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釋大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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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靈感篇第六之二
釋僧茂,字實(shí)庵,別號松隱。
姓鄭氏,奉化人也。
父孝,母胡氏,世業(yè)儒術(shù),頗崇道誼。
茂生有異稟,嘗在幼齡,中夜跏趺,習(xí)為禪觀,母殊不悅。
推之使仆,輒達(dá)旦不瞑。
年十六,依馀杭傳法寺希顏剃落,受大戒于昭慶惠律師。
歸杭希顏,使司食物瑣務(wù),乃嘆曰:“離家為求道耳,奈何羈紲于此耶?
”遂潛行大江,西見南澗泉于云居。
泉命入堂,夙夜操持,無少間缺。
一夕松月下照,起步檐隙間,巖泉泠泠然,微有覺觸,遽叩之泉。
泉曰:“此間尋常設(shè)施,不足發(fā)子大機(jī)大用。
古林茂禪師為橫川正宗,見道最真,今住饒之永福,子盍往依之。
”即擔(dān)簦啟行。
既至,古林問曰:“爾來欲何為?
”茂曰:“正為生死大事,求出離爾。
”古林曰:“子明知四大五蘊(yùn)是死生本根,何緣入此革囊?
”方擬議間,古林以杖叩之,豁然而省,從此悟入。
機(jī)辯峻絕,縱橫自如。
古林器其為人,命居首座。
末幾,古林遷建康保寧,挾茂與俱。
踰年回浙,會月江印涖湖之道場,法席之盛,震于東南,請茂分座。
一音演唱,四眾悅服。
元至正壬午,行宣政院命長明之瑞云山清涼寺。
學(xué)侶奔奏,機(jī)鋒敏妙。
兔走鶻落,瞬目即逝。
有沙門至,問對末竟,以手拍地而笑。
茂曰:“鈍根何煩拈出?
”沙門一噓,茂厲聲喝之,竟相視莫逆,釋然而去。
其應(yīng)機(jī)接物,皆刋落支流,直造根源,故所證如是。
茂居清涼一十五載,始退東堂。
影不出山,塊然獨(dú)處。
時元明良方主天童,迎歸此軒,舉揚(yáng)法要。
一日示微疾,左右具觚翰,請書偈,乃以手指心曰:“我此中廓然也,何偈之有?
”端坐憑幾,右手掘拳,以額枕而逝。
時甲辰八月二十七日也,壽八十五,臘七十。
經(jīng)七昏旦,容貌明潤,其頂猶溫。
以香華幡幢導(dǎo)引靈龕于太白山陽,茶毗,火方舉,有物飄灑晴空,似雪非雪,如雨非雨,視之非無,即之非有,霏微繽紛,離地即隱,盤旋列焰之上,至火滅乃已,蓋天花云。
其弟子獲舍利如機(jī)珠,建塔瑞云之西藏焉。
著有《語錄》一編。
宋文憲濂為之銘,曰:“我聞如來,演說般若,天雨寶花,繽紛而下。
巖巖普照,諸佛之子,依佛仿佛,乃亦有此。
豈非天龍,及護(hù)法者,欲警有情,使之四灑。
感應(yīng)之機(jī),非由外鑠,風(fēng)動籟鳴,實(shí)自中作。
曷以明之?
法因心悟,表彼空華。
以無著故,何有四大,何有五蘊(yùn)?
