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鄭祖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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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4 首

人物簡介

維基
李森(?
—1851年),字韡鄂,號春谷。
江西永新縣人。
李森自幼聰穎,少年補為生員,學(xué)習(xí)經(jīng)學(xué),兼通天文、地理、筮算等書,特別精于《易經(jīng)》。
道光十五年(1835年)乙未科鄉(xiāng)試中舉人,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考中丁未科張之萬榜三甲第一名進士。
與徐樹銘、李鴻章、沈葆楨、馬新貽等同年。
朝考后分至廣西任思恩縣(今環(huán)江毛南族自治縣)知縣,方才就任即訪問鄉(xiāng)里,體察民情,并上書萬余言,得到時任廣西巡撫鄭祖琛器重。
任內(nèi)革除積弊,提倡恢復(fù)環(huán)江書院,深受士民愛戴。
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分校己酉科鄉(xiāng)試。
不久,適逢反清起事,李森以辦糧之功升知州。
道光三十年(1850年),敵兵圍困武緣縣(今武鳴縣),知縣身故,上級委任李森代理,籌辦團練剿匪事宜。
在任一年,因積勞成疾病逝。
金熾福 朝代:

人物簡介

維基
金熾福,字嶧安,又字逸辰,號蘧舫,浙江杭州府錢塘縣人,詩人、書法家,進士出身。
道光元年(1821年)辛巳恩科鄉(xiāng)試舉人。
道光九年(1829年)己丑科第二甲第五十名進士出身。
選翰林院庶吉士。
道光十二年(1832年)四月散館,以知縣即用。
后授廣西義寧縣知縣。
道光十八年(1838年)署理賓州知州。
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改署龍勝廳通判。
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七月,廣西巡撫鄭祖琛上奏參劾所屬州縣交代虧短正雜銀兩的知州、知縣:「奏為特參州縣交代虧短正雜銀兩,請旨革職查抄分別拿提家屬丁書嚴訊。
……署賓州知州向培芳具稟接收交代,前署州金熾福虧短庫項銀二千六百八十兩零,又據(jù)義寧縣知縣周誠之具稟前任知縣金熾福虧短兵米……經(jīng)該管道、府查明揭報,由藩、臬兩司同請奏參……今該員鄭镕、金熾福,各虧短正雜各款銀兩為數(shù)甚鉅……相應(yīng)請旨將前任賓州丁憂知州鄭镕即行革職拿問,一面嚴提該員金熾福家屬訊究。
」戶部、刑部奉旨:「所奏虧短正雜銀款之前任廣西賓州知州鄭镕著革職拿問,已故義寧縣知縣署賓州知州金熾福著嚴提該家屬,一并交該撫提同各該員任內(nèi)經(jīng)手倉庫丁胥人等及交代卷案嚴訊確情按律定擬具奏,各該員寓所資財什物并原籍資產(chǎn)著一并查封備抵。
該部知道,欽此。」。
書法以逸少為宗。

人物簡介

晚晴簃詩匯·卷一四八
貝青喬,字子木,吳縣人。有《半行庵詩存》。
半行庵詩存稿·自序
