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釋德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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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習禪篇第三之八
釋正智,字臥云,姓陳氏,福寧人也。
初出家時,受剃度于泰順之南峰寺。
后得法于大觀慧,實傳月亭,中興臺教之學。
蓋佛法自梁以前,無宗教之別。
大通中,達摩西來,始崇教外別傳之旨。
而智者大師獨宏止觀于天臺,學者宗之,斯臺教之名立焉。
永嘉佛法肇于無相大師,實因止觀發(fā)明大事,印證曹溪,號“一宿覺”,是則宗教旨歸,初無有異也。
厥后青原、南岳宗風大鬯。
永嘉之學,薪盡不傳。
而天臺亦漸微弱,不復演揚止觀,專以講義為臺教矣。
蓋千馀年,然后得月亭大師振中興之烈。
正智則月亭之正傳也。
智嗣大觀慧,慧嗣晦谷珂。
初大觀雖習教典,而實研精止觀,常立庵天臺絕頂,覃思冥契。
又崇別教之旨,遍歷諸方叢席,斟酌印可。
始歸嗣晦谷,有“從來心印本無文”之囑。
既登祖位,乃思出大爐錘合宗教為一。
于是著宗教不二之說,略云“宗者,悟佛之心;教者,明佛之理。
”復訂法系正派,以世其傳。
就雁山能仁寺,宣揚法要,一時龍象云集,然入室者,為正智一人而已。
正智姿儀魁壘,外示沖和,崇重毗尼,律身峻絕。
雖宏解經義,而托根止觀,行解雙圓。
既得法于大觀,了悟宗乘,屢登法席。
李尚書志、曹學士學佺、張大令文光俱延之講堂,躬親聽受,最后講《楞嚴》于永嘉之宏濟寺。
時大參石公萬程,備兵東甌,欽師道范,懷香謁之。
因即講次,從容問難,殊未了悟。
馳書請益,因命筆答之,曰:“覿面相逢,猶遭鈍置。
若更商確筆端,當令師子脫頤。
”后聞木魚聲,又以相叩,智舉“敲空有響,擊木無聲”語復之,乃贊嘆而去。
智以雁蕩古剎,湮沒殆盡,而羅漢寺有應真飛跡,且密邇能仁,望大觀作道場處,爐煙可接。
乃重營蘭若,游客衲子,棲息得所,而道風馥郁,被于遐邇矣。
講觀之馀,雅好登臨,搜奇剔異,樵牧所不到悉能及。
晚歲,道譽益隆,諸方參學緇素禮謁,每食踰千指。
更營雁湖絕巘以居,天光云影,置身漢表,每一憑眺,心跡俱清。
歲乙酉,魯藩建邸臨海,仰其風范,致書勞問。
內史顧公超因奏請即雁湖建立禪院,復肅啟,禮請再四,智不報。
明年,大兵尋至,追討逋伏,而雁蕩悉罹兵燹,人始服其先見云。
丁亥九月,示微疾。
至二十九日,謂門人曰:“吾歸矣。
”沐浴更衣,然后順化。
世壽七十有四,僧臘四十有九。
三日茶毗,得舍利皆五色,以癸巳八月十九日塔于羅漢寺側,與大觀塔合。
方大觀欲合宗教為一也,門戶競爭,教以宗為掠虛,宗以教為摭實。
其實宗為口頭之宗,教亦紙上之教,使果悟佛之心,明佛之理,則原自無分,又何從擬合。
故開口亂道,蛇入竹筒,論不自大觀起也,惟大觀欲融而一之耳。
惜乎大觀滅而智亦西歸,永嘉之焰誰續(xù)哉!
李象坤匊庵為作塔銘,寄慨深遠,有以夫!