一空之馀,諸法銷霣。
如大寶鏡,罔不合攝,隨物賦形,了無馀跡。
宴坐云峰,學(xué)侶川赴,孰不清涼,如飲甘露。
有窣堵波,中藏設(shè)利,佛光焯然,群昏咸賴?!?div id="vvt9mnl" class='inline' id='people_103182_0_49_comment'>

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興福篇第九之七
釋萬靈,字 心臺。
姓邵氏,仁和人。
萬歷甲申,同侶世榮投華藏房靈源師祝發(fā)。
食貧守苦,備嘗險阻,拮據(jù)自勞,以營堂搆。
嘗建別業(yè)曰“靜處齋”,有終焉之志。
會大士殿圯,議鼎新之。
靈與同志,航海采木,功成。
錢師相麟武、虞銓部德園、黃學(xué)使貞父,俱崇護(hù)之。
崇禎壬申八月二十日,手書遺示。
嘗三舍缽資,為云棲飯僧。
至此復(fù)建道場七晝夜,命徒眾聚而念佛,取歷擇日曰:“二十九日午時,吾從此逝矣。
”屆期更衣,吉祥而逝。
壽六十二,臘四十八。

人物簡介

個人簡介
梁鴻志(1882-1946),福建省長樂縣人,字仲毅,后改字眾異。1882年(清光緒八年)生,為清代名士梁章鉅之孫。梁家世居長樂,為當(dāng)?shù)赜忻墓倩轮摇汩T第,抗戰(zhàn)期間,梁鴻志投靠日本,淪為漢奸,出任偽中華民國維新政府行政院長,破壞抗日戰(zhàn)線,從事賣國活動。抗戰(zhàn)勝利后,梁鴻志被國民政府以漢奸罪逮捕,1946年被處決。(按:以下詩稿,底本源于新浪微博月隱寒霜,錄入校正:顧青翎)
爰居閣詩·序一
申江一隅,流人所萃,辛亥以來,吾鄉(xiāng)能詩者如鄭太夷、陳石遺、李觀槿諸先生,并懋聲華,老稱流舊。結(jié)言符賞,昵就其儕;樹藝銘膺,敦于所習(xí)。離合不常,交期迭貿(mào),最后復(fù)識梁子眾異焉。是時歸安朱彊村侍郎方舉漚社海上,眾異來自大連,棲遲行館,會值邊警,留作寄公,參伍琴尊,駘蕩裙屐。家故長樂鼎族,先德茝林先生,八州作督,功在太常;六學(xué)詔人,事詳惇史。經(jīng)塵衍為家業(yè),磐石貽乎昆仍。以故君少承門望,早預(yù)華流。蘭陔夕膳,歲路方修;茜騎春衫,文華獨(dú)劭。揚(yáng)蕤名級,藹譽(yù)夷途。京曹廿年,吟事滋?。海內(nèi)賢達(dá),傾襟接納。黃河妍唱,流播旂亭;白樓論文,間張鼎社。資益麗澤,造詣益深。予季螴庵,曩館君許,歸誦茂制,輒能上口。聞聲寄懷,已篤心誼;奉手投分,歡若故交。過從浸數(shù),出示茲篇。點(diǎn)定謬期,振董歡抃。君篇章至富,刪蘗務(wù)嚴(yán),所存諸作,大抵劌?心神,騫擲芳茂,文約旨微,韻高味永。珊株海月,輒孕惠心;云子銖衣,自殊下袟。合樂經(jīng)首之會,希聲可傳;鼓琴流水之間,空籟都歇。論者謂足合軌介甫,摩壘后山,警律則簡齋之遺,崇情與冬郎為近,淵乎所詣,一至此乎。良以吟詠范禮義之則,文辭根性情之華。風(fēng)雅寖微,詩聲俱鄭。獨(dú)造之事良難,復(fù)古之才不易。君獨(dú)明指歸于四始,該暉麗于百昌。元解之宰,九變不棼;函雅之胸,千秋自命。曾益標(biāo)勝,宏長風(fēng)流。梁簡文有言:「文章未墜,必有英絕領(lǐng)袖之者?!