余初不解吟事,年二十八遇朱丈綬,聞其緒論,始粗識師承,然畏難未學(xué)也。閱十年,遇益困,憤懣欲有言,葉丈廷琯從而激獎之,遂委志于詩,然饑驅(qū)四方,雖好吟,究未學(xué)也。峽江之役,舊著全亡,竭思省錄,十僅存五,所幸半生游跡尚可髣髴得之,恐再遺忘,姑編如左。若云學(xué)詩,終須異日。吳縣貝青喬子木。
咄咄吟·自序
咄咄吟·惲序
余去歲罷官東旋,其冬僑寓吳門,始與都人士相見。有言貝子木遺集者,將鳩貲付刻。索其詩讀之,覺其有異,乃終其卷,且反覆之,不忍舍。美哉詩乎!其數(shù)十年寢食于此者乎?其沈雄堅卓,胎息于少陵,無一字一句不錘鍊而成乎?其得江山之助,與其胸中奇氣相摩蕩以出之者乎?余于是知有子木,且知是為子木之詩。因復(fù)詢其生平,蓋具有干濟才,壯年嘗佐揚威奕將軍戎幕,不避艱險,冀有所樹立。既而無成功,乃往游京師。歸,復(fù)之浙,又嘗之黔、之滇、之蜀,足跡半天下,而卒窮愁落寞,患難顛倒,以底于死。初,庚申之變,子木自浙迎母以去。越歲,杭城再陷,母子相失。子木出沒死生,尋母不獲,負罪引慝,無地自容。不得已就直隸制軍劉公之聘,未及相見,道卒旅邸。嗚呼!文人之窮一至此哉!顧子木之卒也,劉公即馳使,殯殮如禮,且致書其家,又厚資之,俾迎其喪以歸,終葬于先人之墓。是子木不得志于生前,猶幸遇賢主人于身后,是誠劉公之高義,又孰非子木之奇才名動公卿有以致此哉?昔乾隆中,吾鄉(xiāng)詩人黃仲則終身坎壈,殆與子木等,至于今《兩當(dāng)軒集》風(fēng)行海內(nèi),子木之詩時有與仲則相似,他日《半行庵集》當(dāng)與并傳不朽乎?子木佐戎時嘗有《咄咄吟》二卷,具載當(dāng)時軍中利病,今不及刻,刻其編次成帙者。工既竣,請序于余。余與子木素昧平生,不宜有言,言之未必盡。然讀其詩,愛其才,悲其遇,惻惻焉若有不能已者。爰就所見于其詩及后所聞約略詮次如右,尚望都人士習(xí)于子木者詳言之,以補余之不逮也。同治五年丙寅冬仲,陽湖惲世臨次山氏。
咄咄吟·黃序
毒熱鹽汗,百務(wù)頹廢,手扇無停麾。汪謝城孝廉觸暑枉過,出一編示予,則吳門貝明經(jīng)遺詩,其友葉翁調(diào)生與同志將為付刊者也。逭暑無術(shù),倚北窗讀之。苦心孤詣,蓋篤于詩,亦達于世故者。貝子中年從戎浙水,繼復(fù)幕游滇、黔,梯空縋幽,星飯水宿,不廢鉛槧。境苦而詩益工,實能錘鑿天險,雕鐫世態(tài)。倚船唇而構(gòu)想,磨盾鼻以嘔心。語奇而卓,筆紆能達,言之有物,義歸勸懲。不戾于風(fēng)人之旨,不乖乎古作者之心,勤矣哉!葉翁與諸子復(fù)為之訂訛補佚,存詩如干首。貝子于是可傳矣。乃予重有感焉。吳下詩人,予鮮交往,惟得江子韜叔,其詩亦精心結(jié)撰,不肯著一尋常吟弄語。其慘遭家難,復(fù)與貝子略相似。貝子以諸生應(yīng)北直劉制軍聘,在途病卒,身后得制軍厚恤,而未展其才。江子以諸生屈于一尉,雖邀徐樹人中丞賞識,僅糊其口,今亦病沒杭州。才人坎壈,有同慨矣。顧江子所箸《伏敔堂集》續(xù)刻已成,傳世可必。貝子之詩,則屢經(jīng)散失,幸而僅存,非得良友為之珍護愛惜,壽諸梨棗,不幾與烽燹同灰,寂滅而無聞耶?予雖不識貝子,而深有感于文章憎命,又重念夫友朋之不可少也。如是故不敢方葉翁之命,忍暑停扇,書數(shù)語于首,并質(zhì)之謝城。儻謂予遂足以序貝子而傳其詩,則吾其敢?同治丙寅新秋,七十二叟當(dāng)涂黃富民。
咄咄吟·跋
