以后其大家乎?
同縣龍鐸震升氏題于湘藩官舍之古雪山房。
鐵云孝廉足下:仆聞韓娥之謳,不夔、曠而賞;纖驪之足,不良、杰而貴。
豈不以作之難而知之易耶?
然而魚目混珍,什襲過于照乘;幽蘭斂馨,棄置等于白葦。
知己之嘆,有由來矣。
足下勤勤媚學,囂囂好游,猥以識途,得窺隱霧。
縱橫文雅,鶱翔藻思,使仆搖目黃絹,戢心白雪,反覆嗟嘆,得未曾有。
昔者廬山之詩,勒諸齋閣;隴首之句,書于便面。
仆雖非其人,實有同嗜,乃蒙損書,獎飾過當。
仆少慚學殖,早從簿書,猶幸監(jiān)司事疏,未拋故業(yè);海濱地僻,不乏嘉賓。
選勝攜壺,尋芳減從,亦竊冀識伏鸞于海上,懷好音于空谷焉。
足下味經史之腴,得江山之助。
博議之著,既成于早歲;八覽已就,合懸之國市。
何不約其簡札,付之棗梨,此誠嘉惠之盛懷,無損勞謙之深詣。
芳草未歇,緒風漸暢,跌宕文史,保衛(wèi)眠食,臨書馳企,不盡所陳。
陽湖陸孝廉繼輅讀足下所贈俞五琵琶詩,詫為絕調,傾想備至,行復以樂府諸作示之矣。
廷敬再拜。
(右滄州李味莊先生手書。
) 庚午七月,鐵云孝廉枉顧,以長卷索書鄙作。
仆本不能詩,又奉讀大集及見贈之什,驚才絕艷,令人舌撟不下,況敢持布鼓過雷門耶?
顧辱虛下殷懷,深懼有孤雅教,錄集杜句若干首,聊塞諾責。
自愧東挦西扯,得罪古人,或者以兒童顛倒天吳,見原大雅,一笑置之,幸甚。
錢唐梁同書識。
時年八十有八。
自昔少陵篇什,以蜀道為工;玉局文章,以海外為最。
若乃隱幾危坐,談鄒衍之九州;欹腳高眠,游少文之五岳。
則縮地無術,坐井何觀?
又或韜沂歷遠,稱娖探奇,讀秦碑而失韻,探漢策而忘年,謬解廣陵之曲江,誤賦黃州之赤??。
亦復識慚測蠡,才窘練都,將何以吐納風云,牢籠圖史,辟蠶叢于紙上,走巨靈于豪端?
若鐵云孝廉《瓶水齋詩》,則庶乎群雅盡掩,兩弊俱亡矣。
鐵云舊家薊北,作客江南,皋橋有伯鸞賃居,當湖為公房婿水。
而南史寓公,多書故土;西京科舉,必自本州。
快心黃絹之辭,失意紅綾之餅。
策蹇長安道上,未是家鄉(xiāng);落帆短簿祠前,反成故里。
所由以幽并之慷慨,兼吳越之歈吟者也。
溯其少侍嚴君,久隨遠宦。
云橫畫舫,洞庭秋水之波;香染征衫,庾嶺梅花之瘴。
樹攀八桂,路繞三湘。
既而一舸還吳,單車適楚。
灞陵感舊,漢上題襟。
桄榔和木客之吟,茉莉紀夫人之謚。
每登高而懷古,獨擊汰以長謠。
況復一上天梯,再經云洞,題壁奢香驛畔,傳餐關索嶺前。
時則九姓鴟張,三苗豕突,雄師云合,上將星高。
洗銅柱于辰溪,肅銀刀之甲帳。
君乃墨磨龍盾,紙寫羊皮,斫地作歌,據鞍起草。
印娘屬鞬,激昂龍女之篇;藤甲橫戈,愴惻花卿之作。
紅江綠海,雨雪懷人;?妾猺仙,煙花覽俗。
續(xù)蠻府娵隅之唱,補漢家鐃吹之歌。
或以壓線生涯,疑妨瀏覽;轉蓬蹤跡,恐廢蒐羅。
不知劉穆百函,乃其馀事;王充十篋,多載奇書。
冥心默識,馬上枕上之功;淬掌遠稽,歲馀日馀之候。
手鈔八千馀紙,口誦四十萬言。
王劭思書,臨餐閉目;楊憑好古,對客搖頭。
其壯游也如彼,其博覽也若此,宜其擊缽頻催,攜囊滿貯。
碧城錦瑟,義山最善制題;蒼耳白頭,飛卿尤工屬對。
張融集名玉海,孫綽句作金聲。
抗顏古人,高步吾黨,作者之推,良非妄已。
且夫一得儀同,馬生遂勝孔子;未成進士,梁使不識羅君。
知鐵云者,惜其命與才妨,名由遇減。
余則謂失馬何嘗非福,探驪要在得珠。
假使雁塔早題,鹓行遽列,入參玉筍,出綰銀黃,跡拘臺閣之間,力盡簿書之內,轉恐渭城罷唱,燕寢廢吟。
今則頊頊蕭晨,悠悠遠道,煙云發(fā)其藻采,卷軸助其波瀾。
乘有暇之時,作必傳之業(yè),安見晚達之馬周,不勝早貴之何晏哉?