顾寡远?,微君誰歸。獨(dú)念大圜言志,息壤難期;正則感騷,修名未立。當(dāng)茲叔末澆饡,世異華勛;書契飛灰,道喪文武。雷淵爢散,舟壑潛移。伊川有被發(fā)之憂,新亭靡對泣之所。而吾儕方踵汐社之遺風(fēng),語韓陵之片石。結(jié)習(xí)不除,喁于互慰。睥睨儒硎,寄命甌脫。半生道長,四海無家。本依同郡,交或殊方;甫過中年,躬罹多難。烽燧接夫甘寢,窮海同夫勞歌。藕孔之托,世閱千塵;桑下之棲,緣盡三宿。余既流冗膠岙,而君遼東廬隱,亦復(fù)不獲。寧處爰居一閣,僅識篇題;瑯環(huán)萬簽,恐飽殘蠹。流連歡宴,皆成怨端;綢繆悲愉,托以遙喟。撫時悼往之感,廣己造哀之思,靡日不臻,尋章斯見。在昔東筦著論,致慨知音;西巖說詩,相哀同術(shù)。時與境其屢遷,意觸緒而彌嬗。世有萬變,才備九能。行見君飛走文翰,傳唱區(qū)陬。雪霜滿鬢,莫諱人知;珠玉一篇,更傳晚定。斯言可券,宜為引喤。附志簡端,為君增意。辛未冬日,匑庵黃孝紓。
爰居閣詩·序二
善乎吾友梁子眾異之為詩也。曰:吾之于詩,取自娛而已。夫自娛之與娛人,相懸遠(yuǎn)矣。而瞢然自許為娛,與有存于中,實(shí)足以自娛者,相懸又遠(yuǎn)焉。何者?中有所存,乃有真娛。真娛之于人,莊子所謂「泰定天光」,屈子所云「內(nèi)美」,皆是物也。詩家有得于是,初焉用愛好務(wù)多為哉。眾異之詩,予見之最先。君年十三四,已有聲邑庠。是時予方喪同學(xué)友龔子碧琴,意惘惘不自憀,一讀君詩,心為之折。初,碧琴論詩,謂宜完所受于天之分,無鶩于外來,其旨與君近。碧琴有才無年,所志未就,君則潛穎方擢,孤秀已啟。予有所作,輒就君磨。君亦猥好予,晨夕相與無間。吾州城西南隅烏石山者,勝境也,山顛石壁,镵大士像數(shù)尺許,香火馀地,有樓數(shù)楹。君讀書其中,夜深人靜,風(fēng)嘯月高,大江浮光,近在幾案。君冥心獨(dú)處,與造物之真機(jī)者游。予亦時來同之,嘗笑謂君,耽寂如是,可以學(xué)道,豈僅蒐獵文史云爾。既而君舉于鄉(xiāng),先后赴汴闈,一昔沿潁水訪君,車鐙猝滅,幾泥葑田習(xí)處,乍暌意不自禁,即君亦然。予歸江南,君且北游京師,自是闊別,乃閱十有馀年。君既出與人事,多識海內(nèi)賢士大夫,周覽四方名勝,聞見宏廣,而夷險順拂舒郁之情,畢泄于詩,其境日辟,而其言日昌。詩者,人心之神,自有其冶之甄之,潛轉(zhuǎn)而密遷之,俾不能狃于其故。昔賢之詩,皆遠(yuǎn)游一變,涪翁之言誠然,而有不盡然者。變者所遇,不變者所存,使其所存緣境而變,奚足以永千載之思而長留于無窮?故論詩于其變,不若于其所存。眾異之詩工矣,自其所存觀之,寧徒工焉已哉,略舉以徵。君昔居舊京,有憶故山詩云「誰信出山仍面壁,此心曾誓佛前香」,其后又有寄予詩云「倚樓看鏡身將隱,聽雨焚香子最工」,蓋心攝聞思,回光內(nèi)照,故雖浩穰紆軫,每有抱獨(dú)處寂之思??4艘辉?,其所派衍而支流者,皆有所從發(fā),以為之本。然則詩非所以為娛,為有其真娛者寓之,遂以成為梁子之詩,不亦善歟。予耽詩,結(jié)習(xí)殆與君同,而才思遠(yuǎn)不君若。君將梓其詩,屬為之序,意以予習(xí)于君,獨(dú)能微窺君美者。寒天呵筆,爰就平生離合之跡與所相默契者書之,依稀舊日山中,一燈熒然,吾兩人者促膝對語時也。甲戌冬日,世愚弟何振岱。