咄咄吟》二卷,署名木居士,貝青喬子木撰。青喬,吳縣人,諸生,投效揚威將軍軍營。始命入寧波城探夷情,繼命監(jiān)造火器,尋帶領(lǐng)鄉(xiāng)勇赴前敵,又幫辦文案,入核消局查造兵勇糧餉清冊,將軍被逮,又命列敘軍務(wù)始末,繕具親供,備刑部入奏,故于兵事內(nèi)外曲折,獨能言其詳。先是,林文忠公燒煙治兵,理直氣壯,堵禦謹嚴,未為失策,而樞廷穆彰阿與林不合,琦善又恐夷船直犯天津,毫無準(zhǔn)備。至定海失守之后,圣心亦漸轉(zhuǎn)移,革林職,派琦善往許割地,償煙價,撤守備。而名將陣亡,關(guān)隘盡失,由粵而閩,由閩而浙,特簡協(xié)辦大學(xué)士奕經(jīng)為揚威將軍,進兵浙江。和戰(zhàn)之岐異,調(diào)度之乖方,威令之不行,督撫之忌刻,遂致全局損失,軍威大挫。亡國之繇,基于此役。主之者穆彰阿,成之者琦善,而將軍輩亦不得辭其責(zé)也。開國之初,親王將兵,實能運籌帷幄,沖鋒行陣,數(shù)傳而后,生長深宮,不知世事,膏粱紈绔,何足與謀大事哉?三復(fù)此編,淚如泉涌。歲在甲寅二月,吳興劉承干跋。
咄咄吟·自跋
道光二十五年春,與客共閱邸鈔,知四糧臺報銷事始竣。
客曰:「是何遲也。
」仆曰:「是不遲,蓋有故焉。
」初,將軍幕中日行事件,惟以堂簿為憑。
凡一日中咨會劄付札子及批發(fā)各員申文稟帖,皆節(jié)錄事由于簿上,晚管理印務(wù)之員率二供事,抱簿呈將軍前,閱畢,標(biāo)以某日下判花字,然后以將軍印鈐于紙縫,以防抽減頁數(shù)之弊。
蓋堂簿若是其鄭重也。
然而各員請行之事,日凡數(shù)十件,少亦十馀件,(此就和議未決時言。
)或經(jīng)將軍面許,或竟不置可否,或轉(zhuǎn)飭印務(wù)處批發(fā),而印務(wù)處乃庋諸高閣,以故載在堂簿者十不及二三,其馀散卷,雜亂貯之,積久多至八箱,其中遺失脫漏,并有前后自相矛盾者,亦無人檢視也。
繼聞將軍有回京之信,或謂宜將散卷咨交兵部,或謂宜移交浙撫,或謂宜發(fā)給四糧臺,而各員恐有揭其弊者,力求將軍祗將堂簿移交浙撫,以為報銷之左證,而散卷八箱益成廢紙,遂為將軍舊友金壇生員史鑒攜去。
及浙撫劉韻珂之查辦報銷也,披閱堂簿,見有補書募鄉(xiāng)勇一事。
韻珂久與將軍齟齬,及得此間,遂指為大弊。
蓋進兵之始,各員召募南勇,皆面稟將軍允行。
至申報起撤日期,又皆雜置散卷中,而為堂簿所不載。
及以堂簿移交浙撫時,各員始懇將軍補書簿上,而又以堂簿有騎縫印,不能載入二十一年分,以致韻珂大加駮詰,謂初進兵之事,何以書在二十二年九月間?
顯有捏報鄉(xiāng)勇之弊,欲將承辦各員奏參。
各員大懼,申明有史鑒攜去原卷可查,乃遣人取諸鑒家,而仍恐其中之多所窒礙也,抽換過半,僅存二箱,呈諸韻珂。
會韻珂升授浙閩總督去,接辦報銷者乃護理浙撫卞士云。
士云曾管理糧臺,深悉其中有不可上聞?wù)撸鞂⒃砣袟壷?,另按《軍需則例》令各員繕造報銷清冊。
未幾士云死,新任浙撫管遹群繼之。
遹群仍宗士云議。
未幾,遹群又死,東撫梁寶常調(diào)浙撫。
寶常于此事固全未有知者,專委前任廣西布政使鄭祖琛董其事。
祖琛乃通盤籌畫,將各員所領(lǐng)餉銀、所發(fā)兵糧、所募鄉(xiāng)勇,移多就少,合為一案,于是各員中苦樂不均,互相觀望。
祖琛又設(shè)法浮報十馀萬兩,名為各員捐輸,慫恿寶常奏請議敘,并以其半行賄于部中,以免斥駮,此報銷之大略也。
然則報銷之人非即用餉之人,一宜遲也;名曰報銷,而又不能實報所銷之餉,必牽合定例,始不遭部駮,二宜遲也;既牽合定例矣,而不先行賄于部中,仍不免斥駮,是籌備部費尤極難處之事,三宜遲也。
有此三端,而乃以三年了之,猶得嫌其遲耶?