銘曰:“千潭一月,千月一攝。
閉門造車,出門合轍。
彼宗與教,胡為中裂。
峨峨觀公,建大爐爇。
砂屑并融,不假摶捏。
或鼎或彝,任其鑄出。
臥公親承,宏揚煜爍。
法座屢登,弘辯罄折。
國王敬禮,宰臣欽懾。
講觀不二,頓漸豈別。
蓉峰巍峨,雁湖澄澈。
與虛為鄰,孤操嶄絕。
昔棲其巔,今瘞其嵲。
無縫塔中,寂光不滅?!?div id="ftuxko9" class='inline' id='people_102960_0_60_comment'>

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習禪篇第三之十一
釋天隱,荊溪閔氏子。
早歲失怙,奉母居貧,不能力學,種圃以養(yǎng)。
年二十,始自檢束,蔬食盟心,然未識三寶歸向,唯對神立誓,若邪念忽起,則默誦《小人閒 居為不善章》,頓然念息。
一日聽講《楞嚴》“一切眾生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凈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轉”,因自警惕,欲圖解脫。
適幻有禪宿來自清涼山唐凝庵,太常吳安節(jié)通政延居龍池山,道風遠鬯,乃往歸之。
雖處塵寰,無心世味,母知其志堅,遂允出家。
萬歷戊戌,初從芟染,看趙州無字?,無有入處,更參未生前本來面目,工候急切,晝三夜三及百馀日,偶展《楞嚴》見“佛咄阿難云:此非汝心”。
于是,如善財入彌勒樓閣,頓空豁境界,疑情放下。
明年春,隨幻有入城至顯親禪堂,問“永嘉大師道:忽然如托空時如何”,幻有一喝,復顧隱曰:“我代爾修行去。
”隱禮拜,便會得賓主照用之句。
復入石城天界寺,謁松云。
貌古臘高,精勤定課,寒暑不移,親炙久之,獲益良多。
又訪文齋于能仁寺,敏而能文,出語新奇,令人心暢。
辛丑還山,掩關兩載,終日蒲圃,正在忘絕境界之際,忽聞驢鳴,恍然而悟,頓釋前疑。
有偈曰:“忽聞驢子叫,驚起當人笑。
萬別與千差,非聲非色鬧。
”自是,見解圓通,了無滯礙。
偶聞風拂松梢,雨打窗紙,口占云:“風聲與水聲,不必論疏親。
一耳聞為快,何曾有二音。
”甲辰四月八日,解關趨覲幻有于燕都普照,時已殘冬,命呈所見,偈曰:“人說北地寒,我道南方暖。
寒暖不知人,窮人知寒暖。
”異日復徵云:“祇如四料簡,汝如何會?
”隱以四法界荅之,幻有首肯。
時古輝老宿博通三藏,講經于白塔寺,因思古德云“通宗不通教,開口便胡道。
通教不通宗,如蛇入竹筒
宗教兩俱通,如日處虛空。
宗教俱不通,如犬吠茅叢。
”于是更歷教海。
會慈圣太后建無遮,大創(chuàng)于臺山,靜淵主法席,隱亦與焉。
更與妙峰居塔院數月,每當請益,忻羨真誠,苦行建樹德業(yè),浩然無窮。
后回京,復與密云南游浙中,謁幻也于天童,高風逸韻,世所罕及。
丁未,還龍池。
明年命隱秉拂,隱辭之。
癸丑命理院事,復辭。
因假嶺南靜室掩關,幻有以偈寄之云:“老衲于今不坐關,既無住也幸無間。
何曾進又何曾出,只在尋常天地間。
”及聞幻有寂,破關,匍匐歸詣龕前。
已而曳杖入關。
居久之,為凝庵居士強之始出,遂歸龍池。
庚申,欲編歷諸方,偶得山南幽處名磐山,荊溪極深谷也,誅茆為庵,自冬洎春,大雪綿綿,積五十馀日,人跡罕到,徘徊四顧,唯饑禽野獸而已。
儲盡糧空,煙爨欲絕,因卓杖語侍曰:“若老僧數盡,即埋此山,他日自然成就伽藍地也。
”后果藉檀信經營,十二載,竟成叢席。
崇禎七年秋八月,移主湖州上柏山報恩禪院,示眾云:“老僧多病不能提持佛法,賴土木瓦石為諸人轉大法輪,發(fā)諸人大機大用,切不可當面錯過,若錯過,只知事從眼前過,不覺老從頭上來。
”蓋隱年已六十矣,當掩關嶺南時,顧九疇大史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
”曰:“白云封我圓光戶,恰似無人坐室中。
”“如何是奪境不奪人?
”曰:“風送白云歸洞去,祇留一個野僧閒 。
”“如何是人境兩俱奪?
”曰:“了知四大原非我,白云聚散本無蹤。
”“如何是人境俱不奪?
”曰:“幾度白云來伴我,就里和衣帶月眠。
”得法弟子通問箬庵,入室呈頌云:“千玄萬妙隔重重,個里無私總不容,一種沒弦琴上曲,寒崖吹落五更風。
”隱曰:“玄妙即不問,如何是不隔底句?
”通問擬議,隱便捧之。
復示頌曰:“千波萬浪隔重重,識得源頭處處通。
根境脫然全體用,拈來物物始從容。”