爰居閣詩·序三
自三百篇以至于今數(shù)千年,代莫不有詩,詩之體日繁,而賦比興之旨莫能外也?!秱鳌吩唬骸冈娧灾?。」志者,持也,必其人有所持而托于言,而后其言為有物,言有物而后其人之性情遭際畢載以出。后之人讀其詩,知其人,論其世,有以相感而相發(fā),故雖法于古而足以自名其家,不專一先生言而裒眾長以為我役。世之不學(xué)而好立異,破音律章句為之,曾不能與村謳里曲爭一日之長,與夫標(biāo)舉古人,自詭為名高以文其蹇拙者,皆不足與于是也。同年友長樂梁子眾異,才足以理劇,學(xué)足以周變,智足以馭物,勇足以任事,生俶擾之世,再起再蹶,而意氣不衰。交游遍國中,在所與其徒飲酒挾伎樂,摴蒲歌呼,或相從笑謔,諧啁狎侮其坐人,人人但以為語妙,無非難者。其為詩亦然,不搯擢肝腎而深,不涂飾藻采而麗,不排比故實(shí)而淵,懿不怨尤忿激而怒罵刺譏當(dāng)于人心之公,蓋其才學(xué)智勇,無所施于時,一托于詩,用能權(quán)奇傲兀,縱橫恢詭,無不如其意之所欲達(dá),坦然以心跡與天下相見。并世知眾異者多矣,茍取其詩讀之,雖千里外,眾異之聲音笑貌,固宛然相接于幾席間也。然則眾異所為詩,非古人之詩而梁子之詩也夫。非有其志而善其言者,疇能于數(shù)千載下自專其詩以儕于古作者之林哉?眾異手定其詩如干卷,命之曰《爰居閣詩存》,督為之序。余不能詩,為發(fā)所見如此。至于眾異治詩之艱苦,固非余所能言者矣。爰居閣者,眾異僑大連時署所居室也。乙亥仲春,湘潭袁思亮。
爰居閣詩·序四
長樂梁子眾異將刊其所著《爰居閣詩》,黃君公渚既為文序之矣,梁子復(fù)委序于予。予未嘗知為文也,顧曾以文獲罪于友朋,梁子必勉予為之,而曰:「君之為文,足以獲罪于友朋,是以君文為重也?!褂栉墓阒赜谑酪咳挥枧c梁子為文字交垂三十年,每得一詩篇,敦復(fù)商榷,梁子固以予為知言者,其何敢辭?評梁子詩者輒曰,似蘇東坡、陳后山、陳簡齋,予殊不謂然。夫詩道廣矣,自漢魏以逮今日,作者累千百輩,其能卓然獨(dú)見以成一家之言者,殆相師而不相襲,必權(quán)衡章句曰,似某似某,亦揚(yáng)子所謂譊譊之學(xué),各習(xí)其師而已。予少好漢魏晉南北朝詩,及為之,無我存焉,繼稍涉獵至唐宋,于是能辨其家數(shù),循級復(fù)上而及魏晉,乃悟魏晉人詩亦自各別。詩之風(fēng)氣,隨世運(yùn)而變也,根于性情,異其遭際,遂同風(fēng)而殊趣,其風(fēng)衰而出一振之者反乎盛,亦性情遭際有不同耳。學(xué)誦者內(nèi)籀于心,必其性之所近;外縈于貌,必其情之所安;激而發(fā),或和而鳴,必其遭際之所駛。師古而不泥于一家,習(xí)今而不囿于風(fēng)氣,斯能有己存也。梁子亦如是而已矣。抑尤有進(jìn)者,文章之道,蓋有無窮盡者在也。升高者詎翔于空,涉淵者詎底于深,予與梁子亦以詩自道自娛耳,此所知所能者,不可以炫于世,差自信也。予嘗見謬妄人自炫其所造詣,以為舉天下莫己若矣,此予所不敢效也,梁子以為如何哉。乙亥四月,新建夏敬觀。
爰居閣詩·序五