既為客述其原委,即書《咄咄吟》后,以補注中所未及云。
續(xù)修四庫總目《半行庵詩存稿》·提要
半行庵詩存稿》八卷。同治五年刻本。吳縣貝青喬撰。青喬字子木,咸豐時名諸生,具有干濟才。壯年嘗佐揚威奕將軍戎幕,不避艱險,冀有所樹立。既而無成功,乃往游京師。歸,復(fù)之浙,又嘗之黔、之滇、之蜀,足跡半天下,而卒窮愁落寞,患難顛倒,以底于死。初,庚申之變,子木自浙迎母以去。越歲,杭城再陷,母子相失,子木出沒死生,尋母不獲,負罪引慝,無地自容。不得已,就直隸制軍劉公之聘,未及相見,道卒旅邸,世人哀之。既而劉公馳使,殯殮如禮,且致書其家,又厚資俾迎其喪以歸,始葬于先人之墓。以是《蘇州府志》無從得其行略,遂未立傳。茲則據(jù)卷首惲世臨序所云,錄之如是。是集乃友朋所代梓者,凡六卷,錄古今體詩八百三十有一首,略以作詩年代先后為次。首有自序,略謂「余初不解吟事,年二十八遇朱丈綬,聞其緒論,始粗識師承,然畏難未學(xué)也。閱十年,遇益困,憤懣欲有言。葉丈廷琯從而激獎之,遂委志于詩。然饑驅(qū)四方,雖好吟,究未學(xué)也。峽江之役,舊著全亡。竭思省錄,十僅存五,所幸半生游跡尚可髣髴得之??衷龠z忘,姑編如左,若云學(xué)詩,終須異日」云云。是則子木之詩,淵源有自,而又得于山川之助者為多。集中諸詩,大率以登山臨水之作為眾。其江行諸詩如《詠博望灘》詩云:「漢使尋河源,假涂走江峽。曾此覆其槎,魚腹經(jīng)一劫。至今濁浪飛作堆,浪勢撼山山扇開。舟人放膽不敢渡,恐有蛟鱷掀春雷。獨不見支磯石畔銀河洛,天上曾容客星托。歸來笑語嚴君平,風(fēng)波畢竟人間惡?!褂秩纭队腊矊m懷古》詩云:「駐蹕空山氣郁森,猇亭東敗恨何深。錦城猶望全師返,玉殿偏教顧命臨。六尺藐孤高帝脈,三分炎祚老臣心。銅臺一樣傳遺詔,未見英雄淚滿襟?!共⑸n涼古樸,雄厚嵚奇,得于李、杜者為多。又如子木于下灘覆舟詩云:「歘見風(fēng)檣逐浪摧,無多行李奪難回。書生共說貧如洗,只我今朝洗過來?!褂衷疲骸赴贄l生命一條存,哀絕江頭淚暗吞。不道酬神前夜酒,滿船轟飲盡殘魂?!褂衷疲骸缸钕г娔沂肿詣h,半生搜斡鬢成斑??嘁髌|陽侯忌,不許長留天地間?!褂衷疲骸革h蓬身世復(fù)何之,凄切鄰船附載時。祗是歸裝無一物,入門未免駭孀慈?!棺宰⒅^「下灘船破,人物蕩然,幸先在麓,一身僅存,驚定作詩」云云。則是詩乃再生之作,故不覺言之慨然而凄涼如是也。當(dāng)涂黃富民評其集謂「實能錘鑿天險,雕鐫世態(tài),倚船唇而構(gòu)想,磨盾鼻以嘔心。語奇而卓,筆紆能達,言之有物,義歸勸懲,不戾于風(fēng)人之旨,不乖乎古作者之心」,蓋能深道其所得也。
續(xù)修四庫總目咄咄吟·提要
咄咄吟》二卷,附一卷。清貝青喬撰。青喬字子木,自號木居士,吳縣人,諸生。道光中,揚威將軍奕經(jīng)督師援浙江,投效軍中。曾臨前敵,繼佐理文案,于軍事皆目擊始末,輒紀(jì)以詩。公七絕一百二十首,自加詳注。詩分二卷,其附卷乃紀(jì)事后造軍用報銷之事,橐藏于家。入民國,吳興劉承干得之,始刊入?yún)矔?。案廣東禁煙之役,始則操之過急,兵釁遂開?;浐7蓝R尚嚴,敵師未得逞。移犯閩浙,先后陷定海、鎮(zhèn)海、寧波踞之。朝廷厭兵,以琦善代林則徐督兩廣,始創(chuàng)和議,為敵所誑挾。目于奕山率師往援大挫,乃命奕經(jīng)為揚威將軍,往援浙江,責(zé)以懨復(fù)失地。奕經(jīng)以兵將不可恃,招募莊勇,廣收投效,冀得奇才異能之士。然懵不知兵,為疆吏所輕,不聽調(diào)度。