余與鐵云昔歲測交,在仲瞿孝廉之坐;今茲話舊,過云伯大令之居。
仲瞿石鼎句奇,冰車詞壯,出入三乘,縱橫百城。
云伯濤涌碧海,霞卷絳霄,上薄風騷,下掩盧駱。
而鐵云樹精嚴之筆陣,逞詭譎之詞鋒。
各有千秋,能無三舍?
乃辱惠施知我之深,每有敬禮定文之托。
因陳梗概,書諸簡端。
擷其英華,此才何減八斗?
語其聲價,一篇可直百金。
以質藝林,庶不河漢。
婁東蕭掄子山序。
重刻瓶水齋集·序
退之有言:士有曠百世而相感,誠不自知其何心。茍非世之所稀,胡為使予欷歔而不可禁。乃有文章之應求,同于風義之感激者。宗嘯吾司馬,生有軼才,雅好詩歌,亦既不懈而入于古矣,流連作者之林,讀《瓶水齋詩》而篤好之。鐵云先生天才亮特,超乎塵壒之外,冠劍遠游,與奇氣相發(fā),詩篇雄峻,畦町獨辟。同時朋輩既無與抗手,即求之高、岑、歐、梅,且變化匪由于擬議也。風徽未沫,詩卷流傳之本漸稀。陽湖黃仲則、秀水王仲瞿豐才嗇遇,略等先生,顧數十年中,遺集皆四五刻,紙貴蓺林?!镀克S集》則不絕如線,嘯吾銳意覆刻行世,然而薄宦羈棲,鉛槧不易。就同志諸君謀之經歲,工未及半,嘯吾遽捐館舍。玄文在篋,以待侯芭,而《瓶水》一刻,又君未竟之緒。邊竹潭鹺尹再謀之同志,乃得告成,時宗君之逝已將一年。昔袁中郎得徐文長遺草于故紙中,賞奇感嘆,作敘有「微至」之言;今舒氏遺集得嘯梧而益廣其傳,吾尤望世有袁中郎其人,以傳文長者傳嘯梧也。然而幽奇磊落之士,生而連蹇,不得已以空文自見。鐵云之落魄戎幕,略似文長;嘯梧之浮沉下位,差類仲則。則夫數寸之遺書傳與不傳,要之不必為醬瓿之覆,亦僅同駿骨之求而已??蓜倏眨∪屎妥T獻仲儀敘。
重刻瓶水齋集·引
《瓶水齋集》十六卷、《別集》二卷,自巴樸園副使刊于真州,閱七十馀年,版片寖失。吾友鐵嶺宗嘯梧郡丞(山)博綜群籍,尤留意北方文獻。嘗謂乾、嘉之際畿輔作者林立,鐵云先生天才橫溢,陵轢古今,與常熟孫子瀟、秀水王仲瞿兩先生相頡頏,當時有三君之目。今孫、王撰著,江以南家有其書,舒集別無刊本,當繼巴氏重鋟以廣其傳。爰從丁君松生假得原刻本,甫授梓而疾作,綿惙之際,舉付保樞,屬為卒業(yè)。保樞諾而受之,將以傳舒先生者并傳嘯梧也。深懼廢墜,負我亡友,乃與松生函約同志醵資助刊,嶺南許星臺中丞年丈復力為提倡。距嘯梧之歾十閱月而書成,譬造浮圖七級,快睹合尖。自今當與《天真閣》《煙霞萬古樓》兩集鼎峙不朽。既釃酒以告嘯梧,益重我山陽鄰笛之感已。光緒歲在丁亥六月,任丘后學邊保樞謹識。 余??镀克S集》既卒業(yè),先生詩尚有詠襄陽太守王樹勛事,所謂《和尚太守謠》者,為世膾炙,而集中弗載,頗疑書闕有間。既而仲儀復覓得《瓶水齋詩話》寫本,卷尾有孤子昌枚識語,稱先生別有乙亥年詩一卷未刻,顧以搜輯末由,徒事惋嘆。歲庚寅十一月,松生之猶子修甫孝廉偶坐坊肆,睹架庋舊刻《瓶水齋集》,試一抽閱,則乙亥年詩已編列第十七卷,《和尚太守謠》一篇固儼然在也。喜而見貽,乃并《詩話》一卷,均續(xù)付剞劂。蓋延津龍劍,終久必合,文人慧業(yè),理亦宜然??筛阶R如左。世有嗜先生詩者,當同為拊掌也。光緒辛卯天中節(jié)后一日,保樞再識于武林寓齋。(錄入:顧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