昔人謂詩人少達(dá)而多窮,而近世達(dá)官多能詩,豈古今人不相若邪?抑多窮之說未足概今之為詩者邪?余始而惑,繼而思,終悟其說之無以易。蓋所謂窮達(dá)云者,非僅論其一身榮瘁而已,其所遭時會系焉。吾身之窮而世則治也,雖饑寒之切于吾身,而其憂傷呻吟者,僅及其身而已,無足重輕也。其身顯矣,而遭禍亂之會,謗譏戮辱之來莫知其始,其身既無所容,而亡國破家之變交乘于前,曾無術(shù)以拯之,其悲閔世道,感傷太息,豈韋布之士所可望者邪?且詩之為物,超乎萬物者也,必其人有超世之念,而后能遺物。遺物矣,則世之榮辱毀譽(yù)若無毫末足加于其心,何窮達(dá)之足云。閔世也,斯怛惻,遺物也,斯閎遠(yuǎn),故其發(fā)為聲詩也,寄感傷于芳惻,寓隱微于詼詭,卓然有以自樹立,非嘲弄風(fēng)月者所得而比。斯自風(fēng)騷以還,名能詩者所必循之軌,無得而易者也。長樂梁君眾異嘗達(dá)矣,顧其詩清剛逋峭,雜談諧而出之,初無勞苦艱辛之態(tài)。遭際艱危,至避地遼沈而不可得,感慨世變,其聲肅以悲,蓋所謂以遺物之懷寫閔世之旨者。其身雖達(dá),其遭則窮,其詩足自致于不朽,斯質(zhì)諸百世而不謬者也。君曾祖退庵先生,往與先五世祖霽峰公昆季為文字道義交,而吾從祖從父,又多與君習(xí)。君避地南來,然后得數(shù)數(shù)與君為文字飲。余雖伏處圜府,而遺物閔世之念則未敢后君,然則君今茲必索余一言者,意者氣類相感,有不能自已者存,而六世文字道義之交,有不能不綿延至于無極者邪?民國廿六年三月,閩侯曾克耑。
爰居閣詩·序六
昔劉彥和有言:「隱以復(fù)意為工,秀以卓絕為巧?!棺拷^之義,檃括靡詳。所謂超然直詣,妙擅終古,善發(fā)談端,精于持論。所謂鍊于骨者,析辭必精,深乎風(fēng)者,述情必顯。以斯為詮,庶乎近之。蓋镕冶易范,而駿逸難能,自非文舉,孰稱高妙,世無公干,亦未知孔氏之卓卓也。梁子之詩,神鋒遒上,后有千祀,宜無間言。若其淵映玉穎,爽駿融明。自緣劬攻,兼荷天縱。身世悱發(fā),用臻愉艷。夫豈褧衣以為章,鸊膏以為利哉?君以高門,少遭孤露。倚魁之行,胥出母儀;圣善之教,厲于初服。折葼?wèi)讯?,集蓼傷遇。其所吟思,燡然已遠(yuǎn)。至如燒硯為學(xué),抱經(jīng)以求。觀川晨謠,度塞夕唱??土簣@而結(jié)歡,臨碣石而沾衿。詞賦漸新,芬芳有烈。及夫宣室方召,天衢忽巘。毀巢同于魯國,復(fù)壁厄于邠卿。琢璧滫蘭,于焉已極。然后浮絕江海,間關(guān)干戈。情敏于多師,憂生于噍響。零雨行役,南浦將歸。翔雁有萬里之心,鳴蟬入繁霜之鬢。逮至斗枋載昭,垂棘效器。既領(lǐng)中書,行策補(bǔ)袞。秘省旋風(fēng)之筆,溫室削稿之心。群望樞機(jī),期能緝亮。而乃橫流肇于翟泉,沈猜吟乎短簿。投幘東閣,長揖軍門。嵚崎數(shù)州之間,支離異國之際。日光霜葉,澈照高情;星浦松濤,若鳴奇志。既辭魯門之饗,終作皋廡之歌。自是溯江禮岳,稠適湛冥。怫悅俱忘,鉤鐫靡輟。哀時之意,沖風(fēng)警于曾霄;辨物之微,干將拂于秋水。蓋三十年間,予所知者。礱硎彌切,智慧彌完。觀于物者彌深,飛于聲者彌瑩。所謂跌宕昭彰,抑揚(yáng)爽朗者,非歟?自唐以還,偽體滋盛。宋以澀稱,猶質(zhì)之代文也。澀加以理,貴出圓融。長公天人,妙如瀉汞。而隱秀之用,未極其涯。君結(jié)言端直,莩甲清新。