所募新營率多烏合,浮薄游士爭獻奇策,輕舉妄動,每戰(zhàn)輒敗,敵焰轉(zhuǎn)增。及江蘇亦被蹂躪,江寧城下之盟,和議遂成,喪權(quán)辱國,后患無窮。奕經(jīng)之?dāng)?,適以促成之。青喬作詩以抒憂憤,身在軍中,記載翔實。古人所謂「棘門灞上皆兒戲」,此殆兒戲之尤者也,官家史冊所不能詳,觀此可為殷鑒云。(錄入:顧青翎)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830—1894 【介紹】: 清浙江會稽人,字?伯,號莼客。室名越縵堂。光緒六年進士,官至山西道監(jiān)察御史。數(shù)上封事,不避權(quán)要。于人不輕許可,譏評所及,不免有信口雌黃之失。甲午戰(zhàn)爭起,敗訊至,感憤郁郁,卒于官。學(xué)識淵博,為文沉博,詩尤工,自成一家,于史功力尤深。日記三十余年不斷,朝廷政事、讀書心得無不收錄,為一生心力所萃。另有《白華絳跗閣詩詞》、《越縵堂文集》等。文章多從日記抄出,余著尚多,均無刻本。
晚晴簃詩匯·卷一七三
李慈銘,原名模,字?伯,一字莼客,晚號越縵,會稽人。光緒庚辰進士,歷官山西道監(jiān)察御史。有《白華絳柎閣詩集》。
詞學(xué)圖錄
李慈銘(1830-1894) 字愛伯,號莼客,又號霞川花隱,初名模,字式侯。會稽(今紹興)人。光緒六年(1880)進士。授戶部江南司郎中。擢監(jiān)察御史。不避權(quán)貴,數(shù)上疏言事。聞甲午之戰(zhàn)報憂憤咯血,旋卒。通經(jīng)史百家之言,學(xué)殖淵博。駢文雅秀可觀。所作日記,以宏富著稱。有《越縵堂文集》、《白華絳跗閣詩》、《杏花香雪齋詩》、《越縵堂日記》、《霞川花隱詞》。
白華絳跗閣詩甲集至己集初定本·自序
白華絳跗閣者,先王母建以奉佛者也。閣下植棠梨樹一,高出閣甍,下承以紫薇二,皆與閣櫩齊。予四五歲時即從王母識字于閣中,比十歲,好讀唐人詩,先君子督課經(jīng)甚急,不得攜詩塾中,皆私置此閣,暇即取讀,且仿為之。此蓋予學(xué)詩之始矣。嗚呼!自此汔今,忽忽三十年,家之變凡幾,國之變凡幾,而予之詩亦凡幾變其格。丙午、己酉、壬子、乙卯、己未,凡五次刪定其集,而始得此六卷,詩僅四百首,不其難而可感與?平生所作之詩,不啻數(shù)千首也,所讀之書與所為之業(yè),自經(jīng)史以及稗說、梵夾、詞曲,亦無不涉獵而模仿之也。所學(xué)于史為稍通,見于作者,有古文,有駢儷文,有詞,有樂府,有雜說雜考雜志,綜之為筆記,而己所得意莫如詩。其為詩也,溯漢汔今,數(shù)千百家,源流正變,奇耦真?zhèn)?,無不貫于匈中,亦無不最其長而學(xué)之,而所致力莫如杜。嗚呼!來者之工,吾不得而窮之矣,往者則歷歷可指也,以吾絜之,不知其同與?異與?過與?不及與?后世誰為論定吾文者,而并世悠悠之口,又不足恃,則還以吾定吾文而已。夫貴遠忽近,中智之士,多不能免,況予之孤特自晦,言貌祿位不足以動人,而又日月逝于上,體貌衰于下,今年三十有四矣,所得止此,而欲藉是以傳,不亦悲乎? 詩自甲辰汔壬戌,分甲、乙、丙、丁、戊、己六卷,都為一集,寫定于京師周相國邸中。時賊破鄉(xiāng)里,焚閣已一載矣。 后二十五年,為光緒丁亥,頹然老矣。同人多勸手定詩文集,以為身后計。文尚未暇,先定詩集。乃屬同邑年家子婁生同軌續(xù)寫壬戌以后詩,至甲戌,復(fù)得四卷,編為《白華絳柎閣詩初集》,將以次年戊子屬友人持往吳門,覓佳手刻之。未及時而余大病,病甫起而余婦疾作,淹歷歲時,至戊子四月之末,遂有臼炊之夢。所積剞劂之資,悉耗于喪病,事復(fù)輟矣。去歲庚寅,吾友王子繼香由庶常授官編修,乞假歸,乃持是集以往,竭束修所得,繕寫付刊,寫官梓人,皆精其選,讎校之役,皆身任之。王子,余中表景瑗先生之中子也,家世雅故,契誼日竺。其學(xué)銳晉迨群,文藻葩流,照映一世,視余之朽駑鈍廢,不足一哂。而殷殷此覆瓿之文字,惟恐其不傳,此非特性情之癖嗜,蓋以余之一身葡人世之百艱,其所經(jīng)者,由家及國,滄海之變故,固亦多矣,存其詩,亦足以徵閭里之見聞,鄉(xiāng)邦之文獻,而國是朝局之是非,亦或有可考焉。夫身后之名,本不足恃,況以余之谫劣,其不傳于后無疑也,而王子之盛心,則不可以無述??碳瘸桑挠谇靶蛑缶Y而記之。其同時之力欲傳余集者,則故尚書潘文勤公、前祭酒王君益吾、故福建知府何竟山(澄)、同年陶仲彝縣令(在銘)、曾圣與比部(之撰)、王韜夫水部(彥威),及門樊云門庶常(增祥)、孫子宜孝廉(星華),皆黽勉相率,切于己事,或摘尤殺青,或?qū)懜蔽淳梗涔耪x樂善,皆后人所當(dāng)知也,并記之。辛卯七月十三日,越縵老人慈銘再記于京邸軒翠舫。 自光緒乙亥以后,為《杏花香雪齋詩》二集,當(dāng)次第寫出之。又記。
杏花香雪齋詩·樊增祥序
光緒癸巳,余宰渭南,初刻《樊山集》。以書抵李會稽師求序,先生諾之。二年未下筆,遽于甲午冬歸道山矣。人情于所厚善,每思為垂世之文以傳之,視之愈重,則出之亦愈艱。余生平師友若張文襄、鹿文端、李會稽、黃醴陵四公,皆欲列其行狀以待后之史官,若廉生、伯熙兩祭酒,又生前以志銘相屬者,而至今猶負諾,責(zé)誠重之,誠難之也。 《越縵堂詩文集》凡一再刻,而《日記》數(shù)十冊直至庚申歲甫經(jīng)蔡鶴庼太史集資付印,起同治癸亥四月,訖光緒己丑七月,凡廿七年,得書五十一本,分為八函。劭學(xué)之士,幾欲家置一編矣。先生詩集刊至甲戌冬而止,后此所作,皆在日記中。同門孫君師鄭晚隸門墻,篤于風(fēng)誼,舉先生未刻稿手自編錄,都七百六十一篇,釐為十卷,將以付諸剞劂,以余與先生積數(shù)十年性情文字之契,屬為弁言。 夫先生之詩,自為之而自道之,已屢見于日記中矣。世以其言近誇大,不無后言,其實先生之學(xué)原本經(jīng)術(shù),而于三通、廿四史致力尤□且深,又天姿高亮,記誦精博,故其為詩也,無一語不鮮明,無一字不典覈。其朝廟諸作,如國有大事,王臣蹇蹇廷立而議;山林諸作,如吳越湖山,煙水云嵐,鮮翠奪目;其憂憤諸作,如寒熊吼林,怒馬突陣,而語無偏宕,少陵稷卨之心也;其閒適諸作,如幽谷鳴禽,煙畦采玉,又如老坡瓢笠,飄然與神仙游,華陽真逸之侶也。至于悼念弟妹,哀挽友朋,語摯情深,淚長心遠,如玄鶴唳夜,青鵑掛枝,使讀者如辭漢銅仙,汍瀾無已。若夫寄耳琴笙,游目衫扇,題紅箋于北里,貌翠飾于西園,莫不百琲成文,十香在抱,是又極閒情之致,拾香草之遺焉。蓋先生于詞,無所不有,而剔其纖者、瑣者、妖者、褻者;于體無所不工,而去其僿者、僻者、晦者、獷者。蓋不知幾經(jīng)簡斥,幾經(jīng)烹煅,而始成此金昭玉粹、天高日晶之至文也。 猶憶癸未冬謁選入都,別三年矣。相見出別后日記示余曰:「此中有《包英姑歌》《題北齊校書圖》二篇,乃晚年最經(jīng)意之作?!褂嘧x竟嘆曰:「《校書圖》詩,金風(fēng)亭長容能為之,然考據(jù)略同,贍麗必遜。至《英姑歌》,則竹垞不能為,西河或能為之,然有此古音,無此奇采。至《題校書圖》,則西河又不能為。國朝二百年詩家壇席,先生專之矣?!瓜壬笭栐唬骸肝衢T有賜,可與言詩。」又嘗語增祥曰:「今作者雖多,皆僅有其一體。倘雜試十題,鮮不縮手噤口者。若夫精深華妙,八面受敵而為大家,則吾與子不敢多讓?!寡约龋嘁暥?。嗚呼!「生存華屋處,零落歸山邱」,古人且不欲過西州門,吾忍復(fù)讀先生之詩哉?自光緒己丑后訖甲午六月,尚有日記八本存敝篋中,其中約有詩文百馀篇,會當(dāng)檢出付師鄭續(xù)鈔,以成全璧。 辛酉臘日受業(yè)樊增祥謹序。