參曹洞于后山,緩咸韶于黃九。去弊救偏,浩得朗趣。心如一鑒,物呈萬殊。辛未春夏之交,訪予舊京,東棹方歸,述所覘識,微謂積憾已甚,事將在遼,彼童實(shí)訌,不可喻察。及今案索篇章,如見毫末。斯又明詩之前用,補(bǔ)史之弘功,綴文照世,淺深一揆者也。予少有所作,便就商略。及視君句,瞠目絕塵。郭璞之贈溫嶠,爾神余契;王濛之嘆劉惔,勝我自知。方嗟蓺詣,莫踰畛閾。今歲詩卷,并可殺青。鸞翮之全,吾將用懶;驥尾之附,赧于益彰。繞腸鐘山,冉冉易老;戢枻湖舍,悠悠思君。承命竭才,聊當(dāng)息壤。丁丑四月,哲維黃浚。
爰居閣詩·序七
韓翰林之集,多在憂危;庾開府之篇,每言身世。
天寶多故,工部詩名;建安不康,中郎賦好。
原本忠愛,發(fā)攄性情。
登樓有懷,欲回天地;傾廈可拄,不露文章。
房魏作相,貞觀乃成;富文既登,嘉祐斯治。
豈止?jié)h京開業(yè),必賴儒生;晉甸分崩,在崇軍號。
茲誦爰居之集,彌感鴻雁之詩。
長樂梁公眾異,洛都世德,煇映袁揚(yáng);冶海名宗,頡頏林葉。
庾公早慧,射策建康之宮;齊君多材,摛毫長樂之省。
出入瑣闥,周旋戎樞。
四始聿精,九騷畢永。
江左鮑謝,遜其清新;盛唐高岑,無此悲壯。
?繹編章,棖觸衷曲。
蓂莢既更,勛華相授。
四岳之望,十洲所瞻。
合肥執(zhí)政,翔泳信孚,胥盧道洽。
廣成爰訪,延喜攸歸。
鸞掖莫先,鳳池斯領(lǐng)。
紛爭岐汴,集十鎮(zhèn)之兵;攘奪石劉,盛五都之霧。
興元揮草,必在推誠;長慶頒書,特昭垂憫。
吏部慰諭,收成德之軍;中丞拊宣,完昭義之討。
使其長崇禮德,克保信忠,則豚魚可孚,蠻貊皆感。
數(shù)十州之節(jié)度,相牽來朝;卅六道之將軍,無勞出伐。
百年割裂,可望會同;億姓殄屠,于斯福壽。
載誦致光之詠,乃悟紇干之悲。
蘭陵拊床,燭銅駝之禍;緇郎誤策,致石馬之嘶。
式著先幾,愈欽雅律。
琳瑯啟覽,怛悼增傷。
馀杭生日之詩,春秋冀續(xù);天水挽詞之作,劍履長悲。
又若幼安避地,欲臥東陲;文冀投遐,非梗西道。
時則永寧方盛,率義已強(qiáng)。
漢苑秦陵,尚見椎理之靖;玄菟蓋馬,無虞熢火之侵。
帷幄其參,席茵有禮。
將期公孫累葉,宅梁水而啟封;慕容四君,邑徒河而綏眾。
如錢王之保浙右,擬竇牧之福河西。
有造青邱之地,大安蒼野之氓。
乃意表患生,隆中策阻。
左賢將逝,每詢景茂之沖;中遼置州,無解襄平之潰。
流連嘉什,感慨生平。
既招高子之疑,遂還邴君之駕。
歔欷故帥,惆悵彼童。
苦斷白狼之書,坐吟黃龍之棄。
至于彭澤陶情,本無涂飾;渭南乘興,不事琢雕。
玉溪淹雅,工綺羅之詞;山谷堅卓,敵松筠之品。
雍都衡盱,足薄王楊;漢塞抑揚(yáng),宜追蘇李。
周安東之作督,大惠吳人;韓晉公之平章,式先潤部。
廷燮,因依卅載,仰止九皋。
少保訂交,搜鄭公之草;奇章念舊,斗賓客之樽。
石壘金陵,多留名筆;彭蠡震澤,造福斯人。
元祐之音,用昭典范;會昌之集,更見編摩。
大彰衛(wèi)國之華,再撰滎陽之序。
抑更有進(jìn)者,夫唐之張曲江,宋之韓魏公,非不工詩,而以事功著者,竟掩其詩,此則廷燮深為公望者焉。
戊寅秋日,江寧吳廷燮謹(jǐ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