二家詞鈔·樊增祥序
會稽李先生嘗曰:「今世詞家,獨吾與子珍、云門耳?!谷灰娙思炎?,輒稱嘆不置。嘗曰:「周東鷗人品猥下,至其小詞,《花間》不逮?!褂謴挠嗌阮^見張蘩父大令詞,嘆曰:「世未嘗無作手也?!咕映]p復(fù)堂先生,及見復(fù)翁評余《東溪草堂樂府》,則又曰:「非解人不為此語?!故澜砸上壬坌囊着恢鋹鄄湃艨?,月旦極公也。 先生填詞始道光庚戌,其少作曰《松下集》,僅存十三首。自己未入都,乙丑還浙,中間羈旅幽憂,兵戈危慄,感時傷逝,永嘆長言,所為樂府,探原《小雅》,把臂三閭,溫、韋以下不中作仆。迨辛未計偕再官農(nóng)部,自是遂無歸山之日。賀湖煙水,禹廟鶯花,一篇之中,三致意焉。時或結(jié)興蘭荃,寓情巾舄,要歸無邪之義,無愆正始之音。洎乎晚年,彌入化境。余少先生十六歲。辛未春為登龍之始,一見若平生歡。及丙子報罷,居先生宅,過夏遂與汝翼、韜夫、仲彝、子珍同受業(yè)焉。先生尤重余。是冬居保陽書局,先生寓書曰:「文章骨肉之契,微吾子無可語者?!姑坑兴?,必錄以見詒。余所得先生詩詞書牘,積一巨簏,燬于庚子之變,為可惜也。 先生詩及駢體文,先有刻本,散文則甲申歲屬余壽平鈔得四十許篇,今已散軼。詞則辛未以前手鈔成帙,自后所作,散見《日記》中。韜夫京卿錄為一冊,先生并手稿授之曰:「吾詞盡于是矣?!瓜壬鷼{四年,余再入都,韜夫以詞鈔授余,俾付手民,遲至今日始果。此緣因先生視余為黃梅之慧能,蘇門之淮海,遂附拙詞于后,題曰《二家詞鈔》。恨秦越間阻,求子珍詞不可得。吾曩欲刻四家館課,近欲刻三家詞,皆僅得二家而止。若伯熙、廉生、子珍者,并人海虬鸞,神仙官府,遺鱗墜羽,俱足千秋。終當(dāng)蒐求付梓,以竟吾志,不使幽冥之中負此良友也。 光緒壬寅五月樊增祥敘。
越縵堂詩續(xù)集·由云龍序
會稽李莼客先生詞章考據(jù)之學(xué)為清季冠,讀書馀暇,尤工為詩詞,自髫齔迄于老不輟。而其手定刊行者僅《白華絳跗閣初、次集》十卷,自甲辰至甲戌,八百五十首。自乙亥以后所為《杏花香雪齋詩》二集,迄未付梓。歲壬戌,得北京浙江公會景印先生《越縵堂日記》五十一冊,公馀瀏覽,則先生未梓之作悉散見于《日記》中。因順次編錄自乙亥至甲申之詩,都為十卷,以繼《白華絳跗集》之后。于是先生平生所作殆十得八九矣。先生一生備歷艱屯,家國變故一寓之于詩,自謂:「存之足以徵閭里之見聞,鄉(xiāng)邦之文獻,而國是朝局之是非亦或有可考焉?!怪疗涑梁ǖ浼?,摛詞淵雅,氣息醇粹,功候湛深,讀者當(dāng)自得之,固無俟卮語之導(dǎo)揚也。 共和十一年冬,姚安由云龍識于涵翠樓。
杏花香雪齋詩·跋
右《杏花香雪齋詩》八集,合古今體得八百二十八首,莼老后《白華絳柎閣集》而作也。
甲寅冬,湘于袁夢白詞丈歐缽羅室獲睹鈔本,寶之,亟借鈔甲乙丙丁戊五集,寄莼老之哲嗣承侯世丈,丐其讎校,馀以它故不竟。
乙卯秋,湘在滬輯《大夏叢刊》,錄載不數(shù)十章,《叢刊》以忤項城帝政而殤,深惜不獲以全豹示世。
今年春,吾友陳子瘦厓于《越鐸報》有《國學(xué)選粹》之輯,索稿于湘,乃出向所鈔者實之。
時夢丈已參軍皖省,復(fù)馳柬索己庚辛三集。
歷時數(shù)月,始克成書,匆促會槧,魯魚亥豕,間不能免。
至壬癸二集,搜訪幾遍,卒不可得。
殆莼老未曾檢訂?
或已散佚與?
湘懵昧末學(xué),景企先型,欲附微辭,深虞玷污,然頻挹墨香,益證緣定,不敢自閟,勉綴數(shù)言。
莼老有靈,或所笑恕。
質(zhì)諸袁、陳,毋誚唐突則幸矣。
丁巳七月,后學(xué)張鐘湘天漢謹跋,李徐生翁為之書。
杏花香雪齋詩·識
先族曾祖莼客公博覽強記,經(jīng)史大家。馀事韻語,冠絕當(dāng)代。昔公之門人王子獻太史為梓《白華絳柎閣詩初集》十卷,為甲辰至甲戌三十年間之作,皆公手自編定。其乙亥以迄癸巳,曰《杏花香雪齋詩二集》,亦十卷,民初時里人張君天漢謀于公之嗣子承侯公,刊于《越鐸日報》之《國學(xué)選粹》欄,逐日刊布,別成單行本一種,但僅甲至辛八卷耳,其壬、癸二卷則久湮無聞矣。(由君云龍就日記中乙亥年以降所存詩,著為《越縵堂詩續(xù)集》,由商務(wù)印書館出版,以繼《白華絳柎閣》之后。校以張君之刊,則遺落甚多。蓋張君僅印數(shù)部,由君與商務(wù)主者俱未曾見,又不知別有詩草存焉。)春初,族祖璧臣公歿,發(fā)遺笥,得此本以歸公家。而承侯族祖早卒,后人昧昧不復(fù)知文,輒流落坊肆。夏歸里,以重金訪得之。觀其書跡修整,非尋常鈔胥所能。求鑒于噓塵族祖,識為承侯公手筆,而以民國四年隨日記攜以之平,由樊云門先生校定者。予既幸后卷之出,又獲觀承侯公之楷法與樊先生之校字,發(fā)石渠之秘笈不是過矣。所缺憾者,則公之原草竟佚亡不可得見,而前八卷之鈔本又于前年轉(zhuǎn)輾入杭人王君之手,乃不勝其悵悵耳。但即以此賡續(xù)張君之刊,俾成完璧,亦無憾矣。雖然,典我敝裘,易此遺跡,再欲謀梓,何可希冀?嗟乎!以白屋為名山,固公之幸而不幸;荒齋有遺編,亦寒而不寒也。已抱殘守缺,以待梓者。 二十四年九月,李濟鏘謹識。
越縵堂詩話·序
清季詩家以吾越李莼客先生為冠。《白華絳柎閣集》,近百年來無與輩者。去冬,北京浙江公會景印《越縵堂日記》手稿成,都五十一冊。余因舉記中論詩之語,編錄為三卷,不特先生宗旨即此可見,誠細籀之,其于詩學(xué)豈曰小補?亦藝苑之寶書矣。惜同治癸亥以前十四冊,光緒己丑以后八冊,(蔡元培氏撰《印行日記緣起》同治癸亥,「同治」誤「咸豐」;光緒己丑,「己丑」誤「戊子」。癸亥為同治二年,先生三十五歲。己丑為光緒十五年,先生六十一歲。)緣事未付印,詩話之編仍未得全耳??脊?jié)刊先生日記者,以《紹興公報》社為最蚤,清宣統(tǒng)庚戌冬也。次《古學(xué)匯刊》,次《文藝雜志》,次《文藝叢書》,卷帙皆無多,或才數(shù)葉,然有為景印本所無者。蓋皆自未印稿本中出。今檢錄之,得如干條,別為「卷下之下」云。 共和十年四月望,晨起啜茗已,謹識。后學(xué)諸暨蔣瑞藻。(錄入:顧青翎)
維基
李慈銘(1830年—1895年),初名模,字式侯,字伯「?」為「愛」之古字。,號客,因讀書于越縵堂,稱越縵先生,又自號越縵老人,清末詩人。浙江省紹興府會稽縣(今紹興)人,五十二歲始中進士,因性情清高狂放,官止于御史。自幼好學(xué),“為文沉博絕麗,詩尤工,自成一家”,嗜書成癖,“于書無所不窺”,承乾嘉漢學(xué)之馀緒,治經(jīng)學(xué)、史學(xué),蔚然可觀。光緒六年(1881年)進士。同年五月,授戶部郎中,光緒十六年,官至山西道監(jiān)察御史,文廷式指責(zé)李慈銘當(dāng)御史時,多明哲保身,對李鴻章這等大人物“不敢置一詞”,“觀其日記,是非亦多顛倒”。周祖培曾說他“能讀書而不能做官”。李慈銘曾與表妹珠嬰私訂終身。但十四歲時祖母病重,為了沖喜延壽,家人強迫他娶大他五歲的表姐馬淑人為妻,不料祖母仍在大婚當(dāng)日過世,至此對表姊耿耿于懷,夫妻感情不睦?;楹鬅o子,為傳宗接代,先后納了三名小妾,但都未能有后,因此常流連于風(fēng)月場所,據(jù)說因為常到妓院可看盡天下美女,與當(dāng)時名伶朱霞芬、梅蕙仙、傅芷秋、時琴香等都交往甚密,還記在日記里?!赌鹾;ā分械睦罴兛?,便是以李慈銘為原型的。李慈銘過慣官場糜爛的生活,又“戌削善病”,光緒二十年(1894年),中日甲午戰(zhàn)爭戰(zhàn)敗,聞訊憂懼,咯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